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弱美人 第41章

作者:镜里片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床榻铺得厚实软和,锦被内放有汤婆子,烛灯光亮被他身形挡去许多,她搂他修长脖颈,靠住他的额头,轻道:“姐夫今天要在我这儿留夜吗?那我让嬷嬷抱新被子,你不能再喂我吃那种东西,我吃不下了。”

  纯真的少女声娇媚,她在马车上除了茶水外,只吃过一种东西。

  倘若她是他的女人,这句话说千万遍都不为过,但她有自己的未婚夫婿,明年之后就该准备出嫁。

  谢沉珣沉默下来,没给她回答,他眸色和深黑夜色融为一体,看不清楚,大手箍在她纤细腰肢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他绕过她那句话,只开口道:“四皇子惯是会花言巧语,他对姜婵有意思,只会让你做他们之间的垫脚石。”

  时隔快一天,他才在她面前提起这一件事,虞翎愣了愣,好似才反应过来,她温热呼吸和他缠绕在一起,低低道:“我懂他们是什么关系,从没对他抱有过期待,姐夫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家里人走得都早,真正怜我惜我的,除了姐夫外也不会再有别人。”

  她身子只着最贴身的亵衣,松松垮垮,女子裤腰带在他手指下,束住的纤细柔软身子比他小很多,他本就是十分高大的男子,一对比起来,更显她的娇滴滴。

  谢沉珣缓缓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慢慢侧躺下来,扯被子为她遮住后背挡风寒,道:“圣上那里的事亦不用管,睡吧。”

  虞翎清楚他的意思,宫里那位从不强迫人,他只做你情我愿的事,用他的手段。

  她轻拉被窝一角,也盖在他身上,手摸索着给他盖住宽厚后背,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道:“姐夫过来,我清醒了不少,能和我说说话吗?”

  谢沉珣手放她纤腰上,嗯了一声。

  侯府宅院下人换过一波,对从前事大多不甚了解,有谢沉珣这个主子在,更问不出什么,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他。

  锦被上全是她肌肤香气,虞翎轻声问:“姐夫和姐姐自幼定亲,那姐夫见过我爹娘吗?”

  “见过两面,不相熟,”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些话有些伤她,又开口,“当时还小,读书要紧。”

  虞翎温软身子依偎在他怀中,纤手轻轻放在他胸膛上,道:“我对他们是没什么印象,只知他们宠爱姐姐,姐姐也常说他们的好,可惜没见过,想不出来什么样。”

  谢沉珣道:“你父亲是家道中落,白手起家,和你母亲早定亲事,你姐姐好性子,和谁都聊得来。”

  皇贵妃进宫时方家还是小门小户,虞家夫人是皇贵妃远房表姐,也不是大户人家。

  虞翎心知他只是在哄她,想了会儿,又道:“我倒还好,没见过他们,也没那么多念想,在我心中是长姐如母。我十岁出头时姐姐走的,来侯府后,还常和我写信说先平阳侯和大夫人待她好,像爹娘一样,要我下山以后来侯府住两年出嫁,只是没想我来到侯府时,先平阳侯和姐姐都已不在,大夫人因病也没见过我几次。”

  她能住进侯府,便是因为她姐姐和侯府有婚约,皇贵妃也曾开口提过这件事,打的是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知道。

  但比起皇贵妃,虞翎更依赖于谢沉珣,她心性小,把他当做姐姐一样的亲人,想和他呆在一起。

  谢沉珣抚她的脑袋,沉默许久,才开口道:“都已过去,睡觉。”

  虞翎头轻靠在他硬实肩膀上,少女玉手慢慢伸|入他衣衫里,和他身体相触,摸到男人身上覆的一层薄薄肌肉。

  他没说话,虞翎指尖也只是顺着肌肉纹路轻轻滑过,像是没见过般,多抚了一会儿,手指才缓缓停留在他心口。

  她轻声道:“我难受生气时总容易犯心病,这儿是最疼的,像绞在一起的感觉,姐姐那时候也不大,每回都要哄着我,我不想让她担心,总说自己不疼。”

  “今日宫宴人多嘈杂,在外又着凉,易犯病,”谢沉珣顿道,“日后少与外人接触。”

  虞翎摇了摇头道:“我比起以前已经好上许多,只是想先平阳侯和大夫人走时,姐夫也该难过,旁人都知姐夫不愿提起姐姐伤心,我也不想让姐夫难受,但姐姐忌日那天,我想姐夫陪着我。”

