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雀 第36章

作者:微也 标签: 古代言情

  这话问的沈归荑听了就来气,她刚刚说的痒,江宴行是聋了么?他分明就是听到了还故意咬她,还故意这么问。

  薄唇被她抿的又用力了一些,她也不回答江宴行,就这般默默的盯着她看了片刻,这才下定了决心。

  她原本搭在江宴行的肩上的手直接顺着他的肩头滑过,身子前倾,而后搂住了江宴行的脖颈。

  学着他的样子张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她咬的不如江宴行那般轻,而是重重一咬,末了还觉得不够解气,便又咬了一口。

  咬完之后她也没有即刻松开,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江宴行的耳边轻哼了一声,那一声有些娇气,还带着上扬的腔调。

  “我这么咬你一口,你说呢!”

  江宴行也没说,任由沈归荑搂着他的脖颈,闻言只是浅淡的勾了勾唇角。

  他手背始终贴在沈归荑的后背,因着临近夏日,沈归荑穿的裙子也略薄,隔着几层薄薄的纱料,他甚是可以感知到沈归荑凹陷有致的脊沟。【托着背没有乱动】

  手心有一道凸起,是横在腰间的一根凸出来的系带,逼近脊沟的位置还捆了个结。【是描述腰上的带子】

  江宴行的手便停在那结上,并没有丝毫动作,便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没动】

  沈归荑今日穿了件粉绿色的齐胸襦裙,裙子掩在江宴行的腿上逶迤而下,只胸前系了一根打着结的杏粉色带子。

  江宴行的指尖便捏起她外罩的软衫衣角,掀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背后紧贴着的触感突然消失,连带着裙子似乎也离开了后背,沈归荑忽然便意识到了不对,这才想到方才江宴行托着她后背时的小动作。【松手了】

  她便连忙松开江宴行的脖颈,往后撤身子,正巧,她身子往后一仰,后背便贴在了江宴行的手掌之上。【没动】

  没了衣料的遮挡,江宴行的手心紧贴在她的背部,那触感从温热逐渐升温,似乎都变得滚烫了一些。【没动】

  沈归荑清楚地感受到了江宴行指尖贴着她的后背的触感若即若离,而后身前贴身的小衣一紧,那系在腰间的带子便不能写不能写会被封。

  腰间的束缚突然松了,沈归荑脸色一红,连忙反手按在背上,连带着裙子里头江宴行的手也给压在了里头。

  她语气有些羞恼,“你做什么?!”

  沈归荑说话时,吸气时,江宴行甚至能感知到从后背传来的小幅度的颤动,他被沈归荑按住手时,便任由她压着也没动。

  只是迎上沈归荑的眸子,好整以暇的问道:“你说呢?”

  这话问的沈归荑一时语塞,她紧抿了唇,抬眸去瞪江宴行,可偏她眸子里怒又带着羞,羞又带着无措,倒是没有丝毫威慑力。

  江宴行便这么坦然的迎上沈归荑的眸子。

  两人一个惬意吟吟,一个羞恼无措,对峙半晌,沈归荑便率先败下阵来,咬了咬唇作势要从江宴行腿上下来。

  她脚尖刚一着地,便又被江宴行揽了回来,“哪儿去?”

  沈归荑用力的去推他,“你松手!”

  她不过是推了两下,便被江宴行抓住了手腕。她想挣脱,可偏又不敢动静太大,她今日穿的是齐胸襦裙,便把肚兜换下,穿了件系在腰上的小衣。

  可偏偏江宴行还把那带子解开了,她十分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将那小衣给挣脱掉。

  “江宴行!”沈归荑气的眼眶都红了,又难堪又羞恼,她扁着嘴角骂他,“你这无赖!”顿了顿,似乎是又想到了一个词,便补道:“登徒子!”

  沈归荑挣脱江宴行的禁锢,生怕那小衣顺势滑下来似得,便死死的按着胸口,“你给我系上!”

