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酥
嗤地一声,顾笙笙被拔掉气门芯似的,软绵绵化在了沈妄怀里,要哭似的:“怎么可能不疼!你身上那么多伤,肯定很疼的。”
沈妄只是搂紧了顾笙笙,高挺鼻尖抵着她脸颊轻蹭,呼吸急促。
顾笙笙按住沈妄受过伤的肋骨,把灵力缓慢地输送过去,替他驱散痛意。可沈妄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眉心紧皱,好似在忍耐痛楚。
忽然一把抓住了顾笙笙的手,不让她再碰。
顾笙笙担心道:“又怎么了?还是很痛吗?”
“……”沈妄唇瓣抿紧,抓着顾笙笙的手又揉又捏,把她雪白纤细的手揉得通红。
顾笙笙忍耐着没抽回手,却忽然被抓着往他身上按。
“!!!”顾笙笙被烫到似的甩开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
沈妄被甩开手,如梦初醒般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没再说话。
“你不要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是你自己说的,要等你腿治好了以后再……不是我说的。”顾笙笙努力绷紧脸,眼波颤动,小小声地道,“如果,如果你要是想……”
话没说完,脸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自从办公室那一次,两人每天晚上都要滚在一起的。顾笙笙对圆房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沈妄忽然说了句什么,拉紧顾笙笙的手。
顾笙笙仔细听去,才听清沈妄的话:“我想看看你……让我亲一亲……”
沈妄嗓音低哑,在耳边一声声地磨,听得顾笙笙耳朵滚烫,偏头去躲他,待看见他额上的汗水时又舍不得了,抬手给他擦掉:“你……你这样就不疼了?”
“嗯。”沈妄回得字正腔圆。
顾笙笙狐疑起来,认真打量沈妄:“你不是装的吧?现在到底疼不疼?”
沈妄没吭声,只是微微拧起眉,眉眼间似有无限忧悒,顿时打得顾笙笙丢盔卸甲。
好半晌,顾笙笙才低低挤出一句:“好嘛,你先松开我。……我保证不跑。”
听得她的保证,沈妄才稍稍松开了手臂。
顾笙笙翻身坐起,把沈妄推倒在地毯上,跨坐上去。
顾笙笙眼波如水,唇瓣鲜红,乌黑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又逶迤落在沈妄胸前。
沈妄几乎是瞬间就喘了一声,伸手去握她的腰。
顾笙笙指尖按在他的唇上:“等一等。”
沈妄看着她,眼眸深邃。
顾笙笙脸颊微热,仍伸手挖出一块奶油,向沈妄眼前晃一晃:“我……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她指尖盈盈一抹粉,将雪白奶油抹在自己的锁骨上。
奶油雪白,顾笙笙肌肤更白,在老电影明灭不定的光中泛起莹润的光。
沈妄眼中腾地燃起了两团火焰。
……
老电影无人观看,自顾自地放下去,唱机一圈一圈地唱:“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第112章 手拿开! 一只修长雍容的手握着糖罐,……
一夜春雨, 草藉花眠,次日一早雨收云散,又是个晴天。
玉兰花落了满地, 枝叶上挂满了水珠,一根枝桠斜斜探向二楼半开的窗。
地毯上落满凌乱衣裳,羽绒被半垂在地上, 半掩在男人腰间。阳光照在他结实精壮的腰背与胳膊上,好似抹了一层橄榄油, 肌肉线条山峦起伏。
第一缕阳光落在脸上时,沈妄动了动, 半梦半醒间摸到怀中的温软香滑,两人贴得严丝合缝, 随着呼吸起伏都能感受到细微而令人颤栗的触碰。
昨夜销魂余韵还残留在身体,念未动, 欲先起,沈妄本能地翻身就压了上去。
“唔!”
顾笙笙正梦到自己埋在大黑猫的毛里打滚呢, 忽然被重重一压,喵地叫出声来,睁开眼就瞧见沈妄的大脑袋埋在自己胸口。
沈妄乌黑短发有些凌乱, 浓密发窝里有两个发旋,据说这样的人性子执拗。顾笙笙迷迷糊糊地盯着沈妄的头顶看, 一只手就摸了上来。
两人昨夜闹到很晚,顾笙笙强撑着去洗了澡,只穿了件宽松睡裙。沈妄的手畅通无阻就伸了进去, 他半梦半醒,手上没个轻重。
顾笙笙杏儿眼瞬间睁大,开始拳打脚踢地推沈妄:“干嘛呀, 手拿开!”
沈妄跟座山一样沉沉压在顾笙笙身上,哪里推得动,顾笙笙手指埋进沈妄的短发里,揪住往后推。
曾经有沈氏员工不怕死地做了排名,自家总裁的头发浓密程度可以在富豪排行榜上占据前三。
这会儿落进顾笙笙手中,只怕排名不保。
沈妄吃疼,只得抬起头来,凤眸里带着股欲求不满的怒气。对上娇艳欲滴的一张脸,沈妄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扣住顾笙笙的手腕:“小爪子不想要了?”
嗓音低沉沙哑,昨夜在顾笙笙耳边呢喃多少情话,这会儿又带上了可恶的威胁语气。
顾笙笙还不乐意呢,手上惯性地又扯了一下。
“呃……”沈妄一低头,鼻尖就跟顾笙笙的碰上。
四目相对,呼吸缠绕,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一处,昨夜种种浮现眼前,空气顿时暧昧起来。
沈妄嗓音低磁:“这是要强吻我吗?”
