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 第52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重生 古代言情

  陈媛“啊”了声,细眉轻拧:“可有请太医瞧过?风寒伤人,可不要落下病根。”

  似被陈媛的关心打动,陆含清眸眼中的神色越发温柔了些:

  “公主不用担心,如今已经无碍了。”

  陈媛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远离淮南,身边并无亲人,若有需要,大可来公主府寻我。”

  陆含清顿了顿,垂眸低笑:

  “公主诸事繁忙,我这等小事岂能叨扰公主。”

  陈媛挑眉打断他,眉眼刹那的轻笑格外惹人心动,说出的话让人想入非非:

  “对于含清,我随时都有空。”

  陆含清给陈媛倒了杯酒水:“酒水伤身,公主慢饮。”

  话落的同时,他和陈媛中间空的位置上落座一人,陆含清动作似有一顿,但坐下来的人仿若不觉,面不改色地问:

  “公主和陆公子在说什么?”

  陈媛抿了口酒水,转移话题:“你母亲生辰,你不陪你母亲,来这儿作甚?”

  至于她刚才和陆含清的谈话,她当然不会告诉霍余,霍余本来就一直拦着她和陆含清见面,若叫他知晓了,日后恐怕只会小动作不断,消停不下来。

  这种故作不谈的反应让霍余狐疑地看向她,陈媛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霍余拿她无法,只好觑了眼陆含清。

  希望某人有自知之明地离开,显然忘记了自己才是半途插进来的人。

  陆含清置若罔闻,无视他继续和陈媛说话:

  “听说圣上有意举行狩猎,不知真假?”

  这并非秘密,狩猎几乎都在秋日,先帝在时,几乎一年一次,但等陈儋登基后,只举办过一次,今年是由兵部尚书提议,武试刚刚结束,欲以此让圣上验收成果。

  陈媛轻颔首:“九月中旬,于仟岭山皇家围场举办狩猎,三品官员以上可携带家属前往,到时狩猎夺得魁首者,向来都得重赏,含清感兴趣?”

  不等陆含清回答,陈媛就轻啧了声,说:

  “淮南向来多得勇者,含清出身淮南,论骑射,恐怕长安根本无人能出其左右。”

  霍余觑了陈媛一眼,见她夸得真情实意,难免觉得这话听得刺耳,他忽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禁军前十者,都可百步穿杨。”

  和陈媛夸陆含清的的那句话放在一起,就显得很不对味。

  庆安比先前稳重了很多,但依旧听不得旁人诋毁自家公子的话,不由得小声嘀咕:“百步穿杨算什么。”

  陆含清轻斥:“庆安!”

  陈媛阻拦他:

  “他一心护主,含清倒无需苛责,不过听他言,含清的骑射必定很出彩,狩猎那日,我可就等着大开眼界了。”

  陆含清一顿,倏地,他抬眸看向陈媛,勾唇一笑:

  “若我当真夺魁首,公主可应我一件事?”

  这话中的自信让陈媛一挑眉:“有何不可?”

  陆含清正欲笑着回话,忽地,杯底和桌面的清脆碰撞声打断了他,他侧头,原是霍余刚饮完酒水,将杯盏放下。

  不过,动静的确大了些。

  霍余神色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干,甚至回望陆含清:

  “陆公子刚才想说什么?”

  见陆含清不说话,他轻顿了下,似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可是我在这里打搅了?”

  陆含清扯唇笑:

  “自然不会。”

  霍余得寸进尺:“那就好,今日这酒可是父亲珍藏多年的女儿红,陆公子可要尽兴。”

  说罢,他就将陆含清面前的酒杯满上。

  霍余心中冷笑,他管不了陈媛,还堵不住你陆含清的嘴不成?

  陈媛想说些什么,但余光瞥见霍余身上似席卷着股怨气,她心虚地偏过了头。

  之后,陈媛就眼睁睁地看见,陆含清刚饮完一杯酒,霍余就立刻给人满上,不止如此,似怕陆含清一人喝得不自在,他还陪同着一起喝。

  但三杯过后,陈媛就亲眼看见霍余借饮酒的姿态,隐晦地将酒水倒入了袖中,做完这一切,他面不改色地把酒杯放下。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才发现霍余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棉帕,酒水全倒在了帕子上。

  陈媛抚额,难以想象霍余居然会如此幼稚。

  待宴席散后,陆含清离开时的脚步都有点不稳,陈媛觑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霍余:

  “心里舒坦了?”

