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日绯
焉离姑娘面露迷茫,而后摇头:
“不知道。”
高瑨疑惑,跟谢郬对望一眼,谢郬在心里说:
【不像说谎。】
【或许高玥也没跟她说过真名。】
高瑨点头表示的确有这个可能,随即再问焉离姑娘:
“那你的霓裳舞是谁教你的?”
提起霓裳舞,焉离姑娘的反应可比听见‘高玥’两个字时明显多了,她迅速低头,皱着眉头回:
“我,我,我跟我娘学的。”
高瑨耐着性子问:“你娘跟谁学的?”
焉离姑娘表面装作平静,可手指捏着衣角暗搓的动作却出卖了她。
见她不答,高瑨居然不追问了,反而与她说起了今夜之事:
“你今晚本该献身于忽而德乐,他人呢?你故意把那老家伙引来,让老家伙的侍卫把你今晚的恩客带走,你想做什么?”
焉离姑娘神情有些焦躁,低着头眼睛也不住乱瞟,谢郬见高瑨开始讲故事,便来到焉离姑娘身边,将她掉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将脚踩在焉离姑娘的椅子上,一边流里流气用匕首拍着手心,一边目光灼灼盯着焉离姑娘。
有了谢郬的就近‘威胁’,让焉离姑娘更加不知所措,但她仍然紧咬牙关,沉默以对。
她不开口,高瑨也不着急,反而愈发沉稳的继续往前推测:
“我是这么想的,你今晚卖给了忽尔德乐,但你不愿意,于是你悄悄给老色鬼送去消息,让他晚上来救你。”
“老色|鬼来了,他的侍卫把忽尔德乐带走了,你假意要和老色|鬼圆房,让他把所有侍卫都撤掉,然后你又骗他喝下事先准备好的药酒,不是为了给他助兴,而是想让阿石莽来找你的时候,看见老色|鬼要对你欲行不轨。”
“今天晚上,你分别向老色|鬼和阿石莽送去了求救的信息,精心布局,为的就是让血气方刚,控制不住脾气的阿石莽一怒之下宰了老色|鬼吧?”
高瑨的猜测让焉离姑娘彻底不敢抬头,谢郬见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小美人,玩的一手好把戏,将三个男人戏耍于股掌之间,厉害啊。”
谢郬穿着男人的衣裳,说话也是男声,她这一句‘美人’,竟有几分调|戏的意思。
高瑨不知不觉走到她身边,将她挑着焉离姑娘下巴的手扯下来,又拍了拍她踩在焉离姑娘椅子上的大腿,指了离焉离姑娘两步外的地方,让她过去站好。
谢郬:【你大爷!】
“所以,你今晚唱了这么大一出戏,对你有什么好处?”高瑨问低头不语的焉离姑娘。
“哼。”焉离姑娘忽然冷笑出声:
“既然你也觉得对我没有好处,那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高瑨见她死不承认,眉峰蹙起,只听被赶到两步以外的谢郬开口说道:
“谁说对她没好处?好处大着呢。”
“是吗?”高瑨看向谢郬说:“愿闻其详。”
谢郬再次来到焉离姑娘面前,负手而立,盯着美人看了一会儿后才说:
“自然是为她自己找个后顾无忧的靠山了。”
“靠山?”高瑨疑惑:“谁啊?还有比她手上这三个男人更厉害的靠山?”
谢郬摇头:“就是忽尔德乐吧。”
焉离姑娘瞳孔一震,迅速垂眸:“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谢郬与她一一分析:
“这三个男人,阿石莽最年轻,对你有一腔热情,但他为人冲动易怒,今天喜欢你可以玩儿命的对你好,明天若是厌弃了你,你在他身边落不到什么好;老色|鬼就不用说了,一把年纪了色心不改,身边的美娇娘多如过江之鲫,你在他身边不仅讨不着什么好,还可能被他身边的众多女人踩在脚下。”
“纵观全局,对你最好的就是忽尔德乐这个男人。他中年丧妻,对你真心实意,并且他家境富裕,又是家主,在家族中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你随他回去,你就是他家的女主人。”
高瑨将谢郬的分析想了想,不禁问道:
“可你怎么知道忽尔德乐对她就是真心实意呢?万一也是虚情假意,她随他回去,不照样没好日子过?”
谢郬白了高瑨一眼:
“你瞎呀?一个男人愿意花五十万两买她的初|夜,实打实的银子,能买多少头牛羊,买多少车粮食,买多少绫罗绸缎?这都不算真心实意,请问什么才算?”
高瑨想想好像是有点道理。
“怎么你这口气,好像还挺羡慕?”高瑨笑道:“你要愿意,我给你五百万两。”
谢郬白了他一眼:“滚。”
焉离姑娘用奇怪的眼神在他俩之间转了两圈,仿佛在怀疑这两位的真实关系。
“你想跟忽尔德乐好好的回去过日子,于是你就做了这么个局,你走之前,要先把阿石莽和老色|鬼解决掉,以后你才能有好日子过。”谢郬继续说:“再没有比让他们狗咬狗更好的办法了。”
高瑨明白谢郬的意思,接过她的话说:
“如今看来,你确实成功了。阿石莽‘错手’杀了老色|鬼,北辽大王那边不会放过他,而老色|鬼既死,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将所有罪责都推到阿石莽身上就可以了。”
“这么一来,你和忽尔德乐就都是受害者。老色|鬼是自己来找你的,忽尔德乐是他下令让侍卫抓的,而他为了和你亲近,侍卫也是他自己遣走的,因为遣走了侍卫,所以才给了阿石莽动手杀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