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屋里实在是太热了,只穿轻纱薄裙即可,她现在穿着袄裙可不是热的很,鼻尖都沁出了薄薄一层汗。
“我进去换一下衣服。”
沈扶雪很快就换回了方才的轻纱薄裙,她靠在陆时寒怀里:“屋里真是太热了。”
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温度。
陆时寒拿过手帕,轻擦沈扶雪鼻尖的薄汗:“又忘记擦汗了。”
沈扶雪娇声娇气的:“反正有夫君你帮我记着。”
沈扶雪一边说,还一边往陆时寒的怀里凑。
陆时寒揽住沈扶雪的腰肢:“最近好似胖了些。”
陆时寒与沈扶雪朝夕相处,每日都抱着沈扶雪入睡,今儿他揽着沈扶雪的腰肢,隐约觉得沈扶雪似是胖了些。
不过说是胖了些,也只是比沈扶雪之前相比,沈扶雪现在还是过于瘦了。
就譬如方才的袄裙,若是旁人穿难免会显胖几分,沈扶雪穿着却一点儿也不累赘,依旧弱柳扶风一般。
沈扶雪仰起脖颈:“真的吗?”
陆时寒捏住沈扶雪的下巴:“嗯,是胖了些。”
小娘子尖尖的下巴颔儿好似也没之前那么尖了。
沈扶雪乖乖的任由陆时寒检查她到底胖了没,待得到陆时寒肯定的答案后,眉眼弯弯道:“那就好。”
其实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很瘦,只是她平素一直没有什么胃口,东西吃的也少,难得最近竟略微胖了些。
陆时寒舒了口气。
可算是把小娘子养的有肉了些,以后他得更仔细,不能叫小娘子再瘦下去了。
两人说着,聊回了承恩侯府宴会的事。
陆时寒一边把玩着沈扶雪的手指,一边道:“你别紧张,左右只是场寻常的宴会。”
承恩侯是五皇子楚王的母家。
楚王母家不显,无甚权势,承恩侯这个爵位也是因为楚王的母亲德妃生下楚王,于皇嗣绵延有功而被封。
也因此,承恩侯府在京里的做派一向低调,是个稳重的人家。
至于楚王,楚王一向醉心诗书,陆时寒与楚王倒是没有什么交际。
陆时寒把他知道的,有关承恩侯府的事都告诉了沈扶雪,为的便是让小娘子提前多了解些,不至于摸不清情况。
沈扶雪点头:“我都记下了。”
左右她只是去赴宴的,宴上的客人那么多,她也不必那么担心。
沈扶雪的声音软软的:“夫君,你不要玩我的手指了,好不好?”
她的手指都有些疼了。
陆时寒:“……”
也不知怎么了,小娘子就连手指都细白软嫩,他一时忘了情,力气难免大了些。
陆时寒松开手:“好了。”
沈扶雪惯来是个不记仇的,当即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她透过窗柩看了眼:“这都入了冬了,怎么还不下雪?”
她都盼了好久下雪了,可谁成想到了冬日也没下雪。
不过也是巧了,沈扶雪刚念叨完,午后就下起了雪。
而且雪下的颇大,是鹅毛大雪,不过一个中午的时间,便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沈扶雪午歇起来,打开窗户,就看到了银装素裹的天地。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屋檐上都铺了一层雪。
一阵风吹过,簌簌的雪花落下。
美的像是人间仙境。
沈扶雪瞪圆了眼睛,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洛州倒也不是不下雪,不过次数很少,而且雪也很小,几乎下完雪立刻就化了。
这是沈扶雪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完全回不过神来。
陆时寒失笑:“傻了?”