  她声音素是干净,过分软和,总让她这个人听起来好欺负。

  谢沉珣微安静片刻,道:“也快到了。”

  虞翎笑嗯了一声,轻轻敛住眸中神色。

  先平阳侯头部曾在战场上受过伤,九死一生救回来,但前年突然就犯了旧疾,大夫查阅古书都没找到治病法子,一直治不好,又值四五月倒春寒,夜里就突然去了。

  虞翎姐姐二月走的,他五月就没了,谢大夫人病重,但旁人说的只是谢沉珣命硬,就连虞翎自己,亦没想过他们会有联系。

  她头轻靠在他身上,柔白手指一直放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除她带来的些许异常外,没有其他奇怪之处。

  他本就是沉着稳重性子,或许她察觉不到奇怪才是正常。

  虞翎只微抬起双眸,在漆黑深夜里依稀看到他脸部轮廓,心想明明他今天在马车上还提了她姐姐,刚刚也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不想提?

  因为她提了先平阳侯?

  这不是能问谢沉珣的问题,虞翎轻轻抿了唇,靠在他怀里,没再说什么。

  谢沉珣没回答过她要留夜的话,但直到虞翎闭上眼睛时,他也没走。

  等虞翎早上醒来时,他已经不在,陆嬷嬷忧心忡忡说他天亮前走的。

  正巧那个教礼嬷嬷那里也传来了消息,说老家父母突然出了点事,要回去看看,这段时间来不了。

  虞翎坐在床榻边,脚踩着檀木脚踏上的绒毯,长发垂到手上,只轻轻颔首道:“去和姐夫说一声。”

  丫鬟要出门时,她又把人叫回来,开口说:“让四姑娘来一趟,我想看看她最近学了什么,还有二公子也请过来,说我有位朋友想见见他。”

  虞翎双手撑住榻,慢慢缓出一口气,谢四常来她这,叫过来没什么,但谢二却不常过来。

  在问过谢沉珣先平阳侯的事再叫谢二过来,有些冒险,但魏翘认出谢二,这时候同他说那件事,也说得过去。

  她姐姐往日给她写信,报喜不报忧,不常提自己遇到什么差事,即便是抱怨,也不会在信纸上提起太多。

  侯府不如外人重男女之别,但未出阁的女子身怀有孕,不是小事。

  但若说她姐姐的孩子是先平阳侯的,那她姐姐单独避开侯府去寻落子汤,又在没落掉孩子后仍得侯府厚待,那一切都说得通。

  甚至于谢沉珣一开始就对她这个妻妹优待,亦寻到了由头。

  那作为她姐姐未婚夫的他,又会不会在她姐姐的死上动过什么手脚?

  虞翎的指尖慢慢抬起撑住额头,缓缓平复心情,知道不可轻举妄动,谢沉珣在政事上的敏锐非常人能及。

  他是手段狠的权臣,对她已是多有关注,自己不可能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朝狗血走,大概是这样那样报复后,然后往名声方面搞

  应该没有什么大虐,姐夫太控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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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虞翎初到来侯府那天, 隔着一层纱幔去见过谢大夫人。

  大夫人患消渴症多年,身子虚弱,见到虞翎, 只叹过两声气,让她有事多找谢沉珣。

  虞翎以为是大夫人和善, 想通其中原因后, 又觉藏的东西多。

  四姑娘来得快些, 她蹦蹦跳跳, 身后丫鬟提个檀木食盒, 要她慢些。

  她年纪尚小,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虞翎这里也是偷闲和雪貂玩,雪貂昨儿被罚了,意兴阑珊,趴在桌上任小姑娘挠肚子。

  谢二被虞翎一句有人想见他诳过来,坐在外厅里, 四处张望问虞翎是谁要见他。

  厚重门帘从门梁垂下, 遮挡冬日刺骨寒风,虞翎坐在厅内主位,手里端茶, 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别人想见你, 是我看你生意不错,也要给自己想挣些嫁妆。”

  她没说魏翘, 只提了一句魏翘对外的身份, 说自己能从中给他搭线, 或许能让那些世俗话本里提他投的胭脂铺子。

  谢二又惊又喜, 最后狐疑看向她,问她怎么认识市井中人。

  他不及谢沉珣样样都能牢牢掌控在手里,但也是个聪明孩子,在经商上有天赋,虞翎只喝着茶,说一句不一定能成。

  谢二白白胖胖有福气,对虞翎偏见已不如以前大,但想了想后,道:“这种东西有自是不错,如果没有也算了,你能帮我试试就好,我那些东西也不敢放太台面上。”

  虞翎指腹摩挲茶碗底,知道他前头是一边卖话本,一边给读书人卖笔墨,不敢暴露自己身份,只开口问道:“我心中一直有疑惑,二公子心性也是平心静气一辈,为什么我初来侯府时会对我不喜?我想不该是因为我做过些什么……因为我姐姐吗?”

