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室 第15章

作者:怡米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宝珊。”

  男人淡漠开口。

  宝珊本想坐着不理,可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放下小黄狗,忍气吞声地走进书房,“主子有何吩咐?”

  “适才去哪儿了?”

  宝珊也不相瞒,“明越帝姬府,跟慕大小姐一起去的。”

  陆喻舟脸色一沉,“胡闹。”

  知不知道明越帝姬想着法地想要抓她,她还主动送上门!

  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旦动怒,气场属实不小。宝珊颤了一下,扭头看向窗外,渐渐红了眼尾。

  她还委屈上了。

  陆喻舟有些烦躁,问道:“去作甚?”

  “偷吃。”

  陆喻舟蹙起眉尖,“以后离慕夭远点,她容易带坏你。”

  慕夭和赵薛岚的恩怨,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若是发生冲突,凭她宰相之女的身份,姑且能逃过一遭,但宝珊不行,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哪里是赵薛岚的对手。

  宝珊嘴角浮现一抹自嘲,又伴着一丝轻蔑,“主子是怕我被帝姬伤了,还是怕我受伤后,没有人来配合你做假戏?”

  话音一落,屋里陷入沉寂。

  陆喻舟哂笑,“你在嘲我虚伪 ?”

  背地里腹诽他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很多时候会拿到明面上调侃,或真或假,他都不在意,人无完人,谁也做不到让任何人满意,可今日听得宝珊的话,心里不是很舒服。

  身为婢子,哪能指责主子的不是,宝珊一直是恪守规矩的人,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很是气闷,也很委屈,就是想放肆一回,她拢拢碎发,别至耳后,柔声道:“不敢。”

  陆喻舟敛着火气,“我看你敢得很。”

  宝珊看向他,乌黑的眸子带着审视,“那主子倒是说说,为何要骗奴婢,说那户人家是开青楼的?”

  她知道了?这一定是慕夭告诉她的了。

  陆喻舟僵持着不讲话。

  宝珊以为他对慕夭心虚“主子已经对不起慕大小姐了,不该再来招惹奴婢。”

  对不起慕夭?

  陆喻舟脸色极差,也没了耐性,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在汴京,与慕夭有感情纠葛的人只听说过陆喻舟一人,两人与明越帝姬的传闻能写成话本子,搬到戏台上去演了......

  想起慕夭光洁的手臂,宝珊心有愧疚,“奴婢不想再陪主子做假戏了。”

  头一次被婢子拂了脸面,骨子里高傲的世子爷哪能一而再的忍受,听她这般说,冷笑一声,“走吧。”

  与其在这儿浪费精力,还不如多批阅几份公牍,陆喻舟不再看她,也没有问她为何忽然疏远自己,执起狼毫低头书写,面色沉得能滴水。

  打成目的,宝珊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门口没了那道倩影,陆喻舟才抬起头,将狼毫狠狠掷在书案上,笔头上的墨水染脏了折子。

  “来人。”

  李妈妈匆忙跑进来,“老奴在。”

  “把慕夭叫来。”

  适才见宝珊负气离开,这会儿见到气闷的世子,李妈妈意识到什么,福福身子,转身跑了出去。

  看来,两人吵架了。

  李妈妈不禁佩服起宝珊,竟能把城府深沉的世子爷气成这样。

  经过盘问慕夭,陆喻舟也没弄明白宝珊忽然冷了态度的原因,却又拉不下脸面去问,两人僵持了数日,这期间,宝珊住在偏房与李妈妈挤在一块,不是她想赖在梅织苑,而是没地方可去。

  这日傍晚,昔日国子监的几位同窗来府上做客,陆喻舟在花园的琴喜阁招待了他们,几人把酒言欢、吟诗作赋。

  年少便相识的几人闹得厉害,酒过三巡,更是喝倒了一半来客,只有陆喻舟一人还算清醒,他衔着酒觞,走到露天的挑廊上,俯瞰花园的景色。

  一名友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喷着酒气问道:“哥几个可都听说了,你小子金屋藏娇,把明越帝姬气得直发疯。”

  陆喻舟与之碰杯,淡淡道:“那么嘴碎作甚,喝。”

  友人们想让陆喻舟把“娇娇”叫过来,一睹芳容,陆喻舟嫌他们喝多了,不予理睬,可架不住一晚上的起哄,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心理,还真就遣人去传宝珊了。

  抵不住世子爷的威严,宝珊不情不愿地来到花园,刚步入月亮门,就在公子哥们的口哨声吓到。

  “子均,你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打算收为通房?”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愣着作甚?快把美人请上来啊。”

  几人中,有的功成名就,有的继续吃家里的老本,成了汴京的纨绔,可不管怎样,他们是陆喻舟年少时的玩伴,陆喻舟对他们的忍耐力高于旁人。

  见他迟迟不动作,几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起哄。

  陆喻舟倚在栏杆上,朝宝珊抬下手,宝珊低眉顺目地步上二楼旋梯。

  几人一拥而上,将宝珊团团围住,倒是没有言语和动作上的僭越,只是想要油嘴滑舌地夸赞几句,毕竟是朋友的女人,不可觊觎。

  宝珊怔得脸白,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陆喻舟背靠栏杆,懒懒看着玩闹的一群人,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宝珊心情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婢女,在世家豪门中,婢女是可以互相送人的,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她能指望他什么?

