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秋寒
奏折刚让人递进宫中,就有长辈趁着夜色悄悄到了他府上,谈的还是晚宴上的事。
“安和,你是怎么了,打了几场胜仗就飘得不成样子了?”
“叔父,我没有,我只是想求娶荥阳县主而已,我真的是为了她好。”
老者并不相信,“没有?你敢说你在殿上没有挟功相逼的心理?我劝你醒醒,你是大将军不假,你是打了几场胜仗不假。但是,你也别忘了,咱们皇上是马上得的天下!论起领兵作战之能,你觉得你能和他相比??”
陈安和整个人如遭雷击。
“安和,你要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圣恩,皇上给啥你就拿啥,不给你也别惦记。”那人拍了拍陈安和的肩膀,摸黑走了。话尽于此,能听进去几分端看他自个儿了。
陈安和没想到的是,景熙帝对他的折子大笔一挥,便将虎符收了,准了他的请求,还给他派了太医赐了一些上好的药材,嘱咐他好好调养,不着急回去复命。
陈安和:……
就,很不是滋味。
第四十一章 和离第十九天
地府十七层
一个个透明夹着黑气的灵体看着大殿上发生的事不住地摇头。
“诶呀, 这一届的小辈不行啊。”
“一个个大男人的,掺和到女人情情爱爱里算什么?”
“你完了。”许锴凑到其中一个黑灵体前,幸灾乐祸地道。
陈家祖宗一脸凝重, “边去, 烦着呢。”
他是万万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平日里看许家那老小子被揍,他还挺乐呵的,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儿子也步上了许君哲那小子的后尘。
许锴被挥走, 也不气, 又凑到沈清跟前, “喂,老沈, 陈家小子算计你家小闺女呢,你们不揍他老子吗?”要凑我也帮忙啊。
沈清瞥了他一眼,转到了另一边呆着, 懒理他。
许锴又凑过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旁边的那位看不过去了, “揍啥, 陈安和那小子被老沈家的小闺女反手欺得没有还手之力, 哪用得着老沈修理老陈啊。”
夜晚, 景熙帝踏着月色到了沈府。
彼时, 沈繁花刚洗了澡, 薰干了头发。
天越来越冷, 打她从庄子上归来后,她经常活动的屋子都铺子上了柔软的毯子。
景熙帝到时,只见沈繁花黑发及腰, 柔顺长直,配上月白色棉麻寝衣,纤足穿着罗袜,迤逦而来,替他解了披风。
“耳房里备了热水,皇上可要洗漱一下?”
景熙帝想着泡个澡解解乏也好,一会再出来和她说说话。
魏大志闻言,急得团团转,他瞧皇上的意思只是出宫看望一下沈主子,没有留宿的打算,所以就没另外准备皇帝穿用的衣裳。
他没准备,沈繁花这边倒是准备了。玄色丝质长袍,还有亵裤。
沈繁花不擅针线,但她懂款式啊,所以她动嘴,绿倚等心腹动手,给景熙帝的备用衣物便做好了。
魏大志都不知道该夸她准备周到还是该说她狼子野心。
沈繁花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趁着景熙帝洗漱的空档,她跑去厨房瞧了瞧。
宴会上她只用了几块点心和一些茶水,很多菜肴送至宴上时,其实已经有些凉了,初冬时节,肉菜一凉上面就结了薄薄一层的油脂,让人无处下筷。那些点心茶水也就哄哄肚子,算不得真正的晚膳。
她回来后就吩咐小厨房熬了鸡丝姜茸粥,做了两样好克化的点心。
景熙帝洗漱完毕,出来时穿上她准备的玄色长袍,特别的有硬汉气质,沈繁花不由自主地多瞧了两眼。
折腾了许久,沈繁花肚子也饿了,就招呼他过来一起吃点。
鸡丝姜茸粥、核桃包,配上爽口的小菜,有甜有咸,吃完后,他舒心地叹了一口气。
魏大志和红芍绿倚守在外面,双方现在都很有默契了。
魏大志率先道,“两位小姐姐,以后咱们一起好好伺候两位主子啊。”
红芍和绿倚对视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双方漱了口,沈繁花拉着他到了旁边的榻上,然后自发地坐到他的大腿上。
景熙帝认命地抱住他的小美人。
如今两人间的相处,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们荥阳县主今晚在大殿上真是大发神威呢,慧剑斩桃花。此时却温柔小意,真是让朕受宠若惊啊。”
“还说呢,那陈安和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我看他不是想结亲,是想结仇。”
“不管怎么说,这朵桃花都被你亲手剿灭了。”
沈繁花撇嘴,“怕不只是烂桃花,而是桃花煞吧。”
不过,这话听着有股酸味?她眨了眨眼,笑道,“醋了?”
不待他反驳,她一欺身,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语,“放心吧,你这么一朵开得正好的正桃花都是我的了,旁的花我可瞧不上。”
两人身体一贴上,景熙帝就意识到她没有穿兜衣!
