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卢
顾青林又再三保证他并非是为了报怨,也不是意气用事,此桩婚事完全出自真心。
卫璟就松口答应,“可以。”
东宫的院子外枝头驻着新燕,风声簌簌而过。
卫璟望着窗外的景致突然开口问他:“你见过他妹妹,连你都说美,是有多美?”
顾青林细细品味,回味半晌后抿唇低笑,眉眼间神色十分的温柔:“国色天香,娇软香甜,口齿生津。”
卫璟听过良久没有作声,心中不大认同。
这世上没有比盛清越更香的人。
脚丫子都是香的。
头发丝也是香的。
手指头是软乎乎的,很好摸,很好捏。
卫璟想念他那片发红的肌肤,发腻的甜香似乎是从皮肤里的血液散发而出,他手指微动,忽然之间很想摸一摸少年后颈那片脆弱敏感的瓷肌。
应当也是极软的。
轻轻捏一下,发抖颤栗。
肯定也有香香的。
第38章 我要你亲我
卫璟嗓子里轻轻落出一声嗯字,他抽出神,语气相当平淡,“若是你真的想好了,改天我帮你同我母后提一句。”
不过举手之劳的小事。
盛家不愿将三小姐嫁给顾青林也是意料之中,盛暄是张贵妃的表兄,亲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怎么也不可能将自家姑娘嫁给素来和他交好的侯府。
卫璟漫不经心地又想起来问:“你母亲竟也点头同意了?”
顾青林笑了笑,“她不同意。”
非但不同意,不给他请说亲的媒婆,还扬言要将他赶出侯府,怒骂他是色令智昏。
卫璟听完扬了扬眉头,唇角含笑。
江桓忽然插话,“你确实是色令智昏,盛暄那老毒物的女儿能有多好?长得再好我也不要,蛇蝎美人。”
顾青林嘴角噙着笑,但笑不语。
卫璟听了也是一笑,“盛清越不就是个小蠢货吗?哪里学到了他父亲一半的城府。”
江桓觉得盛清越确实很蠢,不过他还是顶了回去说:“盛暄也不能教出两个蠢货,顾青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当心别被她害死了。”
江桓虽然现在没有那么厌恶盛清越,但他能将盛暄害了他母亲的事情记上两辈子,对盛家其他人还是深恶痛绝,等着将他们拉下来尝尝他母亲受过的屈辱。
江桓拧眉,满脸的深恶痛绝,“只看脸着实肤浅,我若是娶妻绝不要只有漂亮脸蛋的蠢货,要心地善良,还要与我说得上诗词歌赋。”
顾青林莞尔,极淡的笑容在他唇边稍纵即逝,“我就喜欢漂亮的。我娶她,又不要你来娶。”
江桓还是说他肤浅。
不过他也好奇,“你是怎么见着他妹妹的?从来不出门的人都能让你瞧见?”
顾青林轻描淡写敷衍过去:“意外。”
江桓半信半疑,这其中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他想到盛清越那张叫人难以忘记的脸,忍不住又问:“他们兄妹长得像吗?”
顾青林沉思半晌,“不像。”
少年打扮的她清冷孤傲宛若清水芙蕖,但是她穿女装衣裙气质截然不同,叠锦绸段压不住她的娇媚,浑然天成稠丽姝艳,是非常漂亮,明艳动人的
谁看了都得迷糊两下。
江桓没有再继续多问。在他看来,顾青林要娶盛清越的妹妹,就是昏了头,脑子有了大毛病。
裴琅却想的和他不一样,小将军摸爬滚打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没见过?
