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白康城从来不知道江容这么狂野,这种感觉和他上次站着被江容当墙壁使,看着他亲顾小文的时候感觉一模一样。
江容在他的印象里面,还是那个消瘦至极的小孩儿,那个为了报答他几口吃的,就帮他挡了劫匪的怒火,半死半废收场的私生子。
可是一转眼,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长成了个男人。
他还能这么明火执仗地来这里抢人。
白康城气得不轻,这太明显了,又是顾小文的阴谋,她那种毒蛇一样的性子,要是不乐意,她能玩死江容。怎么可能跟他胡来,还……让他弄在里面。
“该生气的人是我吧?”
白康城正在憋闷的时候,孙关辰转动轮椅到他身边,说了这么一句。
白康城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不,应该是十分羞愧。
“那个,孙少,那个,”他难得也结巴了。
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道歉,就算按照现在看来,顾小文和孙关辰不是诚心地订婚,毕竟顾小文当着孙关辰的面依旧和江容你侬我侬呢。
可是订婚宴上在隔壁开房搞事,这件事确实是过火了,房间还是白康城开的,他真是……造孽啊。
“算了,”孙关辰看着顾小文抬手给江容擦嘴角,江容把她手指叼住了,顿时觉得不忍直视。
“你还是把他们快点带走吧,今晚的房费不会给你退的,但是也不能让他们住在这里!”
孙关辰说完转动着轮椅就走,白康城连忙道,“好的,马上带走。”
然后径直走向顾小文和江容身边,用一种家丑不可外扬的语气说,“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再跟你们算账!”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江容和顾小文,怕被这俩人毒瞎了。
顾小文闻言问江容,“吃饱了吗?”
江容点了点头,视线一直逡巡在顾小文的身上,像寻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分一秒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顾小文这次用餐巾擦了手,也给江容擦了擦,两个人像两个乖小孩儿一样跟在“老父亲”白康城的身后,走出了泰康酒店,上了白家的车。
顾小文和白康城都喝了酒,开车的是白家的司机,其实顾小文的司机也来接了,但是她把顾丝丝打发回家了,就听话地坐在白家的车上,和江容挨着坐在后座。
车子迅速融入车流,快十二点了,这个时间市区的车也少了很多,白康城抱着手臂坐在前排,面上肃杀,眼镜都泛着冷光,后视镜看着两个人,脑子里思索着怎么找两个人的茬儿。
不过看着看着,两个人脑瓜就悄无声息地凑一起了,江容压着顾小文半边肩膀,亲得来劲儿,嗓子里发出愉快的哼声,实在是不堪入耳。
白康城面色青青红红,像一盘儿咔嘣脆的群英荟萃。
在江容就快骑到顾小文身上的时候,车子转入了通往别墅区的路上,前排司机是个沉稳大叔,眼观鼻鼻观心,淡定得十分具有专业素养,反观白康城,身上活像是生了蛆,扭动半天还是觉得浑身恶寒,忍无可忍地狠狠拍车喇叭。
“行了啊!你们!”白康城说完恶狠狠看向后车座,江容在喇叭响的时候,就已经坐回了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坐着,要不是嘴上亮晶晶的直反光,真看不出来他这一脸纯良的样子刚才还在耍流氓。
顾小文靠着后车座忍不住笑意,嘴上也红红的,但是不是口红,是被连咬再吸了半天的自然色。
对于白康城来说,艰难的一段路总算是在半夜一点的时候到了,车子停在了顾家大门口,顾小文下车,江容也跟着下车,白康城朝着后面伸了下手没抓住人。
顿时一阵孩子大了管不了的惆怅,看着江容屁颠屁颠地跟着顾小文进了顾家,连头也没有回,心力交瘁地对司机说,“回家吧。”
江容和顾小文回到了顾家,这个点别说谢萍,连一只耳都睡了。
但是新开闸的小伙子不会睡的,顾小文早有预料,纵着江容从进屋开始,一路抱着她抵在卧室门口。
“嘘,可以是可以,小点声。”顾小文说,“半夜三更的不能喊,别把人给吓着知道吗?”
顾小文按亮了卧室的灯,里面显得很空,毕竟软装都没买呢,只有一张大床看上去格外地豪华。
可惜他们不去床上。
顾小文都没有来得及往里走几步,顾丝丝后来给她拿的这件礼服估计下次又不能穿了,太过费衣服了!
还是那句话,江容略微有点和长相不符合的狂野。
江容在抬起顾小文腿的时候关了灯,屋子里陷入黑暗,但是窗帘没有拉,窗外庭院灯的灯光透进来一些,看上去迷离浪漫又不至于什么也看不清。
这样暧昧的光线下和这样放肆的夜里,顾小文抱着她心爱的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身心合一。
她的耳环都晃得不知踪影,江容嘴里咬着她塞的衬衫下摆,闷闷的欢愉声音,是对于顾小文来说,最烈的催\情良药。
等到这“疾风骤雨”偃旗息鼓,顾小文开了灯,江容撑着手臂,把她拢在卧室门边上的墙壁上,整个人微微地颤着着。
顾小文看了眼时间,进门的时候一点零几分,现在一点半,还成,对于新手来说是很正常的范围了,可见之前小时候的受伤,一个球球也不影响什么。
顾小文靠在墙上等着江容平复,忍不住从手包里面摸出了一根烟,结果还没点上,就被江容给拿掉了。
顾小文挑眉看着他,“才让你两次,就敢管我了?”
