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 第63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重生 古代言情

  盼秋跑进营帐拿来凝脂膏,陈媛亲自递给了刘芊妤。

  刘芊妤谢恩接过,倏然,她眼眶有些红。

  她知晓,公主是在给她作脸,今日她又哭又求,哪怕最后无罪,也丢尽了颜面,可有公主赏赐,日后就无人敢拿此事议论她了。

  陈媛未对她多说什么,可有些怀疑一旦落下生了根,就再也拔除不了了。

  今日一事和沈柏尘无关?

  刘芊妤苦涩地笑,怎会无关?若是无关,他深夜去密林作甚?

  很快,进密林的那队禁军回来,抬回了一具尸体。

  “臣等在林西尽头的小溪中发现了这具尸体。”

  尸体上有伤,是箭伤。

  和陈媛所说对得上,如此一来,所有刺客就全部找到了。

  所以,等陆含清穿好衣裳出来时,就听见陈媛说:

  “既然刺客已经找到,霍大人,让禁军都回来吧,各位大人请回。”

  这件事仿佛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可无人敢真正地放心。

  是谁将刺客带进围场?又是谁这么胆大敢刺杀公主,都还未查清。

  谁要真的觉得此事过去了,那才真的是没脑子。

  陈媛被霍余扶起来,走到那具尸体前,沈柏尘站在营帐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忽然身后传来拉力,他回头,是徐老拉住了他:

  “主子,该休息了。”

  该休息了,不要去看。

  沈柏尘知道徐老想说的是什么,所以,他不再去看那具尸体,垂下眼睑转身,一步步回了营帐。

  陈媛低身,伸手抚过尸体上的伤口,殷红染上指尖。

  霍余皱眉:“脏。”

  死者很年轻,不过二十余岁,他闭着眼,死得很安详。

  安详得仿佛甘心赴死一般。

  可他明明逃脱了,禁军在密林中寻了半日都未曾寻到他,而夜深后,他却死在了那条溪流中。

  作者有话说:

  霍余:别的男人,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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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尸体无人认领,最终会和先前发现的刺客一样抛在乱葬岗。

  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真值得这么拼命吗?

  陈媛不知道,先前服下的安神药开始起了作用,陈媛困恹恹地耷拉下眸眼,刚入营帐,她就栽进了床榻,身在外,自不如府中舒适,连床榻都硬上两个度。

  陈媛觑了眼跟进来的霍余和徐蚙一。

  霍余的厚脸皮,陈媛早就领会过了,但徐蚙一这是作甚?

  她眼中稍有困惑,遂后,问:

  “你有话要说?”

  徐蚙一低头说:“公主可记得,属下曾和公主说过,属下嗅觉灵敏?”

  陈媛神色端正了些许,徐蚙一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此事,她颔首:“我记得。”

  “我在沈柏尘身上闻见了血腥味。”

  很浅很淡,几不可察,但的确是真实存在。

  陈媛眸眼有一刹那晦涩,很快,她想到了那具后来才被发现的尸体。

  即使徐蚙一不说,她也猜得到二者必有关系。

  可徐蚙一的话,却让她确定了这个猜想。

  只可惜,未在沈柏尘身上查到明确的证据,况且,玉清扇的秘密尚未查明,留着他还有用。

  但是,陈媛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公主府的五条性命,他必要偿还!

  徐蚙一很快退下,临走前,他瞥了眼霍余,似不解霍余为何还停留在这里。

  霍余就似看不见旁人眼神一样,面不改色地站在营帐中。

  肩上的伤又疼又痒,让陈媛想去碰,可她知晓轻重,再不适也只能耐着,所以,看霍余就格外不顺眼,尤其是想起盼秋和她说的话后。

  她轻哼了声,透着凉讽嘲意。

  霍余再蠢也听得出陈媛在针对他,他有点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问:

  “可是伤又疼了?”

  陈媛觉得他在说废话:“受了伤,哪有不疼的道理?”

