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里寻欢
双喜话秦昭昭当然是相信,可雪团这模样也不是假。她掐着掌深吸口气,好半晌才压下满惊怒和害怕说:“双喜姐姐你……你把那盘菱角收好,也别出声叫别知道这事,我先带雪团找大夫,其等我回再说。”
她说完迈着僵硬步子走上前,翼翼地抱了正蜷着身体发出“喵呜喵呜”低叫声,看十分痛苦雪团,又飞快地用帕子包它咬过那个菱角揣了袖子。
双喜想说跟她一,可看见那盘很可能有毒菱角,又握紧双拳地忍住了。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姑娘快吧!”
秦昭昭这才咬着唇点了下头,抱着雪团从院子里悄悄翻.墙出了秦府。
***
距离秦府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秦昭昭以最快速度飞奔医馆,找到了坐堂大夫。
坐堂大夫是个留着八字胡中年男,见她满脸急切,还以为她是抱了个孩子,连忙站说:“这是怎么了?”
“大夫,我猫好像中毒了!”
秦昭昭说着就要把怀里雪团放下,谁想那坐堂大夫在看清雪团模样后,眉头一皱,摆了摆手:“怎么是猫?这位姑娘,我是大夫,不是兽医,你请回吧。”
“大夫您先看看它,它快不行了!”
秦昭昭说着就掏出了被雪团咬过那个菱角和自己身上所有财物。
可那大夫拒绝道:“我会治不会治猫,姑娘莫要无理取闹,耽误其病看病。”
秦昭昭不知道这附近哪里还有医馆,想再求求,被身后那些前看诊病患你一言我一语地赶了出。
“家大夫都说了不会给猫看病,你赶紧走吧,我们还急着抓药呢!”
“就是,一畜生已,看什么病啊。姑娘有这闲钱,干点什么不好。”
“喵呜……”
雪团叫声已经微弱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了,秦昭昭双手发颤地抱着它站在医馆门口,眼泪忍不住往外涌。
“雪团别怕,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
可是,怎么做才能救它呢?
茫然和无助像尖利爪子,狠狠攥紧了秦昭昭脏,她下意识沿着长街往前跑,可跑了好一会儿也没再看见什么医馆。问路,路也说不知。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候,殷溯派暗中保护她几个暗卫派了其中一现身,拦住了她没头苍蝇似步子:“秦姑娘你别急,宫中有专门医治动物兽医,属下这就传信给殿下,请殿下差把那兽医带!”
秦昭昭这才眼睛猛然一亮,连连点头道:“那我回……不,我玉京园等你们!”
“好!”
那暗卫很快离,秦昭昭也赶紧擦了擦眼泪,跑不远处车行租了辆马车,带着雪团往玉京园疾驰。
她里其实很害怕雪团会等不到兽医前,可她目前没有更好法子,能强忍着眼泪,不停地对雪团说:“雪团你别怕,大夫马上就了,你一定会没事。再坚持一下,乖啊,回头我让双喜姐姐做好多好多鱼干奖励你……”
雪团像是听懂了她话,虚软无力爪子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秦昭昭见此鼻子一酸,忙轻抚着它脑袋继续鼓励它。
***
到达玉京园时候,那暗卫还没回,秦昭昭仰着脖子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了一阵凌乱脚步声。
急如焚秦昭昭赶紧站开门,冷不丁地对上了殷溯那张俊美妖异脸。
没想到会亲自前秦昭昭一下愣住了:“殿下……”
“慢点慢点!哎哟!这一路可颠我了——”
殷溯身后还跟着范戟,范戟肩上扛着个头发花白,衣着凌乱,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老头。老头一边叫一边挣扎,直到被范戟一个箭步冲屋,放在了雪团旁边,才苦着脸擦了擦头上汗,“你说你这个后生,怎么这么粗鲁呢,老夫这把老骨头差点让你给颠散喽!”
