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鹿山
那束让人震撼的金光似乎近在咫尺,又好像非常遥远。但是这么多人同时看见,就绝对不会看错眼。
“那边是什么?电视台打的远程射灯吗?”
“不可能是射灯,射灯面积没那么大,而且也没那么亮。”
“对啊,绝对不是射灯,那边方向是大山,你觉得山里会有远程射灯吗?”
“那边是龙华山,只有一座道观。”
旁边诸位社畜:“……”
龙华山的道观他们都有耳闻,远近闻名的道观,香火鼎盛。偶尔有时间,都会陪同家中老人上道观上香。听说这座道观很神的,无论是丹药还是符咒,都有奇效。
只是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求到的。
“难道是有仙人渡劫?”
“渡劫不是引来天雷吗?怎么会有金光?”
通宵的社畜们顶着黑眼圈,面面相觑,心里都泛起更深层次的猜想。面对着刚刚的神迹,有人已经想辞职修道去了。
众人谈论的中心,龙华山
殿内大门紧闭,殿外站着乌压压的一大群人,皆是安静不语,眼睛紧盯着紧闭的大门。
刚刚的那束金光,正是从殿内传来的。
众人此刻内心都是激动,刚刚那束金光,他们都看见了。
这九星阵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不管如何,看来卜算是成功了!
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赶了上去,唯恐晚了一刻,听漏了内容。
空旷的长廊内传来阵阵细风,卷来殿内香烛燃烧过后独特的木质清香。
清净道长,易喜道长两位走出殿门口,神态疲惫,面露难色,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你们二位,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卜算到的结果说出来啊。”全真掌门仗着在这些人里年岁最长,开口催促道。
众人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熬了一夜个个都感觉气息不顺,眼神也不好使,身体不舒服心态也跟着急躁起来。
“一连卜算了十七卦,全是凶。”易喜道长勉强回答,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全是大凶的卦象之中。
清净道长攥着龟壳的手臂难以自持的颤抖,他从未占卜过如此凶的卦象。
如果是往时,或许还能归结到卜错了卦,今日有通天神箓和九星阵助阵,卦象绝对不会有出错的可能。
若真如卦象所言,那这个天地间就要大乱了!
“全是凶?那算到了生机了吗?总能有一线生机的!”
“是啊,之前的青城山人不是说了吗?还有一线生机!”
清净道长摇头晃脑道:“乾,天时八卦。初卦,为“冻土”,冻土者,天寒地冻,万物凋零。再卦,为“天火”,天火者,阳极大旱。问天地否,否也,塞也,天地不交,万物不生,阴阳闭塞,出入艰难。千里辞家,君子道消,小人道长,人离财散,不见王侯……”
众人:“你能不能说人话!”
“…就是说,天会有大灾降临,先是严寒,再是酷暑,这期间土地催生不了万物!再问后续,都是大凶!天将再无宁日,一直都会寸土不生。所有人都会千里流离,遍地都是盗贼,王侯…也难见!”
艹,这是什么卦象,感情是没一个好事了?土地再也种不出粮食?那全球岂不是要饿死了?
众人听了,惶恐不安:“生机在哪里?”
总不能全球天灾吧?找个好地方搬过去不就行了?
“生机在南,择水而居。”
这句话大家都听懂了,嗯,找个南方靠水的地方住!就不信提前准备,还活不下来!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位占卜大师身上,亲眼见证二位大师精妙绝伦的占卜全过程,膝盖都快跪了的宋疏,偷偷溜回人群之中,找了一圈,没找着唐景玉。
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嘿!在这儿!”唐景玉嘿嘿一笑,从身后拍了拍宋疏肩膀。她早就看见她了,躲起来果然吓她一跳。
宋疏:“…你差点拍死我。”
“不好意思,见到你一时激动。”唐景玉尴尬,以她的力气,能拍死一头牛。
宋疏咧嘴:“没事儿,你听到了?打算怎么做?”
“什么打算怎么做?”唐景玉一脸懵逼。
“……天灾啊!要有天灾了!你刚刚没听见吗?”宋疏恼火,这么重要的事情,这家伙不会还在神游吧?