  话落,她上下打量了下霍余,眉眼携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含意:“你知道,适才在营外,盼秋和我说了什么吗?”

  霍余不知道,但一见陈媛这神情,就猜到必然和自己有关。

  可,明摆着盼秋的话是关于沈柏尘的,又如何能跟自己扯上关系?

  霍余眼眸平静中透着股困惑,他不解,只能静闻其详。

  陈媛似是漫不经心地说:

  “盼秋说,沈柏尘进了你那表妹的营帐,遂后,你表妹就进了密林。”

  随着她的话,霍余的脸色越来越冷沉,最后近乎余了抹难堪。

  陈媛翻了个身,她右肩上有伤,所以身子侧躺着,不去看霍余,但话音中藏了冷意:

  “白若卿被关押了,如何处理,你自行看着办。”

  沈柏尘尚有用,可多活些时日,但白若卿,她凭甚来得那么大胆子,敢闯出这么大的祸端?

  白若卿不是爱慕她表哥吗?

  那她就让她的表哥送她一程,也算成全了她一片痴心!

  陈媛闭眼,如何处理白若卿,她只需要吩咐一声,根本无需多费心神,困倦渐渐袭来,忽然有人替她将锦被朝上拉了拉,有人轻抚她青丝,低声沉沉:

  “公主放心。”

  霍余从始至终都知晓他自己要的是什么,唯眼前一人。

  陈媛蓦然一怔,心中似有郁气烟消云散。

  罢了,白若卿做的蠢事,她就懒得迁怒霍余了。

  **********

  翌日天明,陈媛才沉沉醒来,营帐只能遮住刺目的太阳,却挡不住无处不在的光,她下意识地和往日一样用脸颊蹭蹭软枕,却忘了额头的伤。

  倒抽了口冷气,陈媛终于彻底清醒了。

  盼秋听见动静,一过来就见公主捂住额头,疼得眼眶都要红的模样。

  任谁见了,都只会说这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有昨夜中见死尸却眼都不眨的模样。

  盼秋忙忙拿下她的手细看:

  “碰到伤口了?”

  陈媛气闷地不想说话,她只觉得这些日子好晦气,前段时间伤了膝处,伤才好得彻底,如今肩上和额头就又都受了伤。

  她刚醒,青丝凌乱披散在身上,脸颊透着软红桃色,不似清醒时的难以接近,反而有些女子家的软乎乎娇意,这气闷就似姑娘在闹脾气,说不清是撒娇还是埋怨。

  盼秋看得心都化了,恨不得叫画师将这一幕画下来。

  营帐中只有盼秋和盼春,霍余早就没了身影,他身为殿前太尉,和徐蚙一职责不同,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着她。

  盼秋拿来药膏和凝脂膏细细地涂抹在伤口,她动作很轻柔,陈媛这么怕疼的人都只是轻轻蹙眉,盼秋叮嘱:

  “公主可不能再碰到伤口了,太医说额上的伤浅,三四日就可消了,公主再忍耐几日。”

  陈媛觉得她好聒噪。

  伤都伤了,她不忍耐,还能怎么办?

  可惜,盼秋不是霍余,她不能直接将心中话说出来,因此,她轻撇了撇唇。

  盼秋视若不见,公主受伤难免有点怨气,且让她在心中嘀咕几句。

  等将药皆涂好,盼秋才问:

  “公主今日可要出营帐?”

  陈媛没说话,只是站起了身,让盼秋替她洗漱。

  陈媛眉眼恹恹地耷拉着,好不容易才盼来一次狩猎,怎么可能不出去?

  只可惜,她这次不能亲自下场了。

  不过前有和陆含清的赌约,昨日狩猎推迟,她今日不论如何也得亲眼去看一下结果。

  狩猎在午后开始,如今辰时过半,陈媛刚出营帐,就迎面遇见了陆含清。

  这么说也不恰当。

  陈媛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眉梢,该说是陆含清刻意在等她才对。

  她歪头,恰好到处露出一抹惊讶:

  “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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