  她曾问过谢氏,想知道谢二为什么看她不顺眼,谢氏了解自己侄儿,只说是年纪到了,性子使然。

  可谢二脸色突然变了变,虞翎便知不是那么简单。

  四姑娘正巧从屋里冒出头道:“翎姐姐还没谈好吗?二哥也谈快些,小雪球都困了。”

  虞翎笑了笑,摆手让她先回去,说自己待会就过去考她东西,她也听话退进去。

  谢二对自己妹妹吃里扒外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些什么,总比小姑娘一直哭着要母亲好,看向虞翎说:“你好好照顾我妹妹,我不会像以前样待你。”

  虞翎道:“四姑娘听话可爱,我自不会亏待,但二公子不直接回我刚才的话,是因为我姐姐做过什么事,让你迁罪到我身上吗?”

  她又顿了顿,开口道:“你若是不愿意说也罢,我明天去问问姐夫和四姑娘。”

  侯府四姑娘性子腼腆,也不太能和别人说得上话,虞翎宠她陪她玩,算是和她关系最好的。

  谢二犹豫起来,许是和虞翎关系比以前好些,这才道:“兄长不让府里提,我可以和你说,但你要是听了就去问他,以后休想再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这就是愿意说了。

  虞翎缓缓点了头,听他忸怩道:“泉姐得病不常出院子走动,但有天我风筝掉进去她院子,偷偷去捡时,见我爹在,他在扶她回房间,泉姐靠在他怀里,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这段时间见了你,才想起她脸色好像很白,可能是犯病了,走不动路。”

  落子汤伤身,即便孩子没掉,她姐姐也该是伤了元气,倒难怪方茹说她姐姐在喝汤药没多久后就对外称了病。

  是先平阳侯强|迫了她姐姐?还是发生过其他事?她姐姐又怎么想那个孩子?恨侯府吗?

  她眉色淡淡在想事情,谢二见她迟迟不说话,迟疑道:“你怎么了?我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你别乱想。”

  “我只是随口问问,”虞翎轻声道,“姐夫会喜欢小孩吗?”

  谢二莫名其妙看她,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都感到奇怪,道:“兄长那性子怎么可能喜欢小孩?”

  虞翎没说话,只低头慢喝一口茶,心想那他留她姐姐孩子的概率,便不大了。

  ……

  侯府的规矩严,大多是因为谢沉珣。

  他是极其克制自律的人,只来了那一个晚上,就像是为了来提醒她,萧庚雪不值得信赖。

  明明这段时间前后他手里才刚处理完朝政事,该是比以往清闲,但他最近经常出府,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虞翎不知道他和二皇子是否还有牵连,但他能与宫里皇子有书信上私交,只能是为了整垮其他皇子。

  她上一次在宫里遇险是因为便是因为他们要针对四皇子,只不知他的人为什么会先替她说话。

  谢沉珣藏得深,即使虞翎都只是因为从一封信上字迹有所猜测,旁人更难以摸清。

  来给虞翎教礼那个嬷嬷已经来不了,虞翎的时间不用花费在这些事上,但她到底是惊了神,这几天睡得格外不好,神色恹恹,也没让人去告诉谢沉珣。

  谢二的话佐证她姐姐和先平阳侯确实有关联,让虞翎心跳控制不住,跳得很快。

  她只要一想起她姐姐,就会想到还有个孩子,那是个不该存于世、只会毁她姐姐名声的存在。

  宫里至今未向她透露过半分和她姐姐有关的事,竟是因此。

  某天清早起来时她还咳了血,丫鬟吓得要去请大夫,被虞翎缓缓抬手阻止,小丫鬟是没遇过大事的,忍不住道:“姑娘!”

  虞翎盖锦被轻倚靠在床上,身穿干净白衣,曼妙雪肉隐隐若现,她看着手里帕子浸出淡淡血渍,精致眉眼虚弱,只轻道:“往日的毛病,喝点安神药就够了,不用找大夫。”

  她上一次咳血,还是听说她姐姐去世的消息,大夫说她受的刺激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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