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 第98章

作者:的卢 标签: 乔装改扮 甜文 古代言情

  盛皎月使劲抽出手腕,被他稳稳扣住,他的腰腹摸起来都硬邦邦的。

  卫璟安抚似的摩挲她的皮肤,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不安,“怕什么?孤可以提前教你。”

  “不用。”盛皎月又气又羞,口不择言,“我知道怎么当新娘子。”

  以前被他捉回去,没少夜夜做小新娘子。

  卫璟没当真,“不知道也没关系。”

  等到新婚之夜,他会好好教她,一定要她看着他的眼睛,亲口说两句好听的话。

  卫璟欺负够了人就收手,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还好心帮她整理好微乱的发丝。

  他让她坐在床上,放下床幔。

  而后将宫里带来的太医叫了进来,“仔细诊脉。”

  太医不敢敷衍,“是。”

  太医诊断的脉象和其他大夫并无不同,只是伤寒,吃两副药就能好。

  卫璟叫他去开药方子,然后随手在她的掌心放了个平安符,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戴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盛皎月为了赶紧把人送走,事事都依着他,乖乖点头说好。

  等人一走,她打开药瓶继续服下最后剩的几颗药。

  —

  盛家三小姐这病,谁都没想到会到了久睡不醒的程度。

  吃了驱寒的药,一直都没用。

  太子大张旗鼓去看过的第二天,盛皎月就病倒在床,昏迷不醒了小半天,把盛府的人吓坏了。

  太医又被匆匆请到盛家,这回才看出脉象中的不对劲。

  这这这明显就是不治之症啊!?

  床上的人已经开始咳血,短暂睁开了眼,喝了点水,就又陷入了昏迷。

  曹缘问过太医,三小姐如何了?他好回去复命。

  太医冒着冷汗,犹犹豫豫半晌后在曹公公面前说了实话,“可…可能要准备后事了。”

  急病难医。

  九死无生。

第79章 人没了(二更)

  曹缘眉心一跳,面上保持妥帖的笑,“陈太医,您该不会是诊错了吧?”

  曹缘眼底的笑淡了几分,捏紧手中拂尘,笑眯眯看着他又说:“前几天不还是伤寒吗?怎么忽然就……您说太子知道了也不会高兴,是吧?”

  陈太医方才切了好几次脉象,都是脉象凶险的急病,盛家的三小姐症状又十分严重,接连咳血,不省人事,他根本不可能诊错。

  “曹公公,我也与你交个底,十之有九,这人是留不住了。”这种时候,陈太医也没有那么讲究,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是在太子面前,我也没法撒谎,还望公公回话,稍作委婉。”

  曹缘心道人都要死了该怎么委婉?!盛家这位在太子心中有多重的分量,他们不清楚,他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是让太子难得上心的人。

  不然这几日也不会要太医来盛家看诊,事无巨细,皆要过问。

  这事回去他不好交代,曹缘不死心问:“真的没得治了?哪能这么快?这才病了几天。”

  还不到半个月,怎么就要人准备后事了呢?且不论侯府和盛家的婚事,眼看着就要到日子,还剩了不到三天。

  红事变白事,这叫人如何能受得了。

  陈太医点头:“我治不了,这病来势凶猛,吃了药连拖日子都拖不成。不如……不如和她说实话,让家里人给她准备些好吃好喝,好好送她最后一程。”

  曹缘来之前也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他顾不得再和陈太医多说,急着回东宫复命。

  曹公公回去这一路,都没想好怎么同太子说实话。

  他在书房外踌躇良久,犹豫不决。

  邢坤倒是没见过曹公公也有如此忐忑不安的时候,“曹公公,怎么了?”

