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非花梦
“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席谨忱轻笑一声,“车子发生故障,倒像是调虎离山,你看,这样解释是不是就说的通了?”
“真不要脸!”宜栖愤怒的评价道,“那……不救火?
”
“洪助理,那边现在怎么处理呢?”席谨忱悠悠抬起眼皮。
“已经在灭火了。”
“新年期间还有人添麻烦,真的是……”席谨忱不悦的冷哼一声,他站起身来,顺便拉了把宜栖,“我们走,拿出你的演技来,哭的越惨越好。”
席谨忱插科打诨,宜栖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她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演上一场戏。”
可是等宜栖见到影视基地的“惨状”后,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在滴血。
“我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燃烧。”
“我觉得更像是红彤彤的人民币。”席谨忱冷笑一声,他抬手按住躁动的宜栖,“别急,火总会扑灭,再等等,等彻底灭了再出去。”
洪助理把车停的很远,冲天的火光不知烧了多久才渐渐熄灭,宜栖这才冲下车。
席谨忱让她演戏,可是宜栖到底还是真情实感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席谨忱抱着她不让她乱跑,不住地安慰着激动的人。
“别哭,没事的,基地烧了还能重建。”
“这是你亲手设计的……竟然……竟然就这么烧毁了!”宜栖抹了把眼泪,哭哭啼啼的看向消防员,“大哥,这该怎么办啊?”
消防员被她哭的一个头两个大,“小姐,这……这也没烧的太厉害啊……”
席谨忱差点笑出声来,他在建造这座影视城的时候刘刻意吩咐了一定要注意防火。现在有三分之一的建筑被烧,可烧的坏木材,却烧不坏钢筋水泥。
也不知放火的人现在脸色有多难看。
席谨忱收敛了笑意,他低下头轻声安慰着宜栖,一边拉着她回到车上。
宜栖故作挣扎,最后还是被席谨忱生生拖了回去。
“好啦,先别哭了。”席谨忱扯了张纸巾,温柔的给宜栖擦着脸。
“太丢人了……”宜栖掩面,“你怎么不早说你把防火做的这么好?”
席谨忱故作无辜的撅了噘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你还说!”宜栖愤怒的捶席谨忱。
“嘘,别动。”席谨忱把宜栖的手轻轻包裹住,“洪助理,把车再开远一些。”
洪助理应了一声,故作要离开的样子,可转了一圈,又抄小路回到了基地附近,把车停到了丛林里。
“不回家吗?”宜栖茫然的问道。
“根据犯罪心理,有些犯了罪的人会因为好奇回到事发地。”席谨忱淡然的说道,“秦朗来了吗?”
洪助理微微点头,“已经带人来了。”
“秦朗刚出狱,你又折腾他!”宜栖不悦的翻着白眼。
席谨忱连忙安慰,“别慌,有些事只有秦朗做才能得心应手。”
基地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着收尾,而秦朗也已经带着人悄悄混在了里面。
他最擅长伪装,混迹在人群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可他鹰一般的眼睛却在不停的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
秦朗漫不经心的挪动着视线,最终落在了一个低着头忙碌的人身上。
他慢悠悠的走过去,把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兄弟,过年还要加班啊?”
“是的嘞,也不知道谁这么损,竟然在这里燃放烟花,”那人头也不回,操着一口方言回答道。
“是啊,也不知这青天白日的,他放烟花做什么。”秦朗意有所指的说道,“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放了鞭炮才起火的啊?”
那人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他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只见一张陌生的脸。
秦朗满脸都写着:你暴露了。
他微微凑上前嗅了一下,“好大的汽油味。”
那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
有人迎了上来,他们一左一右的架住了那个中年男子,“兄弟,一起喝一杯吧?”
“不要!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那人拼命地挣扎着。
“只是喝杯酒,怎么就是绑架了,而且我们可都是基地的工作人员啊。”秦朗半开着玩笑说道,可下一秒,他却突然冷下了脸,“带走。”
“来了。”席谨忱说道,他推开门下了车,下一秒就抓了一个人塞了进来。
宜栖下意识的向后一缩,和那个战战兢兢的男人大眼瞪小眼,下一秒,她就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
“你……”
席谨忱随即上了车,“洪助理,走。”
洪助理干脆利落的落了锁,踩下油门就走。
第404章 你什么都得不到
席谨忱对着宜栖眨眨眼,“把腰带解下来。”
宜栖皱着脸看向席谨忱,车里还有人呢,她解腰带做什么。
还未等她开口发问,席谨忱就已经解开了自己的领带,作势要捆被抓上来的人。
宜栖顿时会意,也去解自己裙子上的腰带。
那人大惊失色,“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你说呢?”席谨忱冰冷一笑。
“不要!”那人惊呼。
“那就说,是谁指使你的?”席谨忱冷冷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
宜栖一听这话,强行拉起那人的双手就把他捆了起来。那人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连反抗都忘了。
“洪助理,开车去海边,把他扔下去喂鱼。”
“好的先生。”洪助理微微点头。
“我这么不知道!”那人总算是有了点正常人的反应,“只是有人找到我,说只要放火就可以了,他说不会出事,还……还给了我一大笔钱……”
“啧。”席谨忱砸了咂嘴,“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也难为那人能找到你。”
宜栖悠悠看向他,“有同伙吗?”
这两个人两面夹击,连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招数都没用,干脆利落的逼问。
“没……没有了……”
“钱到手了吗?”
“只有二十万的定金……”
“光是定金就二十万?!”宜栖惊呼,“天啊,真有钱!”
席谨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十万……帮卖了都不值二十万。”
“我倒宁愿自己被卖掉……”不知为何,那人忽然抽噎一声,“先生,太太,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啊……我儿子重病,再不治疗他就真的没命了!”
宜栖眸光一凛,车内的氛围顿时压抑了下来。
“那……他得了什么病?”
“肝癌……”那人掩面而泣,“我已经准备给儿子换肝了,我只要五十万……就五十万而已……”
席谨忱忽然沉默了,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动手帮男人解开了手上的束缚。
“抱歉,我们并不知情。”
那人微微惊讶的抬起头,“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我知道我烧掉的不只有五十万……我……我还是去自首吧……”
席谨忱不知该如何作答,“你就算自首,烧掉的总归是烧掉了,也换不回你儿子的命。”
那人愧疚的低下头,眼泪顺着他布满褶皱的脸颊滚滚滑落。
车内的氛围压抑到了极点,连洪助理也不敢言语,只静静地开了车。
好一会儿,宜栖才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顾星哲。”
宜栖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勾起唇角,“你的名字很好听,我猜……你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吧。”
“不瞒您说,我其实是Z大物理系的辅导员。”那人抽噎一声,心头更加酸涩。
辅导员拿着常规的工资,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算是个中产,只是面临着能压垮一个家庭的重病,还是有心无力,只能冒险。
宜栖一时间无言以对,她无法怪罪这样的一个父亲,但也无法原谅他。
“你能把那个人给你打款的转账记录给我看一看吗?”席谨忱忽然说道。
“好。”顾星哲抹了把眼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来递给席谨忱,“这些钱我一分没动。”
“为什么?你儿子不是急用钱吗?”宜栖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们说现在动用太危险了,让我在等等。”
顾星哲难堪的解释道,“其实我也想过他们是骗我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儿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们确实是在骗你。”席谨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顾星哲惊讶的转过头,“什么?”
席谨忱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头把手机递给了洪助理,“你来看看。”
洪助理只看了一眼,眉头就再也没有舒展开过,“这是一种诈骗手段,如果不花掉这个钱,在三天内这笔钱就会被自动收回,看这个转账时间,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