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61章

作者:发达的泪腺 标签: 穿越重生

  可帝王的承诺,能信吗?

  “我送你回坤宁宫。”

  封后大典是在薛妃和柳妃入宫前举行的。

  当日傍晚,萧聿带着她逛御花园。

  走过千秋亭,便能瞧见储秀宫。

  苍松翠柏、琼楼玉宇,东西六宫,处处美不胜收。

  二人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

  苏菱抬手用指腹抚了一下新帝冠服上的蟠圆龙纹。

  她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想起的却是苏淮安说的那句——

  “阿菱,一旦入了宫,他便是君,君臣终有别,开口之前,斟酌三分。”

  萧聿停下脚步,垂眸看她,“皇后在想什么?”

  苏菱摸了下肚子,故作随意道:“总觉得这宫里有些空旷,也不知以后人多了,会不会热闹些……”

  四目相视,萧聿看着她眼中的千言万语,默了许久。

  他只轻轻握住她的手,笑了下。

  心道:阿菱,再等等。

  朕只要你等三年。

  三年,足矣。

  光影渐移,月落日升,窗牖外树梢上鸟啼花落 。

  萧韫在门外踮脚道:“我为何不能进去?”

  竹心道:“大皇子且等等。”

  你父皇和母妃,都还没起来呢。

第49章 春色(捉虫) 驸马

  “阿菱,你在朕这,什么都不会变。”

  这句话对秦婈来说,如同强行扯开一道愈合的伤疤,再洒上一撮盐。

  秦婈有些恼这份感同身受,恼这早已忘却的旧事,却非要以这样诡异的方式重温一遍。

  秦婈回头看那时的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句天真。

  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可帝王说的不会变,和她想的,从一开始便是不同的。

  她不知梦中他为何想着要等三年,她只知道,封后大典过后没多久,李苑便获了宠,就连身上的咬痕,都落在了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地方。

  思及此,秦婈屏息坐起了身。

  还想这些作甚。

  若不是有韫儿在,她又怎会再入这宫门。

  时至今日,他们之间隔着的,早就不是一个李苑了。

  秦婈揉了下嘴角,挂起标准的笑意,回头看他,正准备照常问安,忽然发现这人不对劲。

  萧聿蹙眉捂着胸口,极沉地喘了一口气。

  秦婈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萧聿坐起身子,缓缓睁开眼,只见秦婈一脸关切,柔声道:“陛下可是身子不舒服?可要臣妾唤太医来?”

  “不必了。”萧聿怔怔地看着眼前人,道:“朕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萧聿以拳抵唇,轻咳两声。

  秦婈连忙趿鞋下地,给他倒了一杯水,道:“那陛下喝口水吧。”

  萧聿接过杯盏,颔首看着杯中倒影,忽然觉得之前的试探都没了意义。

  以她的性子,倘若记得一切,怎可能是这般样子。

  她早就该同他翻旧账了。

  萧聿看秦婈乖顺的模样,不由暗道,她还是有点脾气好,现在这性子,再加之身份不显,可能被人欺负了都不会开口。

  萧聿缓了好半晌才起身,秦婈仰头替他整理衣襟,依稀间,还能听见萧韫在门外小声道:“嬷嬷,还没好吗?还没好吗?”

  “大皇子再等等。”

  秦婈忍不住循声望去,然后同萧聿道:“今日时候还早,陛下不妨用个早膳再走吧。”

  萧聿拉起她的手,道了一声好。

  三人坐在桌上用膳。

  秦婈不仅要帮萧韫夹菜,还要拿帕子帮他擦嘴,小皇子在她手里格外乖顺。

  初春的暖阳透过支摘窗洒了在她们身上,眼前的一切,如画卷般美好。

  皇帝冷峻的眉眼,都不由染了笑意。

  用过早膳,萧聿离开景仁宫,起辇时,盛公公道:“陛下,长宁公主派人回来禀告,这两日就要从骊山回来了。”

