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叹
“温妹妹怎么没来?”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温宓没在,只不过见太子殿下没问,她们也就不想说,省的殿下眼中只有温良媛,没她们的位置。
容良娣本也不大想提,可为了转移赵景的注意,只好当了回好人。
太子妃微微侧头一看,果真少了温氏,她问林承徽:
“温良媛呢?”
林承徽一脸的茫然,她弯了弯腰回话:
“回殿下,娘娘,妾身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一心扑在晚宴上,对于少来一个人,她也没太在意。
赵景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脸色微沉,太子妃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
“殿下,不若臣妾派人去承欢殿问问?”
“不必。”
脾气这般大,做错了事情不说请罪,就连年宴也说不来就不来。
惯的她。
太子妃还想再说,可觑见赵景难看的脸色,剩余的话就咽了回去。
她重新扬起笑,吩咐道:
“时候也差不多了,上菜吧。”
太子妃一声令下,宫人们训练有素的端着托盘穿梭在大殿,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呈上,每个人分面前都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仔细数来,竟有数十道之多,比之中午时的宴会规格,竟更胜一筹。
宫人每上一道菜,赵景和太子妃的脸色就不约而同的阴沉一分,等到菜色完全上完,两人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太子妃咬紧了后槽牙,心里止不住的骂林承徽蠢货。
明明让人去提点过,竟还是出了差错。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时,沈良娣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惊讶道:
“林承徽这宴会办的,竟是比宫宴还要奢华几分。”
要是被宫外御史台的人知道了,亦或者是韩王和敬郡王的人知道,少不得要参赵景一本。
林承徽只是被权势冲昏了头脑,并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听沈良娣这么一说,她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
林承徽猛然抬头,看到的就是赵景冰冷的神色。
她心里打了个突,忙起身跪倒大殿中央请罪:
“都是妾身的错,请殿下责罚。”
作者有话说:
上周申请的榜单,这周上榜了,但愿成绩能如我所愿!
阿弥陀佛!!!
第23章
殿内人数众多,可呼吸声几乎听不到。
唯一有声音的,却是赵景双指并拢,敲打在桌案上的声音。
那声音一下一下的,跪着的林承徽在这大冷的天儿里竟冒出了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赵景声音冰冷的开口:
“林氏行事有失,禁足三个月。”
若非林氏家里还有可用之人,他决不会如此轻拿轻放。
赵景觑了眼太子妃,沉声吩咐:
“其余的事,就由你来做主。”
太子妃点头,她明白这后续的事有多严重。
林承徽倏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连一丝形象也顾不得了。
就在她准备重新跪起谢恩时,高时脚步匆匆的进来,略过林承徽,弯腰禀告:
“启禀殿下,承欢殿丝雨求见。”
高时低眉顺眼的,想着外面丝雨哭成泪人的样子,心里泛着嘀咕:
丝雨一向稳重,大过年的哭成这样,莫不是温良媛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刚起来,又被自己否认了。
他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上首的吩咐。
不过他堵,殿下一定会见丝雨。
不为其它,只因她是温良媛的贴身宫女。
果不其然,原本正准备起身离开的赵景又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
“让她进来。”
心里却是轻嗤一声:还算知道服软。
丝雨很快进来,但不是像赵景想的那般。
她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哽咽:
“殿下,娘娘,主子高烧不退,奴婢求殿下给主子请个太医。”
太医并非人人都能请的,若是没有令牌,她们连东宫的大门都出不去,又谈何去太医院请太医。
早在进来前,她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在主子们面前失态。
因为宫中规矩,奴婢是不可以在主子面前落泪的,尤其是年节,晦气。
丝雨话刚落,就见赵景忽的站起身。
因为动作过于突然而带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水撒到了赵景的常服上,赵景却恍若未见,径自走出了长定殿。
走到殿门口时,赵景面无表情的扫了高时一眼,冷冷道:
“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高时心里咯噔一下,请太医?
殿下病了?
他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声:
“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高时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耳边是赵景带着怒气的声音:
“把太医带去承欢殿。”
殿里,丝雨见赵景走了,忙对着主子们匆匆行了个礼也跟着离开。
有人似是对这场面没反应过来,楞楞的问了句:
“娘娘,咱们该怎么办呀?”
殿下都走了,她们就干坐在这里么?
太子妃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温良媛身子不适,殿下难免关心,咱们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她不想再去承欢殿,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妾室浓情蜜意。
膈应的很。
那人看出了太子妃的不耐,怯怯的闭嘴。
赵景一路大步流星的朝承欢殿走去,丝雨落后很远,勉强小跑着才能很上。
床榻之上,温宓紧闭双眼,往日灵动的眸子也不见了光彩。
幼白缴了冷帕子敷在温宓的额头上。
冬日本就冷,又是直接接触冷水,幼白的手指被冻得红肿,可她没有丝毫不情愿,反而还在不断自责。
她早就知道主子身子弱,却只给主子熬了姜汤……
厚厚的帘子被掀开,冷风透进来一丝,又立马被隔绝。
赵景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上,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再顾不得与她置气。
他上前坐在床榻边,给温宓掖了掖被角,只静静地坐在那儿,幼白就已经顶不住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她哭的抽噎:
“都是奴婢没照顾好主子。”
听完了幼白的话,赵景准备拿起温宓头上帕子的手一顿,胸腔顿时积满了怒火。
赵景还以为是温宓身子弱的缘故,哪儿知是她刻意为之。
他气的轻笑出声:
“你们还真是好奴才,忠心为主呢。”
帮着主子作践自己的身子。
幼白吓得唇色发白,她哆嗦着唇,搞半天说不出话。
好在没过多久,高时就气喘吁吁的带着太医狂奔着到了。
有趣的是,这次给温宓请脉的太医,依旧是上次给温宓看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