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和离了吗 第58章

作者:西窗微语 标签: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而且听陈公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还没有娶妻,更没有孩子,那么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会是他的长子。

  赵仙媛摸着肚子,在心里暗暗祈祷。

  最好这一胎是个男孩,这样以后她就有依靠了。

  她怀孕的这件事情除了贴身服侍她的侍女以外,还没有人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陈公子。

  想必他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正好她最近看上了宝翠斋的一套头面,刚好可以趁着他高兴的时候向他讨要。

  陈公子身边的小厮前两日来过,说陈公子今日会来看她,赵仙媛在院中等了一下午,终于在晚膳时分等到了他的身影。

  她迈着婀娜的步子上前去,娇嗔地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哼道:“怎么今日这么晚才过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陈公子揽过她的腰,笑道:“这不是忙完生意立马就过来看你了吗?”

  他拥着赵仙媛,一边朝正厅走,一边问道:“今日可有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

  赵仙媛神秘地笑了一下,挥退了跟进来的下人,拉着他的手道:“先不急,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陈公子饶有兴味地问道:“哦?什么喜事?”

  赵仙媛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抿唇柔柔一笑:“这里,有了你的孩子。”

  她本以为陈公子会同她一样欣喜,谁知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却猛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面上一脸的震惊。

  赵仙媛愣住,她的心里逐渐泛起一丝恐慌,不由得重新拉过陈公子的手,一脸委屈地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陈公子缓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得一脸温柔,“媛媛的孩子,我自然是喜欢的。只不过……”

  赵仙媛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柔声问道:“只不过什么?”

  陈公子牵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坐下,道:“我从前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父亲已经为我定了一门亲事了。”

  看着赵仙媛瞬间没了光彩的脸,他连忙补充:“不过那女子我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喜欢了!”

  他牵过赵仙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只不过……要先委屈你,做我的妾室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只宠你一个!”

  赵仙媛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听到他的这句承诺便松了口气。

  她不在乎位分,只要能进陈家的门就好。

  妾室又如何,她有孩子,还有夫君的宠爱,想必陈府的下人们也应该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到时候就连那所谓的正妻,也得低她一头。

  她心中如此想着,可面上却是一脸委屈,扑进他的怀里娇声道:“那夫君日后可一定要护着我,免得我被主母欺负!”

  陈公子抱着她,连声应好。赵仙媛揽着他的腰身,悄悄露出一抹笑来,却没有发现,陈公子的面上并无半分柔情。

  -

  一行人不敢松懈,昼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八日后赶回到了京城。

  看着熟悉的城门,宋湘宁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行刺一事,皇上和皇后自然不会再放心让她住在温府,早就算好了时间派禁军统领前去接应,她一入城门便被带回了皇宫。

  皇后得知了消息,一早就在诸宜宫等着她,见到她回来,一把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我的宁宁!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皇后含着泪,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有没有受伤?”

  宋湘宁笑着将她扶到主位上坐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道:“当然没有,我要是受伤了,这会哪能好端端地站在您面前呢?”

  皇后拿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拭去,瞪了她一眼,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与我逗趣!”

  天知道她得知宁宁遇刺的消息时,心里有多担忧,要不是皇上拦着,她恨不得亲自去江南把她给接回来。

  皇后心中还是有些后怕,她牵过宋湘宁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语重心长道:“以后你就待在皇宫里,哪里都不要去,皇宫守卫森严,那群人不敢放肆!”

  宋湘宁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皇后这想法,算是因噎废食了,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皇宫里,永远都不出去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正经道:“我和你父亲不至于养不起你,你就住在皇宫一辈子,又能如何?”

  宋湘宁知道母亲这是被行刺一事给吓着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问道:“娘娘,红月教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在这件事上,夏意和姑母都不愿与她多言,可她实在很好奇,这红月教,究竟是何方神圣?

  皇后闻言,面上神色僵硬了一瞬,但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长叹一声道:“既然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吧,左右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十几年前,大周朝突然兴起了一个名为红月教的教派,起先皇上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百姓们信什么教都是自由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干涉。

  可是后来,大家就发现这红月教有些不对劲了。

  信奉红月教的人,都认为自己身上流着的是肮脏的血液,只有洗清血液里的“污渍”,他们才能真正的得到永生,死后才能去往神界。

  如果没有将自身的血液洗涤干净,那么不管做多少善事,死后都会下地狱。

  而这洗涤血液的方式,就有些难以言说了。

  红月教的教众擅用毒,他们会哄骗最纯真的孩童,用沾了毒的匕首划破他们的手腕脚腕,看着他们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直至血液流尽而死。

