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雀 第26章

作者:微也 标签: 古代言情

  闻言,许若伶便要往里头进,只是刚抬脚便被遇知拦住了,他抬手,冷道道,“娘娘,今日殿下吩咐了,谁都不见。”

  许若伶被拦的一肚子气,连抬眸冷眼瞧他,“三公主可在?”

  遇知脸色冷淡,坦然摇头,“不在。”

  “那你可知,是太子殿下救了三公主?”

  “知道。”

  “那三公主人呢?”

  “殿下将人救下便将三公主送去了自己的院子,至于三公主为何不在,那便是她自己的事。”

  这话说得好是蹊跷,既是受了伤,还被江宴行救了,沈归荑不在自己的屋里那还能去了哪里?

  她只觉得这侍卫像个木头,烦人的很,便不再理他,直接绕过他提着裙子迈入院子。

  遇知眸色微微一凝,便后退两步挡在了许若伶跟前,“伶妃娘娘,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娘娘若是执意硬闯,属下便不客气了。”

  见着侍卫不知好歹的又堵在她跟前,许若伶便微微冷笑,“你这奴才好生愚钝!如今三公主马惊受伤,可那屋子却空着,若是有人来探望瞧不见人,去外头又找不见人,如何交代?!”

  顿了顿,继续道:“人是殿下救的,救完人却消失了,你又让别人如何议论殿下?!本宫只消知道三公主是否安全,后头的事权且交给本宫处理。”

  “最后一遍,让开!”

  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遇琮走之前只交代他说三公主和殿下在里头,让他好好守着。若是有人来,一律拦着不让进来,若是有人问了三公主,也一律说不在,却不曾想过这一茬。

  但若是真有人觉得三公主失踪,大张旗鼓的在这猎场搜找,到最后却发现是在他们殿下这里,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可是这三公主和他们殿下之间的事,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遇知眸子闪了闪,还在思忖许若伶和三公主的关系,虽说三公主住在伶妃宫中,瞧着关系也好,但谁能知道私下是不是真的好。

  后而又想到了萧青音,那萧姑娘被他们殿下是好生护着的,伶妃与她向来亲近,瞧着和她们殿下的关系也不错,该是可以让她进来的吧?

  这般一想,遇知便有些犹豫。

  许若伶看他眼珠子转着似是在思忖,压根没时间等这榆木脑袋想明白,便就趁着遇知犹豫的这空档,便直接进了院子,身后传来的喊声也被她直接忽视掉。

  这太子行宫她早些年去过一次,便直接朝着寝房过去。

  只是方一凑近,便听见道含糊不清的哭声撞入耳膜。

  那哭声似乎含着泪,带着娇软,带着抑制,断断续续又支离破碎。

  紧接着,屋里头再次传来一声哽咽的啜泣,“你...你慢一些...”

  许若伶身子一僵,脸色有些不可置信,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沈归荑。

  她神色一凛,片刻也不敢停顿,便连忙提裙又折了回去,待走到遇知跟前停下,稳了稳心神,才看着他,眸色郑重,语气也极为严肃。

  “本宫走后把门关紧,无论是谁,都决不能让他进来,若有人问到三公主,便说受惊已经睡下了。”

  见遇知点了点头,她似是不放心一般,又嘱咐了一遍,“记清楚了。”

  遇知再次点头,许若伶才匆匆离去。

  她先是去找了鸦青,说沈归荑正在太子那里,暗自警告她把嘴巴闭紧,可她又不放心鸦青,便和她一起守在院子里住下。

  期间也的确是有人来看望,都被许若伶以受累睡着了的借口送走。

  直到第二天蒙蒙亮,刘平乐来吩咐鸦青带一件新的衣裳去太子行宫,许若伶这才舒了口气,悬着的心彻底是放了下来。

  她拦着鸦青没让她去,而是让她将裙子包起递给了刘平乐,刘平乐即刻会意,也晓得鸦青去的话让人瞧见不好,拿了衣裳便匆匆回了行宫。

  沈归荑昨儿个睡的有些晚,她累得很,脑子也沉的发懵,枕边又多出个人来,便怎么也睡不着。

  她半压着眸子,窝在江宴行怀里,辗转反侧。

  最后终是把江宴行折腾的烦了,他才睁开眼,眸子里是混沌的困意,声音也泛着倦,“怎么了?”

