作者:阮邪儿
刚刚到家,欢迎他的是一颗子弹。
想要吞下寰宇不容易,不仅要杀掉领头羊,他们还要让顾家所有人都全部都丧命。
……
顾瓷一直陷入昏迷。
时而哭,时而笑,最后一直在流泪,分明在闭着眼睛,昏迷着,但泪总是留个不停,面上的悲伤发自内心,让周围的其他人都感同身受。
顾长宁不停的给她擦眼泪,可她还是哭,仿佛要把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一样。
他拧着眉,眼刀子又不停的往旁边病床上坐着的人身上扔。
陆屿容:飞来横刀。
“你是不是在什么时候欺负我姑娘了?”顾长宁问他。
陆屿容:“……”
他上哪欺负她去。
顾瓷昏迷了三天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顾长宁从国内飞过来,见她一直不醒,都快着急死了。
陆屿容看着她一直垂泪的模样,便从床上下来,拿纸巾把她眼角的泪给擦干净。
她究竟在做什么样的梦,才能哭成这个样子?
临到夜晚,顾长宁看她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他这几天熬的眼疼,今天有些熬不住,便去旁边的房间休息。
陆屿容肩胛骨中了弹,把子弹取出来之后没多久,伤口就开始愈合,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事情。
有事情的是顾瓷,她应该早就醒过来的。
窗户没有拉窗帘,夜色深蓝,银色的月光洒进来,洒在病床上,地上,人的身上。
陆屿容没有丝毫睡意的看着她。
她还在流泪。
哭的眼睛都肿了。
苍白无血色的脸颊透明到了能看到血管。
他坐在她身边,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如果不是她胸前起起伏伏,陆屿容都觉得她要没有呼吸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还在不停哭泣的人不期然的睁开了眼睛。
她猛然坐了起来。
“顾瓷?”陆屿容眼底划过微光,抓住了她的手。
她看着眼前的人,怔松了半天,抬手摸他的脸。
感觉到了温度。
她泪掉的更多了。
陆屿容被她的泪眼看的隐痛,将她拉近怀里。
“陆屿容你混蛋!”她哭的声音都打颤,牙齿恨恨的咬在他的肩膀上,当真是不留余力。
他沉默的把她搂的更紧。
肩膀上并不疼,反而是流到他颈间的泪,让他皮肤发烫。
她又推开陆屿容,手忙脚乱的开始找东西。
陆屿容抓住她还在注射的手,“娇娇?”
“我的手机呢?我要给我爸打电话,还有我儿子。”她有些六神无主,麻木的说道。
“顾叔就在隔壁,你不要着急。”陆屿容把她抓的更紧,沉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我现在找人把你的针头拔了,娇娇,他们都好好的在你身边。”
顾瓷看向他。
陆屿容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被他注视,总会让人感到一阵安心和信服。
她吸了一口气,无力的枕在他怀里,哭腔里带着委屈,“我想见我爸爸。”
“马上。”陆屿容按响旁边的响铃。
很快,就有护士过来帮她拔针管。
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医生又给她检查了一遍,虽然很不满她醒过来就下床,但顾瓷还是下床了。
陆屿容半搂带抱的带着顾瓷来到隔壁房间。
顾长宁来回奔波,又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今天睡的很死。
透过玻璃,顾瓷看到顾长宁在睡觉,终是泄了一口气。
想起她记起的结局,顾瓷眼底总带水意。
她没有打扰顾长宁的休息,又和陆屿容回到房间。
“我想给我妈和儿子打电话。”她说。
陆屿容沉默了一下,对她说,“顾婶还不知道你被绑架的事情。”
后者微怔,随即又麻木的点头,“是,不要告诉我妈妈。”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宛如失去灵魂的木偶。
陆屿容看着她,躺在了旁边的床上。
房内无言。
他听见被子被掀开的声音,旁边的床吱呀一响,地面又随着出现踩踏的声音。
他的旁边有一处塌陷。
身旁贴近冰凉的身体。
“陆屿容。”她伏在他的身边,小声哽咽的问,“你的伤还好吗?”
他的身体一僵。
随即翻身把她搂紧低头寻着她的唇,极力的汲取着她的温度。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啃咬的力量极大,宛如是在发泄什么恐慌。
顾瓷被欺负的哼哭,却抱着他的脖子,死死的不肯丢手。
他和她抵着额头,陆屿容的声音发颤,“以后不要再离开我身边。”
顾瓷胡乱的点头,“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把她搂紧,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没什么好看的,已经好了。”
顾瓷没有相信他的话,那可是枪伤。
可她又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连带着她自己也逐渐平稳起来。
他温暖的怀抱让顾瓷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温度。
也不知静默了多久,她才开口说,“陆屿容,我全都想起来了。”
她从醒来就不对劲。
能记起来,陆屿容并没有感到意外。
“我记起来的不止有我十六岁被绑架,记起来的还有后面的事情。”
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眼前能够给她无穷无尽安全感的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一眼就能认出她的人。
他兴许能够猜出来灵魂更换,但他却没有猜到,在顾瓷的体内,她本人的灵魂被另外一个外来者的灵魂给驱赶到一角,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办法控制。
顾瓷说到后面,说到顾厌,说到顾家的遭遇,语言愈发的混乱。
“我应该给我爸爸打电话,他早点知道我死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全是我的错。”她的唇都在发抖,浓重的鼻音夹杂着哭意。
剧烈的悲痛涌上她的心头,让顾瓷陷入自责中无法抽离。
陆屿容死死的抱住她的身子,无声的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又亲吻她,直到她平静下来。
“我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命运。”他把声音放平,“娇娇,现在你的家人,我们的儿子,他们都好好的活着。”
“不要让那些记忆阻碍你现在的生活。”
顾瓷闭着眼睛,她很难从情绪中走出来。
陆屿容没有逼她,等她哭累了,渐渐睡过去,才松开了些许。
他打了一个电话,准备让心理医生给顾瓷看看。
如果她的情绪得不到疏导,极有可能对她的精神造成很大的伤害。
第二天,顾长宁刚刚醒过来,就听到隔壁病房的脚步声。
他连忙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去了隔壁病房。
顾瓷坐在床上,看着护士给陆屿容崩开的伤口换药,不由得有些自责,昨天她只顾着自己的情绪,竟然没有发现陆屿容的伤口崩开了。
她想靠近过去,又怕陆屿容受到三次伤害,便没有动作。
“娇娇!”
后面传来顾长宁的声音。
顾瓷扭头,对上顾长宁关切的目光,她的鼻子微酸,跑过去抱住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长宁哪听过自己闺女这么哭过,心疼的不行,僵硬的拍着她的背,“怎,怎么了?”
“对不起……”她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顾长宁一开始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等安抚住了顾瓷,他看向陆屿容,后者指了指脑袋,顾长宁猛然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他内心松懈了下来。
那天从自己女儿的嘴里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总归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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