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编十三绝
真想让汪文赋因为这些倒台,得让事情闹大、上头整治。
可整治也要证据,所以难度还是大。
不过程禹知道,高熙找王强,并不是为了把这旧账能翻出来,她有别的目的。
他听到她道:“我过两天去高义镇,左右都要去嘛,高义镇西沙村的村官还等着我投资呢。不过你先派两个人过去,得保护着王强,别让他出了事儿,然后再让苗姐姐去联系王强。”
果然,高熙想让高含卉和汪文赋知道她去找王强。
他们会怕的,做亏心事的人,心里肯定怕,怕他们真的找到证据,怕这事儿真的被翻出来。
如果让汪文赋以为他们真的拿到了一些证据,汪文赋就必然有所行动。
周秘书点头,又问:“我们还找到了当年汪文赋的其中一个手下的人,王强那事儿里他出了很大的力,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不干这行了,就在昌义县里,当年从汪文赋那儿拿了一大笔前离开后开了家店做小生意,要见见吗?”
当然要见,高熙点点头,还是说:“让苗姐姐见。”
在周秘书领命离开后,程禹又强调道:“你可千万别以身犯险。”
高熙:“你看我长得像傻子吗?都说了不会,看来你还是没猜到我想怎么做呀?我高估你了?”
程禹笑笑:“我觉得我应该猜到了个七八成。”
不过,程禹还挺惊讶于周秘书对高熙居然那么恭敬。
周秘书是高淳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加心腹,在北辰的地位很高,程禹都知道这个人,没想到高淳会让他跟着高熙来这里,更没想到周秘书不仅对到这小县城里来办事没有任何怨言,居然还对高熙言听计从且恭恭敬敬,他不会觉得高熙在胡闹吗?
不过很快程禹就想明白,周秘书一定不是第一次听高熙指挥做事,他一定已经见识过高熙的手段。
高熙抬起头来看程禹,“你知道王强的事儿吗?”
程禹笑意收了起来,点了点头。
高熙问他:“你觉得王强的儿子会去哪?死了吗?还是被拐走卖了?”
程禹道:“往好一点想,拐走了吧。”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杀人会留下尸体、各种痕迹,不管处理得多好都会有被发现的可能,失踪案变成命案应该不是汪文赋想看到的,从这方面来分析说,被掳走卖到外地的可能性会更高,当年王强的儿子才两三岁,记不了事儿。”
高熙点点头,她也这样认为。
但愿王强的儿子在别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她又问程禹:“原来那个在汪文赋手底下做事的人,你想跟我一起去见见吗?”
程禹:“你刚才不是说让那个装成了你的‘苗姐姐’见?”
“她见,我也见啊,我可以偶尔露个脸嘛,跟苗姐姐穿一样的衣服就行。”
说完,她又眨眨眼,“要是你能请到县里的某个领导一起,那就更好了。那当然了,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妥,那也没事。”
第63章
“高熙”接连两天都在酒店房间里, 期间只出去逛过商场、联络她请的私家侦探所里的两人,但那两人已经得了高含卉和汪文赋的“指点”,表示他们查不出东西来, 连尾款都没要。
她除了这些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面,连一次和昌丰县合作项目的活动都没参加。
私家侦探那儿没有回馈, 但“高熙”似乎没了别的行动,高含卉心里就起了疑。
高熙真的除了找私家侦探之外就没有别的行动了吗?这怎么可能?
可是,监控显示她确实一直在房间里, 宅在酒店房间里都不出门,也不见有人来向她汇报, 要怎么行动呢?
说起来,高含卉还连一次“高熙”的面儿都没见过,“高熙”出房间都是墨镜口罩加鸭舌帽,从未露过脸。
时间一长,什么感冒、怕晒这样的解释也不足以让高含卉信服。
于是高含卉邀请“高熙”一起用餐——她还是觉得有必要与高熙见一面。
这一回, 高含卉没有让秘书去请,而是自己亲自到了“高熙”房间门前,敲响了房门。
左右高含卉的办公室就在酒店里,她平时在酒店的时间挺多, 去找“高熙”其实很方便。
“高熙”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哪位?”这会儿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并没有助理代替她来打发高含卉。
而高含卉没有听到过高熙长大后的声音, 也没有和苗悦畅打过交道,所以单从声音她根本无法分辨里面的人是谁。
“是我, 你姑姑,”她答,“你来昌丰县也有好些天了, 我还没好好招待过你,今天中午一起用餐怎么样?我让酒店备好吃的。”
高含卉的确变了很多,十多年前的她可不会为了打消心底疑虑就开始做表面工夫,更不会在明知道对方在调查她的情况下还佯装友好地发出邀约。
房间里面的苗悦畅大吃一惊。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高含卉会亲自来房间里请她。
现在高含卉都已经到了门外,如果苗悦畅都不开个门,那高含卉的疑心可就要大了,苗悦畅只能戴着口罩打开门,且戴的还是plus型大口罩,遮住了半张脸,接着再放下刘海挡住额头,最后露在外面的就只有一双眼,“抱歉姑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感冒着,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和你一起用餐,万一感冒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高含卉上下打量着她,因为从没见过长大后的高熙,网上的照片她也没看那么仔细,一时的确没看出问题,只是觉得似乎那双眼不如她小时候灵动,她道:“我听说你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冒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好?这可不行,得看医生啊,不如我请个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苗悦畅赶忙道:“不用不用,我只要休息休息就好,没那么严重,主要还是怕感冒传染给你,过两天等我感冒好了再去找你行吗?”