  霍余直话直说:“不舒坦。”

  叫他不舒坦的是陈媛,折腾了陆含清不过是顺带的,岂能叫他心中舒坦?

  陈媛假装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反而问他:

  “你觉得,他会趁机做什么吗?”

  霍余不满陈媛转移话题,闷闷不乐地板平了唇:“他在长安的人手几乎殆尽,哪怕有心谋划也无力施展。”

  堵了顿,他才低声嘟囔:

  “公主不如想想,若他那日当真夺了魁首,该如何?”

  难不成真的要答应陆含清一个要求?

  陈媛颇有点惊讶地看向霍余:“你赢不了他?”

  霍余一时堪堪哑声。

  倒是陈媛围着他转了一圈,古怪地说:

  “霍家子孙自幼就会被扔到军营中训练,父皇和皇兄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你交了兵权,难不成还把一身本领交了不成?”

  霍余自从当上殿前太尉后,担任着保护圣上安危的职责,很久不曾参与这些年轻一辈的争斗。

  所以,适才他当真没有把自己算进去。

  陈媛敢应下来,自然是有应对之法:“反正还有蚙一在呢,你怕什么?”

  霍余无话可说。

  都说抛砖引玉,所以,他就是引徐蚙一的那块砖?

  陈媛忽然抓住霍余的手,霍余一愣,就见她将他袖中的那块棉帕拿了出来,顿时赧得脖颈涨红。

  陈媛憋笑,捏着潮湿的手帕,轻啧:“你根本喝不得酒,作甚和人家拼酒?”

  霍余嘴笨地替自己辩解:

  “我是怕耽误了当值。”

  陈媛只轻轻一拧棉帕,顿时挤出不少酒水。

  酒水滴落地面的声音,就似公开处刑般,让霍余脸颊烧得厉害。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轻细软糯的“表哥”,霍余眉眼顿时冷了下来,陈媛轻挑眉梢,她都快将这位表小姐忘了。

  陈媛转身,一个不留神就踩在适才滴落的酒水,地上铺着的是青玉石,遇水甚滑,陈媛只觉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前栽去。

  霍余脸色顿变,手疾眼快地去扶。

  白若卿刚踏上游廊,见的一幕就是,长公主将她的表哥扑倒在地,她那位不近人情的表哥就似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脸颊臊得通红。

  作者有话说:

  霍余:漂亮!

第43章

  哪怕身下垫了个人,猛然摔下来也是疼的。

  陈媛本人也很懵。

  下颚磕在霍余的胸膛,疼得陈媛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她轻抽了口气,夕阳余晖重重如烟投在跟前人身上,那眸子中仿佛也飘进了几缕烟云,霍余朦朦胧胧间见她眸子似顿时泛了红。

  耳根处的烧热刹那冷却,霍余顾不得其他,一手搂在女子纤细的腰肢上,将人揽在怀中抱起,声音急切慌乱:

  “公主伤到哪儿了?”

  陈媛根本不矫情,毫无预兆地眼泪吧唧一下就掉了下来,泪珠扑棱棱地从脸上滑落,直接让霍余慌了神。

  “传太医!”

  霍余横抱起陈媛,就要起身,却把陈媛打断。

  陈媛攥着他的衣襟,疼得倒抽了口气,一张小脸顿时皱在一起,霍余不明所以,一时间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盼秋眼尖,发现公主小腿轻轻颤抖着,她脸色微变:

  “公主的腿!”

  几人顺着盼秋的话看去,就见陈媛膝处的罗裙似破了个口,沾了点殷红的血迹。

  陈媛怕疼,娇气占其一,主要还是因年幼时留下的阴影。

  与其说怕疼,倒不如说讨厌。

  总归她的身份也能够让她任性,往日盼秋等人都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今日委实是个意外。

  陈媛攥着霍余衣襟的手轻颤,贴在霍余脖颈处的肌肤上,疼过那一瞬后,陈媛稍稍适应些,终于发现二人的姿势有多不妥。

  尤其还有一位表小姐情绪不明地站在一旁。

  适才跌倒落泪的记忆顿时回拢,陈媛窘迫得绷了绷脚尖,但这一动就扯到了膝处的伤口,她恼羞成怒地打了一下霍余:

  “还不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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