  沈归荑小声低喃:“我睡不着。”

  江宴行松开搂着沈归荑腰的手,问道:“又硌着你了?”

  沈归荑这会儿正蒙着,江宴行的话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没细听,只觉得腰间一空,她愣了愣,便抬手去拉江宴行的手,继续放回了自己腰间,又往他怀里凑了凑,低声道,“嗯....就是有些不舒服。”

  这话说得有些不着边,江宴行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便下意识的去摸沈归荑的额头,“哪里不舒——”

  刚碰到沈归荑的额头,说话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他蹙了眉,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沈归荑的额头,感受了片刻,这才撤开,“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沈归荑唔了一声,低低道:“不知道。”

  沈归荑身子向来比旁人要弱一些,之前在南齐稍受点凉风便要染风寒,或是烧上一两天,更别说被江宴行这般折腾一下午。

  见此情景,江宴行也终究意识到这怀里窝成一团的姑娘竟是这般娇弱,回忆开始往前拉,不管是他亲自接和亲仪仗,还是前些日子沈归荑落水,她都烧了好些日子。

  他拂上沈归荑的后颈下滑,轻轻拍着她的背,“先起来。”

  沈归荑埋着脑袋摇头乱蹭,发出的声音含含糊糊,辨别不太清楚。

  江宴行见她不动,便要坐起身,双手握着沈归荑的腰,作势要将她抱起。

  沈归荑被他弄得不舒服,轻哼了一声,抬手去推他,只是那力道极轻,宛如抓挠一般,带着微弱的痒意。

  江宴行眸子暗了些,抿起薄唇,哄道,“听话,先起来。”

  闻言,沈归荑这才掀起不甚清明的眸子,可她实在晕困,眸子也朦胧,即便是抬眼,也只是掀了一半,像是半垂着。

  她似乎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江宴行要让她起来,便小声问道,“怎么了?”

  江宴行捧着她的脸,指腹压在她的眼上轻轻摩挲,试图要让她清醒一些,“你发烧了。”

  沈归荑这回听清楚,也听进去了。

  闻言,她轻抿了唇,似乎有些茫然,“我发烧了?”

  江宴行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

  似乎确定了这个事实,沈归荑这才皱起了眉,眼皮压出一抹委屈,语气也低不可闻,“肯定是你下午,给我洗澡,还不让我穿衣服...我才发烧的。”

  顿了顿,她声音又低了些,“怪你。”

  江宴行也低声应下,哄道,“是,怪我,那你先起来?”

  沈归荑拖长了音调嗯了一声,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摇头,抬眸看他,“那你先亲亲我。”

  闻言,江宴行垂眸,纱帐外透过的温润光泽落在少女的脸上,衬得那眸子宛如星辉,江宴行抿唇,也晓得沈归荑的确是因为自己而发的烧。

  他压下眸子里的暗色,在沈归荑唇角落了一吻,只轻轻一下,便撤开。

  沈归荑只觉得嘴角轻轻一凉,那柔软的触感便消失了,她皱了眉,抬手点着自己的下唇,不满道:“不对,要亲这里。”

  江宴行看着少女眸子眨呀眨,他的眸子暗了又暗,这才黑了脸。

  咬着牙低道:“沈归荑,你故意的吧?”

