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桔
林秋曼不免“啧啧”两声,算是开了眼界。
西院僻静,昨日去朱家院的那个丫鬟接见了她们,笑盈盈道:“我家主母就在院儿里头,两位请。”
二人跟着她进了圆拱门,到了一间屋门口,丫鬟道:“主母,林二娘来了。”
里头传出一道女人的声音,“请她进来。”
丫鬟做了个“请”的手势,林秋曼进屋,莲心留在了外头。
里面是一道游廊,过了游廊,才到了正屋。
门是开着的,林秋曼自顾走入进去。
一位衣着打扮很讲究的女郎坐在凳子上,见她来了,起身道:“你就是林二娘吗?”
林秋曼点头,“正是。”
那女郎上下打量她,眼神有些怪异,她缓缓走到门口,边关门边说道:“她来了。”
林秋曼:“???”
正当她困惑之际,屏风后突然走出来一个人,他满脸阴郁,眼中布满了血丝,神情憔悴而痛苦。
猝不及防见到韩三郎,林秋曼脑中警铃大作,当即往门口冲去,却被那女郎阻拦下来。
韩商迅速上前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拽了回来。
林秋曼惊叫一声,被韩商推到了地上。
那女郎双手抱胸,眼神复杂道:“三郎可莫要玩出人命来了,她好歹是官家娘子,林府追究起来,平昌馆是脱不了干系的。”
韩商死死地盯着林秋曼,阴深深道:“我只要她的身子,不要她的命。”
听到这话,林秋曼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操你祖宗!
第107章 彪悍二娘反杀血虐前夫……
那女郎似笑非笑道:“那你尽兴。”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林秋曼仓促爬起来要往外冲, 却被韩商挡住。
她惊惶地退了回去,脸色发青道:“韩商你休得狂妄!”
韩商抵在门上,俊朗的脸上全是狰狞扭曲, 他阴鸷道:“苏小小死了。”
林秋曼怒目道:“她死了与我林二娘何干?!”
“是你逼死她的, 是你们林家逼死她的。”
这话把林秋曼气得暴躁,跳脚道:“我放你娘的屁!明明是你韩家容不下她, 是你韩三郎没本事护她,却偏要推到我的头上来, 你还算什么男人?!”
“住口!”
韩商额上青筋暴露, 憎恨道:“当初若不是你林家, 她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那是她母族埋下的祸根!苏家当年既然敢作孽跟齐王勾结, 就应该清楚事发的后果。我大哥去捅了那个马蜂窝,你该恨的人是林文德, 我林二娘何其无辜!”
“你们林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韩家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在韩家三年备受你磋磨,受你们韩家人折辱,最后被你休书一封逼得投了湖。我林二娘又做错了什么?!我没害过一个人!我没对不起你们韩家, 更没对不起你韩商!”
韩商步步逼近,咬牙切齿道:“可恨之极!若不是因为你林二娘, 林文德又何至于去揭发苏家, 他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林二娘的荣华!你是祸根, 你毁了苏家, 毁了我和阿妩, 毁了她一生!”
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林秋曼失态地笑了起来, 恨得睚眦欲裂,“韩商你就是条疯狗!苏小小落到今天的地步,她活该!是她自己贪恋荣华, 妄想攀附权贵,以为靠你哄着就能在韩家步步高升,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在韩家的三年已经是前车之鉴,是她自己睁眼瞎,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当初既然走了,又想回来赌一把,赌输了怨得了谁?!”
“你们韩家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磋磨人的本事一个顶一个,你韩商的院子里一年死了两个女人,我诅咒你韩商以后爱一个死一个!”
这话委实刻薄,把韩商气疯了,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往榻上拖拽。
林秋曼尖叫厮打,破口大骂:“韩商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开!”
韩商粗暴地把她按到榻上,表情扭曲,已经彻底疯魔了,“你既然叫了我畜生,今天我自然就得像个畜生。”
他无耻地扒拉她的衣裳,要把失去苏小小的痛苦转移到她的身上泄愤,践踏她作为女郎的唯一尊严。
林秋曼拼命挣扎,又抓又咬,大喊大叫。
然而女子体弱,终归反抗不了他,衣裳很快就被他扒得只剩下了亵衣。
也不知是认命还是其他,林秋曼不再挣扎,而是咯咯地笑起来。
韩商不由得愣住,她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韩商,你今日最好是把我杀了,若让晋王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必灭你韩家满门!”
