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 第42章

作者:映在月光里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穿越重生

  云瑶知道屋子里得有人气,虽然有人经常去打扫,但一段时日没人住,院子就死气沉沉的不成样子了。

  她忙谢过了雷金玉,思索之后说道:“就算修好了不去住,过一段时间又会变成原样。

  这样吧,劳烦雷先生顺便把洗漱间也改了,我偶尔搬过去住几天,那边也不至于太冷清。”

  雷金玉知道云瑶的洗漱间要求,这点小事当即一口应了下来,说道:“反正现在也没了什么事,奴才马上就带人过去,只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全部弄好。”

  万春园的景致也不输绮春园,而且住在那里离她的地还近,她打算等胤禛他们回府,就搬过去住一段时日。

  于是她笑着道:“倒也不用太着急,等到天凉下来之前修好就行。爷与福晋都来了庄子,那些卤大肠下水什么的,可得等一段时日再吃得上了。

  食盒里是酥炸小鱼干,里面加了些海椒,吃起来特别有劲儿,你快去尝尝吧。”

  雷金玉喜欢吃辣,听得自是口舌生津。等云瑶走后,他干脆将小鱼干装在油纸包里,一边走一边吃,领着人去了万春园。

  云瑶从圆明园回来,路过花生地,想着胤禛还没有吃过新花生,便再顺道拔了些新鲜花生回去,准备拿来磨花生浆喝。

  去年的花生收成不好,她种子少了些,今年干脆种得稀了许多,不再如去年的那般密密麻麻。谁知最后一株花生苗结的花生,反而比去年结下的多上了一倍左右。

  老胡从东北那边也递了消息回来,说今年的秧苗长势也比去年要好。

  她算了下日子,估计现在秧苗也已经开始抽穗,照着先前老胡所说,今年稻谷的收成应该会好上许多。

  云瑶不知道是种子的适应性,还是她种地的水平在提高,反正能见到地里吃的越来越多,没了饿肚子的后顾之忧,她就心满意足了。

  回到万方安和,胤禛还没有来,直等到她平时用饭的时辰,他仍然未到。

  云瑶估计是弘晖那边有事,就耐着性子再等了他小半个时辰,仍然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她肚子饿得受不住,便吩咐厨房先上了菜。

  姚姑姑才把饭菜在桌上摆好,苏培盛满头大汗走了进来,远远地就打了个千请安:“云格格,爷差奴才前来跟格格说一声,大阿哥生病了,请了太医在诊治。

  爷现在走不开,让格格别等爷饿着了,先自己用饭,爷一得空就会过来。”

  云瑶一听之后忙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跟爷说,让他不必管我这边,大阿哥的身体最要紧。”

  苏培盛传完话又匆匆离开了,云瑶将桌上的饭菜分了大半下去,给胤禛特意做的红烧肉她只留了一两块。

  她笑着对姚姑姑说道:“拿去给长兴吧,他最喜欢吃这个,今儿个就让他吃个饱。”

  姚姑姑觑着云瑶的神色,见她没有生气难过,也笑着道:“长兴那小子,平时也没有亏待过他,可这肉怎么都吃不够。

  瞧他那双眼睛,胖得都挤成了一条缝,该让他与大橘小橙一起减肥才是。”

  云瑶想起猫大爷,又叮嘱道:“一定要将那两只不省心的看紧了,别让它们溜出去吓到大阿哥。唉,那么小的婴儿,哪里不舒服又不能说,只是苦了父母。”

  姚姑姑也附和着道:“可不是。不过奴婢瞧着,这么闷热的天气,大阿哥还穿得那么厚实,吴嬷嬷又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见风着凉。

  再加之马车颠簸,里面又热又闷,这一路过来可不得哭个不停。”

  云瑶也不懂怎么养孩子,想着福晋与吴嬷嬷防她跟防贼的样子,只笑着道:“大阿哥身边的奶嬷嬷丫鬟一大堆,吴嬷嬷也是养过孩子的,自比你我有经验。

  我们还是不要多嘴了,省得大阿哥有丁点不好,反而怪罪到你我头上。”

  姚姑姑忙应了,“奴婢断不会自作主张,只是跟格格私下说说而已。”

  云瑶也不去管福晋那边的热闹,等到快歇息的时辰,胤禛还没有来。她困意上涌,没再等他,爬上炕倒头睡去。

  她睡得正沉之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吓得她一个激灵,下意识手肘往后用力一击。

  “哎哟!”胤禛猝不及防被她在肚子上来了一拐,痛得他轻呼出声,捉住她的手臂抱怨:“你这力气还真够大的,下死手想要谋害亲夫啊!”

  云瑶一听是胤禛,瞬间清醒了,忙翻过身问道:“可伤着爷哪里了?”

