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39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赵华容哼了一声,扬着下巴垂着眼眸望着婉清:“死人不需要明白,你上路吧,记得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投生到……”

  “周家不会要你。”婉清打断赵华容的话,隔墙有耳,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她面上不显,只是好笑的看着赵华容:“因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华容一怔:“你什么意思?”

  婉清但笑不语,赵华容脸色一变,警觉的朝四周看去,见空空荡荡无处可藏人,她正想嘲笑婉清死鸭子嘴硬,却听见一阵脚步声自隔壁传来,她骤然一惊,转脸看向门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以大太太为首的一群人推门而进,满面寒霜的望向赵华容。

  赵华容脸色一瞬间雪白,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上,她摇头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大太太气的心肝疼:“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居然还敢在将军府里撒野,是欺周家无人了吗?”

  秋葵和红叶小跑到婉清跟前,为她解开麻绳,扶她站起来。

  赵华容猛地扭身看向婉清,一手指着她,不敢置信道:“是你,是你做局害我?”

  “是你要害我。”婉清神色不变,沉声叙述着事实:“我只是将你所作所为公之于众罢了!”

  赵华容一抖,惊惧的环顾着满屋子的人,咽了咽口水,犹自逞强道:“我是赵家嫡女,你们不敢把我怎样。”

  “什么赵家嫡女,你就是个毒妇。”大太太冷哼:“你谋害人命,罪该万死,别说赵家,皇上也救不了你。来人,将她绑起来,明天押她去见官。”

  “你敢!”赵华容歇斯底里的尖叫:“我是赵家嫡女!”

  大太太厌恶的看着她,多亏听了以安的话,否则将赵华容娶进家来岂不是娶了个蛇蝎回来,以后周家别想安宁了。

  “别拿赵家来吓唬我。”大太太冷笑:“你谋害人命在先,只有赵家给我周家赔礼道歉的份,我岂有怕赵家的份?”

  大太太出身武将之家,性子直率,遇弱则弱,遇强则倔,此生最不怕和别人硬碰硬。

  两个婆子拿着麻绳上前,赵华容挥舞着手臂大吼:“滚开,别碰我。”

  “你们都去。”大太太一挥手,身后四个粗使婆子一拥而上。

  赵华容被六个婆子压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面,神色狰狞而无助。

  婉清冷眼看着赵华容被五花大绑,赵华容两眼直直的瞪着婉清,眼眸中是想将婉清碎尸万段的毒辣。

  粗使婆子将赵华容扯起来,赵华容惊惧之下突然想明白一些事,她咬着牙问道:“苏婉清,之前厌恶我、怕我抢你的孩子,都是借口对不对?事实是你想成为周以安的妻子,对不对?”

  婉清眼里平静如初,身子挺直,毫无波动。

  赵华容没想到婉清压根不反驳她,反而坦然自若,她眯着眼睛瞧不明白,又去看大太太的神色,见她只是眉眼嫌弃却不吃惊,她更是想不通,挣扎着不肯被婆子们拖走,喃喃道:“我居然猜对了,你竟然想做周以安的正妻,你疯了吗?你是妾,是下贱的妾,你妄想成妻,简直可笑。”

  婉清莞尔一笑,字字清晰:“人的出身是天注定,路却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为何就要因为开端低微而自轻自贱、甘心做妾?当然,若将军已娶正妻,我还这般想,那便是可笑、是痴心妄想、更是罪不可恕,但将军并未娶妻,我一不谋财,二不害命,三不像你这般用下贱手段,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一争?”

  这番话,是对赵华容的回答,也是向大太太表态。

  大太太目露不喜,赵华容感到无比荒唐,讥讽道:“凭你也敢肖想正妻之位?你别忘了,你亲娘……”

  “啪!”一记耳光扇在赵华容脸,拦住了她后面的话。

  秋葵愣住了,她知道赵华容要说什么,正打算去捂赵华容的嘴,没想到被大太太抢了先。

  大太太不讨厌娘子了?

第98章 你倒一点不心疼以安

  大太太急声吩咐道:“给我堵住她的嘴。”

  苏婉清名声受损不打紧,大孙子跟着遭殃却不行。

  被赵华容说出苏婉清的出身,景泰以后如何立世?