第29章 藏雀(二) 你你不要脸

  说是故意, 沈归荑也的确算不上故意,不过是借着不舒服,脑子又懵顿浑浊的劲儿来闹一闹江宴行罢了。

  听得他凑到自己跟前低语, 沈归荑便眯了眯眼,也仰着脑袋迎上去,她抽出手来,拂在江宴行的颊上, 指尖在摩挲着什么, 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似乎是摸到了唇的位置, 沈归荑才贴上去重重一印, 停了大约三四秒的时间, 她才撤开。

  指尖学着江宴行之前的样子,压在了他的下唇, “这里, 只有我能碰。”

  “还有, ”说着,另一只手也顺着江宴行的脸颊下滑, 拂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江宴行眸色微微一凝,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沈归荑要乱抓的手。

  沈归荑被他的力道抓的唔了一声,还未抬眸, 便听江宴行恼道:“不过是发个烧而已,你发什么酒疯?”

  她被抓的手腕有些疼,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拧着气道:“你松开我!”

  感知到那双手还要挣扎的向下去摸,江宴行脸色黑了黑,警告道:“手老实点。”

  虽说沈归荑脑子有些懵, 还有些迷糊,可她却能听出来江宴行是在凶他,当即就扁了嘴角,语气还带着指责,“你,你....”

  说着,她将手抽回,抵在了他江宴行身前,眼眶红了红,声音低若蚊蝇,“你明明下午还非要我握的...”越说她声音越小,直至低的再也听不见。

  江宴行被她说的面色终究是闪过一丝难堪,却又极快的消失不见,眼看着沈归荑脸色越来越红,身子也越来越烫,眼眶还挂了些晶莹。

  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吻着她的眼角,又是解释又是哄,“下午是下午,同现在不一样,你烧的厉害,先听话起来,嗯?”

  打江宴行开口后沈归荑便摇头,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非要同他较真,“哪里不一样,明明都一样,你就是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江宴行一听,便也不再急着哄她起来,“说说。”

  沈归荑小心的抿唇,语气也微弱,“下午....你下午说给我洗...洗澡,说好了只是清洗,可是指头总是乱动,还有抹药也是,你就是欺负我...”

  江宴行听了只觉得这话好笑的紧,便压低了声音无奈道:“我不动若是弄疼你了怎么办?又怎么给你洗,如何给你抹药?”

  这话把沈归荑说的脸色发烫,好在那颊上本就红晕一片,如今浮上羞红也瞧不出多少,江宴行见她终于消停,心知她不愿起便也不再强迫,便自己坐起身,撩起纱帐去唤刘平乐。

  刘平乐拿着个木敦子坐在门口打瞌睡,一听江宴行唤他,便连忙推门进屋。

  江宴行刚说召太医,便见窝在锦被里的少女动了动,探出了个指尖去拽他,有些不愿意的哼了一声,才软软道:“我不想看太医。”

  这声音刘平乐也听得到,闻言便吓的连忙后退了两步,心里默念两遍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遂埋下脑袋。

  听她说不想看,江宴行也没强迫她,便让刘平乐拿件里衣,又吩咐他去打了一盆冷水。

  刘平乐应下,将里衣隔着帘子呈给江宴行后,便匆匆出门打水。

  东西都拿好了,江宴行才挥手让他在门外候着。

  江宴行替沈归荑穿上里衣,又湿了脸帕拧干,搭在沈归荑额上,替她降温。

  待那脸帕温度消下,江宴行再重新摆洗,再次放在沈归荑额头上。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沈归荑脸色的红晕逐渐,江宴行才吩咐刘平乐将水端出去。

  沈归荑虽眯着眼,可江宴行躺回来时她也能察觉的出来,便抬了手去搂他,往他怀里钻。

  额头前的凉意没有了,埋在江宴行的怀里时还是有些闷,她便一边扯着衣领一边吵着说热。

  江宴行蹙了蹙眉,拂上沈归荑的额头,温凉并不发烫,便垂眸去瞧她。

  少女衣领微敞,露着若隐若现的春.光,若说看也看过的,只是这般遮掩的羞色,却比平常更加勾人。

  他眸色晦暗,抬手去紧沈归荑的领口,只是刚一碰到,就被她按在胸口,紧贴着肌肤,然后下滑。

  手心起伏的触感极为滑腻柔软,带着滚烫的温度,她呼吸有些微弱,便带着极小的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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