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无美人
他扭头看向谢柏宗,
“谢大人,顾延擅自回京之事我顾家全然不知,更不知道他与翁家来往藏在翁家住处,还请谢大人秉公办理,我与父亲会亲自入宫跟陛下请罪。”
顾谦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和顾家撇的一干二净,而旁边无论是谢柏宗还是其他人,都未曾怀疑过顾延回京的事情是与顾家合谋。
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顾延并非显安侯亲子,顾家大房、二房看似和睦和实则内里谋算不断,也早有嫌隙。
更何况刚才顾延亲口所说,想要冤害顾谦和谢于归二人有私情。
这种事情一旦坐实,谢于归和顾谦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顾家上下和整个谢家也都会受到牵连遭人指点,要是顾谦早就知道此事,他又怎么可能容忍顾延到现在。
这顾延摆明了是瞒着所有人假死回京有所图谋,就算真有人助他,那也只可能是翁家的人。
“顾谦!”
顾延没想到他回京的事情会突然暴露出来,不仅引来了谢于归,就连谢柏宗他们也跟了过来,他原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安抚谢家人,却没想到顾谦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他摆明了是想把他推出去之后好保全了顾家。
顾延顾不得脸上青肿,爬起来急声说道:
“岳父,大哥,你们别听顾谦胡说八道,我回京城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告知陛下,也关乎北漠军情,而且我回京也才不过几日时间,只因为当时身上有伤不便行走又巧遇翁家之人,才暂留此处,我原就打算等伤好后就联系你们,只是被顾谦抢先。”
“顾谦和他父亲对我早有暗害之意,此次出征之时他们更曾收买于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他分明就是想要借机暗害,岳父您别被他蒙骗……”
谢于归靠在谢景州身上,听到顾延口中所说,险些忍不住替他鼓掌。
一句北漠军情有关就想推脱他擅离边关,再以他跟二房之间嫌隙暗指顾谦构陷谋害,怕是顾延回京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被发现后的借口。
而且如果真的身上有伤,仓促回京之后来不及联系谢家,甚至未曾告知任何人也情有可原。
要是换了旁人指不定就信了他这番鬼话,只可惜,谢家父子可不傻。
谢景州轻拍了拍谢于归的后背,看着顾延时满是嘲讽:“既是军情,自当第一时间告知陛下,而且你有伤不能见我们,倒有时间跟翁五小姐在此私会。”
“翁家能借宅院给你,想是早已经知道你回京,看来你的确是瞧不上我谢家,不仅仅是我谢家的姑娘,还有我谢家远没有翁家能耐。”
谢景州一句话直戳要害,将顾延的遮羞布扯了个干净。
“大哥……”
顾延想要辩解。
谢景州环着谢于归说道:“你不必多说,擅离职守假死回京,谋害朝臣之子伤及皇族之人,今日之事众目睽睽,有什么话去大理寺说吧。”
“我妹妹既已经与你义绝,我谢家与你们显安侯府自然也再无往来,我可当不起顾世子你一声大哥,我怕折寿。”
谢景州本来就查到了鹿予楼的事情与翁家有关,又顺着翁清宁查到了这里。
今日顾谦突然找上他时,言及顾延早已经回京,而且就住在翁家留在顺于坊的别院里。
谢景州暴怒之下也反应过来鹿予楼的事情不仅是翁家掺合,主谋更是顾延。
第98章 一时糊涂
谢景州只以为顾延是对谢家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想要谋算什么,也不敢隐瞒就直接告诉了谢柏宗。
谢柏宗知道顾延这般对待女儿之后,来时虽然带着许多人却几乎都是谢家家仆,本只想将此地围了之后将人带走没想着将事情闹大,免得牵累了谢于归,可哪想到到了外面时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有了人,而且居然就是谢于归他们。
外头看热闹的人多,他随便寻人问几句就弄清楚的来龙去脉。
谢于归和刘夫人她们的话谢柏宗听的清清楚楚,而顾延居然将他的女儿当成了幌子,当成了踏脚石,将她贬进了泥地里甚至想要踩着她的尸骨跟翁清宁双宿双栖。
这让谢柏宗简直不能忍。
今日之事不可能隐瞒下去,如今谢于归既已跟顾延“义绝”,又有这么多人作证是顾延对不起谢于归在先,谢柏宗便彻底没了顾忌。
他面无表情的朝外冷声道:“不必跟他多言,来人,把他带走!”
“岳父!”
顾延瞪大了眼满面惊慌,可更怕的还是谢家父子毫不留情。
他连忙想要去抓谢柏宗的衣摆,被他踢开之后,他只能抓着谢于归急声道:“嬿嬿,嬿嬿我错了,嬿嬿你求求你父亲,求他饶我一回……”
“我和清宁没什么的,我之前只是一时糊涂。”
刘夫人和安阳郡主都是赫然抬头。
晏晏?
谢景州一脚踩在顾延的手上,拉着谢于归到了自己身后:“你不配叫她嬿嬿,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没完,敢这么欺负我妹妹,我谢家跟你不死不休!”
他踩着顾延的手用力碾了碾,顾延疼的惨叫出声。
而谢景州则是捂着谢于归的眼睛,朝着那几人道:“把他带走。”
顾延的手如同断了似的,软软垂着,嘴里求饶着想要逃走,却被外头进来的谢家之人直接按住。
谢家的那些人恨极了顾延这么对自家小姐,动手之时毫不留情,而之前谢于归打他的时候又伤了他腿脚,此时被人抓着时他连反抗的力道都没有,只被人堵了嘴就直接拖了出去。
谢柏宗冷眼看向翁清宁:“将翁五小姐也一并请去大理寺。”
敢伤她女儿。
一个都别想逃掉!
