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60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等领完九十杖棍,她便是我的嫡妻,我的三个孩子便是我的嫡子了。”周以安笑道:“烦劳府尹了。”

  顺天府尹还要再劝,一旁等的不耐烦的小太监重重咳了咳,冷哼道:“还请顺天府尹动作快些,咱家急着回宫向皇上交差。”

  顺天府尹无奈的叹了一声,让衙役搬来长凳,看着周以安趴在长凳上,他实在不忍心国之栋梁落下残疾,便递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亲信:“让王衙役来执刑。”

  王衙役名为王小猴,人如其名,瘦的如猴。

  亲信会意,叫来王小猴时还悄声嘱咐他:“下手轻点。”

  王小猴搓搓手,抡起杖棍,往下打时暗暗减了五分力道,当杖棍将要落在周以安身上时,他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且慢’,他猛地一愣,快速收住杖棍,不明所以的看向来人。

  太后派来的小太监笑眯眯的走上前:“咱家前来宣读太后的口谕。”

  众人皆恭敬的跪在地上,小太监端正身姿,朗声道:“太后口谕:周家妾室苏氏曾进宫照料淑妃的龙胎,其细心周到令哀家动容,念其护佑皇嗣有功,哀家允其所求,用护佑皇嗣的功劳换周小将军免受皮肉之苦,然律法如铁不可更改,便令周小将军以衣代其受杖棍之刑。”

  顺天府尹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周以安的妾室苏氏竟能进宫护佑皇嗣?还求到了太后的恩典?

  周以安的心漏跳了一拍,太后的恩典不好求,婉清在宫里一定历经磨难,而那时她还怀着双生胎,周以安心里酸涩难忍,他这个夫君做的实在不合格。

  顺天府尹悄声道:“周将军,快谢恩。”

  周以安闷声谢恩:“皇恩浩荡,微臣感激涕零。”

  小太监点头微笑,顺天府尹看了眼王小猴,王小猴连忙走上前:“还请周将军脱下外衫放于长凳之上。”

  周以安沉默的脱下衣衫,将其放在长凳上,心中对婉清的心疼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众目睽睽之下,王小猴抡圆了杖棍用力打在周以安的衣衫上,杖棍打在长条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王小猴打的手心发麻,第二棍便减轻了力道,因为手好疼。

  九十杖棍结束,两个小太监回宫复命,周以安拿起外衫穿上,看向顺天府尹,沉声道:“还请府尹将报备在官府的纳妾文书给我,再在户籍上将苏氏记为我的嫡妻。”

  大武朝为了便于管理人口户籍和限制富户权贵纳妾的数量,纳妾需要拿纳妾文书到衙署报备,且妾室也需要登记在纳妾人的户籍之上。

  等周以安拿到纳妾文书,他盯着上面的文字看了许久,手指捏的文书发皱,他抿着唇想了想,最终决定将文书拿回府让婉清亲自粉碎它。

第145章 从今天起,我们便是夫妻了

  周以安回府时,景泰正好奇的望着摇床上的弟弟妹妹,他人小个头低,只能踮着脚尖扒着摇床往里看,红叶在一旁托着他的小屁屁,小家伙伸着指头想戳一戳,奈何胳膊短够不着,他转过头急道:“玩玩。”

  红叶耐心的哄着他:“弟弟妹妹还小,等长大些,就能和小公子玩了。”

  景泰不理解的歪着头看着红叶,他眨巴眨巴眼睛,忽的跑到床前,拉着婉清的手:“凉~,玩。”

  婉清握着景泰的小手,柔声道:“娘给牛牛讲故事好不好?”

  景泰皱着小眉头,恋恋不舍的看了摇床一眼,转过头点点头,他要做听话的小乖乖。

  红叶将红叶抱到婉清旁边坐下,一扭头看见周以安急步进来,她连忙欠身行礼,在周以安俯身看过摇床里的两个孩子后,她叫奶娘们将二公子和大姑娘全抱到西稍间,然后笑着去哄景泰:“嬷嬷给小公子念话本吧?”

  将军和娘子长久未见,红叶想让两位主子说些私密话。

  景泰摇摇头,机灵的爬到床榻里侧,抱着婉清的胳膊傲娇的看着红叶,无声的说着‘你抓不到我。’

  红叶失笑,婉清摸了摸景泰的小脑袋,对着红叶笑着摆了摆手,红叶点头告退。

  周以安走过来,嘴角含着笑,先看了婉清一眼,再看向床榻里侧睁大眸子戒备的望着他的景泰,一颗心瞬间变得沉甸甸,手指不自觉的颤了颤,他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望着景泰柔声哄道:“让爹抱一抱。”

  景泰先去看婉清,见婉清眉眼柔和,他便知这个人没有危险,但对于陌生人,小家伙不乐意让他抱,于是小脑袋摇了摇,坐直小身子,严肃的拒绝:“噗。”

  发音不清晰的童言童语,周以安居然听懂了,他眼眸里的光更加明亮,轻声道:“好,不抱,那你叫一声爹,好不好?”