高含卉眯着眼,在想“高熙”究竟在搞什么猫腻,嘴上道:“那怎么行?你既然到了我这,我不能让你住得不舒服,你一来这儿就生了病,我都没法跟大哥交代,还是得看看医生。”
苗悦畅还是摆手,“不用,真不用。”
这时她的助理也小跑过来,鞋底细跟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串急促的“噔噔”声。
她给苗悦畅送上了新买的感冒药,说:“我问了家庭医生,他说用这个药更好,然后就是多喝热水多休息,水土不服也有关系,但没什么大碍的,多休息就好。”
苗悦畅接过,转头又笑着对高含卉道:“谢谢姑姑关心了,不过真不用特意请医生过来,我家庭医生都说没事了。”
高含卉还想再说几句,“高熙”冲她歉意地笑笑,然后退回房间把大门一关。
“砰”地一声,把高含卉关在了门外,门面差点撞上她的脸。
高含卉后退一步,凝了凝眉。
助理又再一次对她表达了歉意,高含卉懒得再听,转身离开。
她确信高熙一定有猫腻,她甚至怀疑住在这里的这个究竟是不是高熙本人。
到现在都不曾露过脸,连吃饭都不肯和她一块儿吃,在她印象里高熙可不是这么怂的一个人,可喜欢在她面前晃悠了。
只是因为感冒吗?可她听“高熙”说话的声音,也不见得真的像感冒,反而像故意装出来的鼻音。
高含卉上了心,回来又在网上搜出高熙的照片,细细地看,但依然不确定。
她还让秘书去细查,除了让人把这个住在酒店里的人盯得更紧一点儿、还时刻注意“高熙”身边的助理有没有和别人见面外,她还让人去查航班、别的酒店的住客信息登记等等。
只不过并没有查到任何结果,所以高含卉也只是略有疑心,并不能确认什么。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又过了一日,高含卉就听秘书汇报说,“高熙”出了酒店。
她又去了商场,买了好多衣服包包,但小县城里商场的东西没法跟江城比,奢侈品门店也没有进驻,“高熙”注定买不到她心怡的。
高含卉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而再地要去商场。
而且这一回,高熙逛完商场后,去了商场隔壁街上的一家面馆。
面馆不大,两个相邻门店打通开的一家面馆,这样规格的面馆真不像高熙会光顾的,高含卉立刻就上了心。
她让跟踪的人好好盯着,看她进面馆要干嘛。
很快,跟踪的人就发了照片。
高熙和她的助理、以及跟着她的保镖一起在吃面。
吃面的时候必然是要摘下口罩和墨镜的,高含卉看到了高熙的脸。
哪怕是偷拍的照片,没有设计灯光、角度,依然拍得很漂亮,圆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带了点儿婴儿肥,能看出小时候那张脸的影子,也能跟网上的照片对得上。
是高熙本人没错。
看来她还是想多了,并没有“不是本人”这样的情况,高含卉如是想。
可她当然不知道,在商场时,“高熙”曾去过卫生间,但相同装扮出来的人已经成了高熙本人。
不过高含卉肯定不相信高熙到这一家普普通通不起眼也不是顺路看到的面馆只为了吃面,她继续让人盯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跟踪高熙那人发来消息,说店里来了两个男人,好像跟高熙认识,坐一桌吃饭了,而且要找老板聊一些事情。
高含卉强调要要录下音来。
而在那之后的没多久,汪文赋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你在哪?我们见一面。”
高含卉心头升出不好的预感。
她道:“我在酒店办公室。”
“我马上过来。”
十五分钟后,汪文赋就火急火燎地出现在高含卉酒店的办公室里。
他走进办公室后,高含卉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汪文赋就道:“你知道你那小侄女去见了谁吗?”
看来自从高含卉跟汪文赋提过高熙的举动之后,汪文赋也让人紧紧盯着高熙、对她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下一秒汪文赋已经自问自答,“她去找了我以前的一个手下!他帮我做过很多事情,十七八年前在一场斗殴里面他被抓进去坐过几年牢,出来后就不在我这儿做了,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做小生意,现在你的小侄女查到了他这个人,找上门去了!”
高含卉皱眉。
果然,高熙去那一家平平无奇的面馆有她的目的。
但高含卉并不慌乱。
一来,十七八年前牵涉到的人,跟高含卉无关,只是冲着汪文赋的,可以说半点都不会牵连到高含卉。
二来,只是找上门,未必能问出东西,而且,十七八年前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查?
高含卉宽慰他道:“你既然把人家都安顿地好好的,他肯定知道规矩,不会嘴上没把门全往外说的。”
汪文赋急步走到高含卉办公桌前,两手掌重重地拍到了她桌子上,他身体前倾看着她道:“你知道和她一起去的还有谁吗?一个是县里检察院的,还有一个,就是高义镇那边新来的那个村官。”
听到“县里检察院”,高含卉的眉毛一挑,再听到什么村官,她就觉得好笑了,“一个村官都值得你这样?”
汪文赋盯着她,脸色沉沉,“你不知道那个新来的村官?你是不是只关心江城那头的事情,对县里面的消息一点儿都不灵通啊!你知道那个村官是谁吗?是京市程家的人,你知道京市的程家吗!背景了得!他都去见了我那个从前的手下!你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吗!这已经不是生意场上的事情了!性质变了!”
京市程家。
听到这个名字,高含卉哪里还会不知道。
她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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