“噢,哦,就这事啊。我不怕的,九华山本来就在南方,水也多,不怕不怕,到时候多买点吃的就是了。”
“不怕个鬼啊,到时候种不出粮食了,你吃什么?你不会不信吧?”她无奈,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朋友,她可不想唐景玉这么快挂了。
“唉~我家曾祖母当家,她恐怕不会相信的,我就拿自己攒的钱多买点吃的吧。”
唐景玉没有不信,她心里信了大半。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家的曾祖母才是九华山的当家人,性子古板,还有祖母,更加古板。唉…哪怕自己原封不动,甚至夸大其词的告诉她们未来会有天灾,她们肯定也不会相信这些的。
说不定还会说自己爱搬弄是非。
宋疏没有经历过这种长辈,实在无法理解唐景玉的痛苦。
“那你就将听到的这些先告诉她,等后来的天灾都一一灵验了,你曾祖母总不会还不相信吧。就怕等你家曾祖母相信了,一切都晚了,什么都买不到了,你们有再多的钱都花不出去。”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儿怕了…”
门派秘辛,唐景玉不方便跟她吐露,当年九华山出了一些事情,直接导致曾祖母厌恶道家的人,她觉得道家的人弄虚作假,骗子太多,没几个有真才实学。
所以,这次老天师相邀,曾祖母明明身体健康却谎称身体不适,让曾孙女来代劳,何尝不是对道家的一种羞辱。
真是绝望啊…摊上这么个折磨人的祖宗,唐景玉也不知道怎么办。
唐景玉考虑片刻,郑重道:“看来下山后我就要回九华山了。”
“唉~本来说好了的还要和你出去吃烧烤的,现在看来是吃不了了。我要尽早回去,告诉九华山这件大事,回去晚了,怕情况有变。”
宋疏:“去吧,烧烤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的。以后烧烤店关门了,你就来我家,我爸烧烤技术一流,比外面店里的好吃多了。”
两人自从大巴车一遇后,就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如果唐景玉有心,随时可以找到她家。
“可别了,还用得上去你家吗?我爹做的烧烤才厉害呢,用只有九华山才有的松果木制成的木炭烤,去老山里打几只野兔,香味能飘出十里路。再去河里抓点田螺,能把你的嘴给嗦歪了去。”唐景玉吞咽着口水,朝宋疏说。
宋疏听了,已经能身临其境了,松果木?没听说过,但是可以幻想啊,烤出来的味道肯定特别香!
但一想到,野兔是野生动物…对,野生动物不能吃!田螺应该不属于野生动物……
田螺可以吃,野兔暂时不能吃!
“野兔不可以吃,这是野生动物,吃了犯法。”收起幻想,她正色道。她可不能贪图一时嘴快。
唐景玉恍然:“哦,原来野兔是野生动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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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九毒蝎子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雪花伴随着冰雹,吹起地上的枯枝烂叶,放眼望去,一片萧条。
东北三省的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习惯了寒冷的北方人民,也受不了这几天的寒风,能把人冻成冰雕。
“马勒戈壁,今年是什么鬼天气!”打开窗户探头看了外边一眼,又连忙把脑袋缩回温暖的房子里,北方男人在屋内骂骂咧咧,这个鬼天气,已经好几天了。
家里的吃的不多了,今天必须要出门采购去。他将自己不乐意穿丢在一边的秋裤往腿上套,想着,今天必须要买一车菜回来,鬼知道这天气会持续到哪一天。
这才十月啊,往年这个时候还没入冬呢。
比起早早入冬,刺骨严寒的东北,南方人民群众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气温没有降到零下,但是没有暖气的南方人民全都是靠自己的脂肪对抗低气温。
南方的天气又潮湿,衣服总是晾不干。北方是干巴巴的冷,那南方就是湿哒哒的冷。
半夜最冷,睡在湿冷的床上,完全无法入睡。即使灌上热水袋,开着两台小太阳,透骨的寒气让人哆嗦个不停,睡眠成了奢侈的享受。
……
清晨,一轮旭日从青翠的山峦后摇摇升起,未经污染的山林里,天色碧蓝如洗。
嘀嗒——滴答
屋檐上的白霜开始融化,顺着屋檐,一滴滴流下。
斑驳的青瓦屋檐和雕梁画栋的古朴建筑,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历史的悠久。
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已经练完了一整套功法,收功静坐了片刻后,拿起下人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擦拭被汗水浸湿的脸颊和后颈。
老者忽然睁开微闭的双眸,紧紧盯着走廊方向。她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透着蓝光,盯着别人如同盯着猎物的苍鹰一般。
走廊脚步声响起,另一名老者缓缓出现。
“母亲——您找我来是?”
“ 阿玉呢?”老者正是大名鼎鼎的九华山女掌门,人称九毒蝎子。
她见到来的是自己的女儿,不是曾孙女,就移开了眼睛,不再看一眼。
“阿玉跟她父亲去山里了,估计是昨天晚上去的,您是知道的,他们晚上会住在山里,估计这两天回不来。”唐灵霜低头,哪怕自己已经六十二岁了,在老者面前,还是战战兢兢。
唐掌门闻言,擦拭汗水的手顿了顿,提高了语气:“人去山里了,你不会叫人进山找吗?我是要找到她,不是问你她在哪儿,你懂了吗?”
唐灵霜恭敬道:“是我愚钝,我马上去山里把她叫回来。”
唐掌门抖了抖眼皮,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唐灵霜:“一来一回,速度太慢了。不必叫阿玉回来,你找到她就将这张纸给她,让她下山去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不用回来了。”唐掌门一字一句。
唐灵霜连忙上前接过,偷偷瞟了一眼上面的字,神态不变,试探道:“母亲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难道真的信了那群道士的话?”
“那群道士?看来这几年你越发的得意忘形了,你当真以为道协那群都是酒囊饭袋?往年九华山可有这么冷过?今年庄子上的收成只有往年一半,连阿玉都知道的道理,你却一概不知。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不知道出去查看吗?”
唐灵霜脸色越发难看,她炼体之术出神入化,这点寒气伤不到她,因此根本未曾怀疑,再说,她痛恨道士,不是学了唐衡自己吗?
“是我练功练糊涂了。”对着唐衡,她只敢也只能承认错误。
“哼—往年的事我早就看通了,我就不会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