  婉清笑弯了眉眼:“牛牛没学会喊爹。”因为‘爹’这个字对于一岁两个月的小孩子太难发音了,景泰学了许久,只学会‘嘚。’

  周以安笑了笑,望着景泰的眸子温柔如水,他转身搬了个绣凳过来,放在床榻前,撩起衣摆坐下,耐心十足:“我来教景泰喊爹和娘。”

  景泰听到‘娘’字,兴奋的扶着床榻拱起小屁股站起身,踩着柔软的棉褥走了两小步,扑到婉清怀中,‘吧唧’一声亲到婉清脸上,留下湿漉漉的口水印,小家伙软糯糯的喊道:“凉~。”

  婉清柔声应了,等景泰肉嘟嘟的小脸蛋凑过来,她轻轻的亲了一下,小家伙高兴的在床榻上蹦蹦跳跳。

  周以安心里柔软温暖,他看着婉清母子二人的互动,骤然生出岁月静好之感,他站起身,伸出手摸了摸景泰柔软的头发,小家伙一甩脑袋,警惕的坐到婉清身后。

  “他是牛牛的父亲。”婉清搂着景泰,温声道:“父亲很想牛牛,才会情不自禁想摸摸你,牛牛不是会喊‘父父’吗?‘父父’就是他呀。”

  景泰学不会喊‘爹’,大太太便教小家伙学喊‘父亲’,这次小家伙学的很快,但他一次只会发一个音。

  景泰懂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拽着婉清的袖子,大声喊道:“呼呼~”

  在这一刻,周以安内心的激动不输于打赢一场战争,这是他的长子,是婉清为他生的第一个孩子,会喊他父亲了,他忍不住心潮彭拜,甚至红了眼眶。

  “慢慢来,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牛牛就让你抱了。”婉清望着周以安安慰道。

  周以安点头,他已经很满足了。

  喊过‘呼呼’后,景泰不怕周以安了,窝在婉清臂弯处时不时的偷看周以安一眼,水汪汪的眼睛里只有好奇和一丝想要亲近他的想法。

  婉清柔声讲着故事,周以安哄着景泰叫‘呼呼’,过了半个时辰,景泰上下眼皮打架,小身体趴在软枕拱了拱,不大会儿便睡着了。

  红叶进来将景泰抱走,周以安轻声道:“景泰长高了,长壮了。”

  婉清点点头:“大太太将牛牛教养的很好。”

  周以安看向婉清,从袖筒里掏出纳妾文书递过去,温声道:“婉清,从今天起,我们便是夫妻了。”

  生产当夜周以安承诺时,婉清就猜到周以安今天会去求皇上恩典,老太太也进宫面见太后了,她知道这件事定会办妥,但当亲眼看见这张写满了屈辱的纳妾文书,她还是征愣了许久,泪水控住不住的滚落在脸颊上,捏着文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一个有尊严的自由人了。

  周以安连忙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哄道:“不哭,以后我们夫妻一心,将来的日子只有幸福和安宁。”他吻了吻婉清的眼泪,低声道:“撕了它,和过去的忍辱负重做一个了结。”

  婉清泪目,她依偎在周以安的怀中,轻轻点点头,两只手放在文书的同一端,正要将纸张撕裂,一双大手覆到她的手背上,与她一起将文书撕了个粉碎。

  周以安轻轻吻了吻婉清的额头,将落在锦被上的纸屑搓在手掌中,起身洒落在火盆里,看着炭火燃起火苗将碎纸吞噬的一干二净,他回到婉清身边,叹道:“若我当初直接娶你为妻,便不会让你经受那么多的磨难了。”

  这是周以安心底唯一懊悔的事情。

  婶母将婉清托付给他时,他就应该三书六礼聘婉清为正妻。

  婉清深深呼了一口气后,莞尔一笑:“将军当时心里可有不愿?”

  周以安坐在床榻上,让婉清靠在他的肩膀上,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如实交代过:“有一丝不愿。”

  他的一丝不愿,一是因为他不想纳妾,二是不想耽误婉清的一生。

  但那是婶母的临终遗愿,他作为侄子定然要允诺,只为能让婶母走的安心些。

  当时他是如何想的呢?

