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非
凰北月神秘地一笑,道:“其实我已经锁定了某一个人。”
“是谁?”魇紧巴巴地问。
“现在不告诉你!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凰北月继续神秘,她就不说,她就不信这种时候魇不帮她,不帮忙的话,只好他们两个一起被光耀殿抓了!
魇哼哼了两下,每次被她以性命相威胁的时候,他都无可奈何,没办法,他此刻确实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淡淡的黑气从凰北月的指尖蔓延出来,慢慢地在身周形成一个无形的结界。
凰北月扬唇一笑,“谢了!”
足尖一点,身影如破空之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直接穿过天绝阵的阵法,偷偷潜伏在毓祥宫的屋顶上!
在外张弛天绝阵的南宫长老微微一皱眉,似乎感觉到了阵法中有什么微弱的波动。
“院长,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为求保险,南宫长老还是将刚才感觉到的波动,告诉苍河院长。
苍河院长也察觉到了细微的波动,不过那是几乎可以忽略的一丝感觉,他也不确定,因此说:“也可能是飞鸟蚊虫掠过,不过不可大意,小心为上。”
“是。”南宫长老也只能如此,越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阵法中。
悄悄从屋顶上下来,凰北月反身用脚构筑雕栏,挂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从窗户上方的缝隙里,悄悄看进去。
此处是毓祥宫的中殿,是太后休养的地方,记忆中北月郡主经常来,因此她对这个地方格外熟悉。
而此时此刻,南翼国的几位重要皇族都汇聚在这里。
皇上和太后位于上座,其下分别是皇后和逍遥王,然后是战野和樱夜。
阿丽雅,阿萨雷和吉克跪在地上,三个人都静静地,等着上面的人问话,而红烛则再毓祥宫外面
皇上显得很消沉,单手撑着额头,胡须凌乱,眼窝深陷,整个人都好像风中的残烛一样飘摇。
皇后显得比较蓦然,天生的骄傲不会允许她在这时候表现出悲痛愤恨,她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些人。
经过了前几天的打击,逍遥王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实,除了悲伤痛苦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
战野还穿着戎装,似乎才从军中回来,看他面色倒没什么异样,除了有些苍白消瘦之外,还和从前的他一样俊朗高贵,他看着大殿中一盏灯火,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看,半天都没有眨一下眼睛,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是刚刚才被樱夜从军中叫回来的,刚刚才知道北月已死的消息,到现在,他依然觉得是梦一样,根本就不真实。
身边的樱夜一直哭个不停,啜泣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盘旋,除此之外,他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凰北月心里也觉得很愧疚,这是绝对的苦肉计,师父曾经说过,狠不下心,就成不了事。
☆、黄金面具【4】
她也不想走这条路,不过,时事所逼,她只能选择大局。
所有人中,只有太后这样经历过国家□□,外敌入侵,内敌作乱,甚至大义灭青,下令杀过自己女儿的人,才能保持理智和冷静,成为这殿中唯一可以主持大局的人。
年迈的太后虽然苍老,可那威严和气魄切依旧慑人,精明的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丽雅等人,慢慢开口。
“你们都是北月身边的人,哀家知道,你们今日进宫,说有北月的遗物要交给哀家,还有北月临去之前的话,是不是?”
阿萨雷最机灵,一般都是他开口,因此点点头,连忙让阿丽雅捧着托盘上去,这托盘里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兽核,以及一枚黑木令牌。
“那是.......”樱夜忽然指着那颗兽核大哭起来,“是冰灵幻鸟的兽核!”
那枚兽核其实是当日在浮光森林的时候,她杀死的那只百目寒蟾的兽核,她给了吉克,希望他吸取里面的力量成长,可是吉克舍不得,一直留到现在,正好让他们利用一下。
兽核离开神兽本体太久,就会失去神兽的气息,小灯笼把冰灵幻鸟的气息封印在上面,这丫头的封印术和结界术很强,足以以假乱真。
百目寒蟾是神兽,但冰灵幻鸟是超级灵兽,这么多年跟着她修炼,实力年年长进,已经能够凝聚兽核,也可以说,早就跻身为神兽一列了。
召唤师和召唤兽的生命是联系在一起的,只要缔结了契约,就不可能独活。
所以,看见冰灵幻鸟的兽核,那凰北月的死,就千真万确,不可能作假了。
因为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召唤兽中,除了红烛之外,谁都没有和她签订过本命契约,他们的生死根本就不相干。
看见冰灵幻鸟的兽核,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皇上闭上眼睛,隐约可见晶莹的水光已经在眼眸中隐隐转动。
战野声音低沉地问:“她有什么话让你带来?”
阿萨雷知道凰北月和战野樱夜关系都好,此刻听到战野开口询问的是她临终前的话,而不是托盘里静静放着的佣兵王令,便知道他对他们的遮夜王绝对是真情真意的。
刚想开口说话,太后却先一步问:“那枚令牌,难道就是佣兵王令?”
阿萨雷怔了一怔,心想先把佣兵王令的事情说清楚,便先回答太后的问题,道:“正是。”
太后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招招手,道:“拿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阿丽雅从托盘里拿出佣兵王令,亲自呈上去给太后看。
太后拿起令牌,眯着眼睛,在灯下细细端详,即便没有什么神奇的光芒,这枚沉甸甸的令牌,拿在手中也觉得有种倾吞天下的霸气!
“郡主知道佣兵王令的重要,而光耀殿和修罗城都想得到,她不甘心让令牌落入任何一方手中,因此在之前就让在下保管令牌,若郡主出事,就让在下带着令牌来南翼国,交给战野太子,希望太子殿下能好好利用佣兵王令!”
