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可惜她错估了花心螺旋凸点的不要脸程度,白康城见她真的“醉”了,便把她送回船舱,没再提礼服的事情,只是让她休息。
然后他唉声叹气地去了派对,海上舞会就要开始了。
他和几个有合作的人,很快投入去聊工作。工作狂不是说说而已,他聊起工作,就没有注意别人的动向,没看到林一楠这个宴会主角,什么时候把他的“僵尸新娘”给单独扔下,去了船舱,敲响了顾小文的门。
门打开之后,顾小文看清了来人。金丝边的眼镜,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不得不说,衣冠禽兽这个品种,首先要有一副冒充人类的好皮囊。
顾小文挺意外他会来的。
毕竟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她都当着他的面抱白康城了,这林一楠是白康城发小,他居然还想着暗地里下手。
果然没一个好玩意。
顾小文故作惊讶地笑,“林先生,你……有事吗?”
林一楠有点微醺,他本来从来不会这么冲动,或者说迫不及待地私下找女人,尤其是在自己的订婚宴上。
或许是今夜的香槟度数有点大,再或者他把顾小文来者不拒的那种想要急切上位的举动都看在眼里。
他见过很多种女人,比顾小文还要急着表现出上位欲望的,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女人通常很好拿下,钱到位就行。
但是顾小文又有点不同,因为这种事情旁人都是藏着掖着的,只有她居然做得明目张胆,表现得习以为常,好像……好像那些企图不良的示好,都只是她蓄意放纵的结果。
林一楠已经很久没有被女人勾得如此躁动,尤其听了她对白康城说的那番话,纯粹是扯淡。
全程一句指名道姓的都没有,随便理解成谁都行,完全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开口,也就白康城那个没沾过情爱没碰过女人的老处男能被她骗得唉声叹气,还以为人家为他痴狂。
为了防止自己的好哥们让人骗得裤衩都不剩,林一楠准备试探下这狐狸精的道行。
多少钱能让她动摇?
这不是很有趣么,一匹不认主的野马,谁不想给她套上绳子呢。
林一楠心思稍微转了转,轻笑出声,看着顾小文装傻充愣的样子,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推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林一楠差点被拍脸上,他皱了下眉,下一刻,门又打开了。
顾小文扶着门看着他,眼中带上魅色,面上露出暧昧笑意,再不复之前的装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顾小文是欲拒还迎,宴会上对小虾米都来者不拒,更不可能拒绝他。
他手掌直接落在顾小文的肩头,以为她还会装模作样地玩一玩欲拒还迎。
但是顾小文站在门口一动未动,甚至近距离地抬起手,勾松了林一楠的眼镜。
“你叫什么名字?”林一楠扶住顾小文的腰,“我问的是来顾家之前的名字。”
顾小文几乎缠绵地伸手,慢慢地抚开林一楠额前的碎发,十分专注地和他滑下了眼镜范围,下意识微眯的眼睛对视。
顾小文仔仔细细地把他看清楚,并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出声慢慢说:“你长的还不错。”
“嗤,”林一楠笑了声,夸赞道,“你也很……特别。”不是很普通的美,但是很特别。
顾小文一只手臂搁在林一楠的肩膀上,回手像勾住他脖子一样,手掌抚上他的后颈。
她另一只手拨着他的刘海,因为身高的差距,微微踮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的高跟鞋,尖锐的后跟在地上轻磕着,哒哒作响。
“模样只是表象而已,”她的指尖从林一楠的额头,滑到了他的嘴唇,点了下,“你又不了解我特别在哪里。”
“那我们现在来了解下。”林一楠说,“你喜欢白康城?”
顾小文闻言却笑起来,避而不谈白康城,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说:“我很喜欢你给我准备的这件礼服。”
“喜欢就送你。”林一楠说。
顾小文点头,看着他,“是送这件礼服,还是礼服代表的意义?”
林一楠一顿,很好笑地问:“……你不会想嫁给我吧?”
“那怕是不行,”他有些苦恼地说,“我的未婚妻目前对我来说,是最有利的商业合作,顾家的生意……和我家里的企业相去甚远啊。”
林一楠说:“除非……你等我……啊!”
顾小文扳着林一楠的脖子,压低一下,看上去像是要吻他,膝盖挤到站立的双膝间,接着猴急似的转身要把他往床上推,结果因为自己“醉酒”,高跟鞋又崴了脚腕,只扳着林一楠转了半圈,两个人就狠狠砸在地上——
“噢!”
顾小文额头狠狠磕上了林一楠的鼻子,在摔倒的途中还正好因为之前的动作,毫无障碍地撞到了他要命的地方。
林一楠后脑、鼻子,外加命根子,全部迎来人生最猛烈的撞击,疼得他瞬间蜷缩起来,几乎失声。
他眩晕得险些昏厥,侧身一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捂住自己哪里好,脑袋嗡嗡,鼻血窜出来,简直跟他妈水龙头似的,眼镜也摔飞了。
“呃……”
他疼得又急又怒,但是说不出话,顾小文“啊呀”一声,装着慌张地跪坐在林一楠的身边,手忙脚乱的途中甚至还在他遭受重创的鼻子上狠摁了下,“你没事吧,林少?!”
顾小文说:“我扶你起来!”