  他们将这样的行为称作是一种仪式,一种可以洗涤他们血液的仪式。

  在他们看来,这些被他们选中的孩童便代表着他们,只要把孩童的血放干净,送他们往生极乐,那么就会把他们自己血液中肮脏的“污渍”一并带走,从而得到他们想要的“永生”。

  而这样的仪式,只适用于从未做过恶事,或者时常行善的教众。

  若是曾经行过恶,想要重新做人,那么仪式就更为复杂。

  那些人同样需要选中一名孩童来代表自己,然后其烧成灰烬,代表自己曾经的罪孽也一并烟消云散。

  起初有乡下的村镇丢了孩子,上报给官员,他们只以为是普通的丢失案件,可是直到找到那些孩子可怖的尸身,才明白这案子根本就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被找到的都是放干了血的孩子,至于那些被烧死的,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村镇的地方官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杀人手法,连忙上报给了朝廷,朝廷经过一番调查,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是红月教,遂派兵讨伐。

  可那红月教的教主却不是个好对付的,他在箭上淬了毒,中箭的士兵伤口久久不能愈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流尽鲜血而死,一时间军心大乱。

  等到宫里的太医研制出解药,重振军心之后,红月教的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宋湘宁光是听着,便觉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后来呢?”

  既然他们都称前来行刺的人是红月教的余孽,那么想必红月教的大部分教众早就已经伏法了。

  时隔多年,皇后重新提起这些事,还是有些后怕,听到宋湘宁的问题,面上这才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后来,有个人找到你父亲,说他自愿做朝廷在红月教里的卧底。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红月教没有那么容易倾覆。”

  “只可惜,那一次还是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么些年他们都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没想到如今却又卷土重来了。”

  皇后长叹一声,面上带着些许愁容。

  宋湘宁知道她担心什么,连忙安抚道:“娘娘不用担心,他们早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了。”

  皇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有些惆怅。“但愿吧。”

  -

  京城的一间客栈里,掌柜的正在前台打着算盘,面前飘过一道身影,他抬眼一看,连忙将人给叫住。

  “姑娘,你这房费可都欠了我三天了,我是看你可怜才不催你,可你若是再不给,那我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也要赚钱的不是?”

  赵仙媛惨白着一张脸,听见他的话,面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来:“掌柜的您再宽限我几天吧。”

  她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片刻,从腰间拽下来一块禁步递给他,恳求道:“我一定很快就能筹到房钱的!”

  掌柜的接过那块禁步,举起来对着光看了两眼,叹道:“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罢了。”他将禁步收起来,勉强道:“看你孤苦无依的,我就先收下吧,不过说好了。这只能顶你七日的房费。”

  七日……

  她只有七日的时间了。

  赵仙媛连声向掌柜的道了谢,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客栈。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这一天。

  前不久,陈公子过来跟她说,最近要谈一桩大生意,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没工夫来看她,为了补偿,他给了她不少金银首饰。

  赵仙媛本来还喜滋滋地抱着这些首饰,安安心心地在院子里养胎,谁知没过多久,竟然有人敲开院子的门,要赶她走。

  那人告诉她,这宅院根本就不是陈公子买下来的,而是他租的。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付房钱了,所以这房子她自然不能再住下去。

  赵仙媛哪里会预料到这种事情,她一个怀有身孕,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同他们争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房主带来的几个彪形大汉,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来。

  至于陈公子留给她的那些珠宝首饰,也全部当做房费被他们给扣了下来。

  被赶出门前,那房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鄙夷。

  “看着也是个模样端正的小姑娘,放着好人家的正妻不做,偏要给那来路不明的人当外室,如今可是自食其果了吧?”

  那些人不知道她怀有身孕,是将她推出去的,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就没了。

  她还想着自己能去找到陈公子,所以这个孩子必须保护好,于是她将仅剩的那点银子都拿来买安胎药了,现如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子来付房费。

  她今日出门,便是要去陈公子曾经提起过的一个茶庄去问问,他说过自家和这茶庄有生意上的往来,想必茶庄老板会知道他的下落。

  等找到了陈公子,她一定要把自己这些天受到的委屈都说给他听。

  如果他不多补偿补偿她,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你是说陈公子?他早就走啦!”好不容易走到茶庄,那老板说出来的话,却好似晴天霹雳一样打在她的身上。

  “走了估计得有半个月了吧,怎么,姑娘你找他有事?”

  赵仙媛只觉得眼前一黑,紧紧扶着一旁的柜台才堪堪站稳身子。

  “他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抱有一丝侥幸地想,或许陈公子只是因为生意需要,所以才要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日子。

  谁知那老板却摆了摆手,说出来的话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这可就不好说了,两三年、三五年都有可能。”

  两三年?三五年?

  她哪里等得了那么久啊!

  她紧紧拉住掌柜的袖子,追问道:“那您知道他家住何处吗?或者您能不能帮我写一封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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