那尖尖儿在他胸膛蹭啊蹭的,倒将他浑身的火气给激了出来,他毫不客气地低头叼住她那娇嫩的红唇,粗厚的长舌叩开她的牙关,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阵吸吮。
一阵你来我往,辗转缠绵,沈繁花只觉得舌头被他逗弄得酥醉麻麻。
啧啧的水声,在静谧的深夜里特别明显,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色声。
更别提期间,他厚实的大掌,覆上她的胸前,隔着薄薄的寝衣,肆意□□着。
沈繁花也不是吃亏的性子,小手悄眯眯地探进衣袍里,终于摸上了她心心念念的腹肌,那沟壑分明的八块腹肌,如田字一般整齐地排列着,手感特别好,让人爱不释手。好一阵抚摸之后,沈繁花的小手最后留恋地摸了一把,然后自上而下,情不自禁地往下探去。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胰,阻止了她往下的动作。
两人唇舌依依不舍地分离,目不转睛地对视着。
此时,她上衣的衣襟大开,胸前的风光半掩半露,双唇微肿,眼睛水润,气喘吁吁。
而他,亦是衣衫不整,呼吸急促。
并且,他们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对彼此的渴求。
男人遭不住她的眼神了,选择揽她入怀。
男人的大掌钻进她宽松的寝衣里,抚摩着她光滑的脊背,沈繁花能感觉到他手掌间的薄茧,轻轻划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麻。似安排又似挑逗。
她的视线正好落在男人的腰腹,只见那处雄纠纠气昂昂地站立着,丝质的长袍让它无所遁形,粗壮雄伟。如同士兵一样,等待着升官的检阅。
似是感觉到她的注视,那物儿还兀自弹跳了一下,惹来她一阵轻笑。
景熙帝轻咳一声,有些窘迫地立起一条大长腿,遮掩了一番。
见此,沈繁花不满地立起身子,瞪了他一眼。
看她一副欲求不满奶凶奶凶的模样,景熙帝失笑,“乖,不能让你受人非议。”近期万一有孕,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当然知道这人在某些时候克板得很,但是不能做,不许摸,还不给看,这就过分了啊。于是她俯身向前,将他的腿掰下来,很好,又能看到她的小士兵了。做完这一切,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景熙帝哭笑不得,看得到吃不到,叫人挠心挠肺,何必呢?
为了避免再拱手,他只得转移话题,“陈安和将虎符上交了,交请求驻京休养一段时间。”
沈繁花闻言,第一个念头便是陈安和这么识趣?但很快便意识到不对,“他这是在表达不满?”
接着她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他不会以为没了张屠户,您就得吃卷毛猪吧?”自大!
“他知不知道,如果他是张屠户,您就是屠户他祖宗?”
景熙帝笑得含蓄,“别这样说,他这样,朕还挺省心的。”但听了她褒奖的话,他心里很高兴。
沈繁花噗嗤一笑,“对您来说岂非正中下怀?”
说笑了一阵,沈繁花便道,“别提那扫兴的人了。”
随后她将她外祖父外祖母已知晓两人的事告知了他。
景熙帝道,“此事,朕应该亲自登门的。”都怪他太忙了。
“我搞定了我外祖父外祖母,皇上,您得负责摆平大长公主哦。”
景熙帝低低一笑,“应该的。”
“今晚你和我一起歇着吧,我保证不乱来,让魏大志明天早点喊你起床。”
当晚,景熙帝并没有如她所说的那样呆到早上才离开,而是等她熟睡后就离开了。
这日,景熙帝传召大长公主夫妇进宫,屏退左右之后,将他和沈繁花的事说了,包括她无意入宫欲坐产招夫,而他秘密嫁入。
大长公主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震耳发馈的消息,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似是出现了幻听。
等确定了这事是真的后,她不禁道,“这如何使得?”
她不反对繁花那孩子入宫,也能接受那丫头坐产招婿,前提是,那个婿不是皇帝。
堂堂皇帝入赘,太荒唐了,闻所未闻!
一旁的驸马也暗暗啧舌。
“皇姐,朕一开始只是打铁匠罢了,侥幸得到这天下,才称帝。但你别忘了,长桥之战中,若非沈大哥父子以命相护,朕不一定能活,他们也不一定会死。别说朕给他们封公封侯了,都是虚的。这些死后哀荣,对于死者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长公主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若想真正地回报沈家,就是看仅剩的沈家人想要的是什么,而非我们随意封赏。”
良久之后,大长公主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发现,这不是将她架在火上烤吗?”
“朕自会护着她的。”
话尽于此,景熙帝不欲多说,便起身去了御书房。
驸马连忙起身相送。
临走前,景熙帝驻足,“姐夫,你多劝劝皇姐。”他真正在乎的人不多,也希望他皇姐能放下一些世俗成见,接受此事。
“我会的。”驸马点头,他明白,皇帝能让他们知晓这事,足见对他们的信重,他们不能辜负。
驸马回来后,大长公主叹息着,“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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