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非
红莲忙追上去,“不是的!她不是红莲!我才是!”
还没跑两步,便被人抓住了,刘石紧张地说:“你不是说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吗?会被你的仇家追杀!”
说着,刘石赶紧拖着她离开,顺便把布巾给她蒙上,这里人多,被发现的话,就惨了。
他可是时时都记得,她说过她是被仇家追杀,才会掉进地狱谷,她来外面也不安全,因为仇家的眼线太多了,所以她才要时时刻刻蒙着面!
凰北月带着墨莲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她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目光扫视一圈,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可是刚才有种被人狠狠盯着的感觉,现在又没有了。
大概是她太警觉,所以产生错觉了吧,不过不能大意,她还是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才行。
没有想太多,他们便回客栈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呢。
“放手!”被拖进巷子里,红莲不甘心地甩开刘石,愤恨地咬着红唇,都咬得出血了。
刘石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可怕,便不敢再拉着她,连忙放手。
☆、浊世逍遥【6】
刘石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可怕,便不敢再拉着她,连忙放手,他从小就力气大,村里没一个人比得上他。
“你别生气,刚才外面那么多人,我只是怕你被人发现了。”
“发现又如何?我才是红莲!真正的红莲是我!”红莲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余怒未消,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觉得心如刀割。
墨莲居然把别人当成了她!
那人虽然和她有一模一样的容貌,声音也极度相似,可那不是她!
那是.......脑海之中一遍一遍地闪过当日的画面,每一次出现那女人的面孔,都恨得咬牙切齿!
凰北月,你居然假扮成我,混在墨莲身边,他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但你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一辈子吗!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她冷冷地说。
刘石听不懂她说什么真的假的,只知道她现在很激动,但是应该不会再出去了。
“我已经找了一家客栈,虽然地方小,但将就着过一晚吧。”刘石心地淳朴,不管她是不是疯狂,心里想对她好,就对她好。
红莲咬着嘴唇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刘石又问:“对了,你说要联系你的家里人,联系上了吗?”
“先不联系了!”
“为什么?”刘石不解,之前她还很着急,伤都没有养好,就坚持从地狱谷出来,说要联系她的家人,怎么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红莲冷冷地说:“我自有我的打算!不用你多嘴!”
刘石低下头,他不是想管她的事情,只不过是想关心她而已。
两人慢慢地走着回到客栈,刘石从小生活在地狱谷,身上所有的钱加起,只订了一间小客栈的房间,红莲自顾自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他就只能睡在门外,大冬天的挨了一整晚严寒。
第二天一大早,凰北月带上墨莲出发前往南翼国了,他们不打算走浮光森林,虽然近,不过最近佣兵太多,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选择走路程长一些,但是麻烦很少的水路。
西戎国是天然的泽国,雨水充沛,国内河流密布,自然水运发达。
通往南方的大河名为雨神河,是西戎国最大的河流之一,和南方通商的重要交通要道,河流广阔,奔流不息,就算冬天依然船只往来不息。
凰北月买了一艘大船,雇了四五个船夫和工人,便带着墨莲从码头上船,一直往南方驶去。
这一路上偶尔狂风暴雨会耽搁一些时间,但是其余时候,还算平稳。
凰北月便抓紧时间研究那卷天罚,时不时和魇交流一下,而墨莲就一个人鼓捣他买的那些东西,发现好玩的就拿来给她。
四五天之后,他们的船已经进入南翼国的境内了,渐渐的可以看见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少,偶尔露出碧蓝的天空,和风徐徐,令人心旷神怡。
凰北月走出船舱,在甲板上伸了伸懒腰,这样的蓝天和阳光,真是太久违了!
好像从黑暗时代一瞬间回到光明世界!
☆、浊世逍遥【7】
远远的有歌女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悦耳琴声,飘荡在山水间。
这歌声高雅而有韵律,绝对不是一般的山野村歌,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中听到这样歌声,一瞬间恍然是身处某位大贵族的宴会上。
凰北月慢慢地走到船头,侧耳聆听,情不自禁跟着那优雅歌声的调子神思荡漾。
妙歌,妙歌!
离开贵族的生活太久,当初那些风雅之情都几乎被她遗忘了。
“老张,这附近有什么大户人家吗?”凰北月偏过头去问船上的老船夫,老张在西戎国和南翼国这条水路上跑了半辈子,对这一带的水路无比熟悉,问他准错不了。
六十多岁的老张和善宽厚,笑呵呵地说:“红莲姑娘说笑了,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连住家都没几户,哪里会有大户人家?”