☆、黄金面具【5】
阿萨雷抹着眼泪说,演戏演得太逼真,连阿丽雅都跟着他哭起来。
战野一怔,没想到她临终之前,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想到她离去之前的音容笑貌,只觉得心如刀绞,强忍着心痛,再次问:“她还说什么?”
阿萨雷道:“郡主说,希望太后和皇上能帮她一个忙。”
皇上伤心过度,根本没有说话,还是太后说:“哀家是她的祖母,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帮不帮,你且说吧。”
阿萨雷抬起头,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郡主希望太后能派人将惠文长公主接回来,当年的事情过去依旧,如今国家太平,希望长公主能和家人重新团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已经从座位上跳起来,猛地冲到阿萨雷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以阿萨雷的速度本可以躲开,不过凰北月之前就告诉过他,可能有人会太激动,特别是皇上,叫他千万别大惊小怪。
不过阿萨雷还是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皇,皇上饶命........”
“皇上,你别吓着他,让他好好说!”文德太后也霍然站起来,眼中光芒闪烁。
逍遥王也怔了一下,然后连忙站起来,走到皇上面前,伸手拉住他,道:“皇上请冷静。”
皇上松开手,可是一双手仍旧颤抖着,眼睛发红,狠狠盯着阿萨雷,大喝:“说!快说!”
“是,是。”阿萨雷咽了一口唾沫,才说:“郡主说,惠文长公主当年被一个叫轩辕问天的人救了,陵墓里的人并不是长公主,目前长公主就住在城外的别月山庄........”
“胡说!”太后喝道,“那别月山庄是阴魂鬼怪聚集之地,长公主怎么可能住在那里!?”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文德太后的面色已经完全苍白了,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一道宛如刀刻出来的一样。
北月年纪那么小,她不可能知道惠儿和问天的事情,那时候她还没有生出来!这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么多年,轩辕问天的名字早就被刻意抹去了,但这个人却说出了问天的名字!还知道别月山庄的事情,这绝不可能是巧合,绝不可能!
阿萨雷道:“在下说的千真万确,郡主说,若不是当初光耀殿的人闯进别月山庄中偷万兽无疆,她偷偷跟在后面进去,光耀殿的人没得到什么东西就离开,而长公主见到了郡主,所以才现身相认。”
太后颓然坐下,喃喃地道:“她竟然还活着……”
“母后!是皇姐,一定是皇姐!”皇上喜不自胜,刚刚经历的了丧女之痛,而得知皇姐的消息,无疑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安慰了!
此刻的皇帝脑海中甚至还有些疯狂的念头,他想着北月去世了也没事,皇姐若喜欢孩子,他们还会有孩子的……
“朕去亲自接皇姐回宫!”皇上精神百倍,立刻就要走。
☆、黄金面具【6】
太后的面容忽然之间看起来苍老如同朽木,却还是开口道:“别月山庄凶险异常,皇上九五之尊不可轻易冒险,还是让,让哀家去吧。”
“母后…….”皇上还欲多说,太后却果断地一挥手:“身为国君怎可任性妄为?接你皇姐的事自有哀家做主…….”
太后话为说完,忽然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太后!太后!”顿时毓祥宫里乱成了一片。
所幸太后今天所受的打击太深,故而才会昏迷,很快便幽幽转醒,精明的一双眼睛也有一丝丝的黯淡,微微抬起了手,指向逍遥王。
“宋觅。”沙哑的嗓音轻声喊。
逍遥王连忙走上去,握住太后的手,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太后皱纹纵|横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低语道:“你亲自去,不管她如何了,都要带她回来。”
太后紧紧握着他的手,此时此刻,她能选择的人只有逍遥王一个,其他人她都不放心,当年的事情,她瞒着所有人都没有瞒着他,所以,她可以对他完全放心。
在太后充满期待的目光之下,宋觅只能点点头,道:“太后放心。”
得到他的保证,太后总算是安心了,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说罢便闭上眼睛,似乎很累很累了。
皇上带着一干人等退下,到了门外,皇上才逍遥王说:“宋觅啊,见到皇姐之后,记得替朕告诉她:这么多年朕对不起她,待她回来,朕一定好好补偿她。”
逍遥王道:“臣记住了。”
皇上欣然地看着他离去,脸上少见的出现了笑容,“朕立刻就吩咐人将皇姐的宫殿好好打扫一番,要像以前一样!”
“皇上!”皇后想说话,可那皇帝早就走了,根本就听不到她喊。
皇后茫然站在原地,泪水悄悄流出来,她还没有死,她竟然还没有死,而且即将回来了。
她噩梦一样的日子又要开始了吗?
另一边,阿萨雷将佣兵王令交给战野,嘱咐他小心保管,便不耽搁,带着阿丽雅和吉克回去了。
战野握着佣兵王令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很茫然。
“恭喜太子,得佣兵王令,便能号令天下佣兵!”苍河院长也走过来道贺,看了一眼那佣兵王令,心中还是有些羡慕。
战野礼貌地笑了笑,便道:“今天辛苦院长和各位长老了。”
“太子说哪里话?这是老夫的本分!”苍河院长捋着长长的胡须笑道。
天绝阵还没有撤走,主要是太后刚才吩咐过,佣兵王令很重要,如今虽然说在太子手中,但是也要小心保管,以免被修罗城和光耀殿觊觎,重蹈北月郡主的覆辙。
战野也低下头看了一眼佣兵王令,在他眼中看不到半点儿高兴的感觉,这块令牌对别人来说是号令天下佣兵的决世宝物,可对他来说,只有一个意义——这是她最后留给他的遗物。
这太子喜怒不行于色,很难揣测,苍河院长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因此只能专心于天绝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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