  大太太指着赵华容:“堵严实了,不准再给她松开,捆结实押到我院里看守。”

  “呜呜呜。”赵华容嘴巴里被布团塞得严实,只能瞪大眼睛摇头呜咽。

  “等一下。”婉清拦下拖着赵华容的婆子们,在大太太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对秋葵吩咐道:“将张姨娘押过来。”又对红叶道:“准备纸笔。”

  大太太皱眉:“你想做什么?”

  婉清态度恭敬:“为防止变故,最好集齐人证物证。”

  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张姨娘被秋葵带进来,一眼看见被捆成粽子的赵华容,心一瞬间跌入冰窟,这下,她死定了。

  婉清望向张姨娘,声音和缓:“张姨娘,赵华容已如实交代,你还想狡辩吗?”

  张姨娘在赵华容狠厉的目光下,身子一缩,咬着嘴唇低下头。

  无论她说不说,都难逃一死,区别在于赵家会不会报复兄嫂。

  他们虽然对自己薄情寡义,却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忍心害死他们?

  婉清毫不意外,这就是她要趁热打铁的原因。

  大太太一跺脚,正要怒斥张姨娘。婉清已先开了口:“张姨娘,你应该明白,赵华容因和你密谋而出事,不管你说不说,赵家皆会怨恨你,会不会牵连你的家人,可说不定。”

  张姨娘鼻孔骤然张大,呆呆的望着婉清。

  “但若你认罪,我会请求大太太连夜将你家人送出京城。”婉清声音轻柔:“赵家来人也是明天的事,回过味来找你家人算账时,他们已在千里之外。”

  张姨娘眼珠滚动,内心不断挣扎。

  婉清望着张姨娘:“另外,我也会请求大太太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将你好生安葬,免你乱葬岗野狗分食之苦。”

  张姨娘握紧了手指,脸色青白交加,见婉清语气轻松的说着她的生死,她又恨又怕,但她必死无疑,能留个全尸已是万幸。她闭了闭眼睛,神色凄凉,泪如雨下:“请你将我的家人送远一点,一定要嘱托他们再不要进京,也再不要把子女卖进深宅大院。”

  婉清颔首,拿起纸笔写下认罪状,递到张姨娘面前:“画押吧。”

  张姨娘推开秋葵递过来的印泥,缓缓的将手指放在口中,一闭眼用力咬破,将流血的食指按在认罪状上,然后颓败的瘫倒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给她找个郎中。”婉清沉声吩咐红叶,和赵家必定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张姨娘作为主要证人不能半途没命。

  红叶应了,大太太挥挥手,丫鬟婆子将赵华容和张姨娘拖下去。

  事情到此算告一段落,婉清深呼口气,准备回梧桐小院看望春芜。

  婉清欠身向大太太行告退礼,大太太却冷哼一声:“你倒一点不心疼以安。”

  婉清疑惑的望着大太太,大太太冷笑道:“怎么?刚刚不是义正严词的说不认命吗?现在又不想承认了?”

  “请大太太明示。”婉清敛下眉眼,心里不断猜测大太太话里的含义。

  “你不知道?”大太太见婉清神色不似作假,试探道:“以安没有告诉你,他宁愿受九十杖棍也要给你正室名分?”

  婉清惊愣的抬起头,心骤然下沉,声音干涩:“什么意思?”

  大太太不敢置信,以安是打算默默为苏婉清扛下一切?这个丫头值得他如此吗?大太太惊讶过后突然灵光一闪,若苏婉清良心过不去、自己提出不要正室名分,以安也只得作罢。

  她一喜,立即道:“大武律法官员篇:为官者,以妾为妻杖九十,依情判合离。”

  婉清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天地间万物旋转,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大太太。

  大太太一鼓作气:“以安若要娶你为妻,要先受九十杖棍,还要再拿功勋换皇上依情同意,你忍心他如此吗?”

