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化雪掌
那老板上来就喷:“放屁呢吧!我用面跟你换米你也愿意不?想占便宜也不看看老娘是谁!”
丁杏杏无辜地把杜珊推出去:“嫂子你瞧她说的啥话,你想用一袋子面换一袋子米,咋就是占便宜了呢?”
那市场卖米面的老板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把杜珊骂得个狗血喷头,偏生丁杏杏还非拉着杜珊跟那人讲理。
很快不少人围观,杜珊一张老脸涨红,差点没哭出来!
最终,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去了,忍不住扑床上大哭一场!
等潘希明回来,杜珊又跟他吵架,埋怨他没本事,让自己家人受委屈。
潘希明有苦说不出,干脆出了家门一夜没回去。
这事儿就算翻篇过去,这时候大米可是稀罕物,丁杏杏哪里舍得给杜珊?
他们拿了一袋子大米,也没全部带回去,毕竟也挺重的,分了半口袋带回去,大年二十七这天一家四口匆匆往车站赶去。
过年的火车站人是真的多,但直到上了车还是让人意外。
如今列车班次不多,车上走道都站满了人,挤得车厢里满满当当,气味难闻,人声嘈杂。
丁杏杏和林向北好不容易带着孩子和行李才找到座位,林向北坐下来叹口气:“明年一定要把爹娘接到城里来,也省的咱们再回去。”
这回去一趟也是不容易!
好在火车开动之后,车上安静了许多,挤是挤了点,他们四个倒是都有位置。
丁杏杏心中暗自后悔没有早点买卧铺,但再一想卧铺可都是有关系的人才买到的,她就是再提前买只怕也买不到。
这样东想西想的,毛蛋和毛妮都困了,丁杏杏和林向北也不敢睡,便一人抱着个孩子,想让孩子睡得舒服些。
但外头天一黑,加上火车狂吃狂吃的,人也容易困。
很快,丁杏杏和林向北也有些困了。
位置本身就很小,再加上人又有些困,还抱着个孩子,那真叫个艰难啊!
林向北和丁杏杏都有些腰酸悲痛的,直到丁杏杏余光瞟见前方一阵躁动。
忽然就有人高声喊了起来:“都不许动!警察搜捕!”
车厢连接处真的有几个警察举着枪进来了,所有乘客瞬间清醒,只剩孩子们睡得还是很熟。
丁杏杏和林向北下意识捂住孩子的耳朵。
而丁杏杏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那个约莫四五十的男人的脚猛地失控往前弹了一下,估计大家都很害怕。
警察面色严肃:“大家不要怕!我们在追查一个逃犯,都抬起头来,配合检查!”
另一位警察喊道:“张志成!别再逃了,你逃不掉的,再这样继续与警方抵抗,你只会造成无法弥补的过错!”
这话音才落,丁杏杏就觉得脖子一凉,坐在她后面的男人猛地站起来拿一把小刀架在了丁杏杏的脖子上!
周围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挤得水泄不通的车厢瞬间空出来一个地方。
林向北猛地一惊,却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因为那把刀随时都能要了丁杏杏的命!
张志成长着一副阴狠的面孔,他恨恨地说:“都别动!否则我就让这个女的陪我一起死!”
第73章 三更:刀架在丁杏杏脖子……
虽然说警察一直安抚, 可车厢里人群仍旧爆发出惊恐的呼喊,林向北紧握拳头,克制着声音说道:“你松开她, 换我来!”
可张志成狞笑:“滚开!你当老子是蠢蛋?你们都给老子滚开!”
丁杏杏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虽然她之前练习跆拳道总是跟人过招,但这种冰凉锋利的武器架在脖子上的滋味她可从未体验过。
那刀刃的触感实在是可怕, 她就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要裂开,鲜血喷溅出来。
歹徒是最不理智的了, 当然是不能惹的, 丁杏杏甚至设想到了自己可能会死的场面。
她看了一眼林向北和俩孩子, 毛蛋毛妮已经醒了, 吓得哇哇大哭,被林向北死死地摁着。
而林向北眼珠子发红, 很明显看不下去,似乎下一秒就要跟歹徒拼搏!
丁杏杏握紧拳头,警察在试图劝说加威胁。
“张志成!放开她!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张志成, 你别冲动,不要伤害无关人员, 我们可以考了帮你减轻责罚!”
可无论别人说什么, 张志成都只越来越激动:“闭嘴!你们都闭嘴!让火车停下来!”
林向北看着他那一动一动的手臂, 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喊道:“松开她!我来, 我来跟她交换!”
而丁杏杏立即喊道:“向北!没事的, 我没事的, 你照顾好孩子。”
丁杏杏眼睛红红的,她说完这下,林向北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总算是停住了动作。
张志成狂笑起来:“我走不掉了我知道!那我为什么不能拉个人陪葬呢?我媳妇孩子都死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死就死!那个渣滓杀了我孩子,□□了我媳妇!我打死他是他活该!”
丁杏杏这下总算理解了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原来是有人欺负了他,他去寻仇。
警察越发地看不下去:“那你现在劫持了无辜的人,与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志成眼睛通红,眼泪掉了下来。
“我不管!要死一起死!”
丁杏杏忽然就开口了:“你说的对,你媳妇被欺负的时候肯定很害怕,要是当时你能救救她就好了。我现在大概就能理解她当时的念头,她大概就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好好地活着,把她没看到过的世界,没享受过的幸福都体验一遍。我希望,假如我不在了,我的丈夫依然可以好好地活着,不要浪费来人世间一遭。毕竟当初我嫁给你,也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好。没人救得了我,那是我的命。志成,你要好好活着。”
张志成一愣,眼泪汹涌而出,下一秒,丁杏杏猛地夺过他手里的刀,张志成反应过来,瞬间就抓着刀柄往丁杏杏身上扎去!