“呸。”顾笙笙撒了手,自以为很凶地瞪住他,“你压死我了,还捏得我好痛。”
“哪里痛了?”沈妄大手撑在顾笙笙脸旁,眸色深沉地往下看。
顾笙笙乌黑发丝散落在枕畔,映着鲜红唇瓣,雪色肌肤。锁骨和肩膀上落了几点红痕,好似雪地里开出桃花。
沈妄掀起被子还要往里看,顾笙笙忙抬手扯紧被角:“不准看!”
纤细雪白的胳膊上,还带着鲜红指痕。
沈妄呼吸不稳:“好,不看,你别乱动。”
顾笙笙道:“那你别压着我,你好重。”
沈妄翻身躺下,顾笙笙趁机翻身压住了他。
沈妄:“……你喜欢在上面?”
“嗯!”顾笙笙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沉的。”
沈妄似笑非笑,很好说话地道:“以后都让你在上面。”
顾笙笙满意了,她把沈妄当作垫子,趴在他胸口拱来拱去:“困死了。”
沈妄胸口一凉:“别蹭了,没奶。”
顾笙笙嫌弃道:“你好粗俗!”
沈妄凉凉道:“更粗的你还没见识过。”
顾笙笙就不理他了,翻个身滚到一边去。沈妄又从背后搂上来,把她裹进被子里,遮得严严实实。
沈妄的胸膛宽厚温暖,顾笙笙有些热,把胳膊伸出来搭在被子上,沈妄的手攥住她,十指交扣。
两人的肌肤都是白,一个是大理石的冷硬,一个是羊脂玉的剔透,一个健壮,一个纤弱,对比分外明显。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感情上的依恋也更上一层。顾笙笙对沈妄带着欲望的举动也不再排斥,顶多在他过分时把他的手从裙子里拽出来,按在自己肚皮上:“揉揉,肚子冰冰的。”
沈妄道:“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昨晚两人在地上滚了半夜,虽然地上铺着地毯,可顾笙笙娇嫩,也不知会不会感冒。
顾笙笙睡眼惺忪,摇摇头:“不知道。”
沈妄碰了碰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只好捂着顾笙笙凉凉软软的小肚子揉一揉:“西瓜熟了。”
顾笙笙冷冷推开他:“你走吧。”
话虽这么说,可沈妄掌心温暖干燥,揉着肚皮熨贴得很。顾笙笙悄悄吸紧肚皮,但没一会儿就舒服得放松下来。
顾笙笙眼皮又耷拉下去,还没睡够。沈妄指尖轻轻抹过她眼睑,昨晚闹了一夜,她眼角的红还没褪去,好似上了桃花妆。
顾笙笙对沈妄的触碰很敏感,睫毛颤动不停,沈妄觉得有趣,又往下抚摸,指尖慢慢描摹她秾艳精致的五官。天工造化,才能生出这样美丽又合他心意的小妖精。
这些日子沈妄早出晚归,难得有陪顾笙笙睡懒觉的时候。两人抱在一起,在床上腻了许久,早餐都是佣人送进房间里吃的。
吃过早餐,沈妄才起身洗漱,换好衣服要去健身房。
顾笙笙拉住他的轮椅,想要他陪着自己。
沈妄态度坚决:“乖。就一个小时。”
顾笙笙明白沈妄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要复原,正因如此才更心疼。沈妄难得休息一天呢。
她直接坐到沈妄腿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我不管!你下周还要出差,又不能陪我了!”
顾笙笙撒起娇来,谁能抵抗得了。最后沈妄还是陪着她去了花房。
如今有钱人花园中多种玫瑰和蔷薇,从国外购入的昂贵品种,开得鲜艳热烈,与白色洋房相得益彰。顾笙笙却更喜欢绣球和牡丹,还有雪白花苞的玉兰。
沈妄就命人设计了这个玻璃花房。外观优美得像个艺术品,在阳光中闪烁剔透光泽。花房里有恒温装置,栽着各种稀有而美丽的绣球牡丹,昂贵的花卉旁还栽着顾笙笙喜欢的草莓,熟透的草莓从架子上匍匐垂落,像一颗颗鲜红欲滴的宝石。
顾笙笙果然爱上了这里。沈妄不在家时,顾笙笙就喜欢来花房里摘草莓,掐几朵绣球回去养,也不去祸害花园了。沈妄见顾笙笙喜欢,又命人给花房铺了地毯和休憩的桌椅,让顾笙笙可以在里头打发时间。
花园苦顾笙笙久矣,老园丁对沈妄的这个决定大感欣慰,打理玻璃花房时格外尽心,把顾笙笙种的几颗小番茄也打理得果实累累。
顾笙笙拿着小剪子,挑选鲜红饱满的草莓一颗颗剪下来,放进沈妄捧着的篮子里。又拿了一颗最大的喂到沈妄嘴边:“你总不吃蔬菜,春天干燥,你嘴唇都起皮了。”
沈妄露出不感冒的神气,避开草莓:“酸。”
“哪里酸,这个品种最甜的。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顾笙笙把草莓塞进自己嘴里,香甜汁水溢满口腔,斜眼去看沈妄。
眼前一花,沈妄的唇就覆了上来。
阳光一缕一缕从玻璃屋顶投射进来,满室繁花烂漫,馥郁甜香中,两人极尽缠绵地分享了一颗草莓。
沈妄终于承认:“很甜。”
顾笙笙盯着他染了鲜红汁水的唇半晌,忽然转过身去:“本来就是甜的嘛!我是喊你来做正经事的,你不要总是亲来亲去。”
色令智昏,顾笙笙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被沈妄迷惑了!
接下去沈妄果然安分许多,静静地帮顾笙笙摘草莓。
草莓皮薄肉嫩,摘的时候手劲儿要格外地轻。顾笙笙手指纤细,摘草莓的动作优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一颗颗草莓完好无损地放进篮子里。
沈妄就不一样了,他平白长了一双艺术品似的手,经过他手的草莓都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