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神踩过的地板
不然,银河系三大院里压下来的任务,程梁是真不知道怎么办。
天人交战三秒钟,他原地滑跪:“实在对不住兄弟,接风酒我本来是想给你摆的,但见了面我张不开嘴——还是通讯里说吧。”
“你的好学生,签进了那个暴打高考委员会的巨头,商务司。”
aj心头一刺,酸疼的很。
“她竟然签约这么早,高三全然不管了吗?”aj稳住心绪。
程梁:“是吧是吧!我们高校和研究院都还没出场呢!”
aj:“……”
“所以,你是来做你母校银河系三大的说客吗?三大想要陈以南?”
程梁:“……兄弟你这抓重点本事也很见长啊。”
“没错,高校希望陈以南过来。”
“你是对陈以南很有影响力的人,我希望能说服你。”
aj半天没吭声,街边水陆公车都过了好几趟了,司机不耐烦地摁喇叭,“你这人上不上车!”
aj不想理暴躁司机,认真考虑着程桥的建议。街边一只流浪狗勾凶巴巴地护着树桩草根,它盯着aj,生怕这只两脚怪抢了自己的狗尿苔。
aj:“……”
他没想着帮银河系三大,反而想起了自己的母校七大。
如果陈以南未来真去了商务司,那么她的影响力必然与日俱增,商务司别的不说,就冲钱袋子这个属性,混在里面的人哪个不是财神爷转世。
这对高考委员会可不好,很不好。
卡钱的部门里来了个与委员会有旧怨的人,就算陈以南本人和高考委员会不说什么,舆论又会怎么看?
一想这些事,aj就心乱如麻。
陈以南是aj最钟爱的学生,但aj毕生志向与大义寄托在高考委员会,两者之间若是发生冲突,他只会舍小保大。
思来想去,aj给导师陈宗林发条消息:
【@aj:老师,七大今年文科名额有多少?】
【@aj:能把陈以南要走吗?我不希望她加入商务司】陈宗林那头正好在处理新生招揽的事情,手边全是考生侧写的影印件,老叔叔看得焦头烂额,aj消息一来,他火气就上来了。
【@陈宗林:死小子,你还能从执法处出来啊】
【@陈宗林:陈以南这中七大当然想要,但文科第一天王是想要就能要到的吗?】
aj沉默片刻。
他恐怕是考题宇宙外,最了解陈以南的几个人之一了。
如果想拦住她进入商务司,那么首先得挖出她想去的原因。
【@aj:您只需要回答我,想或者不想,其他交给我】陈宗林:“???”
【@陈宗林:小子,你刚出局子,消停点成吗】
无论老叔叔怎么喊,aj都没回应了。
路边,小狗闻着地上两脚怪丢下的牌子,翻过来倒过去,将上面aj的名字用爪子刨了个稀巴烂,然后满意地闻闻味儿,抬腿尿在了高考委员会的logo上。
……
告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邢云堂不胜其扰又没法解释,站在食堂门口等个人,都有路过人指指点点,他没办法,索性揪了把街边野花,装作等待心上人的小伙子。
华灯初上,申城站的人渐渐下班了。
等待的姑娘准时到来,身影融化在煤气灯的黄光里。
邢云堂:“……”
陈以南潇洒的转了个圈,衣服剪裁合身极了:“怎么样?”
“适合见长辈吗?”
邢云堂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看。”
“给你的。”他匆忙将手中花草递过去,别开头。
陈以南:“???”
“兄弟,你把告白绯闻当真了吗?”
邢云堂:“……”
眼下要有地缝,他就钻了。
两人装作小情侣,漫步在申城街上,左晃右晃,逐渐的行人越来越少,最后来到一片小洋楼。
楼下有家书店,陈以南刚想说我要不要戴个麻袋或者裤衩,这样就不会知道你们的秘密据点地址了,转头就看邢云堂举起黑口袋准备套她。
陈以南:“……我都看到路牌了,你这同志手真慢。”
邢云堂:“少废话,不然打闷棍了。”
书店门忽然打开了,“小邢同志,对待客人要礼数周全。”
邢云堂立刻放下麻袋:“好的,叔叔。”
陈以南刷的精神了,“你有几个叔叔?”