“废话,赶紧看看这猫怎么样了。”
“是是是,殿下莫急,老臣这就,这就。”
殷溯都发话了,老头哪敢耽搁,缓过气后忙上前查看了雪团情况。
“这是中毒了。”老头是宫里老兽医,日常负责给贵们马匹和爱宠看病,看了雪团几眼就有了定论,之后就赶紧放下肩上背着药箱,开始给已经奄奄一息雪团催吐,“就是不知道中什么毒,这得先弄清楚才好解毒啊!”
秦昭昭闻言,顾不得与殷溯说话,忙从袖子里摸出那个被雪团咬过菱角放到面前:“老大,它可能是咬了这个才中毒!”
第62章
“太好了, 快让老夫瞧瞧!”老兽医说拿那个菱角辨认了来。
大概是雪团命不该绝,他很快确定了那菱角上确实有毒,也成功辨认出了那毒来历。
“此毒源自一种名叫断魂草毒草, 毒性十剧烈, 虽说不是很难解, 可发作时间极短,很多毒者根本来不及找大夫会毒发身亡。幸好这小猫崽啃了啃这玩意儿,没有正儿八经地吃去,不然神仙也难救。”老兽医一边说一边赶紧给雪团解毒,“不过这断魂草生长在江南之地,且生长周期极短,也不易采摘, 老夫还是头一次在京城里见到它……”
这可以确定了, 雪团毒不是意外,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杀她,阴差阳错地连累到了它。
秦昭昭用捏紧双手, 好半晌才牙缝里挤出一句:“老大人,既然这菱角有毒, 为什么用银针试不出来?”
“并非所有毒都能用银针试出来, 这也是这断魂草性。”
原来如此, 这毒之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秦昭昭心阵阵发寒,没有说话, 拼命地在心里祈求雪团不要出事。
大概是老天爷见了她祈求,小半个时辰后, 雪团终究是里逃生,保住了一条小命。不过它小小一,这般折腾了一番, 怕是得好好养上一阵才能恢复了。
秦昭昭一颗悬心终于重重落了地,她忍鼻尖酸涩,连连冲老兽医道谢:“多谢老大人!老大人辛苦了!”
“姑娘客气了。”老兽医表示不敢当,而后告退去休息了。
范戟也识趣地退出门外,屋里剩了殷溯和秦昭昭。
“先说说怎么回事。”
殷溯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了秦昭昭刚才那话,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猜测,这会儿神色很是冷冽。
秦昭昭仰头看他,想回答他话,可一张口,憋了许久眼泪不知怎么,率先夺眶而出了。
“殿,雪团……雪团差了呜呜呜——”
她眼泪像石头,冷不丁地在殷溯心口砸出了一个小坑。他一僵在了那,好半晌才眉头紧皱地挤出一句:“孤不会让它,你……别哭了。”
***
秦昭昭很喜欢雪团,雪团对她来说已经是家里一员,她无法接受它离开,更恨极了那种看它一失去生机,自己毫无办法感觉。
那会让她想她爹娘——当年年幼弱小,还不懂得看人气运,也没法帮人吸走太多气她也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爹娘先后离开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能为感觉,对她来说像是一场可怕噩梦,她永远都不想体会了。
好在雪团足够幸运,它遇见了太子殿,太子殿找人把它鬼门关救了回来。
秦昭昭庆幸又后怕,忍不住放声哭了个痛快。
殷溯被她哭得心像是闷了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偏偏他没哄过女人,这会儿说不出更多安慰话,能在僵立半晌后,上前两步俯身,抬手擦去她腮边眼泪:“……别哭了,先说说怎么回事,谁欺负你,孤替你出气。”
他指尖微凉,并不温暖,说话声音也冷冷硬硬,并不温柔。可秦昭昭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整个人都暖和了来。但同时,她也莫名地更委屈更想哭了。
“殿……”
少女嘴巴一瘪,本来已经止住眼泪次眼眶里滚了出来。
顿觉哄人好难,比打仗还难太子殿:“……”
好秦昭昭已经发泄得差不多,这会儿又哭了一小会儿,缓过心头突然涌那波陌生情绪后,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回过了神:“叫殿见笑了,我、我不是故意要哭,是太担心雪团了……”
想自己刚才那哭得毫无形象样子,她感觉有丢脸,但想到雪团毒原因,她又顾不上这小事了,忙抽噎把事情经过概述了一遍,末了才吸鼻子道:“我走之前已经让双喜姐姐把那盘菱角看管来,也让她瞒了雪团毒消息,免得打草惊蛇……”
“你做很好。”
见她终于不哭了,殷溯心暗松了口气,但随即一双幽深眸子冷厉地沉了来。
又想到如果不是雪团阴差阳错地先她一步碰了那盘菱角,这会儿奄奄一息躺在这是她,他顿时眉眼生寒,心涌出了骇人戾气来。
他人,竟也有人敢碰。
“范戟。”
青年声音森然,带不容错辩杀意,很久没过他这样说话范戟心一凛,立马推门而进:“殿?”
