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她 第169章

作者:法采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李榭盯着他,朝廷盯着他,朝廷也盯着他。

  若是那一天哥哥造反未成,却战死沙场呢?

  俞姝从前,一直都以为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被迫造反的。

  现在呢?

  俞姝再次站在了庭院里,仰头看向高阔的秋日天空,眩晕起来。

  五爷担忧地陪在她身边。

  暮哥儿不知怎么哭了起来,奶娘哄不好他了,只能抱过来寻爹娘。

  穆行州不知何时走了,庭院里,只剩下男人抱着儿子轻轻拍着哄着。

  秋风吹来清凉,吹得廊下缠绕的青藤簌簌作响。

  俞姝看向廊下的男人和孩子,那父子二人竟然都朝她看了过来。

  俞姝心头一疼,眼眶滚烫发酸。

  她走上了前去。

  五爷刚要问她怎么了,她哑声开了口。

  “五爷,如果俞军同意招安,朝廷能妥善安置他们吗?”

  五爷在这一瞬,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第77章 前夕

  同意招安。

  詹司柏想过这一天回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如果朝廷可以顺利招安俞厉,朝廷获得大片秦地土地的同时,也会把一定的自治权留给俞厉。

  他仍会是王,是朝廷赐号的异姓王,仍然留在他的地盘,与朝廷的关系,比藩王与朝廷更高。

  自古以来的招安都是这般,不会分割而制,不然就不是招安,而是再次逼反。

  五爷把这些情况同俞姝一一说了。

  俞姝都懂,除了要向朝廷低头、俯首称臣以外,其他都已经是最好。

  她还有些恍惚,在封林一事告破之前,她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跟朝廷俯首称臣的一天。

  可人生在世,不是横冲直撞总有好结果的,大多的人都只能死在头破血流的路上,之有极少的人才能见到道路尽头的光明。

  人总要学着妥协。

  以现在的姿态招安,可能是哥哥招安的最好时机。

  俞姝在五爷的话里,缓缓点了点头。

  男人揽了她的肩膀,“上次我跟你兄长见面的遍州,便是一个甚好的招安之地,双方皆陈兵于往水两岸,朝廷过桥招安,完成之后,俞地便可纳入朝廷了。”

  他跟她说了说遍州的情形,说到湖泊,还提及自己在湖泊边买下一个山庄。

  “唤作崖苑,距离湖泊很近,崖上风光宜人,到时候咱们可以提前过去,在附近转一转。”

  俞姝说好,“我想提前见一下哥哥,让暮哥儿见一见舅舅。”

  若能确定招安,五爷带着俞姝和暮哥儿先去见俞厉一番,也没什么不可。

  “都依你。”他捏了捏俞姝的肩头。

  男人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好似比暮哥儿刚出生那会,他还要高兴的多。

  她仰起头看他,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她的视线里越发清晰了。

  “五爷就这么高兴?”

  五爷说是,低头看了一眼小娘子。

  “解决了你哥哥的事情,阿姝也该对我好些了,莫要整日里正眼都不给一下。”

  他说得委屈,俞姝听着笑了一声。

  “不给五爷正眼,难道不是因为我眼睛不好吗?五爷想多了吧。”

  她近来已少有这般说笑的时候。

  五爷看过去,她眉间不知何时舒展开来,眉头微微挑着,透着些许懒散,一双眼睛垂三分睁七分,散着浅淡柔和的笑意。

  五爷一下就看住了。

  “怎么还不承认了?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跟我甩脸色,连暮哥儿都能瞧出来的。”

  五爷莫名地就想到了她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是该要命……该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现今想到她彼时说得这句话,他仍然会心头刺痛一下。

  “他们所有人”也包括他吧?

  幸好,幸好,是封林一人作恶,将“他们所有人”,从她的仇恨中移了出来。

  念及此,男人还真有点委屈了。

  他握了她的肩膀,让她仰头看过来。

  “我原想着,我们有了孩子之后,你会对我好些,后来有了暮哥儿,却只见你对他温柔呵护,对我未见有什么好的时候……若说之前诸事未曾平顺,你对我不好也情有可原,但如今万事俱备,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番?”

  俞姝被他扳着肩头,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

  她瞧不清楚,但在这话里,却听出了满满的委屈。

  她一直一直都抗拒他,一直一直没把他当过她的枕边人。

  她想她总会走的,心动的越多,割开时候便少不了痛。

  但这世间的事情,总不是她说怎样就怎样的。

  幸而一切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渐渐被男人扬鞭打马,一点点踏平了。

  俞姝心头软了几分,但嘴上仍是道。

  “五爷让我怎么补偿?我哥哥拿下了秦地的一半城池,若是真的招安成了,这些城池都拱手送给五爷了,这还不算补偿?要我说,五爷该补偿我才是。”

  她嘴硬,一副被五爷算计了去的样子。

  五爷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邪门歪理……”

  他箍了她的腰,那腰纤细柔韧。

  她在他的掌下轻呼了一声。

  男人低头到了她耳边。

  “若我说,你我都该补偿暮哥儿才是。”

  俞姝侧过头,恰擦到男人的唇边

  他湿热的呼吸蹿进她耳朵里。

  “阿姝,我们补偿暮哥儿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俞姝睁大了眼睛。

  她就该知道他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天还没黑,男人已将她抱起了,向着床榻走去。

  “五爷,天还亮着,暮哥儿一会醒了还要过来……”

  但男人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你说让我补偿你的。”

  俞姝气得揪住了他的领子,他越发笑起来。

  “阿姝莫揪着领子,一会整件锦袍都给你。”

  床帐被他反手放了下来。

  帐内不似之前那般昏暗,反而在零散投入室内的光线里,一派和暖昏黄的景象。

  男人将门窗都关了起来,进了帐中,如方才所言,抽开腰封,将锦袍送给了俞姝……

  帐内温暖如春,毫无秋日的冷清寒气。

  他时而急时而缓,急的时候,令人浑身发酸,如被海浪所淘,可若是缓了下来,又似海风吹着风沙,风沙摩擦的人半身酸软发痒。

  俞姝请他快些,他恍若未闻,她着急起来。

  “暮哥儿要来了……”

  五爷大掌撑起她的后背,与她更加贴合,探身在她耳边。

  “阿姝,集中精力,莫要想那些旁的……”

  他急促起来。

  俞姝头昏脑涨,再顾不得旁的了,待到回过神来,已经事毕。

  她被男人卷在被子里,外面有了暮哥儿不依不饶的哭声。

  “这小儿,嗓门忒般大,奶娘也哄不好他。”

  五爷无奈又好笑,瞧了一眼卷在被子里的人,道,“我去把暮哥儿抱进来。”

  俞姝脸都红了。

  幸亏暮哥儿还小,不然,她怎么解释?

  ……

  俞姝亲自修书一封,给哥哥送了过去。

  是否同意招安,最后看的还是哥哥的意思。

  当天晚上,暮哥儿想要跟爹娘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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