  萧聿眸光晦暗不明,轻声道了一句,也好。

  ——

  长宁长公主刚回宫,太后便办了一场赏花宴。

  宫里许久没有宴会,此番难得太后开口,凡京中有头有脸的夫人、贵女都来凑了热闹。

  春风徐来,杨花满路,女眷们有说有笑地走进慈宁花园。

  说是赏花宴,章公公为博太后欢心,还在慈宁花园里搭了戏台子。

  太后左侧坐的是长宁长公主及柳妃,右侧做的是抱着小皇子的秦婈,以及楚家大夫人。

  眼下正有一小男孩在戏台子踏独绳,行至中间儿,还翻个了跟头,看的太后不由抚了下心口。

  她招了下手,章公公立马凑过来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道:“这些个耍戏的,每人赏银二两。”

  章公公笑道:“奴才这就交代下去。”

  观赏完这些杂技绝活,章公公还准备了一场近来宫外有名的戏——《春江宴》

  春江宴,演的是初春时节各家相亲的故事。

  只见女戏子身着婚服,轻栊檀板,缓缓揭开了面纱,随着阵阵萧声,舞袖萦绕,低声吟了一段出嫁时女儿家满怀期待的弹词。

  紧接着,化媒婆扮相的婆子的登场,高声接了腔,“娘子!”

  按大周婚俗,春日一向是媒婆最忙的时候,眼下京中也都在议亲。

  瞧这一幕,楚家太夫人慢悠悠道:“看了这戏,臣妇忽然想起六郎来,真真是叫人愁的慌。”

  楚太后笑道:“六郎不是刚中了进士?他何处惹你了?”

  楚家六郎楚江涯,也是今年的探花郎。

  “眼瞧着二十有三,竟不成婚。”楚家太夫人道:“臣妇能不愁吗?”

  楚太后揶揄道:“照这么说,哀家也愁得慌。”

  楚家太夫人附和道:“太后有什么事愁?”

  楚太后抬手点了点长宁长公主的鼻尖,“还能有谁,不就是这丫头。”

  长宁长公主侧过身,软声软气道:“长宁哪儿惹您了?”

  楚太后轻哼一声道:“你去骊山一住便是三年,若非哀家三番五次派人请你,公主还不知要在山上住多少年!”

  “可长宁这不是回来了?”

  楚太后语重心长道:“长宁啊,你也十九了,眼瞧就要过了双十年华,这婚姻大事,也该定下来了。”

  话音一落,秦婈偏头看了长宁长公主一眼。

  其实小公主照从前瘦了许多。

  秦婈犹记得,她以前一口一个皇嫂,在坤宁宫打探苏淮安“底细”的模样。

  长宁眸色一僵,道:“母后,长宁的身子您也知道,实在是……”

  “你刚回来,成婚倒是不急,先把驸马的人选定下就好。”楚太后又道:“先帝走前都还惦记着你的终身大事,哀家一直记在心里,你呢?”

  宫里头个个都是人精,谁都听得出来,楚太后这是故意拿先帝来压人。

  可明知故意又能如何?

  人之行,莫大于孝,这样的帽子扣下来,长宁长公主便是再不想嫁,也只能点头。

  “长宁不敢忘。”

  “长宁,母后定然会挑个合你心意的驸马。”楚太后笑了笑。

  长宁长公主垂下眼,道:“这选驸马的事,母后还是容长宁与皇兄说一声吧。”

  提起皇帝,楚后眼角稍立。

  这些年皇帝处处打压楚家,谁都知道太后与皇帝不对付,但碍于孝道,表面上倒也说的过去。

  眼下公主如此说,无异于是当着众人面打太后的脸。

  不轻不重地见了响。

  楚太后道:“长宁,你与母后说句心里话,可是心里有人了?”

  公主心里有人,这话就不由引人深思了。

  小公主当年有多喜欢苏淮安,满京哪儿有不知道的,长宁公主整日到大理寺围追堵截,闹得镇国公府的亲事都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