  胤禛揉了揉肚子,勉强道:“还好,没伤着。”

  云瑶松了口气,讪笑道:“对不住,妾身睡着了,以为爷是歹人呢,妾身绝对不是故意的。”

  屋里只有角落处小宫灯散发出来的点点微光,云瑶看不清胤禛的神色,却听到他咬牙切齿地道:“幸好没打到要害之处,不然你就该守寡了。

  我见你睡得正香,才没有叫醒你。庄子里哪敢来歹人,除了你这个打人的恶霸,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云瑶听他还能胡说八道,可见他挨这一下的确没事。她困意再次袭来,翻过身去打了个呵欠道:“时辰已不早,爷这一天也辛苦了,还是早些睡吧。”

  胤禛的手又探了过来,顺便把她翻了过去,嘴凑上来不依地道:“那可不行,都快一年没见着,怎么也得先香个嘴儿。”

  云瑶连翻了三次,觉着就快成锅边烤的馍,再来一次就能熟了出锅。黑灯瞎火的他也没找着地儿,直接一下撞到了她鼻尖,害得她鼻子一痒,想打喷嚏,半天又打不出来。

  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酝酿难受了半天,准备着打个惊天动地的响儿,最后却像受了朝的爆竹一下哑了火。

  胤禛却还不依不饶,嘴唇在她脸上点来点去,烦得她就势打了个滚儿,离得他远远的。

  胤禛正在兴头上,突然怀里一空,顿觉不满。以为她没有等到自己在使小性子,又忙凑过去小意安抚她:“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实在是没有功夫来。

  先前弘晖一直哭闹,太医来看了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喂奶喂药全部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哭到最后声音都哑了,可没把我吓死,幸好先前才肯吃上一口奶,又跟没事人儿一样睡着了。”

  胤禛抱着她,叹息着道:“本来开始打算不带他到庄子,就怕着车马颠簸,挪来挪去怕他会哭闹。府里又实在是太热,他那么小,屋子里也不能用冰,热得小身子上都长满了痱子。

  福晋生产时很是吃了些苦头,坐了双月子,还是没有恢复元气,屋子里更不敢用冰。我想着庄子里总凉快些,最后干脆都一并来了。”

  云瑶哪里会跟一个小婴儿置气,她细声细气解释道:“爷,妾身哪有怪没来,更不会生气福晋大阿哥他们来庄子。

  再说大阿哥那么小的孩子,当然要紧着他,妾身这么大一个人,哪里会与他置气。妾身是被你弄得鼻子发痒,喷嚏没打出来难受。”

  胤禛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在使小性子,哭笑不得地道:“这么点小事就跟我下脸子,瞧你这气性可真够大的。这么长时日没有见着,你都一点不想我,自顾自倒睡得香。”

  他说着愈发委屈起来,拉起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口上,“你瞧着这处,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他又把手搁在她的胸前,“你再瞧瞧这处,凉的。咦,好似又丰盈了些。”

  摸着摸着心跳,那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从她里衣缝隙处钻了进去。

  等到去洗漱出来,已到了寅时起床的时辰。云瑶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胤禛却精神头十足,穿好衣衫用完早饭,再去澹宁居办差使。

  云瑶陪着他食不知味用完了早饭,送走他之后又倒回了炕上睡回笼觉。困到了极点合上眼迷了一阵,就再也睡不着,烦躁地在炕上翻滚折腾。

  姚姑姑听到卧房里的动静,探头进来一看,对着云瑶睁开的双眼,愣了下笑起来道:“格格可是睡不着?”

  云瑶干脆起身下了炕,姚姑姑上前伺候她穿上外衫,说道:“外面已经开始在下零星小雨,先前雷先生差人过来说,万春园屋顶的碎瓦片,今天一大早就差人上去换好,水沟也清理过。让格格尽管放心,就算下雨那边也没事。”

  雷金玉做事勤快又细致,交待的事根本不用她费心,他保管做得超出你的预期。

  云瑶穿好衣服,想着他也只好点吃喝,便说道:“趁着雨还没有下大,咱们再下地里去拔些花生,顺带摘点毛豆回来,一起煮花生毛豆。送一些给雷先生下酒,正好让爷也尝尝鲜。”

  等到姚姑姑与云瑶下地去拔了花生毛豆,才走到万方安和门口,原本的零星小雨就变成了豆大的雨点,闪电过后,随即闷雷滚滚。

  福晋的正院里。

  屋子里闷热不堪,福晋也热得受不住。等守着奶嬷嬷喂完弘晖吃奶,再把他哄睡着放到床上,她的衣衫都已经全部被汗湿。

  她去洗漱之后换了身干爽衣衫,只没一会又是一身汗,吴嬷嬷在旁边不断给她打扇子扇风,也累得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外面的天仿佛一瞬间就阴沉下来,等到雷声之后,沉睡的弘晖一下惊醒,跟着大哭不止。

  福晋忙奔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哄了起来。

  吴嬷嬷在旁边扎着手,听着弘晖哭个不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疼地道:“这该死的雷,早不打晚不打,咱们大阿哥才睡着就落了下来。