“带一队人暗围住秦府,若有人出,不论身份,一律扣。”
“是!”
范戟马上领命而去,殷溯这才稍缓脸上冷意,看向秦昭昭:“能在你吃食上做手脚,还不被孤派去保护你人发现,必定是秦府人。”
秦昭昭也是这么想,她身边有殷溯派来暗卫保护,外人无法近身,更不可能在她吃食上做手脚。有秦府人才会有这样机会,因为那几个暗卫都是男子,内院有地方不大方便去,且他们时不时要跟她出门,也不可能将她吃穿住行都一一盯住,所以她才会让双喜多加提防。
可没想到,还是没能防住。
“你心里可有怀疑之人?”殷溯又问了一句。
秦昭昭回神犹豫了一,会这般费尽心机要她命,她能想到有英国公夫人,因为她回京之后,跟她结过无法化解梁子。
可英国公夫人如今人在灵州,她也一直有借穆霁和英国公之口注意她动静,以确保她没法利用她留在英国公府里那人手搞事情。这样情况,她还能把手伸到秦府里来给她毒吗?
秦昭昭不知道,一时也没法肯定,这会儿便如实地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那那盘菱角开始顺藤摸瓜。”殷溯罢站了来,“走吧,孤陪你回秦府。”
这话叫秦昭昭一愣,而后连忙说:“不用了,殿已经让范大人帮我暗围住秦府,捉拿可疑之人,这够了,其他我可以自己来。”
虽然他要是出马,事情肯定会解决得更顺利,但这事儿看来不大可能是赵王干,算是她私事,她不能指他帮她解决,那也太厚脸皮了。另一个,堂堂太子殿,要是真亲自去秦府给她撑腰,别人肯定会误会他们之间关系,到时免不得又会生出许多别麻烦。
秦昭昭不想惹麻烦,所以还是婉拒了他好意。
一看知道她在想什么殷溯:“……”
他这么见不得人?
顿觉憋闷青年面色微黑地拧眉想说什么,可一对上眼前少女红肿眼眶,心不满骤然漏了气。
……罢了,看在她刚受了惊吓又大哭了一场份上,这次先顺她,权当安抚了。
这么想,殷溯默认了秦昭昭话。等她离开玉京院之后,他才面色森冷地来叫手吩咐道:“去把秦和鸣给孤带来。”
秦和鸣是秦昭昭二叔,秦家如今当家人。
“是!”手立即领命而去。
***
秦昭昭孤身一人,状若无事地回了秦府——因为雪团刚刚解毒,还很脆弱,她怕路上颠簸对它不好,把它留在了玉京园,请殷溯找人帮忙照顾。
至于她自己,虽然还不确定给她毒人是谁,但她第一时间捂住了雪团毒消息,那人肯定还不知道自己计划已经失败,所以她必须要在他/她反应过来之前,打他/她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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