  看她的模样是真怄了气,连眼眶都泛着粉色,江宴行生怕再耽搁一会儿沈归荑便要哭出来,便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他抬手绕过沈归荑的腰,撩起他的后背的衣角。

  那小衣的带子已经不知道滑到哪了,江宴行沿着她滑腻的腰侧好一阵摸索才找到了那带子,这才一手捏着一头,给沈归荑慢悠悠的系上。【系衣服】

  那触感贴在她的背上若即若离,沈归荑怕痒,便不由得往前缩了缩身子。

  江宴行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却也懒得再理会,只是认真的给她系着带子。

  刚系上,沈归荑便连忙推开了江宴行,从她腿上跳了下来。

  宽大的裙摆在他手上滑走,拉出了一个半月的弧度,而后收回在了沈归荑的脚边轻荡。

  和江宴行拉开了距离后,沈归荑才防备的看着他,似乎是不想再继续下去,抿唇道:“我饿了!”

  江宴行看着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来,对着外头喊刘平乐。

  刘平乐自打天黑后便在书房外头守着了,他不敢打扰江宴行,只将那做好的晚膳热了好几个来回,等着江宴行喊他。

  听到江宴行说布膳,他便忙不迭吩咐人将刚热好的晚膳逐一端了上来。

  沈归荑其实不大饿,她说饿也不过是为了赶紧岔开话题,身后那带子江宴行没系好,她穿的极为不舒服。

  故此那晚膳刚摆上来,她不过只是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她又不好直接走,只等江宴行也吃完了,才说了要回宫。

  江宴行只念她生气才要走,又怕拦着她不走更生气,思量一番便允了。

  这边沈归荑前脚刚走,饭菜还不曾撤下,后脚白惊词便来了。

  那人一进屋,江宴行话还没说,便见他咚的一声跪了下来,“臣请缨治理南下洪灾,望殿下应允!”

  白惊词被白老将军捆了一天,虽说那麻绳压根困不住他,可却躲不了那外头守着的人,又加之柳氏时不时的来看他一眼,他压根便抽不出身来跑。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看守他的小厮交班,又听他娘有事出去了一趟,白惊词这才翻出了将军府,趁夜进了宫。

  闻言,江宴行有些疑惑,他略微蹙了眉头,“洪灾一事不是白老将军去了么,你怎的又来?”

  白惊词颔首,迎上江宴行的视线,“殿下有所不知,家父虽是经历过洪灾,可心里却始终有阴影,加之他年纪又大了,臣与母亲都不放心他。”

  说罢,他拱手作揖,“望殿下收回成命,召家父回宫。”

  江宴行只知道白老将军少时经历过洪灾,却不知他有阴影,思忖片刻,也觉得这老将军为国鞠躬尽瘁多年,该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便直接允了。

  待白惊词起了身后,江宴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随口问了句,“孤听说,将军夫人给你相了一门好亲事?”

  白惊词听了面色稍有尴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敛下眸子,“殿下莫要打趣臣,不过是父母之命罢了。”

  江宴行早先就听说了这姑娘是白惊词亲自相中的,听他这么说,自然也不戳破,只是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不过是富商之女,不值一提。”白惊词答道。

  闻言江宴行便笑了,他认识白惊词这么些年,见他对这京城的嫡女都颇有些清心寡欲独善其身的态度,他前些年还在发愁白惊词这日后的成家该如何。

  却不想他心思压根不在这望族里头,而是找了个富商千金。

  “不错,”江宴行点头,“等少将军从南下回京,孤便亲自给你二人做媒如何?”

  白惊词的婚事和那千金差不多算是定下了,那千金当是高嫁,不过白惊词瞧得欢喜,听了江宴行要给他做媒,自然也没拒绝,坦然应下。

  两人说妥,江宴行便写了一封召回信,盖上了玉印,交给了白惊词。

  江宴行问他何时出发,白惊词不想耽搁,便说连夜出发。

  本来江宴行还想劝他不必着急,再一想这白惊词怕是真的担忧白老将军,便也什么都没说,唤刘平乐送走白惊词。

  待刘平乐再次回来,吩咐人撤掉书房那玉桌上早已凉掉的晚膳时,江宴行喊住了他。

  “南齐那女官如何了?”

