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 第75章

作者:闫桔 标签: 穿越重生

  老陈严肃道:“自然是要的,抢,哄,骗,明媒正娶,法子可多着呢。”

  李珣失笑,自负道:“既是我李珣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失手的道理。”

  老陈还是有些担忧,“郎君生得俊,又金尊玉贵,若是一般的世家小娘子,自然巴不得能得郎君青眼。但这个林二娘却不一样,她无视礼教名节,且性情刚烈,稍不留神就易折断。”

  屋里的灯已经点上,仆人前来伺候,李珣做了个打发的动作,自顾坐到床沿,说道:“纵使林二娘再难驯服,我自有法子治她。”

  老陈却不赞同,“郎君可莫要忘了,她曾投过一次湖。”

  李珣皱眉。

  老陈继续道:“老奴心中其实还有疑问,若郎君真打算把人弄进府来,是做妾呢还是做主?”又道,“若说做主,她是配不上郎君的,做妾的话,往后正主儿来了,定然是容不下她的。”

  李珣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那得看她本事如何。”

  老陈欲言又止。

  李珣不耐道:“有什么话只管说,不用遮遮掩掩。”

  老陈犹豫了阵儿,才道:“说句不中听的,老奴觉得郎君当下还是把主位定下为好,既安宫里头的心,也安百官的心。定了主位,再纳林二娘作妾,一举两得。倘若没定主位,直接把林二娘纳进府,流言蜚语总是少不了的。”

  李珣不答反问:“以我如今的尴尬局势,你觉得与哪家结亲更合适?”

  老陈一时被问住了。

  李珣:“太皇太后时常敲打,惧怕我与朝中重臣缔结姻缘,百官对晋王府妃位虎视眈眈,皆想利用姻亲捆我,个个目的不纯,我何故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郎君的意思?”

  “林二娘是个刺头,若说她没有前尘,纳进门作妾倒也无妨,毕竟家世摆在那里。问题是她声名狼藉,且还二嫁,无论是妃还是妾,她都是不够格的。但这人却又很有意思,我对她的态度取决于她的本事,她若有手段能讨我欢心,即便是主位也能给,你明白吗?”

  “如此说来,晋王府的主位只选郎君自己喜爱的了?”

  “我一路走来的过往你是看着的,你说有哪一件事是我李珣真心喜欢做的?”

  “……”

  “倘若我在政事堂乏了,回来还得看着一个因为其他外界因素而进府的女郎,那才叫糟心。”

  听了这番话,老陈感叹道:“倒是老奴没考虑周到,只盼着郎君早日成家,却忽略了郎君内心真正想要的,实在失职。”

  李珣淡淡道:“错不在你,自小到大的面具戴久了,也撕不下来了,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又道,“晋王府的主位是我最后的底线,容不下不干净的沙子碍眼。”

  老陈点头。

  李珣:“今日我与你说这些体己话,也望陈叔日后莫要乱点鸳鸯谱,我李珣想要什么,我清楚得很。”

  老陈:“郎君肺腑之言,老奴都记下了。”

  李珣:“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隔壁的林秋曼吃饱喝足瘫在榻上消食,张氏道:“今日晋王看起来倒是亲和不少,平易近人。”

  林秋曼冷哼一声,“张妈妈可莫要被他骗了,这人喜怒不形于色,前一刻还笑得温和,下一刻你脑袋搬家也说不定。”

  张氏:“伴君如伴虎,倒是这个理儿。”

  林秋曼望着幽幽烛光,破天荒道:“他若像大长公主那样是个女郎家就好了,男女始终有别,不易拿捏分寸,忽远忽近的,让人提心吊胆。”

  张氏夸赞道:“小娘子能与这些权贵周旋,也算有几分本事,手腕可比大郎厉害得多。”

  林秋曼歪着脑袋看她,“谁不想往上爬呢,毕竟狗仗人势的滋味委实不错,怕就怕一个不慎把自个儿给折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周氏过来了一趟,林秋曼还在睡懒觉。

  周氏前去看她,念叨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躺着呢?”

  听到她的声音,林秋曼睡眼惺忪地翻身,唤了一声阿娘。

  周氏爱怜地捏了捏她的脸儿,“瞧你这散懒的样子,以后嫁了人要怎么活哟。”

  林秋曼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拉被子把脸蒙住,“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周氏眉开眼笑,暗搓搓道:“我早前曾收到你阿姐写过来的信,她让我替你张罗婚事,你形单影只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林秋曼“唔”了一声,困顿道:“大长公主也在替我张罗着,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给我挑歪瓜裂枣的就行。”

  周氏半信半疑,“你当真开窍了?”

  林秋曼诧异道:“我没说不嫁人啊,只说不做妾。”

  周氏掀开被子,兴致盎然问:“你想要什么样的郎君匹配,阿娘仔细给你挑着,万不能委屈了你。”

  “阿姐既然给你书信,定然也说清楚了的。不入士族,年纪相当,长得别太寒碜,家族关系简单,性情温和敦厚,别干涉我的所作所为,从一而终不纳妾。”

  “就这样?”