在那一瞬间,林向北从未这般敏捷过,他不要命一样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丁杏杏,活生生地替她挡了这一刀!
丁杏杏惊呼一声:“你这个傻子!”
如果林向北没有上来挡着,她完全有把握踢飞那把刀的啊!
可林向北不知道她的身手,他只是单纯地怕她受伤,想保护她,尽全力保护她。
张志成很快被警方控制住了,可林向北却受伤了,虽然冬天穿得厚,但那把刀非常锋利,直接把林向北袖子上的棉袄都割破了,右臂上方深深一道伤口,鲜血直流,很快就把林向北的袖子都浸湿了!
丁杏杏眼睛瞬间湿润了:“林向北,你这个傻子!你干什么冲上来!”
林向北却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检查她的脖子:“那个畜生有没有伤害到你?”
丁杏杏急得不行,连忙去检查他的胳膊,一边哭得不行:“没有伤到我,可是你这胳膊,这怎么办呀!警察先生,我们需要找医生!”
最终,列车上有一位回老家的医生出面给林向北包扎了一番,说他的伤口虽然还挺深的,但是也不要紧,养一个月差不多就好了。
警察询问了一番丁杏杏和林向北的情况,夸赞他们有胆识,而后又感谢了一番,联系列车员给安排了卧铺。
林向北还开玩笑说:“这换个卧铺给你们娘儿仨睡倒是也不错。”
丁杏杏眼睛红红的不说话,把被子铺好,扶着林向北坐下来。
“你这胳膊睡觉也不好睡只能侧着睡了。”她声音还带着哭腔,看得出来很是心疼。
林向北却一点都不觉得疼了,他右胳膊就那么小心地放着,左手握住她的手:“别难受了,男人受点伤没什么的。”
丁杏杏不说话,把毛蛋毛妮安排睡着了,又转头看林向北,却发现他嘴角带笑正看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胳膊疼不疼啊?疼得厉害的话就吃点药,那个医生身上正好带了药,给我们开了一点。”
林向北却依旧唇角含着笑意看着丁杏杏。
丁杏杏叹叹气,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握住他的右手,心酸地看着他右胳膊上臂的纱布。
两人彼此对望着,倒是都觉得这会儿心境平和安稳,里头流淌着说不清楚的柔情。
火车依旧不知疲倦地前行,卧铺车厢里扯呼的声音不时传来。
林向北用左手摸摸她的脸蛋,声音很低:“不疼的,只是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以前总觉得啊人活着就说为了吃饱穿暖过更好的日子,觉得结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可是慢慢的,乃至于今天我才知道,并不是那样。我活着,是希望可以跟你风雨与共,相濡以沫,无论贫穷或者富贵都在一起。我结婚,是因为喜欢你,想找一个心灵相通的人在一起,我心疼你,你在乎我,我们的一辈子心里都是彼此,再没有其他人。”
那便是一种最朴素的诠释爱情的说辞。
丁杏杏怔怔的,一双明眸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中却出奇地亮。
林向北心里很踏实:“看见你被劫持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就算拿我的命换你的命我都愿意。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从未这么开心过,那一刻我忽然就发现,什么吃饱穿暖,什么读大学,当书记,拿工资,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爱的丁杏杏,她好好的。”
这一席话叫丁杏杏鼻子一酸,她没忍住靠在他怀里,第一次主动地楼主了他的腰。
“林向北,你太傻了。”
林向北摸摸她的头顶:“可是我愿意这么傻,也只为了你这么傻。”
丁杏杏觉得心里难过,靠着他胸口忍不住流泪,林向北却非常喜欢她这个样子,娇柔软弱,仿佛是一枝梨花靠在他怀里,惹人心疼。
“媳妇,别哭了,乖。”他吻吻她的额头,丁杏杏这才止住了眼泪。
这一路可叫个不容易,等下了火车遇上大雪,还好丁杏杏他们没带过多行李,而丁杏杏提前就弄了个放行李的塑料架子,带着个长把手可以拖动,底下还要木棍子做成的轮子,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背着大包的人羡慕过。
这下子就算林向北手受伤了,丁杏杏也拿得动行李。
因为下大雪的缘故,下乡的汽车也只剩了最后一班,这天都已经大年二十八了,丁杏杏和林向北坐上汽车的时候,售票员还在说呢。
“今儿跑完了就不跑了,年后初五再开车!”
丁杏杏和林向北倒是都忘了下乡汽车的问题,庆幸还是赶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
四口人坐在车上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此时丁家村闹开了。
这大半年来王招娣来找孙晓莲闹过好几次。
起先是知道自己儿子媳妇都去首都了,后来又不知道听谁说的丁杏杏往家寄钱了。
王招娣正缺钱用,她因为心里膈应林德全跟刘爱华的事情,日日虐待林德全。
那林德全因为中风导致的半身不遂也没法反抗。
但正因为林德全半身不遂,家里家外只要王招娣一个人可以操持了。
她越是辛苦就越是怨恨,知道丁杏杏往娘家寄钱,这可不得了,立即杀到了丁老二家。
孙晓莲跟丁有学本身就不擅长吵架,跟王招娣耗了几天孙晓莲也不肯拿钱出来。
再后面每天孙晓莲都跟丁有学天不亮起来去镇上捡破烂,王招娣根本就摸不到人影。
直到这一天大年二十八了,王招娣终于摸到了孙晓莲和丁有学。
俩人着呢刚在家里炸小酥肉呢。
好歹是过年了,原本也舍不得吃肉,可孙晓莲总觉得丁杏杏他们说不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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