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论道的太后 第26章

作者:赤色鸳鸯肚兜 标签: 古代言情

  郑灿道,方先生去过这么多地方,还知道这么多趣事,我回头一定请父皇开恩,请您到我们上书房做先生去。

  方先生,蜀州是不是……

  方先生,那祁连山上……

  苏泽深呼吸一口气,端着茶进去了。

  阿烁和郑灿忙过来端了茶道,谢谢师傅。

  然后他们便跑着外头玩去了。

  只剩方素白看着她不动弹,她只好将茶碗端到方素白面前。

  不想刚撂下想往回抽手的时候,方素白却死拽着她不松手。

  你做什么?苏泽看着方素白这般无赖的样子又惊又怒。

  方素白看着她,只死拽着她的手不说话。

  松手,你放开我!苏泽瞪圆了眼睛。

  不放方素白强硬着,不管你信不信,我此次就是来带你走的。

  用不着!

  方素白这边拽着她的手,一用力便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方素白抱着她哽咽着,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苏泽不语,又听方素白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我当年没能护着你,是我不能原谅的错。

  可是,我有不能说的苦衷,信我一次好吗,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苏泽自己也是泪眼朦胧了,听着方素白的一字一句,她只觉得难受的肝肠寸断了似的。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是该原谅,还是要接着怨下去了。

  两人这般沉默相拥着,不说,不问。

  过了好一会儿,仿佛听着阿烁叽叽喳喳的声音过来了。

  苏泽这才慌忙从方素白怀里抽出来。整整自己的衣服袖口,又忙拭了泪水,这才转身出去了。

  这厢郑烁和郑灿进来了,郑烁见苏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了,便问方素白道,方先生,我师傅她怎么哭了,你们吵架了吗?

  方素白尴尬的理了理袖口,道,有些争执罢了,也无伤大雅,不是让你们去观看云彩飘散的方向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今儿是晴天,云根本就不飘。郑灿无奈道。

  小样儿,就是知道不飘才让你们去的。

  且说我这边正和皇帝闲话着,透过琉璃窗便看见苏泽从垂花门处进来了。

  我心里纳闷,这怎么不一道授课呢,难不成又吵架了?

  皇帝不知我的心思,还在接着道,你一向是管这事的,怎么不能替朕瞧一瞧,京城里有没有年龄合适的贵女,朕瞧着方素白不是个安生的,他那样的侠客,只怕过段时间又跑了,你得替朕给他张罗着在京城安个家才好。

  姻缘自有天定,皇上且不用忧心,说不准啊就在眼巴前儿呢。我随意道。

  又说了一会儿别的,眼看着外头太阳快落山了,方素白这才领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皇帝问他们,方先生授课如何,你们听得好吗?

  郑灿道,方先生见多识广,儿臣们大有受益。儿臣恳请父皇开恩,请方先生入上书房,这样好的先生,儿臣不能独占了。

  皇帝笑道,你们方先生且不能去上书房,朕还有大事要让他办呢。不过你不必担心,改明儿啊,朕再带他来教你剑术。

  郑灿惊喜道,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十分满意,又看着方素白道,素白啊,今日多谢你了,朕的两个皇儿以后便由你来教导了。

  方素白躬身行礼道,臣必定好生教导两位殿下,不负陛下所望。

  皇帝点点头道,天色不早了,让内侍早些送你回住处吧。

  臣告退。

  方素白躬身往后退着,一不小心撞到了门口站着的苏泽。

  苏泽本来心不在焉的站着,手里还抱着两册卷宗,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手里的卷宗洒了一地。

  此时两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卷宗,方素白将自己捡的卷宗交到苏泽手里时,分明低声说了一句话,亥时,度云桥边等你。