  “对,就这样。”

  周氏忍不住心疼,“你好好的士族娘子,竟然破罐子破摔到如今的地步。”

  林秋曼:“……”

  起床梳洗整理好后,母女坐在正厅叙家常。

  不一会儿家奴来报,说有位娘子来寻,上回就已经来过,当时她不在,这会儿又来了。

  林秋曼道:“快请进来。”

  那娘子落落大方,鹅蛋脸儿,柳叶眉,生得很是窈窕。

  她穿着绫罗衣,婢女跟着她随行而来,瞧见正厅里的周氏,她行福身礼道:“这位想必是二娘的母亲大人了。”

  林秋曼笑道:“正是,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徐娘子:“奴姓徐,人称徐三娘。”

  二人相互行福身礼。

  林秋曼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徐三娘坐到椅子上,说道:“前不久奴曾来过一趟朱家院,当时二娘外出不在,这又来叨扰了。”

  林秋曼:“前些日家中有事,离了趟京,不知三娘有何难题?”

  徐三娘沉默了阵儿,才缓缓说道:“奴想与夫郎和离,但他不愿给放妻书,奴实在没有法子了,这才求上门儿来,想向二娘讨教一二。”

  周氏生了好奇心,插话问道:“我看小娘子顶好的一个娘子,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呢?”

  莲心送上茶水。

  徐三娘叹了口气,幽幽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奴熬了五年,实在熬不下去了。”

第78章 二娘又坐牢了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 没有说话。

  徐三娘继续道:“奴与夫郎原本感情和睦,也算得上琴瑟和鸣,只是好事多磨, 成婚五载却无身孕。跟婆母相处本就艰难, 奴又无法续后,这就更加水深火热了。”

  周氏关切问:“你可曾去看过大夫?”

  徐三娘点头道:“看了不少, 但都看不出名堂来,反正就是没有。”又道, “说来奴与婆母还是远房表亲, 怎奈生伤到这般田地, 也实在不是奴所愿。”

  林秋曼追问:“你与婆母不睦, 你家郎君又是什么态度?”

  提到这个,徐三娘更头痛了, 眉头轻颦,“我家郎君自然是敬她的,只是婆母性格强势, 郎君更是对她言听计从。”

  林秋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妈宝男的婚姻可想而知!

  徐三娘自顾道:“奴性情温顺, 一向能忍, 平日里只要郎君待奴好, 便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成婚五载没有身孕, 确实不好给夫家一个交代。婆母给眼色也只能受着, 但时长日久也会生怨。”

  “你夫家没有打算纳妾延后吗?”

  “是有这个打算。”

  “你又是何想法?”

  “不瞒二娘, 奴是有私心的,一旦妾室进门生了子嗣,日后奴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煎熬才能到头。奴思来想去, 还是分了的好,奴也不想再继续拖累夫家了,心平气和散了也算全了双方的颜面。”

  周氏并不赞同她的想法,“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还是慎重考虑为好。”

  林秋曼与她发生了分歧,“阿娘你莫要参言,徐娘子既然来了这里,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周氏皱眉,“古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再说三娘的夫郎对她还有情分,怎能说分就分呢。”

  林秋曼翻白眼,“当初你还撮合我跟韩三郎重修旧好呢。”顿了顿,“我记得当时韩老夫人信誓旦旦说那苏小小已经被发卖打发了,结果这才过了多久,韩三郎就已经把她给纳进门儿了。”

  周氏:“……”

  林秋曼盯着她问:“我就问你,这脸打得疼不疼?”

  周氏下不来台。

  徐三娘掩嘴笑了笑,说道:“不怕你们笑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奴与郎君夫妻感情再好,也是经不起婆母日日磋磨的,再浓的情感也有淡的那一天。”

  林秋曼理性分析道:“孝道固然重要,可若因为愚孝而造成婚姻不幸,那就怨不得他人。”

  徐三娘垂眸,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家长里短中,“也怪奴自己没有本事,不能给夫家诞下子嗣。这也怨不得他,日后郎君再娶新妇,奴也算积了德,若不然总是被人戳脊梁骨,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

  “你当真想开了?”

  “想透彻了,只能说我俩有缘无分。母亲只有一个,妻子却可以换数人,耽搁了他五年,没有恨,只有无奈歉意,只求他放奴归去,勿要两相折磨了。”

  林秋曼轻声道:“你的这桩姻缘我还真不想拆,毕竟夫妻之间是没有矛盾的。”又问,“你们有摆开来谈过吗?”

  “有的,不过他听不进,只说不纳妾,也不和离,就这样过着。”

  “你的难处可有讲给他听?”

  “讲过,他劝奴莫要放在心上。可是与婆母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奴眼不瞎耳不聋,哪能不上心呢。”

  “这样看来,你这日子还真是难熬。”

  徐三娘无奈道:“正因如此,故奴上门求二娘支个法子,解了奴的难处。”

  林秋曼出主意道:“不如这样,咱们先把你家郎君约来见一见,当面谈一谈,先听听他的想法再做决断,如何?”

  徐三娘沉思了阵儿,“也好。”又道,“他平日里喜欢去居山斋,我们就在那里会面如何?”

  居山斋很得文人雅士们喜欢,多数有点小才华的文人都爱聚在那里吟诗作赋什么的,倒不是不入流的场所。

  林秋曼点头道:“也行。”

  双方说定后,徐三娘才告辞走了。

  她前脚一走,后脚周氏就道:“二娘尽胡来,只要男方不放手,徐娘子就别想离开,对于女郎家来说,夫家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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