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64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因此有部分朝臣提议,从宗室中选一位德才兼备的王爷为新帝,再立小皇子为皇太子,等小皇子及冠,新帝再禅位给他。

  反对的声音紧随而至,若宗室王爷贪恋皇权不肯禅位给小皇子,该如何?难道作为臣子还能将皇上赶下龙椅吗?

  更甚者,宗室王爷继位后为保皇位长久,暗中谋害小皇子又该如何?

  继而,有朝臣提出,应拥立皇上唯一子嗣小皇子登基为帝,太后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有朝臣摇头,太后年迈,且因伤心皇上驾崩而缠绵病榻,无精力料理朝事,应让小皇子的生母淑妃为太后垂帘听政。

  冷哼的声音传来:小皇子如今刚满月,距离能亲政至少还有十五年,这十五年大武国是姓慕容还是随太后姓邹,或者随淑妃姓周?未免外戚干政,还是应当拥宗室王爷为新帝,至少能保证这天下还是皇室慕容家的天下。

  朝臣争吵不止,宗室子嗣蠢蠢欲动。

  傍晚,将军府因婉清还在坐月子不能出屋,老太太和大太太出宫回府后换下素服,喝盏热茶缓了缓心神,便去了梧桐小院。

  几人坐定,大太太着急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她心里暗暗埋怨皇上驾崩的真不是时候,好歹再熬上两年,等小皇子能在龙椅上坐直身体,他再驾崩也不迟。

  现在倒好,别说朝臣,连大武国的平民百姓都对小皇子继位争议众多。

  正是紧急严峻的时候,周家作为淑妃的娘家,反而不能有所举动,否则就会被认为是外戚干政,于小皇子继位更是不利。

  但干等着实在磨人,大太太已经到了坐卧不宁的地步。

  望见大太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老太太微微叹口气,看向周以安,沉声问道:“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如何说?”

  周以安恭声道:“回祖母,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未置一词,任群臣聚讼纷纭,他们皆不动声色,孙儿也猜不透他们内心的立场。”

  老太太点点头,沉声道:“他们是两朝元老,自是想千古留贤名,当下一步错便是国之罪人,他们定然谨慎,不过,若他们定下立场,文臣清流自会跟随。”

  而周家是武将,在文臣中并无多少声望。

  大太太急声道:“咱们家和李相的交情并不深,他会支持小皇子继位吗?”

  老太太面色不虞,周以安连忙向母亲解释道:“这件事不在交情深浅,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是国之肱骨,他们所思所虑皆是大武的兴盛安稳。”

  大太太望着老太太的脸色,识趣的闭上嘴巴点点头。

  老太太望向婉清,语气慈祥:“清丫头怎么看?”

  “回老太太,婉清认为文武百官的拥护很重要,小皇子若想坐稳皇位,不能少了百官之首的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的忠心。”婉清道。

  老太太颔首,面色变得柔和,问周以安道:“以安,你认为定下大局的关键在于谁?”

  “孙儿觉得,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再等太后来主持大局。”周以安回道:“太后在朝臣中的威严不输于皇上,且太后是皇上的生母,母家手握重权,说其翻手为云也不为过。”

  老太太深感欣慰,脸上多了笑意,温声道:“也不尽然,那些宗室王爷笼络人心的手段不差,且小皇子确实年幼,太后未必能独定乾坤。”

  大太太心一紧,忍不住问道:“那该怎么办?”

  婉清敛下眉眼,轻声道:“但小皇子身后除了太后,还有我们周家。”

  老太太欣慰的笑了,柔声问道:“清丫头,你觉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婉清想了想,沉声道:“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之所以按兵不动,一是他们清楚,小皇子身后是周家和邹家,两家手握大武国三分之二的兵权,无人可撼动小皇子的地位,二是因为他们担心因小皇子年幼而外戚干政致王朝倾覆,三则是他们拿不准太后的心意。”

第154章 小皇子登基为帝

  “不过,依我看,太后心里应属意小皇子登基为帝。”婉清道。

  “这还用说,小皇子是她的亲孙子,哪有皇位不传给亲孙子反而传给与她毫无血缘的宗室王爷的道理?”大太太啧道,说完后她忽的愣了,看向婉清,震惊道:“你是说太后忌惮我们家?”

