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卢
呼吸越来越急促,吐出来的气息温度灼灼。
她知道自己中药了。
糕点没问题,茶水也没有问题。而是这间屋子里点的檀香里做了文章。
太后不会放过她,肯定是要找人糟蹋了她的身体。
盛皎月强迫自己冷静,当务之急她要自救,她撑着力气从床边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门边,从里面打不开。
房门被上了锁,迷迭香还在断断续续的燃烧。浓烈的药性害得她透不过气,她半昏迷倒在软榻边。
太后让人去把南阳侯府的世子请了过来,只说有份大礼要送给他。
顾青林推开门,旖旎的迷迭药香围剿了他。
少女身着轻薄衣衫,腰肢软软靠着软榻,面色潮红,气息滚烫。
顾青林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他是她的丈夫,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她本来就欠了他一次洞房花烛。
盛皎月虽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眼前被漆黑朦胧的雾色笼罩,却还是能闻的到男人的气味。
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认出了顾青林,她泪眼灼灼看着眼前的男人,带着哭腔说:“我不要你。”
她使劲推开他,“你走。”
顾青林胸口刺痛,深呼吸:“你对不起我在先。”
盛皎月想了想,软软糯糯因为身体难受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这样总可以两清了。”
顾青林被她的敷衍气到笑。
她埋着脸,泪水打湿了枕巾,只会一遍遍的说我不要你。
顾青林问她要谁,她又答不上来。
他怕她身体受不住,终究还是对她心软,给她喂了点凉水,又用冰水敷过的面巾搭在她的额前。
顾青林准备让人去金銮殿通传一声。
新帝消息灵通,朝堂上身着的深色衮服都未来得及换,带着两列禁卫军将太后所住的寿康宫团团围住。
第101章 卫璟
寿康宫不让进也不让出,禁卫军身着冷冰冰的铁甲,腰佩冷剑,满面生人勿近的肃杀。
卫璟并未在寿康宫留钉子,太后毕竟是他的母后,这份体面是他应该给的。
太后请了盛皎月入宫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让曹缘多多留意,若见势头不对,即刻来禀。
寿康宫里迟迟没有动静,南阳侯府的世子又忽然被太后召见,事情处处透着不对劲。曹缘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禀告陛下。
新帝下了朝气势凛凛杀了过来。
新帝尚且是东宫太子时,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喜怒从不形于色,接人待物大多手段还是温和,不是真的惹恼了殿下,他都客客气气的,不会给人难堪。
尤其太后还是皇帝的生母,给够了体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半点情面不留。
太后心中犹如打着鼓,七上八下,不过强撑着精神保持自己太后的威仪,“你这是要做什么?”
卫璟压着眉间的不耐,开门见山:“母后,她人在哪儿?”
太后心里还在算计着时辰,离顾青林进去那间屋子已经有一炷香,成没成事不好说,不过顾青林当初连牌位都要娶回家,想必对她的感情十分深厚。
一炷香的时辰也够他办事。
太后还想拖延些时辰,皇帝找到又如何?当场捉奸在床,能平白忍得下如此屈辱?
男人嘴上说着不嫌弃,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弃。
何况皇家血脉不容玷污。
“你来晚了。”太后冷着脸说完这几个字,她是怕自己的儿子的。即便是她所生,也非她能所控制。
从他小时候,千禧寺的法师就说他天生就是孤煞命,此生杀孽太重,每月都需要去千禧寺听经念佛,方可化解他骨子里的煞气。
她那时还不大信。
他从小就乖巧,从不给她添麻烦。成熟稳重,古板老练,不像个孩子。
后来她渐渐发现,儿子的心肠确实远远狠得超出她的想象。
不怕见血,不怕杀人,满眼的冷漠。
太后软下声,“只要不是盛家女,哀家都不会插手。”
卫璟端着脸,沉默半晌后让人将一屋子的宫女嬷嬷都捆了起来,刀已经架在她们的脖子上,“母后,人在哪儿?”