  他们二人,一个不开口求助,一个不主动解围,似乎较上了心劲儿。

  可宝珊长得实在貌美,一个喝得烂醉的纨绔子闹不清状况,一见有美人“上门”,还以为自己身处教坊司,醉醺醺地伸手揽住了宝珊的肩头,“唔...美人,今晚跟爷走。”

  宝珊颤着身子推他胸膛,“公子醉了。”

  纨绔子笑笑,“醉了才好办...呃...”

  办事的“事”还未说出口,左腿挨了重重一脚,噗通跪在了地上。

  见状,众人酒醒一半,不可置信地看着动手伤人的世子爷。

  陆喻舟把宝珊拽进怀里,漠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友人,淡淡道:“酒醒了就滚。”

第16章 她在欲擒故纵

  陆喻舟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哪像此刻这般横眉冷对,几人不知是该庆幸见识了这样的缃国公世子,还是该捏把汗,毕竟谁也不想与大权贵交恶。

  被踹倒在地的纨绔子一脸傻相,其余几人充当起了和事佬。

  “喝酒误事,还不赶紧给世子赔不是。”

  “对对对,愣着作甚,快点啊。”

  纨绔子反应过来,抹把脸,赔笑道:“是小弟糊涂,惊到了世子的美婢,小弟混账。”

  他冲着自己猛扇了两个巴掌,嘴里说着伏低做小的话。

  陆喻舟一甩袖,揽着宝珊去往三楼。

  纨绔子抖三抖,还觉得贼特么晦气,头一次因为调戏婢女挨了教训,怎么说他爹也是有头有脸的权贵,陆喻舟也太不顾及双方的脸面了!

  怒气无处发泄,他连夜去往明越帝姬的府邸告状。

  阁楼内,陆喻舟把宝珊带到美人榻前,拔下她的素簪,放进她手里,“下次遇见这种事,别不知道反抗,用簪子刺下去。”

  男人语气很沉,带着薄怒。

  宝珊绾起长发,面色淡淡,“他们是主子的贵客,奴婢不敢冒犯。”

  任谁都听得出,这话也是带着气儿的,只不过一个理直气壮,一个温吞迂回。

  点翠珐琅香炉飘出烟雾,弥漫在室内,沉香有静气之用,可抚平烦躁,陆喻舟站在香炉前品了一会儿,却还是驱散不了心中的烦闷,又拉不下脸去哄人,一时间陷入僵局。

  等了一会儿,未听见他的任何吩咐,宝珊走上前,“主子若无事,奴婢回去了。”

  话落,也不等到首肯,径自走向旋梯口,留给男人一个倔强的背影。

  陆喻舟脸色更沉,冷声道:“站住。”

  宝珊回过头,“主子有事?”

  那张美如玉兰的脸蛋带着漠视,陆喻舟不知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忤逆、顶撞他。

  深邃的眸子浮现一抹暗嘲,烦闷感忽然消散,他坐在美人塌上,“过来。”

  她不是口口声声自称奴婢,不敢冒犯主子和客人么,那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主仆。

  宝珊踟躇着走过去,总感觉男人的气息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阁楼四面环窗,轻纱拂动,残余的风撩起两人的衣裾,尽显飘逸洒脱。

  陆喻舟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隐现几分戏谑,裹挟在与生俱来的薄凉,“脱。”

  轻缈一个字,似曾相识,又极为陌生。那次在书房,他也提了这个要求,可她不觉得难受,只当是一笔没有感情的交易,而此刻,她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是何感受。

  男人静静等着,没有不耐烦,也没有逗趣的意思,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故意让她难堪。

  宝珊扯开裙带,任浅绿色长裙落在脚边,她踢掉绣鞋和长裙,褪去足袜,赤脚站在冰凉的地上。

  还未入梅雨时节,裙子里面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隐约可见绣着鸳鸯的诃子。

  陆喻舟很喜欢她穿亵衣的模样,柔弱不自知,最是勾人,大手揽住那截柔韧的腰肢,轻轻一带,把人抱坐在腿上。

  隔着薄薄的亵衣,男人不再自持君子,而是将能摧残人心的一面稍稍暴露出来,狠厉无情,只叫宝珊招架不住。

  “主子......”宝珊想要站起来,语言间染了焦急,情急之下坐在了地上。

  陆喻舟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像是扼住了她的命脉,叫她挣扎不得,羞耻不已。

  她从不知这个男人有如此乖戾的一面,对她的爱抚都成了折磨她的手段,仅仅是为了让她难堪和服软。

  木质的美人榻冰冷坚硬,宝珊被压在上面时,只觉后背硌得慌,可她无暇他顾,粉拳不停捶在男人身上。

  陆喻舟扣住她的手,眸光越发的冷,“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以下犯上,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里,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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