  老太太叹口气,老大媳妇总算聪明了一回。

  婉清点点头,沉声道:“太后如今缠绵病榻,她定会担心自己有朝一日因病薨逝,小皇子年幼,娘娘会像她防范将军府一般来防范邹家,而邹家无她撑腰会日渐失势。她也会顾虑娘娘为了独掌皇权,会扶持娘家而铲平邹家。现在她忧虑之时,若有宗室子嗣愿承诺邹家女皇后之位,太后的心应会有所动摇吧。”

  说到这里,婉清抿了抿唇,想了想坦言道:“我想,太后或许会因顾虑而动摇,但她内心始终是属意小皇子继位的,因为依太后刚强的心性,她不会甘心将皇位传给宗室子嗣,否则她前半生的辛苦就是白费功夫了,她现在称病不出,或许再等娘娘一个态度。”

  周以安看着婉清,眼眸里光温柔而缱绻,他赞同的点点头,接着道:“若太后能站出来一锤定音,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立场坚定,我们和邹家再紧紧拧成一股绳拥护小皇子继位,众臣便不会再有异议,宗室子嗣也会缩回手脚,小皇子的皇位就安稳了。”

  老太太颔首,看着婉清和周以安,心头的重担轻了不少,含笑道:“清丫头,你说,娘娘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婉清正色道:“避太后锋芒,谨言太后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娘娘则不问朝事一心教养小皇子,等将来邹家有合适年龄的姑娘,定其为小皇子未来的皇后,想来太后便能安心了。”

  大太太心里堵得慌,忍不住问道:“娘娘为什么不能垂帘听政?”

  女儿贵为太后,还要在太皇太后手里讨生活,大太太想想就憋屈。

  “因为邹家和我们家总要有一方退让,而如今,我们家退让是最稳妥的法子。”周以安回道:“太后手握重权,身处高位多年,已习惯独揽大权,若娘娘与她争权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太后会将娘娘视为眼中钉。”

  老太太叹道:“况且娘娘身居后宫藏拙多年,于前朝国事不甚熟悉,现在急于垂帘听政并不是明智之举。”

  大太太眉头皱了皱,担忧道:“太后心里存了忌惮,她会不会谋害娘娘?”

  “太后是聪明人,她不会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老太太沉声道。

  大太太眼神茫然,周以安解释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我们和邹家斗起来,小皇子的皇位坐不安稳,得利的反而是宗室子嗣,所以若娘娘肯退一步让太后安心,太后为了小皇子,也会善待娘娘,这样我们家和邹家才能同心协力,如此可保小皇子的皇位安稳。”

  周以安眼眸闪动,又补充了一句:“近几年会是如此。”以后的事要看太后的寿数。

  大太太听明白了,想了想心里踏实许多,毕竟太后还能活几年?

  “几年足矣。”老太太敛下眉眼,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漆黑一片,温声道:“夜深了,清丫头还在坐月子,不能费神,要好好歇着。”

  婉清含笑道:“谢老太太挂心。”

  周以安送大太太和老太太回去,婉清向后靠在软枕上,闭着眼眸细细思量。

  老太太应会着人告知淑妃,等淑妃去拜见太后,此事便能尘埃落定了。

  十月二十三,太后抱着小皇子坐轿撵到几筵殿,眼泡红肿却神色坚毅,在众人向她请礼问安后,太后冷眼看着众人,沉声道:“来人,宣读皇上遗诏。”

  众人震惊不已,皇上留了遗诏?皇上驾崩当天,太后怎么不拿出来?

  宦官拿着明黄色诏书站在殿前,朗声道:“皇上遗诏:朕疾今不复起,盖天命也,其命朕之唯一子嗣皇子德泽嗣位,诸王宗室悉遵祖训,谨守藩国。嗣君年幼,惟望朕之圣母皇太后朝夕教训,尔文武大臣尽心辅导,家国重务必须上禀皇太后,然后行丧礼,以日易月,上崩,遗诏天下。”

  几筵殿内哭奠的皆是嫔妃及诸王宗室,听闻后互相环视,有人握了握拳,沉声问道:“小皇子年幼,怎能料理国事?”

  太后寒声道:“看来,你能?”

  提出异议的人慌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再不敢言。

  太后冷眼环顾了一圈,声音沉如水:“新帝年幼,遵先帝遗诏,朝中诸事由内阁商议定夺,哀家垂帘听政,尔等还有异议?”