太后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当着自己的面杀她的人。
她脚步踉跄往后倒了几步,跌坐在圆椅里。
卫璟早就没有耐心,冷眼如弯刀,朝这些个没有眼色的奴才们扫了过去,语气平淡,“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都杀了。”
有胆小的太监架不住惊吓尿了裤子,哭着叩首求情,“陛下,盛姑娘在东边的厢房。”
卫璟走的大步流星,一刻都不能等,临走时压着怒火平静吩咐:“看着他们,听候发落。”
厢房门外上了锁,还是一把极沉的云旗锁。
卫璟用剑狠狠劈开锁扣,踢开了房门,眼底拧着阴沉沉的暴戾,屋子里延绵细密的浓香,灌入深处。
他不许旁人靠近这间屋子。
院外的侍卫自觉低头。
卫璟扔了手里的剑,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的平静,深色瞳仁静静看向床榻的方向,床幔轻落,遮云挡雾,视线朦胧看的并不清楚,只有听得到溢出的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如同闹脾气小奶猫,听起来又娇又难受。
顾青林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嘴角扯起淡淡的弧度,心有不甘本来还想说两句难听的话骗骗帝王。
好让他以为木已成舟,他来的太迟。
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三言两语乱说坏了她的清白,还不知她清醒后要如何记恨自己。顾青林心中也有怨气,这个人素来看着乖巧柔软,平日的脾气也是比谁都好。
成婚前什么都答应的好好的。
转身人就跑了。
顾青林回过神,“陛下还是尽快请太医来看看吧。”
檀香已经染尽,药效却还在发作。
卫璟面无表情:“你出去。”
顾青林陷入沉默,袖中的手掌缓缓攥成拳头,指骨关节隐约见白,他慢慢走了出去。
盛皎月趴伏在榻上,骨头发软,身体从内到外滚烫了起来,雪白细腻的脸颊已经染成熟红色,媚眼如丝,水润的眼眸好似秋波流转。
她的双腿夹.着枕被,秋水汪汪,泪眼涟涟,眼尾勾勒着浓稠的殷红,精致柔白的下巴掩在被子里,乌瞳浮起颤颤的光泽,神态纤弱又可怜。
衣裙凌乱,发丝如瀑铺在枕边。
少女葱白的拇指紧攥着腰间的玉带,手指头粉粉嫩嫩,贴着腰带想扯下来又生生忍着。
她难受的快要死了。
想放纵自己,又从心底抗拒。
药性猛烈,少女掐着掌心才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紧紧绷着那根弦,先前顾青林给她喂了点凉水,干涩的嗓子才好了些。
可那团火卷土重来,烧的更猛。
她悄声无息的流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难受的要命。
她听见殿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眼前湿润晦暗,她几乎看不清来人,听见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拢紧手指。
她抬起潮湿的眼睫,看清楚来人,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直绷着的那口气得以松懈,蜷缩收紧的手指逐渐张弛。
男人俯身,灼热的呼吸打落颈侧。
她忽然被他抱起来,她落下了眼泪,一半是因为身体太过难受。
盛皎月横下心,意识不清楚的状态去拽他的腰带,乱无章法,又找不对地方,受伤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扒拉一阵也没能解开他。
卫璟深深吸了口冷气,按住了她的手,捏起她娇嫩泛红的下巴,哑着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盛皎月来之不易的勇气被他这句话兜头浇灭,她缓慢松开手指,也不再去碰他。似乎有点生气了,扭过脸,咬紧牙关忍受着不舒服。
卫璟不依不饶,“说话。”
盛皎月本来就难受,眉毛一皱,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肯理他。
卫璟也不高兴,以为她没有认出自己。
这个药,一时无解。
卫璟虽然喜欢她,却也不想趁人之危。她连眼前的人是谁都认不出来。
他将自己冷冰冰的手背贴着她的脸颊,好让她觉得舒服些。
不过如此也只能维持片刻。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的身体都是凉的,她主动朝他贴了过去,只是将他当作能降温的冰块。
过了一会儿,她又难受的开始翻来覆去,想要解开衣衫。
依旧被他的手掌按住,她来了活期:“你别管我。”
卫璟有苦说不出,腰腹已然坚硬,表面冷冷淡淡,“不行。”
盛皎月拿脚去踢他,边流着眼泪边踢,然后破罐子破摔,张嘴说:“你帮我随便找个男人吧。”
空气凝结成霜,气息沉滞。
她没觉得危险降临,反而感觉自己这个主意不错,何必将清白看的那么重要,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了想,低声提起要求:“要长得好看的。”
太丑了不行,她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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