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日绯
“陛下,田有为在战场上是有出色能力的,这案子不能就这么算了,还请陛下另派人调查,若田大人果真这般推诿责任,便按律法惩治,臣绝不会保他。”谢远臣如是说。
“希望将军说到做到。”高瑨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听起来有点发怒的意思。
谢远臣讶然往高瑨看去,不解速来对他还算宽容的皇帝为何突然动怒,直到听见一旁蔡郡王出来打圆场:
“陛下,将军最是刚正不阿,绝不会徇私枉法的,老夫为他担保。”
谢远臣是蔡郡王自己挑的女婿,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他看到了谢远臣身上的潜力,哪怕倒贴也要促成儿女婚事,而事实证明,他的眼光非常不错,谢远臣的潜力远远大于他的预计。
因此,他对谢远臣这个女婿还是挺满意的,该维护的时候就维护,绝不含糊。
高瑨也正是看出蔡郡王的这个特点,才故意对谢远臣说了些重话,把蔡郡王从怀疑的漩涡中扯出来,重点放到谢远臣身上。
“嗯,既然老郡王开口,那朕便拭目以待。”
高瑨说完后便欲起身离去,走到跪在地上没敢起来的玉垣身旁时,留下一句话:
“至于谢铎遇袭之事也要仔细调查,在京师重地,朕的眼皮子底下打伤镇国将军之子,若不抓住,恐留后患。”
谢远臣和蔡郡王慌忙称是,两人恭送高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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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书房之后,高瑨回水榭的路上招来苏别鹤问话。
“陛下神机妙算。蔡郡王果然派人去水榭提问婢女,问娘娘午饭时间在不在水榭内。”苏别鹤说。
高瑨双手笼在袖中,随口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然后臣按照陛下的吩咐早就叮嘱过她们,回答蔡郡王的人说,娘娘午后一直在水榭休息,这期间,陛下回了水榭三次,每次都被娘娘留在房中大约两刻钟。”
高瑨发现蔡郡王似乎有点怀疑谢郬,便料到他会派人去水榭查问,于是让苏别鹤早一步去叮嘱。
高瑨这算是用自己给谢郬当了一回人证,这样就算谢铎伤醒过来,当面指认谢郬,有高瑨这个无法推翻的人证在,蔡郡王也无法判定谢郬就是那个打谢铎的人。
长叹一声,高瑨抬头往院子里的屋脊看去。
苏别鹤不解,问道:“陛下,您看什么呢?”
高瑨收回目光:“看一只没心没肺的雀鸟。”
可惜,帮了她这么大个忙,那雀鸟也不知道,现在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苏别鹤满心疑惑,顺着高瑨的目光往天看去,雀鸟?
主仆在廊下看了一会子天,高瑨回身想继续走,却没想到回廊尽头处站着一个人,一个娉娉婷婷,冷若冰霜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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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谢家后院的思过亭中,高瑨伸着手腕让沈纤云把脉。
沈纤云不是世家出身,她是并州人,沈天峰没有做高瑨幕僚之前,是在并州开医馆的,因此沈纤云自小便跟着沈天峰学了一身医术。
“陛下近来精神挺好的,更甚从前了。”沈纤云把完脉后对高瑨说。
高瑨收回手腕,低下头笑着整理衣袖。
耳中忽然听见一道声音:
【嚯,狗皇帝和白莲花。】
【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避嫌。】
高瑨半挑眉峰,不动声色。
沈纤云未曾察觉高瑨的不对,收拾好随身携带的软巾后,对高瑨问道:
“陛下近来还做噩梦吗?”
【噩梦个鬼!】
【狗皇帝每天入睡别提多快!】
【有时候我翻来覆去还没睡着,他倒早早见周公去了。】
高瑨努力保持冷静,只当没发现她,如常对沈纤云回道:
“噩梦做啊。不仅会做噩梦,有时候白天,朕只要情绪一激动,眼前就好像能看见很多可怕的幻象,但休息一会儿也就好了。”
沈纤云认真听着,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因她总是神情淡淡,才在外有个高岭之花的称号。
【狗皇帝还真是喜欢这种调调。】
【他在宫里老宠幸我,是不是觉得我装出来的样子跟白莲花最像?】
【哈哈,可惜我不是白莲花,我可是一朵没心没肝的黑心莲!】
“这症状陛下与父亲说过吗?”沈纤云问。
高瑨摇头:“太师如今多忙,朕也不是病入膏肓,这不还有太医院,什么都麻烦太师,宫里那帮太医岂非白养了?”
沈纤云闻言微微一笑,真如那枝头白梅,清香甘冽,高瑨身手拉住沈纤云的手,沈纤云开始还稍微退缩,但高瑨不放手,她也就不挣扎了,由着高瑨抓在手中。
【哇!上手了!】
【狗皇帝你有恃无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