她说:“啊对了,你的眼镜摔掉了,我给你捡起来。”
然后又起身,那么巧合且精准地一脚踩在了林一楠撑着地面要起身的手背上。
尖锐的鞋跟,险些戳穿林一楠的手背。
“啊——”
顾小文连忙慌张喊道:“啊呀林少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没看到,你快擦擦……”
她递给了林一楠一块毛巾,给他擦鼻血,结果林一楠擦了一下,就看到了这不是毛巾是抹布。
他眯着眼,半瞎的也能看到屋子里卫生间的门开着,这他妈的是从那里面拿出来的,干什么的抹布不言而喻。
林一楠佝偻着身子狗一样趴在地板上喘粗气,简直要被满脸无辜的顾小文气笑了。
额角的青筋暴起,他疼得连生气都没劲儿,半晌之后居然轻笑了一声,“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他把毛巾扔在了还要朝着他冲过来的顾小文脚下,抬手制止她的靠近。他毫不怀疑,顾小文在“扶他”的时候,说不定又会“不小心”在他的鼻子或者要命那儿来一下。
这他妈不是个狐狸精,是一朵黑心莲!
林一楠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可顾小文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看上去像极了做错事情的笨蛋美人,还要冲出门去找人。
“对不起林少实在对不起,是我受不住你的美色诱惑,太着急了,”顾小文说,“我去找人救你,这船上有医生吧!”
救个鬼!林一楠信她个鬼!
别以为他没看见她把自己的衣领都拉下来了!
他这德行被发现在顾小文休息的船舱里面,顾小文还哭哭啼啼地跑出去,衣服凌乱口红弄花,林一楠原地跳海里也洗不干净。
他会变成一个天那么大的笑柄,一辈子背着强奸未遂的名声。
这事儿传到他父亲耳朵里,能他脊梁骨抽出来。
操他妈的,栽一个土妞儿手里了!
林一楠咬牙忍着痛,想爬起来去阻止顾小文,但是顾小文竟然灵活得像小时候跳马一样,在他后背上一按,就跳过了他,已经把门打开了。
妈的这是会轻功吗!
千钧一发,林一楠连被迫钻了一把人裆下的屈辱都顾不得,急中生智咬牙切齿地喊,“礼服给你,桌上首饰都给你!别找人!”
顾小文开门的动作一顿,抽泣的肩膀大幅度地抖动起来,片刻后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笑出了眼泪,关上了房门,转身走到了桌边,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搁在那里打开录像模式,记录了一切的手机拿了起来,对准了林一楠。
“林少,我说了你不了解我,现在你知道我哪里特别了吧?不过我没有那么好打发,”顾小文无耻地说, “不用想着抢手机,或者对我动手,我这都是直接上传私人网盘,你今天就算是把我弄死扔海里,我也不会删除。”
她脸上笑意简直让人瘆得慌,林一楠也不可能对女人动粗,只能摸了把脸上的血,扶着桌子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叉着腿弓着背,再说他没劲儿抢,他疼劲儿还没过。
他想错了,这个女人不是黑心莲,这他妈是食人花,果然够特别。
“你想怎么样?”林一楠问。
顾小文录下来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但是足够让林一楠面子里子丢得干干净净,现在这个社会,混的不是就是一张脸么。
哪怕是为了不让他爸知道他在女人手里翻船,林一楠也不能让顾小文把视频放出去。
妈的妈的妈的!
林一楠面皮儿紧绷,心里反复把顾小文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透。
“心里骂我祖宗十八代?”顾小文简直像是听到了一样,笑着说。
顾小文收起手机,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认真地对着林一楠说:“顾家祖宗十八代弄出来给你有点费劲,但顾老狗你要想操,我可以给你绝对可行性的建议。”
林一楠一噎,瞪着顾小文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美的一张脸,说这么混账的话嘣豆一样容易,简直割裂。
好一会他疼也缓过来,鼻血也止住了,这才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小文又笑起来,捡起了林一楠的眼镜,递给他,“暂时没想好,林少手眼通天,我可不能轻易许愿,先留着。”
“你别想得太美了。”林一楠冷哼道,“你也该知道我也不是软柿子。”
“你听说过一句话么?”顾小文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顾小文转身进了卫生间,拧了个干净的毛巾给林一楠,“我不光没穿鞋,我在林少面前,连腿都没有,站不直啊。”
林一楠没接毛巾,顾小文又笑起来,“你怕什么,怕我让你杀人放火?还是让你娶我?”
“你小说看多了吧,你这种款我都吃腻歪了,也不是什么适合过日子的人,”顾小文把毛巾扔给他,“放心把林少,我这只小虾米,还能跟你要一片海啊。”
你有那能耐吗?
顾小文后一句没说,但是眼神几乎是明示了。
林一楠憋屈地把毛巾接过来,边擦边笑,气笑的。
顾小文最后甚至帮他整理了乱了的领子,还拿小刷子把他西装上的血点给刷掉了。
林一楠被顾小文妥妥帖帖送出门的时候,除了鼻子有点红之外,看上去人皮依旧披得毫无瑕疵。
但是他在心里,彻底把这个顾家人人都看不起的土妞,划入了需要谨慎对待的稀少对手范畴,甚至凌驾于大多数的少爷千金之上。
林一楠稍稍回想,就很清晰地理顺,他敲门被拒之门外,到顾小文重新开门,他进屋开始,虽然只是短暂的肢体接触,但顾小文几乎把她能够利用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利用上了,男女本该有生理力量差距的,尤其是这船是他的地盘。
可她却让他在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一而再地妥协。
这世上,含着金汤匙出身固然从最开始就赢在起跑线,无论是教育还是家族带来的便利,都是有些人一生无法企及的。
可有一种人,就像是草原上看上去又秃又丑的杂花鬣狗,什么动物都敢咬一口,咬的位置令人不齿且憎恨,但会致死。
这样的人,是无论扔在荒野还是沙漠,都是能吃饱甚至满嘴流油的人。
林一楠神色阴沉地回到宴会,顾小文找了个塑料袋子开始装首饰,都是好东西,她现在正好缺钱得紧。
弄好之后,她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从手包里面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了细细的一根,夹在手里点燃,走出船舱靠着栏杆,轻轻吸了一口,混着海风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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