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神踩过的地板
陈天罡沉默片刻,苦笑:“我只能说,陈以南踩着我的死,在天堂座复活区成了名人,然后——”
他不期然想到了复活区某些考生的言论,顿了顿,有点苦涩地说:“希望咱们区以后多多和四区交手吧,不然,真的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见张澜张嘴,陈天罡抬手制止:“被杀我是不怨的,也不会搞打击报复。”
“技不如人,仅此而已。”
“我不是没眼力见报复心重的,目前陈以南的素质、韬略,我都赶不上的。”还有她杀伤力惊人的格斗。
“只能说,我会接着努力。”陈天罡垂眸淡淡道。
张澜端详他:“……”
“队长,我咋觉得你变了呢。”
陈天罡没说话。
任谁和同龄人中顶尖人物对战三场,不受触动那就真成猪头了。
“今天我要感谢她,打醒了我,给了我高考剩下一年多奋进的动力,等着,我会超过她的。”
张澜抓抓头发,不知说什么好。
这话说得好像陈以南会站在原地等你似的,你进步,人家也在进步啊兄弟。
到了最近一处文山书海,陈天罡刷了下光脑,没反应,他不疑有他,“张澜,刷你的。”
张澜应一声,摸屁兜,摸了一会,“咦我光脑呢?”
“明明放兜里了啊。”
陈天罡疲惫地合上眼睛:“不是常给你说戴手上别乱放吗?”
话落,他猛睁开眼,“等等!”掏出自己刚刷的光脑一看,果不其然,一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题目,正一字字冒出来。
陈天罡:“……”
张澜还在“咦咦咦我脑瘫了吗?”
陈天罡眼皮一跳:“……”
“对你脑瘫了,光脑给陈以南她们摸走了都不晓得。”
张澜瞪眼:“啥?”
“卧槽我招她惹她了!”
陈天罡整理精神,饶有兴致地等题目出来,“很好,现在我们又得和陈以南安排一次见面了,把你的光脑换回来。”
“庆幸被摸走的不是身份牌吧,不然你会被045宇宙追杀的。”
题目出来了,陈天罡心情复杂,又期待又胆怯。
【学长们晚上好,先来一道很简单的开胃菜】
【提问:生物学史上著名的肺炎双球菌转化实验验证出了DNA作为遗传物质的作用,奠定遗传学研究基石,请问实验设计者是谁?】陈天罡:“……”
张澜凑过来,卧槽一声:“疯了吧,这是理综啊!”话落他就想自打嘴巴。
之前用战术题难为陈以南的是谁!
苍天饶过谁啊!
陈天罡哭笑不得,“好记仇的性格,我想想,我理综不差,应该能想的起来。”
“有了!”他眼神一亮,在光脑输入。
【这个问题——】
【扣两分,答题不写答或解】
光脑快速回答。
陈天罡:“……”
这酸爽!我tm!
【好的,感谢指点】
【答:艾弗里】
光脑那头顿了两秒,似乎在惊讶文综天王竟能答对,陈天罡有点开心,等着看陈以南不情不愿地夸奖他,谁知
“咣当”一声。
文山书海大门落下封死了,答题错误。
陈天罡:“……”
“不可能啊!明明是艾弗里!你他妈自己记错了吧陈以南!”
光脑冒出文字:
【我猜你在骂我】
【但答案是】
【艾弗里,和他的同事】
陈天罡:“……”呆若木鸡。
【个人英雄主义是行不通的,要依靠集体的智慧】
【这是历史学科的第一要义】
【学到了吗,文综天王陈学长】
第27章 《过秦论》【改错】
陈天罡自诩从没低估陈以南的脑容量,但这遭,光脑落在她手里,他依然好好见识了一把,什么叫“脑洞如黑洞,道行深似海”。
从抠字眼的生物基础常识,到高屋建瓴的物理模型架构。
她脑子仿佛存在着一个中古理科世界,伸手即可摘星。
隔着光脑屏幕,陈天罡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初中时,第一次接触理科神殿的感觉,恢弘又冷漠,像远隔千万光年的恒星,明亮却无法靠近。
【论证一下电磁公式吧,学长,这个简单】
【……我看你是想我死】
【证得出走左边,证不出走右边】
【我直接选右边谢谢】
【好,下一题,请看左图,文字清楚吗?】
【你竟然现场画图?!……好吧好吧,很清楚】
【请算出图示近亲结婚产出畸形儿的概率,给你三十秒】
【……你tm题干第一句不是选了非近亲吗?!】
【题干和问题有什么关系?就像你学文科,就不会做理综了吗?】陈天罡:“……”
陈天罡怀疑自己会被气死在文山书海。
他环顾四周,明明是2500级改造的文山书海,却被陈以南左一个开口右一个岔路拐到了某不知名处,四处黑暗合围,身后是张澜的声音:“兄弟,你慢点!”
“咋,被理综虐一顿,还把你ptsd治好了?”
陈天罡微晒,扯扯嘴角:“谁说不是呢。”
“对战陈以南牌理综,光速治好大小便失禁。”
张澜见他满头汗,小心翼翼问:“咱出得去吗?”
陈天罡嘴角一抽:“实话说,我不知道。”
他摇头叹笑:“我竟然被困在了自己做的防御系统里,真tm离谱。”
张澜内疚地低头:“都怪我丢了光脑。”
陈天罡摇头:“算了,事已至此——之前陈以南她们把贾谊撸走了,应该很快要审问过秦论,那时候就没空管我们了。”
顿了顿,陈天罡有点脸红:“——我们就能跑了。”
张澜:“……”人言否,自己的陷阱还得看别人脸色才能跑。
陈以南罗敏两人路上接到程桥来信,说贾谊已经安顿好,速来会合,按照程桥分享的坐标,俩人来到了九龙寨东侧的下水道枢纽地下。
此处水道管林立,扭曲缠绕,一根管就能下去两个人,体积惊人。
陈以南绕两圈,嘘声:“太不讲究了吧,下水道枢纽修在东边上风口,那要是炸了,不得全寨的一起闻臭气啊。”
罗敏被她随时随地的吐槽笑的直不起腰,忽然想到下去就能见到程桥,“那个,队长之前说男女间奇怪的问题——”
“——没甚奇怪的。”陈以南掏出绳索:
“他别扭,我坦荡,那就坦荡。”
“俩人都别扭,才会真别扭。”
说完,率先跳下水道,罗敏低头看看,恶气熏天的穴洞,熏得眼睛想流泪,她咬牙一跺脚,也跟着跳了下来。
……
咋说呢,自己选的队长,茅坑也得跟着跳呗。
绳索滑动细细索索,程桥刷的站起来,就见陈以南潇洒落地,“你来啦!”他脱口而出,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语气多么期待,赶紧低头。
陈以南嗯一声,“来啦。”身后哗啦啦一阵响动,罗敏狼狈地摔在地上,站起来就拼命抹眼泪。
陈以南左右看看:“……”
除了昏着的贾谊,其余个个都是眼圈发红,罗敏抽噎道:“这也太臭了吧,我眼泪都出来了。”
陈以南摸摸下巴,撕片衣服在近处管道上抹了一把。
瞬间恶臭弥漫,她面无改色,举着帕子问:“贾谊怎么还没醒?”
程桥红着眼睛,“一小时前将将醒了,又被我打晕了。”
陈以南蹲下,“不愧是君子之礼练出来的佼佼者,我的手刀竟然能提前醒。”
说完翻翻贾谊眼皮,“不过桥哥,你下手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