  他想的是,他会信守对婶母的承诺护佑这个女子一生,不过,也仅仅是护佑她一生。

第146章 以后我们夫妻共进退

  婉清抿唇一笑,声音很轻缓:“所以没有如果。”

  她很理智也很清楚,周以安不会贸然娶一个家世不匹配且没有一丝情意的女子。

  而且当时姨母让周以安纳她为妾,大太太都觉得辱了周家的门楣,怎么会同意让周以安娶她为妻?

  连养她七年的姨母都只敢提出让周以安纳她为妾,可见内心深处是认为她配不上周以安,何况与她非亲非故的其他人呢?

  所以,不可能有如果。

  周以安很愧疚:“婉清,对不起,追根溯源,皆是我当时从未想过你的感受。”

  “谁会去想一个陌生人的感受?”婉清温声道:“将军不用自责,你很好,我很知足。”

  周以安闭了闭眼睛,声音发沉:“是我何其有幸能娶你为妻,婉清,谢谢你为我护住了周家与姐姐。”

  “将军说过,你我夫妻之间不用言谢。”婉清看向周以安:“若说谢,应是我谢谢将军,将军为我做过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可我只做到了锦上添花,从未真正的做到过雪中送炭。”周以安内疚道:“这两三年,我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战场,能做的事不过了了,许多事皆是靠你一己之力去完成,是我亏欠你们母子四人太多。”

  婉清轻轻的摇头:“我有你的心意足够了。”

  周以安搂紧婉清,额头抵在婉清的秀发上,沉声道:“以后我们夫妻共进退。”

  两人正轻声说着体己话,大太太扶着老太太来到了梧桐小院,两个人先去看了龙凤胎兄妹,这两个孩子虽然出生的时候体重轻,但因为是快足月时生产,两个小娃娃比景泰刚出生时要壮实的多,能吃能喝能拉,这才五六天就大变了样,小胳膊小腿显肉了,看着很是喜人。

  大太太连声交代奶娘要好生照料,以后定会有重赏,但若有不仔细的,她绝对不轻饶。

  威胁过四个奶娘,大太太扶着老太太进了梧桐小院的内室,周以安站起身行礼:“祖母安,母亲安。”

  婉清刚想出声请安,老太太已摆了摆手:“你只管好好躺着,咱们自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礼。”

  大太太拉着周以安仔细打量了好几圈,放心道:“我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再不用担心你受杖刑之苦了。”

  “母亲放心,有太后懿旨,儿子未伤分毫。”周以安恭声道。

  大太太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叹道:“这都是婉清拿命换来的功劳。”

  老太太嘴角轻勾,老大媳妇直肠子,厌恶一个人时,这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嗤之以鼻;喜欢一个人时,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对人好。

  这样也好,老大媳妇和婉清婆媳之间和顺,周家方能家和万事兴。

  大太太走到床榻前,握着婉清的手问她肚子还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需不需再买些话本来解闷。

  婉清笑着一一答了,老太太招手让周以安和大太太都坐在绣凳上,她给邹嬷嬷使了个眼色,邹嬷嬷会意,带着屋里的丫鬟婆子出去。

  老太太看向周以安,沉声道:“以安,这几个月来你出征在外,对家里发生的事不甚了解,我先说与你听,听完后,你来说说后面我们周家该怎么做。”

  周以安心里一动,很多事他已有了猜想,只是还未得到明确答案,原想问婉清,现在老太太来讲,他便意识到事情或许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和紧急,周以安敛下眉眼,正色道:“祖母请讲。”

  老太太颔首,缓缓讲起这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婉清自请照料淑妃、淑妃在宫中遭受谋害、太后的心思以及贞贵妃喂皇上吃丹药的事。

  周以安越听越震惊,随之而来的便是对皇家深深的厌恶和痛恨。

  老太太讲完,注视着周以安:“以安,你说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周以安手掌攥紧,声音沉如水:“孙儿觉得,应永除后患。”

  老太太欣慰的笑了,点点头,看向婉清,问道:“清丫头觉得呢?”

  “我觉得将军说的对。”婉清柔声道:“不过,需要注意一点,无论发生什么,明面上我们周家定要做到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大太太咦道:“什么意思?”

  周以安替婉清解释道:“娘娘生下小皇子,作为娘娘的母家,我们不能让别人抓到一丝把柄。”

  大太太还是听不懂,她看着老太太点点头,只能不懂装懂的跟着点点头。

  老太太想让婉清和周以安挑起大梁,便引导他们两个继续说。

  周以安看了婉清一眼,两个人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的想法,周以安无声笑了笑,看向老太太,沉声道:“孙儿以为,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候让太后有所察觉。在太后的心里皇上是第一位,若皇上身体有恙,太后定不会放过谋害之人,如此一来,贞贵妃便不足为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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