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求之不得
到了军中, 被陆瞿收拾得没了脾气, 这陆瞿一定有过人之处!
卓天喜欢打架!
一定是被被陆瞿揍懵了!
想到昨日卓天才吃了二十军棍, 陆瞿就追到寝帐里施暴,众人都忍不住寒颤。
不要惹女人!
不要惹当主帅, 还带面具的女人!
……
于是,翌日的作战商讨会, 所有年轻子弟一改叶秉志早前主持作战商讨会时候的懒懒散散,几乎提早了一刻钟时间都到齐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一脸我就知道你也是的表情。
尤其是见到卓天, 苏哲,赵遂, 在齐格, 方显等人的搀扶下也驾着拐杖入内, 都忍不住得想笑, 又辛酸,还恐惧。
特别是卓天这里。
听说昨天陆瞿去慰问过了……
谁都听到昨天那声实在惨烈了!!
惨烈到今日没有一个人敢迟到或是不来。
再一看,就连卓天,苏哲,赵遂这样在昨日才挨了二十军棍的人都来了, 你说恐不恐怖,旁人敢不敢不来,敢不敢迟到?
总归, 叶秉志是诧异得没话可说,这堆祖宗,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等陆瞿来的时候,整个主帐中所有人都全部到齐了。
陆瞿目光扫过卓天,苏哲和赵遂三人,脚下微微滞了滞,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应当是没想到。
卓天又不能说让他躺着还不如让他来这里!
苏哲和赵遂想的是,又来了,又来明知故问了!
你把卓天收拾得这么惨,他都来了!我们要不来,卓天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太恐怖了!
这女人有话从来都不直说,从来都是旁敲侧点,从来都是你一不小心把你绕进去然后一脚踹死你!
陆瞿问完,目光是看向苏哲的,眼波略带探究的模样,苏哲当即吓软了腿,“这趟是来剿匪的,末将心系百姓,一刻都不能多等。”
觉悟要提高。
“……”陆瞿噤声。
赵遂也立即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态度要好。
“……”陆瞿看了他二人一眼,没有多说旁的。
最后,卓天满心希望看着她。
结果穗穗看都没看他,直接踱步至沙盘旁,“开始吧。”
“!!”卓天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怎么直接跳过他了!
喂!
卓天想开口,但明显这个时候不适合再开口。
齐格一面上前扶他,一面“啧啧”叹道,“消停些,别添乱了。”
齐格言罢,看了看他的屁股。
卓天忽得脸红。
他的屁股……
整个作战商讨会,卓天都在想昨日的事。
齐格使劲儿掐他的时候,他猛然回神,伴随着“嗷”得一声。
整个主帐中都无语,恼火,且同情得看他,活该昨日叫得跟杀猪似的,这个时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走神……
卓天睨了齐格一眼。
齐格小声道,“老子叫了你好几声……”
言外之意,你自己神游太虚去了,不掐你你更遭殃。
“说到哪儿了?”卓天借故低头。
“说要怎么打前云湾……”齐格硬着头皮开口。
“卓天?”穗穗开口。
卓天握拳轻咳两声,而后驾着双拐上前,穗穗眸间掠过一丝笑意,听他上前道,“还有半月就是年关了,年关在百姓心中意义重大,此时若强行攻打,是能获胜,但会引起当地百姓的反感,那我们同鱼肉百姓的乱匪有什么区别?”
“两者岂可同日耳语?”有人抗议。
帐中不少人响应。
穗穗却看他,“继续说。”
“……”帐中忽然都安静了,方才抗议的人顿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
卓天又架着拐杖,朝着穗穗走近些,“我在想,陛下为什么让我们年关前来安州剿匪?安州这里的乱匪不多,剿匪不是难事,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带兵都可以轻易攻下来,根本不用兴师动众。所以我在想,陛下让我们这些年轻子弟一起到安州来,可能,会是旁的用意?”
