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叹
他拧眉想了下,说:
“朕记得,大公主也五岁了,该是读书的时候了,你改明儿把缓福殿收拾出来,过几日,就让大公主搬进去吧。”
高时越发低了头,德妃怕是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
缓福殿位于后宫,这事儿,还是要交给皇后的。
故而,高时从乾清宫出来后,就径自朝坤宁宫而去。
此时,皇后正在翻看历年账册,听到高时的话,她讶然的挑眉:
“大公主不过五岁,皇上怎会让大公主单独住呢?”
高时嘿嘿一笑,自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回皇后娘娘话,奴才也不知皇上想法,奴才只是个跑腿儿的,既然话递到了,奴才就先退下了,皇上那儿,还等着奴才回去伺候呢。”
再大的事儿,也没有皇上要紧。
这个道理,皇后再明白不过。
所以,她即使气高时滑不留手的,也没再留高时。
高时走后,皇后随手把册子丢在桌子上,冷哼道:
“高时这个狗奴才,越发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东云适时的递上一盏茶,柔声道:
“娘娘莫要和那奴才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东云并不觉得高时高傲难以讨好有什么不对。
她若是做到了高时的位置,甚至会比高时还要傲。
皇后接过杯盏抿了口温热的茶水:
“本宫岂会和一个奴才计较?”
“本宫只是想不明白,按照祖宗规矩,公主是可以跟在生母身边,直到出降。虽然德妃并非大公主生母,可到底也是从小就养在德妃身边的。皇上怎会突然让大公主搬出去呢?”
对于这一点,皇后有些不得其解。
皇后这么一说,东云也觉得奇怪。
她猜测道:
“皇上让大公主搬出去,等于说是断了德妃娘娘的一个依靠。总不会是德妃娘娘哪里惹怒了皇上了吧?”
可近来,皇上除了去雅安宫,也不曾去过旁人宫里啊。
难道是雅安宫那位说了德妃的坏话?
东云皱着眉头,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
皇后摇了摇头:
“罢了,想不到就不要想了,总归与本宫无关。德妃失势,与本宫而言,终归是好事。”
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底下的嫔妃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屁股下的凤座,德妃尤甚。
因此,皇后也是时常殚精竭虑。
既要打压嫔妃,又要处理宫务,还要时不时应付宫外的事情,着实是疲乏的紧。
高时今日来带的消息,对她而言,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
因着存了打击德妃的心,皇后收拾缓福殿的速度格外的快。平时要将近半月才能收拾好的宫殿,不过五日便收拾好了。
并且,在收拾期间,大公主要搬出永福宫的事情,是一点风声也不曾透露。
皇后半躺在软榻上,笑的开心:
“本宫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德妃知道这件事时,脸色是怎样的难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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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VIP]
皇后如何幸灾乐祸,德妃暂且不知,德妃只知道,在她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自己好容易养起的水葱似的指甲被自己掐断了。
德妃极力忍着自己扭曲的面容,平静的问来人:
“大公主搬出去,可是皇上的意思?”
说完,德妃自己就知自己问的简直是废话。
若无皇上的意思,皇后又岂敢这样做。
来人只是浅笑着不说话,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曾透露。
她自觉无趣,挥手道:
“你先回去回禀皇后娘娘,就说大公主的东西还需时间收拾,待本宫收拾好了,自会亲自送大公主去缓福殿。”
那人走后,德妃终究是气不过,挥手砸了殿中的瓷器:
“皇上究竟当本宫是什么,大公主无人抚养时想到了本宫,如今大公主要搬出去,本宫这个养母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
瓷器碎裂声不绝于耳,花影吓得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
花榆暗暗给花影使眼色,花影却当做未曾看到。
花榆咬牙,实在没有办法,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接过德妃刚举起,正要摔下去的花瓶,小声道:
“娘娘,您消消气,花瓶碎了事小,若是伤着您玉体可就不好了。”
德妃白了花榆一眼,冷哼:
“事到如今,本宫受不受伤,皇上又岂会在乎?”
皇上从不在乎她的感受,自然也不在乎她的颜面。
若不然,又怎会如此行事。
花榆顿时顿住,她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心中如何想,她不清楚。不过,皇上这样做,该是事出有因,否则,便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皇上也不会这般打娘娘的脸。
而能让她想到的,也只有温妃那件事了。
花榆悄悄打量着德妃的神色,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道:
“娘娘,会不会,咱们做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德妃浑身一滞,随即连声否认:
“不可能,这件事情,本宫做的隐秘极了,皇上怎么会知道?”
只是德妃这话,也就是图个嘴上的安慰罢了。
实则,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八成是被皇上查出来了的。
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后,德妃不再发火,她安静的坐下,垂眸思考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她再抬眸时,眸子里满是冷静:
“皇上既然已经下旨,那本宫遵旨就是。”
不过,大公主要是离开她发生了什么意外,那……
德妃眸中倏然闪过一抹冷厉。
花榆忽然感觉有些发冷,娘娘她,似乎变了许多。
——
大公主迁宫一事成了定局,迁出去当日,温宓才得到消息,彼时,赵景正在雅安宫陪她用膳。
并非是她消息缓慢,而是赵景有吩咐,外面那些闲杂之事不许传入她耳中,以免她思虑过度。
宫人们自是以赵景的话为主。
温宓执着玉著的手微顿,惊讶的问赵景:
“大公主年龄尚小,皇上为何要让大公主搬出去呢?”
赵景没有先回答温宓的话,而是慢条斯理的给温宓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下颚点着那碗汤,温声道:
“再用碗汤。”
对于赵景这不合规矩的动作,高时紧盯着地面,全然当做没看到。
这几日,皇上不止亲自为温妃娘娘布菜,甚至连温妃娘娘稍稍起身走几步路,都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
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温宓放下玉著,见男人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由得撇了撇嘴,低头喝汤。
不说就不说,她还不稀得听呢。
用完膳,赵景亲自扶着温宓重新躺回榻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令温宓颇有些不自在。
温宓捏了捏赵景的手,有些欲言又止。
赵景低头,看着温宓尚平坦的小腹,问: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赵景面色就带了紧张,扭头就想让人传太医。
还是温宓眼疾手快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