  眩晕感渐渐消失,手指尖微微动了动,婉清低下头,恍若未听见大太太的话,欠身行礼后转身就走,只步伐僵硬,似负千斤重而前行。

  大太太心情好了,笑眯眯的带着丫鬟婆子回去。

  “娘子。”红叶上前扶着婉清,担心的看着她。

  秋葵征愣的跟在后面,至今未回神。

  婉清微微摆手,声音听着很平静:“我无事。”

  主仆三人缓慢的往梧桐小院走,婉清突然停下来,交代红叶:“去和老太太院里的丫鬟婆子说一声,天色已晚不要惊着老太太,一切等到明天早上再回禀。”

  红叶眼眶发红,点点头,领命而去。

  婉清继续向前走,满府的红灯笼却照不清前方的路。

  等回到梧桐小院,进院门的一瞬间,婉清猛地抓住门框,眼前一黑一明,秋葵担心的声音好似远在千里之外,她耳边嗡嗡骤鸣,只一手紧紧攥住门框来支撑着身体,良久良久。

  当眩晕的感觉缓缓退去,婉清松开门框,努力站直身体,喉咙干涸,声音微哑:“秋葵,你去前院书房找长顺,为我借一本大武律法来。”

  “好,我现在就去。”秋葵望着婉清,心疼的掉眼泪,叫个小丫鬟扶着婉清进屋,她转身飞快的往前院跑。

  “扶我先去耳房看望春芜。”婉清对小丫鬟道。

  小丫鬟扶着婉清走到春芜门前,敲敲门,没有人应。

  婉清挥挥手让小丫鬟退下,然后推开房门进去:“春芜,是我。”

  被子下鼓鼓的一团缓缓探出头,春芜眼睛红肿的望着婉清。

  婉清走过去,坐在床边,含笑道:“我的救命恩人怎么变成了小哭包?”

  春芜趴在婉清腿上,摇头道:“我为娘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担不起娘子救命恩人的称呼。”

  “天下哪有应该不应该,只有心意,你的心意抵得过任何称呼。”婉清顺着春芜的头发,温声道:“春芜,张姨娘院里的丫鬟婆子朝不保夕,不会有心思传闲话,老太太院里的人最是嘴紧,不会将今天的事往外传。而且,你要记得,你是为救我才迫不得已而为,大家只会夸奖你一片赤诚之心,但我也不会让她们来夸你,这件事就此过去了,好不好?”

  春芜不住的点头,婉清又劝了许久,才回到内室,坐在床榻上,打开秋葵借过来的律法,一页一页的翻开。

第99章 婉清坚定道:我不会放弃

  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秋葵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悄悄出了耳房,见正屋的灯还亮着,她想了想,上前敲了敲门:“娘子,您还没睡下吗?”

  “进来。”婉清声音沙哑,闭了闭酸痛的眼睛,将手里的律法放在桌子上。

  秋葵走到跟前,望见桌子上的律法,想起大太太的话,她心疼婉清,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好道:“夜深了,娘子歇了吧。”

  婉清颔首,准备将摊开的律法阖上,扭头看见律法上的文字,婉清突然轻笑了一声,自嘲道:“你看,一旦为妾,是律法都默认了低贱。”

  秋葵一怔,慌忙将书页阖上,轻声劝道:“娘子已有了小公子,将军对您也是宠爱有加,纵然将军再娶嫡妻,也不会薄待您,您要放宽心。”

  婉清轻轻摇头,敛下眉眼,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会放弃。”

  “可是,杖九十后定会没命的。”秋葵眉眼急切:“娘子,您还记得邱姨娘吗?大太太命人打了她六十大板,其实打到第五十下的时候,邱姨娘已没有了气息,这还是府里婆子们打的,若换成官差衙役,打的只会更狠,九十杖下去将军非死即伤啊。”

  婉清站起身来,拍了拍秋葵的肩膀:“我不会让将军受九十杖。你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娘子有主意了吗?”秋葵眼巴巴的望着婉清。

  “没有。”婉清不欲再多说,往床榻前走去,伸手卸下发髻上的钗环,望着昏黄的灯火下,铜镜中秋葵怔怔的站在原地,婉清转过头,看着她,许久后,语气诚恳的劝道:“秋葵,无论发生什么,永不要做妾。”

  秋葵猛地睁大了眼,慌乱之中匆忙低了头,声音讷讷:“奴婢去喊小丫鬟端水为娘子洗漱。”说完,转身飞快的跑出去了。

  婉清抿了抿唇,静静的坐在铜镜前的绣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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