  刘平乐听了连忙哦哦两声,似乎是忘了刚想起来,“那女官见不到三公主,便回了迎岁宫,准备明日一早回南齐。”

  “回南齐?”江宴行默念了一边,而后嘴角扯出一抹嘲色。

  见江宴行只重复了一遍就停了,并未有后话,刘平乐便有些疑惑,问道:“怎么?殿下不许那女官回去么?”

  “让她回去,”顿了顿,他眸子泛出一抹冷意,指尖抵在桌面上轻叩,“在路上处置了吧。”

  说罢,江宴行垂眸,看着那桌上的膳食都被撤干净了,然后又扫了一眼那摆着奏折的桌案还放着冷掉的茶盏。

  便吩咐了一句“把这些也收拾了”,遂才出了书房。

  刘平乐吩咐人进来收拾时,小太监看了一眼那凉掉的茶盏,眸子微微睁大,然后端起来闻了一下,才有些吃惊的问道:

  “刘总管,这茶,殿下最不爱喝的不就是这个么,怎么沏了这么多?”

  闻言,刘平乐立刻瞥了那小太监一眼,暗含警告的呵斥道,“好好收拾你的东西,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咱们殿下不爱喝,有爱喝的人。”

第39章 藏雀(十二) 去找江宴行

  晨色稀薄, 天际浮着一抹暗金,又掺杂着绯色。

  城墙高耸,漆红大门紧闭, 沿着护城河一圈的石刻长柱的栓马桩上,用着铁环整齐的拴着各式不一的马车。

  宫门外站了黑压压的一片绛红色身形,高矮不一,或紧凑或松散的围聚在一起。

  直道那抹暗金逐渐变亮, 一抹天光落在了那城墙高竖斜插的猎猎旌旗上, 才听得一声激昂号角吹响, 伴随着乱鼓击声。

  “开城门——”城墙上的将士高喊。

  大门“嗡” 的一声缓缓由内拉开, 墙根下的一片乌泱泱的人群这才入宫。

  混在那绛色朝臣中的, 有一抹沉重的蓝色。

  白柳氏天不亮便守在了宫门外,不停地拿着帕子抹着眼角, 那帕子被泪水润的几乎要拧出水来, 身旁跟着的丫鬟不停地哄, 她便越哄越是落泪。

  她昨儿晚上去丞相家串个门,回到府上略晚了些, 便直接睡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她见到白惊词年幼时,因着顽皮掉入了后院的深井里, 活生生的给淹死了。

  而后她猛然惊醒,额前浮满冷汗,大口的喘气。

  这并不算什么好梦。

  白柳氏几乎是毫不犹豫,便掀了被子下榻, 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拖拉着便出了房门,往白惊词院子里跑。

  门口守着的小厮还打着盹, 屋子里笼着昏黄的烛光,她顾不及那小厮,便直接冲上前推开了门。

  床边散落着挣脱开的麻绳,白惊词不见了。

  那一瞬间,白柳氏僵在原地,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白惊词和白将军因着南下洪灾的事情争执许久,她是知道的,且这南下之令出自江宴行之召,她自然也知道。

  白柳氏几乎是第一反应就是入宫,于是她天还未亮,便守在宫外等着开门,一秒也不敢耽搁。

  待那城门开了后,她顺着一众朝臣进了宫,一路没有丝毫停顿的去了繁灵宫。

  她知道江宴行与许若伶关系好一些,这宫里她唯一熟的也只有许若伶,只希望许若伶的话还算有些分量,指望她好生与江宴行说说,将白惊词召回。

  许若伶这会儿才醒,刚盥漱完不久,便见白柳氏匆忙打宫外进来,二话不说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掉眼泪,那手里的帕子蹭着她的手背,湿漉的好似未拧干的脸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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