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姜老夫人实在失望,她还以为自己又要做祖母了呢。
不过很快,姜老夫人就又提起了精神。
等会儿就是皇后的生辰宴,生辰宴上定会来许多小娘子,到时候她就拉着陆时寒多相看相看,说不准陆时寒便相中哪家的小娘子了呢。
姜老夫人说罢,拉着陆时寒上了马车。
…
畅音园。
纪氏带着沈扶雪往庭前走,正准备去觐见张皇后。
也是巧了,竟在半路上碰到了姜老夫人和陆时寒。
两家虽然出了那档子事,私下里不再往来,但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尤其这又是在皇后的生辰宴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熟识的人,自是不能在这等场合上叫人看笑话。
纪氏道:“浓浓,这是定国公夫人。”
沈扶雪还有些怔松,她偷偷看了眼陆时寒,她没想到竟会在这儿碰到陆时寒和他的娘亲。
听到纪氏的话后,沈扶雪才回过神,向姜老夫人见礼:“晚辈见过国公夫人。”
姜老夫人性子良善,为人公正,是帮理不帮亲的。
自打出了陆显退婚又求娶沈扶月的事,她便觉得很是对不住沈扶雪,这会儿看到沈扶雪,心下难免有些愧疚:“你身子弱,快起来。”
说来,这还是姜老夫人和沈扶雪第一次见面。
待看到沈扶雪以后,姜老夫人满眼惊艳,她没想到沈家的这个姑娘生的竟如此貌美,她一个老婆子见到都有些动心。
她也活了六十余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好看的姑娘。
纪氏又和姜老夫人寒暄了一会儿,才带着沈扶雪离开,去给张皇后贺寿。
两处离的不远,姜老夫人能看见沈扶雪的举止。
在面对张皇后时,沈扶雪不卑不亢,一点儿都不露怯。
行礼的动作也像是用尺子量出来似的,却又格外的写意好看,行云流水一般。
瞧这说话办事的模样,真是个极出色的大家闺秀。
若非是身子弱了些,实在是没得挑的。
姜老夫人不免感慨,自家孙儿其实是配不上沈扶雪的,他没娶到沈扶雪,当真是一个损失。
姜老夫人上了岁数,也爱絮叨,就拉着陆时寒说起了这事儿。
说着说着,姜老夫人还提起了先前在宜春侯府的事。
那次宴会上,沈扶雪作了幅画送给宋晚竹,既平息了一场争端,又显露了技艺,当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解决了此事。
那次宴会上得知此事的夫人,都对沈扶雪很是赞赏。
姜老夫人满心的喜欢:“这沈家姑娘真是端庄又优秀。”
陆时寒很了解姜老夫人,能从姜老夫人嘴里得到这一句真心实意的夸赞,极不容易。
陆时寒倒还真不知道沈扶雪的这一面。
端庄……
陆时寒乌浓的眼睫垂下,在他记忆里的小娘子,总是娇气而又迷糊的,走路都能平地绊倒。
他恨不得一刻不落地看着小娘子,要不然便会担心小娘子,是不是又迷糊地磕到绊到了。
姜老夫人说了一大箩筐话,结果半晌都没等到陆时寒的回话,她忍不住侧头看了陆时寒一眼。
然后她就见自家儿子眼睫垂下,负手站在地上,一脸认真又冷清的模样,看上去倒是很认真地在听她的话。
但姜老夫人是谁,她把陆时寒从小拉扯到这么大,是最了解陆时寒的。
她一看就知道,自家儿子这是在出神呢。
姜老夫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可真是的,她正说着沈家姑娘的事呢。
沈家姑娘生的这么美,跟天仙似的,自家儿子都能走神……
姜老夫人忍不住想,自家儿子真是没救了……
姜老夫人忽然意兴阑珊,连这么漂亮的小娘子都吸引不了陆时寒的注意,旁的小娘子就更别提了。
姜老夫人忽然失去了,带着陆时寒相看旁的小娘子的兴趣。
姜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赶快去寻你那些同窗吧,可别站在这儿碍我的眼了。”
说完,姜老夫人就匆匆走了,她当真是一眼也不想看陆时寒了。
…
觐见过张皇后以后,纪氏便去寻那些相熟的夫人聊天去了,沈扶雪也找到了熟悉的小娘子们。
姜令仪一看到沈扶雪,就冲她摆手:“浓浓,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快坐下吧。”