说完这话,林秋曼看着他笑了,那张明媚动人的脸笑得变态又狠毒,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似被她的狰狞表情唬住了,韩商喉结滚动,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双方僵持,林秋曼怕他不信,下了剂猛药,彻底躺平,“你尽管来,今日我既然落到你的手里,便别想着能完整无缺地出去,你只管在我身上泄愤,只要你敢。”
韩商的表情阴晴不定,眼里虽写着不信,却不敢再动她。
林秋曼知道他犹豫了,索性欺身而上,“我自己送上门儿的,你想怎么着都行。”
她仰头望着他,青丝散乱,衣衫不整,一张脸勾魂夺魄,连手都开始不安分了,在他身上游移。
韩商似被刺激到了,像见鬼似的推开了她,后退了好几步。
林秋曼半躺在榻上,单手支着身体,眼露轻佻,啧啧道:“孬种,不敢了吗?害怕了吗?”
韩商满脸阴郁道:“鬼话连篇,晋王是什么样的人,他岂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林秋曼抿嘴笑,任满头青丝披散,也不整理衣衫,自顾从榻上下来,一步步朝他走近,妩媚道:“你说得对,他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种女郎的,但当玩物狎玩也不是不行。”
方才韩商占据绝对上风,现在被她巧妙扭转局势。
她上前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仿若她是洪水猛兽,不愿再沾染。
林秋曼觉得有意思,撩了撩头发,继续说道:“你说,若让晋王知道,他玩过的女人被你韩商玩了,他容忍得下你韩家吗?”
韩商的眼皮子跳了跳,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虚,“你休要唬我。”
林秋曼掩嘴笑,雪白的颈脖暴露在他眼前,带着某种禁忌的诱惑,她贱兮兮道:“我林二娘本就是泥泞里的贱货,虽跟晋王有皮肉关系,也仅仅只是他的玩物。按说这样的玩意儿被你韩商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不知道晋王容不容得下你碰他的东西。”
韩商没有说话。
林秋曼轻轻咬食指,嗓音又撩又欲,“你们男人家的心思,我们女郎猜不明白,也不知道晋王够不够大方,能容得下你给他戴帽子。”
韩商暗暗拽紧了拳头。
林秋曼在身上摸了阵儿,从兜里掏出晋王府的玉牌来,露出又贱又狠的表情,“瞧瞧这个,好看吗?”
猝不及防见到晋王府的玉牌,韩商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竟然没有撒谎!
在他愣怔时,林秋曼二话没说,抡起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韩商被打得晃了晃,却没有还手,也不敢。
林秋曼高昂着头颅看着他,身板挺得笔直,一字一句道:“方才你是怎么给我脱的衣裳,现在就怎么给我穿上,要穿仔细了,一点都不能马虎。”
韩商铁青着脸,愤怒地瞪着她。
林秋曼盛气凌人,下命令道:“穿!”
两人僵持对峙。
林秋曼的个头比他矮了半截,气场却一点都不输他,甚至还能强压。
她高昂着头颅,眼神深冷,周身都散发着不容侵犯亵渎的气势。
韩商与她对视良久,最后屈服了,默默地咬牙给她整理衣裳。
他方才是怎么扒的,现在就要规规矩矩给她穿好。
林秋曼冷冷地注视他,忽地笑了起来,变态又可怖。
似受不了他的笨拙,她忽然一脚踹到他的腹部上,他闷哼一声,直接被踹跪了。
林秋曼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噼里啪啦扇了他几个耳光,啐骂道:“疯狗一样的玩意儿,你若有本事,便去找林文德泄愤,把怨气撒到我林二娘身上,算什么男人!”
韩商跪在地上,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林秋曼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把桌上的杯盏往他头上砸,顿时头破血流。
这还不算,她又接着打骂羞辱了一番,方才泄了这口怨气。
从头到尾韩商都没有吭声,任由她打骂。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都得在晋王府跟前折腰,哪怕她只是晋王府的一条狗,咬到身上也会掉一层皮。
直到林秋曼打骂累了,才命他去把莲心叫进来。
韩商鼻青脸肿,满头鲜血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莲心哭着跑了进来,见林秋曼衣衫不整,更是泣不成声,“奴婢该死,奴婢被他们制住了,救不了小娘子……”
林秋曼不耐道:“哭什么,你家小娘子好得很!”
见她发火,莲心不敢哭啼,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林秋曼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没瞧见韩三郎被我打成什么样子吗?”
莲心憋了憋,欲言又止。
林秋曼:“该哭的人是他,自个儿的爱妾死了,来找我这个前妻泄愤,反而被我虐打羞辱了一顿,你说他该不该哭?”
莲心:“……”
林秋曼:“赶紧给我整理整理。”
莲心忙上前替她整理衣裳,小心翼翼问:“小娘子真没……”
“他敢!晋王的绿帽子他敢去戴吗,把我惹毛了灭他韩家满门!”
莲心闭嘴,隔了半晌又试探问:“小娘子有没有伤着?”
林秋曼:“有,抡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手疼。”
莲心:“……”
外面的韩商狼狈不堪地站在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