“那这歌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如此美妙悦耳,不像是乡野歌谣吧。”
老张点点头,他虽然是个粗人,没什么大见识的普通人,不过听这歌声这伴奏,也不像是普通人的。
“我看,是附近有大船吧,有些的贵族的大船偶尔也会经过这条路。”老张说,一般的商船上也不会带这种精妙的乐队,只有那些四处游历的贵族才会如此。
凰北月恍然,原来如此。
“红莲姑娘,你若是喜欢这歌声,让老朽让他们加快速度,赶上前面的大船,去仔细听听吧。”老张热心地说。
凰北月想着这一路水路也要好几天,闲来无事,去听一听也无妨,于是便点头答应,。
老张立刻去吩咐那些水手加快速度,乘风破浪,顺着那歌声飘来的方向而去。
那大船离他们也不远,而且一路上游山玩水,行驶缓慢,不过半个时辰就被他们追上了。
那歌声清晰地飘来,越发显得仙乐醉人,那唱歌的女子嗓音优柔,略略带点儿伤感,唱的是相思之意,流的是追忆之情。
‘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阑干,想君思我锦倾寒。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唯把旧书看,几时携手入长安。’
“哈哈哈,真是妙不可言!”船上几声大笑,端的是知音之人,“几时携手入长安,真是令人平添惆怅啊!妙歌儿,你过来,本王要重重赏你。”
“多谢王爷。”唱歌女子的柔美声音,不唱歌也如此美。
两艘船缓缓地靠近,那大船有两层,雕花飞檐,轻纱叠雪,上面一层上舞女翩然走动,乐工在一旁专心地奏乐,一个紫衣美人儿款款地站起来,盈盈秋波往外一瞥,便看见另一艘船看见,船头上站着个红衣飞舞的绝色少女。
似被那少女艳丽张扬的气质震了一下,自已美人微微一怔,便站在原地不动。
“妙歌儿,怎么了?”声音温雅的贵族站起来,上前轻轻揽着妙歌的纤腰,手中的折扇托着她精致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来。
妙歌似乎因为有外人在,而当中和男子如此亲近,有伤风化,就算是心爱的男子,也让她羞红了脸。
☆、浊世逍遥【8】
那贵族男子温柔地笑起来,顺着妙歌的眸光往船外一看,同样的,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船头的红衣少女,两个人的眸光在江风中忽然对上,男子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手中的折扇也忽然掉了下来。
妙歌一下,连忙跪下来,“王爷恕罪!”
那男子却不理她,只是一步一步走向船舷,怔怔地看着凰北月。
凰北月也冷眼瞥着他,从刚才听见声音的一刻起,她就隐约猜到这大船上的人是谁,毕竟在如今这个强者争斗不休,浑浊离乱的大陆中,还能活得如此逍遥自在,与世无争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多见!
此人真是南翼国的首席炼药师,以外姓之身居然封王的逍遥王——宋觅!
从五年之前分别,到如今再见,时光已远,故人却未变,再看他,依然是风度翩翩,优雅从容,遗世独立的模样。
而她已经不是从前青涩的少女了。
岁月的雕琢,让她越发成熟精致,不管是面容还是神情,都有和从前截然不同的犀利与冷锐。
况且,她现在身为红莲,那份张狂之气,便越发让她显得明艳动人,顾盼生辉。
“月儿.......”逍遥王激动地看着她,攀着船舷,差一点儿就从船上掉下来,幸亏那妙歌还算机灵,连忙拉着他。
“王爷小心,这里风大!”
“不!月儿!”逍遥王还是固执地站在船边,身子探出去,深深地看着她,“北月,你还记得我吗?”
凰北月讥诮地扬起唇角,冷冷地问:“你是谁?先报上名来!”
逍遥王一怔,那妙歌却怒道:“放肆!见了逍遥王,不下跪行礼竟敢如此猖狂!”
“逍遥王?哦,原来是那个炼药的!”凰北月不屑一顾,她没打算在此和宋觅相认,不仅因为墨莲在此,还因为她不想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的纰漏,半点儿都不能有。
这逍遥王虽说从前对她不错,她也没有忘恩负义忘记从前那些,不过,要她推心置腹相信一个五年没有见过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
别说他是宋觅,现在战野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选择暴露身份!
这是原则的问题,她出道混了这么多年,一向形式缜密,滴水不漏,从来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妙歌被她的话气得不轻,那语气中轻狂不屑令人无比生气!
逍遥王是她心目中如神一样的男人,怎么容许别人如此轻慢她。
“刁蛮无礼的丫头!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来人——”她刚刚想喊人,逍遥王却抬起手阻止她,目光深邃地看着凰北月。
“月儿?”
“谁是你的月儿?再敢乱说,当心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刁蛮狂傲的红莲自然不会容许有人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
逍遥王再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她那骄狂的神情,不屑的眼神,冷傲的态度中,看不到半点儿凰北月的影子。
她不是月儿,可是如此相似的容貌,还是让他有些无法冷静。
☆、浊世逍遥【9】
“本王以为看见了故人,谁想到是错认了,失礼之处,请姑娘见谅。”慢慢看清楚了,知道她不是凰北月之后,逍遥王也就冷静下来,彬彬有礼地道歉。
凰北月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诮之情,灵动的眸子轻轻一转,比清澈的水波的还动人,“这世上大凡长得跟我像地,都已是我刀下亡魂,你的那个月儿,此刻恐怕也在地狱里了吧。”
听了这话,逍遥王俊逸的脸上微微出现一抹不悦之色,但毕竟休养好,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姑娘说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凰北月轻笑。
这时,墨莲似乎也听到动静,从船舱里走出来,他一身肃杀的气息,冷冽如霜,那苍白的脸和眼角的桔梗花更让人心里发寒,那妙歌一见他,便本能地往逍遥王的身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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