翁清宁早就被这一切的发展吓的魂飞魄散,听到谢景州让人拿她,她顿时尖声道:
“你们不能抓我,我跟顾延没有关系,是他,是他一直痴缠于我,哄骗我收留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翁家嫡女,我姑姑是翁贤妃,你们不能抓我!”
顾延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翁清宁,眼睛几乎要脱出框外。
谢柏宗却是冷声道:“你跟他有没有关系,去了大理寺后自有你们分说的时候。”
“顾延身为边境领将,擅离职守假死归京,心怀不轨,你翁家提供住所帮其隐瞒也脱不了干系,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分辨,至于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与本官无关,本官也不想理会。”
“带走!”
那些人直接抓着翁清宁就将人朝外拖,翁清宁满脸惊恐用力挣扎:“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陛下和太后娘娘都疼爱我,我要见太后娘娘……”
啪!
安阳郡主直接一耳刮子过去,打的翁清宁偏过了脑袋:“你赶紧歇歇吧你,皇叔和太后娘娘为什么疼你,你难道不知道?你还真以为你长着这么一张脸就能什么事儿都干了?”
“你知不知道我姑姑最讨厌什么,又知不知道皇叔和太后娘娘有多在意我姑姑清誉。”
“他们要是知道你顶着我姑姑相似的脸,仗着他们疼爱干出这种事情,你就等死吧你!”
太后的确是心软,未必会对翁清宁如何,说不定被她求上几句还能宽赦了她,可是昭帝却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长公主对于昭帝来说就是逆鳞,而且经历过冷宫那些背叛和后来的尔虞我诈,昭帝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性情却极为偏执,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他要是知道翁清宁干了什么,还敢打着长公主的名号叫嚣,不等大理寺审理昭帝就能先扒了她的皮。
就如同当初秦嫔那般得他宠爱,甚至都越过了翁贤妃去,可只不过言语辱及长公主和厉王,就生生死在了废宫里,秦家满门上下都没个好下场。
昭帝和她姑姑一样,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而且君心似海,就如同之前在承明殿。
昭帝上一瞬还能待翁清宁和煦,下一瞬便对她冷漠至极,她只是有着一张和长公主相似的脸罢了,她不是长公主,也永远都去取代不了她姑姑在昭帝和太后心中的位置。
安阳郡主对着谢柏宗道:“谢大人,您不必理会她胡言乱语,皇叔和太后娘娘都是明事理之人,也绝不会庇护她这种无耻之徒,您秉公办理就是。”
谢柏宗点点头:“多谢郡主。”
翁清宁惊恐的看着安阳郡主,出去时整个人腿软到几乎站不住,全靠着那几个谢家仆人的力道被半拖半拽了出去。
而安阳郡主在她离开之后,就扯着帕子满脸嫌弃的擦了擦手。
“谢大人怎么会来这里?”安阳郡主好奇。
谢柏宗低声道:“本官奉陛下之命查处兰家之事,兰家寻到的人里便有出入此处的,且我儿之前在查另外一桩案子时,也恰好查到了这里。”
安阳郡主闻言挑挑眉,隐约猜测着那所谓的案子该不会是鹿予楼那破事?
谢柏宗道:“郡主呢,还有各位夫人,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安阳郡主指了指谢于归:“我们是跟着顾少夫人……不对,跟着谢小姐过来的。”
谢于归既然已经跟顾延“义绝”,甭管这事儿还没经官府,可他们这么多人瞧着,谢家和谢于归也是受害者,就算闹到了皇帝面前这婚事也离定了。
更何况顾延说的清清楚楚,他从未碰过谢于归,谢于归哪怕嫁人已经数月却还是完璧之身。
安阳郡主叫她一声谢小姐倒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第99章 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谢于归心头觉得她这侄女果然最是懂人眼色,面上却是垂着眼。
安阳郡主说道:“顾临月今日在宫中献礼之时冒犯了太后娘娘,被皇叔从宫中赶了出来,后来在宫门前就跟翁清宁起了争执动了手。”
“谢小姐怕顾临月出事就跟了过来,我和刘夫人她们怕谢小姐吃亏,所以就就一起过来了,谁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了顾延,还听到了这起子污糟事情。”
谢柏宗也看到之前几人护着谢于归的样子,脸色虽然难看,却还是拱了拱手:
“方才多谢郡主和诸位夫人护着我女儿,只今日之事诸位既是人证,之后怕还会劳烦诸位。”
刘夫人他们自然明白谢柏宗的意思,顾延擅自回京的事情是轮不到她们出头去管的,可是他帮着翁清宁去害兰玉荣,还有和谢于归之间的那些事她们这些人都是人证。
谢于归和顾家的婚事肯定是完了,虽是义绝,可谢家和顾家必还有一场闹腾。
刘夫人直接开口说道:“顾大人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
“那顾延狼心狗肺不堪为良配,也是他负于归在前,之后如果有需要用到我们的时候随时来寻我等就是,有我们在,绝不会叫人冤枉了于归。”
其他人也是纷纷应是。
谢于归见有父兄出头,而且顾延和翁清宁也被带走,她这个受害者也该有所表示,她直接双眼一闭就朝后倒了下去。
“嬿嬿!”谢景州惊慌。
众人回头时,就见谢于归闭着眼晕倒在谢景州怀里。
谢柏宗快步走了过去,急声叫了两声,见谢于归毫无反应,便立刻:“快带嬿嬿回府!”
谢景州抱着谢于归快步就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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