  曹缘表情凝重,“没怎么。”

  这事瞒不了,总是要说的。

  曹缘低着头走进书房,心里绷着根弦,他说:“殿下。”

  迟疑半晌,曹缘连眼皮都不敢抬,“太医看过了,说…说盛三小姐…她…她…”

  曹缘支支吾吾,一句话断断续续。

  卫璟抬头,眼神微冷,“你何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曹缘膝盖都有点软,迎着太子冷冰冰的视线,恨不能当场跪下,“太医说盛三小姐时日无多,恐怕熬不过去了。”

  话音落地,屋内一阵死寂。

  过了许久,曹缘听见太子仿佛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低沉嗓音,“你再说一遍。”

  曹缘当即跪了下来,“太医说是……让盛家人提前准备后事。”

  卫璟冷冷抬眸,“不是伤寒?不是吃两日药就能好?”

  怎么突然就没得治,要准备后事了?

  莫不是太医也被她收买了?

  就知道她想出来逃婚的法子都比别人要笨,装病装的病入膏肓,总归还是要好的。

  真的不想嫁,还不如来求他。

  卫璟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冰凉仿佛凝固了的血液逐渐回温,胸口快要被挤干的空气也得到了喘息。

  曹缘回话:“三小姐今日都咳血了,吃了就吐,吐好就睡,昏迷不醒。”

  他想起来在盛府听见的哭声,那是三小姐的母亲,为了不在女儿的面前哭出声音,特意避开她,却没有忍住,在回廊处就捂着脸哭了出来。

  人怕是已经不好了。

  卫璟依然不肯信,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不行就不行了?

  他冷声发话:“让太医院的院正再去看看。”

  卫璟即便正忙,也提步匆匆朝门外走了出去。脸色阴沉叫人备马车,即刻出宫。

  —

  盛皎月咳血后,把她母亲吓坏了。

  大夫进进出出,里面的咳嗽声一直未停,屋子里的药味浓的呛人。

  云烟躲在偏房抹眼泪,小声啜泣却又不敢哭出声音。

  府里前些日子刚布置的红绸,全都被扯下了,热闹不再,只剩清冷。

  今年的秋天也好似比往常要冷上一些。

  盛清越推着轮椅踏入妹妹的院子,看见母亲通红了的眼睛,宽慰了两句,叫人将母亲送了回去,“您先歇息,妹妹这里有我。”

  盛夫人放心不下,也舍不得走。

  盛清越又劝了两句,好不容易才把人劝走。

  卧房的千工拔步床内,盛皎月已经缓缓醒来,脸上失了血色,用手掌慢慢撑起虚弱无力的身体,喉咙里还是痒,她忍不住又在咳嗽。

  捂唇的手帕上印着鲜血。

  盛皎月看着帕子上面的血,触目惊心都有点害怕,这道士给的药还真的有些可怕,若不是她胸腔肺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几乎要去怀疑道士给的会不会是真的要人命的毒药?

  还剩最后两颗,吃完就能“死”了。

  盛清越见她醒了,给她倒了杯水,不仅如此还要亲手给她喂。

  盛皎月有些不习惯,喝完了水,她说:“下回让云烟来照顾我就好。”

  谁知,这句话说完她的兄长似乎相当不悦。

  “不要云烟。”

  盛清越不想和她聊起一个不重要的小丫鬟,抚了抚她的背,“身体很不舒服吗?”

  盛皎月摇头,“哥哥,我只是困。”

  “嗯。”

  “哥哥,你到时候一个人能打开棺材吗?”

  “能的。”

  “好。”

  盛清越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瘦了。”

  盛皎月笑了笑:“等我去苏州,多吃些肉就能养回来。”

  她平日嘴馋,吃了的多些也容易长肉。

  用不了多久就能圆润回来。

  “等你安定下来,我给你送两个厨子过去。”

  “好。”盛皎月小声提醒哥哥:“还有云烟。”

  盛清越面无表情,“她不行,她与你关系亲近,稍有些动静,就都惹人注目。”

  这话半真半假。

  不让云烟过去,到底还是出于他的私心。

  盛清越很不喜欢她对云烟比对自己还亲近的画面,她和那个丫鬟,半点都不像主仆。

  盛皎月噢了声,“那我哥哥记得帮我告诉她,我还活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