沈扶雪缓缓地点头,她是有些傻了。
沈扶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夫君,我们出去看雪吧。”
陆时寒当然要满足沈扶雪的这个心愿:“好。”
两人去换上了厚衣裳,沈扶雪还特意披了披风,戴上兜帽才出去。
雪地软绵绵的,很是干净,只有沈扶雪和陆时寒两人的脚印。
陆家毕竟是大家族,对下人也没有苛待的,这种寒冷的时候,下人们也都待在屋里歇着,待雪停了以后才会出来打扫。
不过这倒很适合赏雪。
沈扶雪伸出手,片片雪花落入她掌心,冰冰凉凉的。
小娘子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几乎把陆时寒逗笑。
平时小娘子一直软绵绵的,从来没见过她有什么格外喜欢的,或是不喜欢的,没想到小娘子竟这般喜欢雪。
沈扶雪听到陆时寒的话后,道:“夫君,我很喜欢雪的。”
她曾经的一个愿望就是能看一场漫天的大雪,没想到如今就实现了这个愿望。
究其根本,自然要感谢陆时寒。
若非陆时寒找到何大夫,她现在哪里可能留在京城,哪里可以看到这样大的雪。
沈扶雪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谢谢你,夫君。”
陆时寒没说别的,只“嗯”了一声。
两人静静地伫立在雪地里。
过了会儿,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陆时寒才道:“进屋吧。”
沈扶雪明显没玩儿够,她想向陆时寒撒娇,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不过若是平时,她一撒娇陆时寒肯定就同意了,但一旦关乎沈扶雪的身体,陆时寒就不退让了。
陆时寒道:“浓浓,乖,听话。”
依着小娘子的这个身子,要是在外面多待了哪怕一刻,怕也会受不了。
到时候说不定又会发热了,届时便又会缠绵病榻。
陆时寒不希望沈扶雪再生病。
沈扶雪怏怏地道:“好吧。”
陆时寒带着沈扶雪回了屋,两人换上了轻薄的衣裳。
沈扶雪的鼻尖冻的泛红,像是雪地里的红梅点点。
陆时寒捏了捏沈扶雪的鼻尖,太凉了。
其实刚才他都有些心软了,放小娘子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了,果然,小娘子现在手心冰凉。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手。
沈扶雪指骨通红。
沈扶雪不解,她明明都穿的那样厚了,怎么出去这一会儿功夫就冻成这样。
沈扶雪想让陆时寒别担心,就道:“夫君,我没事的……”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沈扶雪就咳嗽了起来。
好在这次咳嗽的很轻,不过饶是如此,沈扶雪素白的小脸依旧晕红一片。
她整个人像是将要融化的冰雪,摇摇欲坠。
沈扶雪很是心虚。
她知道是她太任性了,这下她可说不出没事的话了。
陆时寒一阵心疼,可又说不出重话,只好给沈扶雪倒了杯温水:“慢慢喝,要是还想咳嗽就同我说。”
沈扶雪乖乖点头。
好在她喝了温水后,没有再咳嗽。
到了夜里入睡时,沈扶雪还有些怏怏不乐。
明明京里都下了雪了,偏她这个身子太弱了,竟连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受不了。
要是开窗赏雪的话,定然也会吹进冷风,到时候她的身子肯定也受不了。
算来算去,都是因为她的身子太弱了,就连想看雪都是个奢侈的愿望。
沈扶雪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小娘子的心事几乎都写在脸上,这会儿都睡着了,两条漂亮的眉毛也微微蹙着。
陆时寒捋平沈扶雪的眉毛,他把沈扶雪拥进怀里。
翌日一早,休沐日结束。
陆时寒起来洗漱,打算去大理寺。
沈扶雪则也迷迷糊糊地起来,由着云枝给她梳妆。
昨天临睡前陆时寒同她说了,今天上朝时顺道送她回沈家。
正好好几天都没回去了,沈扶雪也有些想纪氏了,今天这才一大早就起来梳妆。
等两人都收拾好,才同坐一辆马车,先往沈府而去。
陆时寒道:“等晚上我再来接你。”
沈扶雪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