  众人忙道不敢,望了眼跪在地上的淑妃,想起她身后的周家,再想起太后身后的邹家,诸王宗室再不甘也只能跟着众嫔妃齐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面色沉稳,看向宣旨的宦官:“去内府向文武百官宣读先帝遗诏。”

  宦官领命而去,太后走到淑妃面前,微微扬了扬手:“起身抱着新帝。”

  淑妃恭声应下,站起身接过小皇子。

  片刻,高呼万岁的声音自内府传来,接着,满宫的宫人朝几筵殿叩头跪拜。

  阖宫,唯太后与淑妃站立,俯视着跪拜的众人。

  十月二十六,礼部拟定大武盛华皇帝谥号:继天凝道诚明仁敬崇文肃武宏德圣孝纯皇帝。

  十月二十七,大武盛华皇帝葬于十三陵茂陵。

  遵大武盛华皇帝遗诏,追封贞贵妃为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葬于大武盛华皇帝侧陵。

  宁康宫,太后握着皇上的遗诏,又想起皇上临终前用遗诏来威胁她:“儿臣愿立遗诏,只求母后给贞儿身后殊荣,并将她葬于儿臣侧陵。”

  太后紧紧攥住拳头,寒声问李嬷嬷:“可办好了?”

  李嬷嬷低声应了,太后眼眸赤红:“哀家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十一月十七,以日易月,新帝守孝二十七天后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弘兴,遵先帝圣母皇太后为太皇太后,遵生母淑妃为圣母皇太后。

第155章 堂姐玥岚进京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然,谋逆弑君等十恶罪名不可赦。

  太皇太后以‘蓄意谋害先帝龙体,意图弑君’的罪名判处张太医、万安大学士、御前宫人数名诛九族。

  因先帝的遗诏,太皇太后不能在明面上定贞贵妃一家的罪名,只好在内狱中暗中进行,京城中贞贵妃家能数得着的亲戚一夜之间全无踪迹,贞贵妃的父母在刑拷打时就没气了,太皇太后让人将他们死后鞭尸再拉到乱葬岗喂野狗,王嫣儿及王丰茂处以剐刑,施刑当天,内狱中的惨叫声惊走了方圆两公里的鸟。

  除此之外,太皇太后以‘意图谋逆’的罪名赐死了荣太妃、齐王及齐王妃,齐王子嗣则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齐王大喊冤枉。

  邹府如今的当家太太站出来,直言齐王妃曾在先帝病重时,到邹家流露出想要结儿女亲家的想法。禁军统领则指出齐王在先帝病重时送了几位美人到他家中。

  齐王还想嘴硬,太皇太后冷笑:“先帝驾崩第二日,齐王妃到哀家面前,说过齐王以后会替先帝好好孝顺哀家,还说会立新帝为皇太子,将来等他长大,齐王必会禅位,这难道不是谋逆之言吗?”

  齐王妃连哭都不会了,齐王确实有争夺皇位的想法,她也确实在先帝驾崩后到太后病榻前侍疾。

  但她不傻,怎会明说大逆不道之言?她只说‘齐王也是您的儿子,将来定会好好孝顺您’,其它如‘立小皇子为皇太子’她一个字也没说过。

  可她能去何处喊冤?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侍疾时殿内一个宫人都没有。

  太皇太后就是在试探诸王宗室,也是为了今日无人可证明他们的清白。

  再者,谁会怀疑太皇太后说谎呢?

  齐王和齐王妃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被几名禁军从乾清宫正殿拖走了。

  太皇太后手段雷厉风行,诸王宗室不寒而栗,再无人敢对新帝登基置喙半句。

  有罚定有奖,十一月底,为了奖赏周家识时务,太皇太后让内阁拟定圣旨,提拔周以安为正三品昭武将军。

  此为周家一喜,第二喜则是已贵为扎亚国太后的周玥岚,要代扎亚国三岁小皇上进京朝拜大武国新帝

  老太太最为激动,在扎亚国的折子送到皇宫时,她便遣人修缮二太太在世时住的锦绣园,全然忘了附属国朝拜只能住驿站的规定。

  其他人不约而同三缄其口,大家都明白老太太心里对周玥岚存着深深的愧疚,虽说周玥岚和亲扎亚国是皇家无情之过,但作为祖母不能护着孙女而生的自责内疚,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老太太心中,成为她这十年想起便要落泪的心病。

  大太太叹道:“让老太太忙一忙也好,起码让她老人家心里好受一点。”

  婉清点点头,内心无比期盼着与堂姐相见。

  大太太看着婉清,再次埋怨先帝驾崩的不是时候。

  原想等婉清出了月子,便为她补齐三书六礼,谁知先帝突然驾崩,全国守孝百天,期间不得作乐宴会、婚庆嫁娶,婉清和以安的婚礼只好等一等,双生孙子孙女的百天宴也无法举办,即将到来的新年也过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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