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日绯
“美男子?比你如何?”
苏临期自信满满:
“比我……肯定差一些的,主要我这气质太好,一般人拍马不及。”
谢郬果断歇了心思:“哦,那算了。连你这狗屁气质都比不上,我看南疆美人也就那样吧。”
苏临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这样的还嫌弃,在你眼里有好看的人吗?”
“有啊。”
谢郬果断回答,不过脑中闪过的那张脸今后却不能说了。
苏临期不服,追问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让谢郬松口。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真想你随我去南疆,你这么能干,在这里却建不了功业,领不了兵,太屈才了。你随我回南疆,我让你当我的大祭司,你可以建功立业,可以在南疆横着走。”
苏临期对谢郬发出真挚的邀请,谢郬愣住了,她以前好像听人说过,南疆大祭司与南疆王关系微妙,若是男的大祭司,便是南疆二把手,若是女的大祭司,十有八|九就是南疆王后人选……
再看苏临期那紧张中带着期盼的眼神,谢郬很快避开,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在边关也能横着走。”
苏临期说:
“可是在南疆你可以一展抱负,南疆不拘泥男人还是女人,你绝对不会被埋没了人才。”苏临期说。
谢郬笑了:“我有个屁的抱负。要是可以,我就希望找个安安稳稳的地方,每天吃吃喝喝玩玩逛逛,什么事儿都不用干,顺顺心心,从日出到日暮。”
苏临期:……
“你要想过这样的日子也行,我……”
谢郬打断苏临期的话:“行个屁,我过我的日子,跟你有半文钱关系?你要走就走,那么多废话!”
不想跟他闲扯,谢郬跳下突石,走出芦苇荡,苏临期随她一同出来,锲而不舍的跟在后头说:
“你再考虑考虑,反正我还要过阵子才走,得把事办完,还有交接什么的。”
谢郬双手抱胸,径自往前走:“你还有什么事没办完?”
苏临期说:“两个多月前,宫里不是下了道旨意,让武威军的斥候营调查质子一事,还真给查出了来确有其人。斥候营的老张想让我和他去一趟大定府,这么多年兄弟,他开口了我不好拒绝,便答应跟他办完这件事再走,将军也同意了。”
这事儿谢郬知道,质子指的就是先太子高茗送去北辽的儿子高玥,算算年纪,那孩子今年该有十四了吧。
“他人在大定府?”谢郬问。
大定府是北辽的都城,高玥居然真的在那里,并且居然还活着。
看来北辽是真想拿他做点文章,才留他至今。
“应该在大定府。随他一同去北辽的近侍已经找到了,他必然也在。”苏临期说。
谢郬疑惑:
“找到他近侍还不确定吗?”
苏临期叹息:“唉,他近侍被人喂了哑药,说不出话,怕被人发现,就跟我们的人简单比划了几下,具体意思不太懂,但质子应该还活着。”
谢郬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质子的近侍被喂了哑药,被监视着,质子在北辽的境遇定然不会太好。
每每思及此,谢郬都忍不住痛骂高茗是个畜生,为了一己私欲,把亲生儿子当牲口一样送出去,送他出去的那天,高茗就没打算这儿子能活着回来吧,所以他才在京城给高玥出了丧,彻底断了这孩子将来回家的路。
如果不是这回北辽想要用高玥换安格部落的首领,只怕至今都无人知晓高家还有一个子孙流落在敌国。
高玥被送到北辽的时候,也就九岁十岁吧,丁点儿大的孩子,也不知在敌国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
高茗这个畜生,早死便宜他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谢郬问。
苏临期算算时间:“原本说是这两天就走,谁知昨天老张收到京城的消息,说是兵部那边要派几个人过来,得等他们来了之后再动身。”
谢郬不解:“兵部派人来?信不过你们?”
“谁知道呢。京里来的都是爷,这一路还得伺候着。”
苏临期跟谢郬抱怨着,谢郬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喝酒,可不巧今晚他有约,而胖子他们晚上有营训,谢郬不好打扰他们,便自行从酒馆买了些烧刀子回家去。
可家里被谢苒弄得像集市,谢郬实在嫌吵。
回来这些天,她都是能出门就出门,尽量不在家里待着。
隔壁吴大嫂出门探亲回来,谢郬知道后,便去买了些礼去看吴大嫂。
吴大嫂她男人三年前死在战场上,授了个功勋,每年能从军里拿三十两抚恤钱,她便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在这里定居,白日里给有些小将士们缝补缝补衣裳,挣点自己和儿子的口粮,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谢郬住过来之后,帮吴大嫂打跑了几个不安好心的小子,那之后吴大嫂就挺关照她,两年前谢郬要去京里,吴大嫂哭了好几晚。
如今见谢郬回来了,她可是高兴,非要留谢郬吃晚饭。
吴大嫂刚探亲回来,十几天不在家,家里没准备什么待客的东西,所幸农家院里总饿不着。
她从鸡窝里找了七八个鸡蛋,又从后面的菜园子里拔了几根大葱,放油锅里炒炒,弄点盐渍花生,毛豆什么的,愣是给谢郬弄出好几样下酒菜,给她接风。
“胳膊那小姐长得跟你有点像,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上赶着打招呼,谁知认错了。她是你姐姐还是妹子?”吴大嫂给谢郬夹菜,让她别只顾着喝酒。
“我大她两岁。”谢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