邢云堂:“……好几个呢,你别激动。”
两人快步走进书店,上了二楼。
会客厅传来谈笑声,细听夹杂着方言,陈以南心跳加快,冲邢云堂道:“你先进去,我等你引荐。”
邢云堂点点头,先走进去,走廊里就剩陈以南一个。
她扶着窗户,感觉此刻就像上辈子提交入党材料时那么心动。
没两分钟,邢云堂又出来了。
“家叔请你进去。”
陈以南:“……”
她道一声好,深呼吸两下,走进会客厅。
屋子里并不温暖,早春的寒气透过窗户缝渗进来,沙发坐着三个人,一个戴着黑框圆眼镜,模样斯文,一个眉毛英挺黑长,面容俊美,还有一个站立扶着沙发,眼睛细长鼻梁高挺。
陈以南:“……”
上辈子的海量情报一下子在头脑中炸开,她几乎一瞬间就将三个人的脸和华共关键人物对上了号。
“各位前辈好。”她眼眶发热,低声道。
中间那人站起来,他身量不高,话语间春风动人,作为华共特科领导人[1],他的气质却丝毫没有情报特务行业的刻薄多疑,带着如父兄般的和煦温柔,让人想要信赖、将一切都告诉他。
“陈小友来啦,快坐。”
第216章 潜在的阴云
陈以南进去了,邢云堂很想扒门缝听一下几位叔叔聊什么,但又觉得不合适,便下楼找了本剪报,拿上来边等边看。
剪报做的花里胡哨,国际版依旧是风起云涌,风景这边也并不独好。
全球都是阴云。
店员老叔拿着鸡毛掸子给书架扫灰,见邢云堂小声叹气,“怎么,都成军统大员了,还愁眉苦脸?”
邢云堂哭笑不得:“叔,您别臊我了,什么大员啊,我就想着能多深入申城站一点,给组织多捕捉些信息。”
话刚说完,紧闭的会客厅里传出一阵笑声。
邢云堂:“……”
小伙子刷的贴上门,耳朵蹭蹭蹭,使劲听。
店员没好气地看他,有点长辈看后辈的慈爱:“还这么急躁,你女朋友又不会给吃了。”
邢云堂:“……”
他表情空白,嘎吱嘎吱转过头,“您说什么呢,什么女朋友谁是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店员老叔用鸡毛掸子戳他屁股:“年轻人,当我没看到你来时送人家的花花草草?八字都有一撇了,不要急。”
邢云堂:“???”
不是,叔,您听我解释!
会客厅的声音一会高一会低,音色换来换去,听不清说什么,只能知道话头转来转去,邢云堂望着窗外,夜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打湿窗棂,他心里并不宁静。
带陈以南来见组织高层,其实是冒了风险的。
斗争氛围浓烈的地方,不是本宇宙的人,有些逻辑都说不通。
打个比方,邢云堂都没把握陈以南能否理解他这种吃着果党的饭又背叛砸人家锅的行为。
那枚苏联布尔什维克徽章给了他勇气。
翔宇同志、克农同志的阅历和意志都远非他可比,既然他们说此人可信,那便用人不疑。
邢云堂心里一遍遍地说服自己。
他知道,申城站赵科长虽然瞧着不喜不怒,实则很喜欢陈以南,整理材料时,陈以南交的报告每次都能在他桌上看见,很受重视。
这便是仕途有望了,虽说她是外宇宙考生,但也有可能留驻145不是吗?
未来成为申城站左膀右臂也未可知。
如此一份“黄金白璧”的职业前途摆在眼前,陈以南到底会投向哪边就变得很难说。
门忽然开了,黑眼镜老叔送陈小友出来。
邢云堂两步上前,想问问老叔都聊了什么,却被黑眼镜老叔笑眯眯拦住,“云堂,你和陈小友先回去吧,夜黑路滑,早点回宿舍。”
邢云堂:“可是——”
老叔:“回去吧。”
邢云堂无法,只能和陈以南转身下楼,余光见她脸色平静,眼睛却隐隐发红,像刚刚激动过一场。
没人带伞,俩人就得冒雨回申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