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俞姝不要抱他,仍旧揪着他的领口不放,把原本舒展的领口,揪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男人讶然,“夫君不会摔了你,放心阿姝……别揪了好吗?”
俞姝偏不,非揪着他的领子。
男人好笑,一边哄着她,一边极其轻柔地将她放到了床上。
俞姝这才松开他,可他却不肯松开她了,反手放下了床边的帷帐。
熟悉的帷帐,熟悉的气息。
他探手而入,他手下初初很暖,但不出几息,变得如烙铁一般烫人。
俞姝躲闪,他却托着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中,游走之间,隔在之间的衫裳消失无影。
外面那么冷的夜,帷帐里的俞姝被磨出了一身的汗。
男人今日比从前任何时候都精神。
俞姝越是盼他快些,他越是不肯,手下托着她的后背,轻吻在她耳边。
俞姝浑身痒又软,推他又推不开,反而被烫到了手。
他越发来劲,俞姝却忍不住了,哑嗓叫了一声“五爷”。
往日这般,他多半应了她,不再磨下去。
但今日,他有了条件。
“阿姝,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夫君。”
俞姝耳中轰鸣。
他怎么还记着这个?!
她突然后悔当时狐假虎威的言论。
可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扣着她的腰反复,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扔进了沸水里,沉不下去,也浮不上来。
沉浮之间,她不得不颤着嗓子叫了他。
“夫君……”
“阿姝!”
他亦回应了她,终于在最后一次力道中结束了。
俞姝脑中混沌了一时,想拾起衣裳穿起来,却被径直抱去了净房。
她脸上如烧,等到回过神来,被卷进了柔软和暖的锦被里。
她这才稍稍喘了口气。
男人却将她与锦被一并捞进了怀中。
他抚上了她的小腹,指尖轻轻摩挲。
俞姝痒得不行,只听他道,“阿姝快些有孕吧,我想要我们的孩子。”
只一句,俞姝立时清醒了。
她睁开眼睛,视线里只有微弱的烛光。
*
虞城。
是夜,一场恶战从天而降。
襄王的兵马出现的突然,可被偷袭的虞城却坚固如铁桶,不仅如此,甚至早有准备。
襄王袭城的军队立时陷入劣势。
远远潜伏在一旁的一队人马中,当头的将领得知了前方战报。
“没想到,俞厉竟然这般厉害,襄王兵马筹备多时,全然没占上风。”
副将问他,“那怎么办?看着俞厉似是有了防备,兴许襄军走漏了消息。”
将领却不怕,“那是他们襄军的事。咱们国公爷也早就料到了襄军不敌俞厉,这才派了我等秘密潜伏于此。襄军会走漏风声,我们可不会,这一战机密,胜败就在于此!”
他说完,哼笑一声,“襄军没用,我们便帮他们一把!”
“所有士兵听命!协助襄军,进攻虞城!”
话音落地,潜伏于暗夜中的兵马如同黑夜中的狼群,一瞬间倾巢出动。
他们直奔虞城而去,欲于虞城集中精力对付襄军之时,迅速打开另一道城门。
然而军队刚到城门下,忽然有无数火箭从城墙上飞射而出。
等到将领看见时,还未展开战斗的官兵已经到了城下,想逃也逃不掉了。
太多的人中箭,又在倒下之后,与地上潮湿的泥土一道,猛然燃了起来。
副将连挡两支箭冲了过来。
“将军!地上是油!有埋伏!”
将领在一瞬的混乱之后,大呼一声。
“撤退!所有人撤退!”
可中了埋伏的官兵们,却又如何撤退?!
最后只有亲兵和副将,勉强护着将领趁夜逃了。
逃出来的兵连一半都不到。
将领看着远处城门口,和兵败的襄军连成一片的火海,将领突然意识到不对了,指骨攥得劈啪作响。
“不是襄军走漏了风声,是我们,是我们!”
他痛心疾首,立刻叫了传信兵。
“快!快快返回京城,禀报国公爷——有内应!”
第33章 接头
杨太医来给老夫人请脉的那天,魏家人也来了。
詹五爷让荣管事请他们去了深水轩,等老夫人诊脉结束,便让杨太医去了一趟。
杨太医擅眼疾,更是太医院专治疑难杂症之首,魏家受宠若惊。
原本俞姝也被叫过来同沈氏和楚俞姝说话,但等到杨太医给魏北海诊过脉,五爷想叫他的阿姝过来,却找不到人了。
“姨娘呢?”他问文泽,“怎么不见了?”
他本想着趁这个机会,让杨太医也给阿姝看看眼睛。
但文泽道,“五爷,姨娘回浅雨汀了。”
男人挑眉。
文泽低声道,“姨娘给五爷留了话,说经刘大夫诊治,近来眼睛好了不少,不必劳烦太医了。下晌把刘大夫请来,再增减一下药量即可。”
文泽说完,男人定在了当场。
他想到了在老夫人重华苑的那次,他因为看太医,对她的训诫……
抄手游廊下的檐铃发出叮咚的响声,但风吹过,铃铛响过,却没有人从那里走过。
心中有被抓到的揪起来的感觉,五爷在这话中沉默了半晌。
他曾令她做个规矩的妾,于是,她谨言慎行,规规矩矩,哪怕他告诉她,她和旁人再不一样,她也一丝一毫都不肯逾矩。
那种被揪着的感觉更重了。
她只是他的妾。
而眼下,他还给不了正妻之位。
但有一天他会给的,他可以许她夫妻相合,再无旁人。
希望她此时不要介意……
*
浅雨汀。
俞姝避开了杨太医。
杨太医态度不明,她进国公府也时日尚浅,能不见就不见了。
下晌刘大夫来了,俞姝先让他看了看眼睛。
“我总觉得,近日眼前比之前亮了些,好像是能感应更多的光了。”
刘大夫仔细帮她瞧了瞧,连连道好。
“姨娘养得精细,这是有起色了。”
他说从前没用过这方子,“还是姨娘也通岐黄,点了点我才想到的。是比从前的方子要好使得多!”
俞姝暗想这可不是她的本事,是杨太医的。
但她微笑着领了功,又道自己对医术药理颇感兴趣,“只可惜瞧不见了,连医书也没得看了。”
她问刘大夫,“不知您可得闲?若是得闲,倒也同我讲些药理,我总有些迷惑的地方。”
刘大夫怎么不愿意?
他可听说杨太医上晌来了国公府,以杨太医的水平,看韩姨娘的眼睛不在话下,但韩姨娘还是请了他过来。
刘大夫有种遇上伯乐的感觉,自然愿意同俞姝说道药理。
俞姝先问了问治眼疾的方子,又问了两句助孕的五爷,顺势就扯到了避孕的药物上来。
刘大夫已经说得兴致高昂,俞姝一提,他就跟俞姝背了个避子汤的方子。
但汤剂还要煎了才能服用,不易操作,俞姝便问,“我听说助孕有用药材靴子等物的,不知避子可也有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