  皇帝只忙着与郑灿和郑烁他们两个说话,根本顾不上看这边。

  我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虽听不见,但只看方素白的口型我便知道他说的什么。

  这厢,苏泽听了方素白的话脸上一红,赶紧心虚地回头看了看我,便看见了我一脸了然于心的姨母笑。

  羞得她更不好意思了,抱着卷宗转头便出去了。

  皇帝刚才虽说今日要在晏春堂歇着,可也不妨碍苏泽。

  毕竟皇帝平日里也不待见她,她便是不在跟前伺候也不显什么。

  这般说来,今儿还真是个好日子。

  苏泽呀,你还真该谢谢皇帝,若不是他今儿晚上歇在咱们这儿。

  你看你能不能去的成,我在心里默默的道。

  朕今儿晚上在这儿,就让你这么高兴吗,你看你笑的,脸都绷不住了,也不怕孩子们看了笑话。皇帝看着我一脸揶揄的笑。

  我心道跟你说不清,你知道什么。

  索性顺水推舟道的低下头害羞道,那自然是了。

  皇帝在我这里且不管我高不高兴,孩子们总是高兴的。

  他们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仰慕自己的父亲,愿意跟父亲接触,都是人之常情。

  这一点上,他们则又要比宫里的其他孩子要幸运了,至少他们作为我的孩子是备受重视的,也从不缺少父亲的教导。

  翌日清晨,皇帝原本要陪着他们去校场上射箭的。

  不想刚用了早膳便有廉政斋的内侍们来回,说有几位大人早已久候着等皇帝回去商议政事呢。

  皇帝听了这话早早地便去了。

  阿烁看着倒有些失望,反而是灿儿,他父皇不能陪着他们射箭他倒是如释重负了一般。

  用完膳之后便径自去换了一身新衣裳,说今日和别人约了要去打马球。

  阿烁欣喜着道,哥,你别忙着走,你且等一会子,我同你一起去。

  灿儿看着阿烁道,你在这里陪着母亲读书吧,这回便不带你了。

  为什么不带我?阿烁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有些委屈。

  灿儿随口道,我们去的都是男子,你去做什么?

  你哄我呢,五姐姐和簌絨姐姐也去,怎么就都是男子了?阿烁不依不饶的。

  谁知灿儿并不接着同她说,径自出去了。

  阿烁气的不行来我这里控诉道,母后你瞧瞧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亏得父皇还让他让着我呢,如今只顾着自己高兴!

  我喝了口茶,随口道,你也知道你簌絨姐姐要去呢,你跟着他做什么,没得误了他办正事。

  什么正事?

  没什么,读书去吧。

  灿儿啊,看来是真的对那个梁家女儿上了心了。

  去打个马球,到处尘土飞扬的,还要穿一身新衣服,真是去打马球的吗?

  还不带着阿烁,分明就是怕带着她去了,碍手碍脚不说,回来还要到处嚷嚷着乱说。

  梁家的姑娘看着倒是好,家世也不错。

  她父亲是中书令,位高权重不说,这几年来也颇得皇帝倚重。

  若是真成了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亲事,只是不知道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说好了让苏泽得空去请梁夫人来我这里坐一坐,奈何这事过去快一个月了也没见她请的人在哪呢。

  想到这里我就生气,苏泽那个不着家的玩意儿,昨儿晚上皇帝还在时就没了影子,这会子皇帝都走了,还不见人影儿,一天天的啥也不干。

  想要造反不成?

  越想就越生气,我转头对外头的小宫女道,找你们苏大人过来,我这里有事要他办。

  奴才早起便没见着她,不知这会子在哪里呢。宫人道。

  一听这话我更生气了,无奈道,你且去找吧,找着了告诉她,我这里有十万火急的事,再不来就火上房了。

  宫人道是,应声去了。

  古有农人周颙,于太行山置一窄圃,尽植菘菜。灌溉肥土,不辞昼夜。忽一黑面郎至,见菘,大喜。冲围栏拱菘而去。窄圃倒,菜尽毁。农人大哭,甚悲!

  我身边的人啊,如今一个一个的,都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如此,甚好。

  你昨儿晚上亥时那会儿,干什么去了?我含笑问她。

  也不知那小宫人从那个犄角旮旯把苏泽拽出来的,倒是难为她了。

  苏泽想了想,陛下不喜臣在跟前伺候,臣自然早早地歇息了。

  是嘛,本宫昨儿与皇帝用过晚膳之后啊,也无别的事,便想着四处转一转。一不小心就转到了渡云桥那头,好像看见你了似的,还有方先生也在呢,你们在那说什么呢?我随口笑着。

  苏泽一听急了,娘娘说什么呢,臣昨儿晚上的确很早便睡了。

  我道,是嘛,那兴许我看错了,唉!如今这老眼昏花的总是认错人,你说这可怎么好?

  话说,我上个月便让你去请那梁夫人过来说话,怎么你就不去呢?

  苏泽一听无奈道,娘娘真是冤枉了,臣都下了两会帖子了,奈何梁夫人总说自己病的起不来,我只好作罢了。

  梁夫人竟病得这么重吗?咱们是不是该着人去瞧瞧?我道。

  娘娘真是糊涂了,梁家虽说势大,可是他家夫人并没有和咱们打过交道。如今巴巴的派人去看她,倒失了娘娘的身份。咱们殿下和那梁小姐还没怎么着呢,娘娘也不必心急。

  再说,我瞧那梁夫人的病颇有些蹊跷,话说春猎过后臣便下帖子请过她一遭,她那时说病了不能来,上月末我又着人去请过一回,还是说病着。

  可是我瞧梁家的小姐倒是日日在外头玩的欢腾,她母亲若真病了这么长的时候,她怎么不在家侍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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