  就是奴婢也被吓了好一大跳,别说是大阿哥这么小的人了,只怕是吓得够呛。”

  打雷下雨谁也没法子,福晋身子虚,抱了弘晖一会手臂就酸软不已。吴嬷嬷接过他,抱着继续哄了起来。

  雷声过后,弘晖虽然哭声小了些,等到再次打雷时,他又会被惊得大哭不止。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围着大哭的弘晖团团转,直到雷雨停歇之后,他哭累了,又吃了几口奶后,总算又睡着了。

  吴嬷嬷伺候福晋再次去洗漱,出来后扶着她坐在矮塌上,见她靠在软垫上,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忙坐在塌边的杌子上,细细替她捏着手臂。

  她见福晋脸上又开始在冒虚汗,眼珠子一转道:“福晋,屋子里实在是太热,这天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呢,以后可怎么受得了。”

  福晋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嗯了声,“忍着吧,大阿哥可受不得凉。”

  吴嬷嬷立即应声称是,又说道:“昨晚爷回去之后,最后还是去了云格格院子。今儿个奴婢早上见着爷了,他是从万方安和里出来的。”

  福晋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了,说道:“爷要去哪里,谁也拦不住。再说现在我身子不好,也不能伺候他,哪能让他忍着。”

  吴嬷嬷挥手斥退屋里伺候的丫鬟,低声道:“福晋,那云格格可不比别的人,爷天天歇在她那里,怀孕是迟早的事。

  虽说福晋现在有了大阿哥,咱们旗人嫡庶可没有那么重要。那弘皙不是从太子妃的肚皮里出来,在皇上面前一样受宠。”

  福晋楞住,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爷不是那样的人,再宠着云格格,弘晖可是他的嫡长子,也不会偏到哪里去。”

  吴嬷嬷满脸焦急,连声道:“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会没有偏颇,五根指头还有长短呢。别的不说,就说近的,瞧那李四儿,那府里的嫡福晋还有活路吗?”

  李四儿行事张扬,从没有瞒着掖着,逼死隆科多的小妾,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亲自跪着侍奉李四儿喝药。

  数不尽的荒唐事闹出来,她的大名在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福晋想起云瑶的脾气,上次她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悚然而惊,抽回手臂,整个人都惶惶然。

  吴嬷嬷觑着福晋的神色,心头一松,继续趁热打铁道:“云格格那万方安和,可是这庄子里景致最好,最凉快的院子。

  爷就算再疼大阿哥,也没见着他让云格格搬出来,好让大阿哥住进去,不用再受那么多苦。”

  福晋自己倒无所谓,听到提及大阿哥,她心中怨恨顿生,咒骂道:“她就算住了最好的院子又如何,爷也没少去她的院子,她还不是照样连蛋都下不出一只来。”

  吴嬷嬷顺着福晋骂了几句云瑶,说道:“奴婢一直在想,以前在府里时,大阿哥在打雷时可没哭得这么厉害,就觉得有些奇怪。

  奴婢便仔细再想了想,昨儿个到庄子时,本来大阿哥睡得好好的,偏偏她故意走了过来。爷一见到她,就马上停车去见她。

  福晋也只得依着爷的规矩跟着下车,大阿哥才会被她养的那猫吓醒,然后哭得一直没有停过。

  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阴森森的,让人见着就害怕,大阿哥估计就是被猫吓着了。”

  福晋仔细一回想,想起昨天来庄子时,她见胤禛没有跟来,回头看去时见到的那一幕。

  细碎的阳光下,胤禛低头看着云瑶,嘴角含笑,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喜悦与温柔。

  福晋的心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拧住,痛不可抑,热泪冲得她鼻子发酸。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了话来,低声吩咐了吴嬷嬷几句,神情狠戾:“就算拿她没有法子,也定不会让她好过!”

  吴嬷嬷眼珠子转得飞快,跟福晋嘀嘀咕咕商议了几句,就急匆匆出了门。

  雨越下越大,一直陆陆续续下到午饭之后。云瑶吃完饭后一觉快睡到半下午,起床之后见到外面天空碧蓝如洗,空气通透了许多,太阳虽然又挂在了头顶,却不再如以前般闷热。

  云瑶正站在廊檐下伸展身体,见姚姑姑脸色不大好,急匆匆走了过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姚姑姑走近了才低声说道:“先前打雷,大阿哥受了惊吓,福晋那边院子去请了爷,不知还从哪里找了个婆子回来,说要替大阿哥收惊。”

  云瑶以前也听过小儿啼哭不止,大人没了法子,拿民间偏方替小儿收惊的事。不过大多都是在墙上或者树上贴红纸,念一些“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的口诀。

  福晋请神婆回来,就是说弘晖撞了邪,需要驱邪除魔了。

  云瑶眨了眨眼,四下转动打量之后,恍然大悟笑了起来,长叹道:“我们才是那个她要除去的邪魔啊!”

  姚姑姑无语至极,无奈道:“格格真是,这时候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