道貌岸然的世子爷,先前瞧着盛清越的眼神就不对头。
贪图美色而失去了理智。
娶不了哥哥就娶了妹妹,怎么都要把肉吃进嘴里。
啧。
裴琅摸了摸下巴,老实说,这块香香的肉他也想尝尝,咬进嘴里味道应该不错。怎么吃是个问题。
想来从小四书五经念下来的正经矜贵小少爷应该接受不了惊骇世俗的事情。
裴琅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面,将他误认成女子之时就很想对他做些不轨之事。
然而少年比他想象中胆小怯懦许多,裴琅这人一身蛮力,又不太会怜香惜玉,发起狠来下手没个轻重。也许他只是伸手摸摸他,就能把他吓的眼泪直流。
不过裴琅觉着这人哭起来也是既好看的。
眼泪仿佛都比旁人的干净些,水水润润挂在眼睫毛上,摇摇欲坠,孱弱可怜。
唉。
不能再想了。
越想越馋。
吃不进嘴里的肉,就是最香。
裴琅对三小姐没什么兴致,“世子还是想想怎么同侯爷和侯夫人交代吧。”
顾青林一笔带过:“我已经说服我母亲,届时请你们喝喜酒。”
他母亲说他脑子让驴给踢了。撇开盛家和侯府尴尬的关系不说,单单是娶个下不来床的病秧子她就不能同意。到时候能不能圆房都还是个问题,更不要说生养的大事。
顾青林一派淡然,也没有同他母亲闹,镇定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有心情喝茶,喝完了茶悠闲自在的说:“嗯,那就等母亲给我挑的世子妃,也不知等我七老八十了能不能娶得上,不过即便那时有幸娶妻,不也还是断子绝孙?都是一样的,母亲不必动气。”
侯夫人被他呛的没有话说,也知道她儿子并不是侯府的傀儡,心里主意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她真的一直不点头,他也能同自己耗到死。
太子似乎没有兴致再听这位三小姐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顾青林非要娶谁,他蹙着眉头沉默盘算着离科考放榜还有几天。
左不过十天半个月,说长也不长。
卫璟垂眸沉思,要不要去盛府看看他,也不知道他考得如何。
考得好自然好,考得差也不要紧。
做官的法子有许多。
即便不能入朝堂,也可以继续留在东宫当他的幕僚。
卫璟也不会嫌弃他,若是嫌弃早就寻个由头将他打发了。
卫璟想了又想,还是得去看看他,若他考的差了还能安慰两句。
不过他却也不想去盛府里找人,接二连三,别叫盛家人蹬鼻子上脸真当回事了。
—
考完试后,盛皎月难得放松,若不是因为顾青林忽然提亲的事情,她能过得更快活。
天气又渐渐暖和起来,她畏寒的手脚也没有冬日那般冰冷。
白天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就着甜糕喝茶看书。夜里早早就睡下,修生养息。
因为躲在屋里不出门,盛皎月心血来潮将偷偷藏在抽屉最深处的胭脂水粉拿了出来。坐在梳妆镜前,忍不住在唇上抹了胭脂。
她手艺生疏,抹的好像有点多,但看着好像还不错。
她转过身问云烟好不好看。
云烟点头说好看。
盛皎月害羞红了脸,刚将唇上的胭脂抹掉,外头就有人来通传。
“少爷,刑统领在找您。”
盛皎月又用沾湿了的手帕擦拭了遍唇角,拢好衣襟,缓步走到院外。邢坤一身黑色锦衣,腰间别刀,眼神森冷,“盛公子。”
盛皎月看见他就提心吊胆,“什么事?”
邢坤说:“太子在别院,请吧。”
太子要见什么人,其他人是拦不住的。
盛皎月心中紧了紧,可能是方才抹了胭脂,哪怕擦拭干净还是觉得心虚,怕被看出来点什么,她试图抵抗,表情为难,“我…我家里…”
邢坤不耐烦打断他:“盛公子,殿下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
“殿下不喜欢等。”
盛皎月心里气鼓鼓的,她又没让他等!
不过她也知道,太子确实很不喜欢等人,耐心有限。
有年元宵,帝王叫她打扮好,带着她去城楼赏夜景。
那时她心中有气,故意磨磨蹭蹭,不让宫人帮她穿衣打扮,她将时辰磋磨到极致,等不得不被人“请到”城楼上时,男人已经被她气的直冷笑,黑白分明的眼珠幽幽盯着她的脸,泠泠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不对劲。
她心如鼓擂,老虎头上拔了毛才知道害怕,小心翼翼朝他走过去。
才刚在男人面前站定,就被他捆住腰肢用力抵在城楼的边沿,飒飒的风从她鬓边呼啸,她又惊又怕,眼睛里沁出了泪。
可能是见她冻着了。
男人漫不经心将自己的大氅把她围了起来,呼吸都含着迫人的威慑力,冷冷落在她的颈侧,“磨蹭的这么晚?是想让朕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已经学会服软,先认错,但是永远不会改,她含着可怜的腔调说她错了,不是故意的。是她不会穿复杂的裙装才耽搁了这么久。
男人吮去她眼尾的泪珠,等了她一个多时辰,并不是这几句虚假的认错能打发。
他用力捏紧她的腰肢,力道大的能将她盈盈一握的腰给折断,“你从来不长记性。”
盛皎月悠悠回神,咬牙随着邢坤上了马车,去往太子在宫外的别院。
别院僻静,几乎无人打扰。
太子已经在水榭亭台中等候多时,茶桌上摆着棋盘,左手白子,右手黑子,自己同自己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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