“好。”
沈扶雪笑着坐在姜令仪身侧。
姜令仪仔细打量了沈扶雪几眼,道:“浓浓,我这几天想去你家找你来着,但听说你身子不好,就没过去,你的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沈扶雪无奈道:“没事,我就是有一天起的晚了一些,是我娘太担心了。”
不过纪氏就是这个性子了,是如何也改不了了。
姜令仪点头,表示明白了。
姜令仪也算是颇了解纪氏,纪氏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对沈扶雪更是慈爱的不得了,她见了都羡慕的不行。
但只要沈扶雪身子稍微出一丁点儿问题,纪氏就紧张的不得了,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更是不准许沈扶雪出门,吃什么喝什么都要亲自过目。
就差一步不离地看着沈扶雪了。
姜令仪一想到纪氏那紧张的模样,也不禁跟着心有余悸,她很是同情自家好友。
姜令仪握住沈扶雪的手:“浓浓,这下过了好几天了,伯母应当差不多放下心了,等到时候你就来我家,我带你看咪咪。”
姜令仪知道沈扶雪很喜欢猫,特意如此说道。
沈扶雪的眼睛果然亮了下:“咪咪现在怎么样?”
一提起咪咪,姜令仪就眉眼含笑:“咪咪现在长胖了不少,它整日吃吃喝喝的,小肚子都圆滚滚的,我真怕它长大后成了个小胖猫。”
姜令仪说着说着,不胜唏嘘。
她之前养的一只小猫,长大后就变了个模样。
沈扶雪被姜令仪逗笑,她道:“好,到时候我一定寻机会去你家看咪咪。”
两人聊得很畅快。
正说笑着,一个小宫女走到了沈扶雪身侧,她给沈扶雪倒了杯茶。
在倒茶的时候,小宫女俯身在沈扶雪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说完,小宫女继续给旁人倒茶。
小宫女的动作很快,几乎没人发现。
沈扶雪抿了口茶水:“令仪,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姜令仪也没多想:“嗯,那你快些回来,听说等会儿戏班子要唱戏,这可是宫里的戏,咱们难得听一回。”
“好,”沈扶雪应道。
沈扶雪好歹在畅音园住过几天,虽说大半时间都是在五福堂,但对畅音园的院落结构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沈扶雪一路穿花拂柳,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屋子。
沈扶雪推开门,陆时寒果然站在屋里。
沈扶雪道:“陆大人,我走的有些慢,你没等多久吧?”
“没有。”
听陆时寒这么说,沈扶雪放下了心,她站在原地细细的喘气。
陆时寒注意到沈扶雪脸色晕红,额际也出了些薄汗。
听着沈扶雪细弱的呼吸声,陆时寒不由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沈扶雪摇头:“没有,就是天太热了,我走的又有些急。”
她的身子还是太弱了,才走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
陆时寒拉住沈扶雪的手,带着她坐到美人榻上。
陆时寒道:“手帕。”
手帕?
陆时寒要手帕做什么?
沈扶雪虽不解,但还是乖乖地从袖间取出了丝帕。
陆时寒接过丝帕,细细地给沈扶雪擦汗:“下次慢着些走,别着急。”
“嗯,我记住了,”沈扶雪乖巧的应道。
擦完额际的薄汗,陆时寒发现沈扶雪的脖颈也出了些香汗。
他抬手拢住沈扶雪云雾般的乌发。
沈扶雪的乌发在他手掌间滑落,像是绸缎一般柔顺。
陆时寒把沈扶雪的头发都拢到了右侧。
待把头发拢好后,陆时寒用丝帕轻拭沈扶雪脖颈上的薄汗。
沈扶雪今日穿了身素色的衣裙,衬着白皙的脖颈,越发显得沈扶雪的脖颈白如新雪。
陆时寒忍不住捏了下沈扶雪玉白的脖颈。
陆时寒的手指微凉,这般触碰在脖颈,竟然意外的舒爽。
只不过沈扶雪惯来是个敏感的,最是受不住痒,她忍不住道:“好痒,陆大人,你快别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