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没有心
沈栖夏整个眼睛又红又肿,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祖宗,你昨天干嘛了你。”
沈栖夏冷酷的戴上墨镜,“本着敬业精神,通宵研读剧本。”
“你这次终于读剧本了!”赵栗激动坏了。
沈栖夏沉默了。
原来她拍戏敷衍到剧本都不读。
就这样还能接到戏。
真是个奇迹。
第六章 话筒对面的沈栖夏停顿了一下,……
沈栖夏被赵栗见到鬼一样的表情伤到了自尊,坐在办公室里认真的给自己补妆。
赵栗刚被人事部喊走,回来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一个人。
“这是宋总给你安排的助理。”
沈栖夏正在补粉的手顿了顿,她抬眸看向赵栗的身后。
女孩年纪不大,留着一个短短的BOBO头,苹果脸圆圆的特别讨喜,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看起来很青涩,估计是刚毕业的大学。
对上沈栖夏的目光,她呼吸一滞,显得有点慌张,赶忙恭恭敬敬地弯腰鞠了一躬,“沈老师,我叫陈小惜。”
标准的九十度,整个人都要对折了。
沈栖夏被她的动作吓得一激灵,缓过神后就忍不住乐了。
“不用这么紧张,喊我栖夏姐就行啦。”
想到自己狗屎一样的演技,沈老师三个字听起来就像是在骂人。
陈小惜拘谨的应声点头。
“明天我会安排她去接你进组,先给你认个脸熟。”
赵栗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掏出一堆文件,塞进了陈小惜的手里,然后就领着陈小惜去熟悉工作了。
办公室里又余下沈栖夏一人,她百无聊赖的补完妆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往练习室走。
天盛娱华的练习室占用了整整的一层楼,大概有二三十间,但是几乎每天都排的满满当当。
她走在走廊上,只感觉周围一阵魔音穿耳。
一间比一间激烈。
不是在上声乐课飙高音,就是在歇斯底里的爆发式表演。
吵得她头疼,沈栖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却又深感这些孩子的不易。
还好她签约的比较早,当时国内还没有男团女团流水线生产的风向。这两年因为选秀大热,许多公司都开始批量培养练习生,能红一个算一个。
天盛娱华也不例外。
就左手这间教室里,女孩儿给老师按在镜子前,一边哭一边顺着镜子劈横叉。
光这么看着,沈栖夏都觉得大腿根疼。
其实原主签了天盛娱华之后,公司是热捧过的。
就比如那两部大制作的配角。
毕竟她长的好看。
但是原主真的太懒了,几部戏一拍,她就深感做演员的辛苦,又想到被公司抽成后到手的片酬,她的工作态度逐渐懈怠。
最终,她成为了一个无戏可拍的花瓶。
沈栖夏驻足,通过走廊的玻璃照了照自己的绝世容颜,自恋地抿了抿唇。
嗯。
沈漂亮。
花瓶,当之无愧。
走进最里间的教室,坐着一位身着深蓝的旗袍的老太太,看得出岁数很大,一头白发,青丝所剩不多,却将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得精致,仪态优雅。
沈栖夏知道她。
李落英,老一辈的艺术家。
传言是宋覃的祖母。
她心中愕然,没想到安排了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连忙恭敬的鞠了一躬,“李老师您好,抱歉,是我来晚了。”
“你没有晚,是我来早了。”李落英对她笑得和蔼。
不得不承认,当人的艺术造诣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周身会散发出一种独有的气场,就只是坐在椅子上,都叫人赏心悦目。
沈栖夏虽然平时嚣张得很,但是对老前辈还是非常敬重的。
她局促的站在李落英的面前,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听经纪人跟我说安排的是苏老师上课,您怎么会在这儿。”
“今儿个主要是代老姐妹来看看你。”
老姐妹?谁?
我已经出名到这个地步了吗?
沈栖夏表情逐渐变得一言难尽。
李落英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像是洞察到她的小脑瓜想了什么似的,憋着笑,轻咳了一声,“我昨儿个跟你祖母打麻将,听她说是我们家宋覃把你找回来的?”
她说这话时,目光里夹杂着询问。
……哦,误会了。
沈栖夏老实的点点头。
原来宋覃和她居然还算得上世交。
感觉像是小时候被家长查作业一样,心里有点紧张,她两只手垂在身前,不安地互相扯了扯。
李落英瞥见她的小动作,笑了笑,亲昵地拉过她的手,“你祖母说等你安顿好,就让国强领你回去给她瞧瞧。还一个劲儿的叹气,说你这孩子命苦。”
“我正好来公司,就提前帮她看看孙女咯。”李落英说着,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异常的怜爱。
“是个漂亮的孩子,也很有礼貌。”
沈栖夏回望着她温和的目光,一时间有点动容。
她一定是全网最幸福的女配了。
……如果没有早死的话。
*
沈栖夏觉得自己得到艺术家的指点后,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睡前她翻出来APP仔细看了看,如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既然这个任务总是不出来,那她岂不是只能随机触发?如果死前还没触发成功怎么办?什么破软件……
她念叨着睡着了,当晚就做了个噩梦。
沈栖夏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卧室的灯开到最亮,低头看了看时间。
凌晨三点。
她冲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搁在床头,心满意足的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清晨六点零三分。
又醒了。
沈栖夏欲哭无泪地瞪着双眼,绝望地盯着天花板放空大脑。
一个晚上连续被鬼压床两次。
她现在的心情真是难以倾诉的复杂,梦里和小鬼抗争了一晚上,身心俱疲。
与此同时,宋时卿枕边的手机开始疯狂振动。
他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声音如泉水般清冽低沉,也夹杂着半梦半醒的慵懒。
“宋医生,我生病了。”电话的对面是个女声。
宋时卿头疼地揉了揉眼角,睁开眼瞥见通话页面上的“沈”,确定不是他的幻听。
的确是沈栖夏的声音。
大清早被吵醒,任谁都没了好心情,他的语气冷冰冰的,“生病就及时就医,我这儿没有灵丹妙药。”
宋时卿的冷漠完全没有影响到沈栖夏,她乖巧地应声。
“是呀,我这不是来就医了吗。”
宋时卿:……
然后就听见沈栖夏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述自己的两个噩梦。
宋时卿只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又是长达五分钟与病情毫不相关的梦境叙述后。
话筒对面的沈栖夏停顿了一下,怅然地叹息道,“是不是有人给我投毒了,或者下蛊了。”
宋时卿:……
“沈小姐,你的这种情况属于睡眠瘫痪,有空可以去看看精神科。”
“精神病的确是病,需要及早治疗。”
宋时卿耐着性子诊断完后,掐断了电话。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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