江容迟疑了一下,看着她的眼中带着笑意,不像是真的生气,这才把烟塞回了烟盒,手有点抖,塞断了。
他还是坚持把断掉的烟塞进去了,然后看向顾小文,凑近了她的嘴唇吻上去。
这个吻很轻柔,没有撬开齿关,只是轻轻贴着,顾小文咽了口口水,后知后觉地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干正经事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这会儿一个轻柔的吻,却让她有点失控。
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失控,推了江容一下,江容却抓住了她的手。
突破了障碍,他不仅不反感和顾小文任何形式的亲近,甚至是上瘾一样的,恨不能跟她成为连体婴儿。
江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和另一个人亲密到这种程度,让他觉得连呼吸,都藕断丝连。
他很认真地看了顾小文一会儿,又凑近了吻上来,顾小文按着他的肩膀,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适应着让自己陌生的心悸。
咚咚咚咚咚。
心跳太剧烈,顾小文自己听着都震耳欲聋,担心把后面的承重墙给震裂了。
也不知道这样黏糊糊的多久,顾小文腿都快麻了,江容才放开她,跟她一起去洗漱。
在卫生间又磨蹭了好一阵子,等到终于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这就是谈恋爱的滋味?两个人不论扯点什么时间就飞快吗。
顾小文把枕头隔在她和江容之间,但是两个人抓着手闭上眼的时候,觉得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这个和事业上面取得成功,甚至是她曾经睡在钱上的踏实都不一样。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耳边传来滴滴的声音,有点熟悉,顾小文没有仔细去想那是什么,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不是被一只耳那条死狗舔醒的,是被江容炙热又躁动的眼神给盯醒的。
睁开眼就是他近距离放大的脸,虽然他很帅,大概是早就起来了,换好了柔软的运动衣,干净又清爽还香喷喷,但是顾小文也被吓一跳。
“去……跑步吗?”
江容笑着问。
顾小文迷迷糊糊地朝着墙上的时钟看了一眼,好家伙,早上六点整。
敢情她就睡两个多小时,江容这祖宗就叫她起来去跑步。
“你打鸡血了吗,”顾小文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我不行,我年纪大了,晚上不睡觉早上去跑步会死的。”
她翻身露出了一截腰,白嫩纤细,睡衣卷到了肚子上。
江容眼神顿了顿,突然间站起来,站在床边愣了一会儿,无措的样子正好被听着他没有声儿好奇的顾小文看到了。
“哎呦,”顾小文坐起来乐不可支,看了眼自己身上长衣长裤,还有早上不用想,肯定乱糟糟的长发,笑的眯眼,“我这样你都能敬礼,我相信你对我是真爱了。”
江容手指攥在一起,在床边走了两圈,顾小文笑着问他,“床边到窗户多少步?”
“九步。”
“床边到门边呢?”
“九步。”
“门边到窗边呢?”
“床边到卫生间呢?”
“九步……”
“你,你专门给我弄的。”江容一早上就发现了,这会儿顾小文一问,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你专门!”
“我,我,”
江容对着顾小文笑得好看极了,“喜欢。”
顾小文眯着眼看他因为这句喜欢,敬礼敬得更标准了,笑着张开手臂,“抱我。”
江容向前抱住了顾小文,只是姿势有些别扭,撅着屁股。
“我是不是,”江容叹口气,“不正常。”
顾小文“嗯?”了一声,江容又说,“这是白天。”
在他的印象里白天这样不好。
顾小文被他逗笑了,笑的开怀,“你不知道有句话,叫白日宣\淫吗,抱我去沙发……我教你除了跑步之外的晨间锻炼。”
江容抱着顾小文去了沙发,耳根红得厉害,然后不用撩拨就一发不可收拾。这屋子里铺着的是地毯,所以沙发没有叫唤,顾小文也没有,她没有那么邪乎,正常的女性都不会很邪乎,片子里邪乎的刮宫似的,那都是演的。
但是架不住江容配音的厉害,顾小文消耗那点体力,都去捂他嘴了。
这样不行啊,得想个办法,虽然她很喜欢江容这样,可是这家里还有谢萍和其他司机保姆,江容哼哼的那么好听给别人听了去,她才不愿意。
等到晨间锻炼结束,顾小文看了眼时间,四十多分钟,她挑了下眉,还不错。
洗澡的时候,江容就在浴室门口站着。
浴室门开着一条小缝隙,他看得很认真,像是在做什么严肃的研究,然后在顾小文洗好了澡出来,擦着头发打哈欠的时候,江容说,“你身上有,”
“十三颗小痣,其中两颗,”
江容说,“是红色。”
顾小文:“……我要礼貌性地查一下你的吗?”
江容连忙摇头,但是很快他又说,“我查了,告诉你。”
江容认真道,“都在哪里。”
顾小文笑着说,“好啊,你查了告诉我。”
早饭是谢萍做的,中西式都有,谢萍的手艺顾小文一直都觉得很好,江容吃得很多,可见很对胃口。
吃过早饭,已经七点半,不知道是不是晨间运动很爽的原因,顾小文觉得自己精神了好多,要到上班的时间,她把江容和一只耳都送回白家。
“你在家待着,我得去公司,”顾小文说着,正好碰见从楼上下来的白康城,顾小文又恢复了之前在他面前的纯良无害,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康城哥。”
白康城眼皮抽搐,汪莲华看着江容和顾小文,不知道他们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对待顾小文,说什么合适。
顾小文对她笑,给她吃定心丸,“汪阿姨,我和江容和好了,康城哥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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