齐格微微怔了怔,他怎么没想到。
穗穗环臂看他。
他知晓她在笑,只是笑容清浅,旁人看不出来。
卓天喜欢这样,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遂又架着拐杖,到她身侧,好似旁人都是灰白画卷中的一部分,只有她,才是灰白画卷中唯一一处亮色。
他认真道,“陛下宽厚,自登基以来,多施行仁政,休养生息,与民减赋。安州此地本无乱匪,是因为附近天灾,当地官员对流民的处置不妥善,被早前安南郡王余孽利用,才到安州此处生乱的。只要打仗就会死人,最好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苏哲和赵遂瞪大了眼睛……
不是让他们来历练的吗?!
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那让他们来干什么的?
卓天继续道,“上一辈的将军里,有我六叔,有齐叔叔,陆叔叔,苏叔叔,赵叔叔,孙叔叔……他们每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也都有自己的带兵谋略和技巧,要真是历练,也会让他们来带我们,或是选一处做演习,不会让我们拿安州百姓的性命开玩笑的。”
卓天说完,主帐中各个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方才有说放火烧山的。
有说强攻的。
还有说在水里下毒的。
眼下,脸色都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也都不敢面面相觑,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
卓天却全然没有留意旁人,他只想扭转在穗穗心中的印象,什么哭得眼泪鼻涕一团啊,昨日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啊,还有……
咳咳,卓天红了红脸,继续道,“所以,我猜,陛下和上君想让我悟出的,就是有些仗能不打就不打,在自己的土地上,和自己的百姓打仗,打赢了也不算赢!所以,我猜,就算我们想了各种攻打安州的方法,最后真临到要打,叶将军也会想尽各种方法,不让我们出兵。因为叶将军说为副帅,实则是领了陛下和上君密旨,照看我们,也盯着我们不要乱来,对吧,叶将军。?
叶秉志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祖宗,你猜到了,你憋住不说能成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应还是不应,这多尴尬。
主帐中一众恍然大悟的目光里,叶秉志脸都涨红了,“我,拒绝回答!”
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陆瞿忍不住弯眸,当众质问叶秉志,这也就是卓天能干得出来的事。叶秉志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陆瞿解围,“话虽如此,但此行的目的是剿匪,匪在这里,不打仗要怎么剿?”
众人果真被陆瞿的话拉了回来。
是啊!
就算是真猜到了陛下和上君的目的,但是最终的要务是剿匪,匪就在那里,不剿,怎么结束呢?
卓天一步一步靠近,就临在穗穗跟前了。
恋爱中的男人真可耻!
齐格如实想!
(天天:不可耻的都凉了。)
(齐格:……)
穗穗没有避开。
卓天微笑着看她。“不是马上要年关了吗?年关好啊!我们杀猪宰羊,每日就在前云湾和各个关卡扎营,天天吃,每日都不重样,一直吃到年关,什么包饺子啊,放鞭炮啊,怎么热闹怎么来!敲锣打鼓也好,每日让人坐船,巡山喊话也好,总归,让这里的百姓和流民都听到消息。无论是安州的百姓也好,流民也好,其实一直担心受怕,也向往安定的日子,尤其是年关时候,最容易让人想起一家团聚。等乱匪得除,陛下宽厚,日后的年关会有,平顺的日子也会有。这样,虽然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但最大限度减少了伤亡,那也是法子啊!”
穗穗看他,“听起来不错。”
我艹!
主帐中的众人纷纷反应过来,他们早前怎么没想到的!
明明清之叔叔之前就做过啊,抄书都不会!
风头都让卓天那家伙出尽了!
但主帐中最难过的,莫过于苏哲和赵遂两人,卓天那幅模样,分明就是来追陆瞿的,陆瞿打他他也开心,但他们是造了什么孽,要陪着挨打啊!
***
年关一过,正月里大军拔冗。
安州剿匪近乎没废一兵一卒,凯旋时,众人都受陛下和上君的封赏。
等到三月的时候,穗穗启程回边关,卓天终日在府中怏怏模样。
才回京中的小七不明所以,“五哥是不是病了,我今日看他在凉亭里自己一个人呆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