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66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周以安骑着高头大马前往苏宅,亲自送来聘书和礼书。

  及至这日,京城再无一人去议论婉清的出身,众人心里只剩下羡慕可言。

  聘礼堆满了苏宅的厢房和库房,春芜仔细检查了一遍,在门上落了锁才满意的往正房走,忽然听到一阵‘呲呲’的声音,春芜噗嗤笑出声,搬了把椅子放在墙根,她扶着墙站上去,正看见墙另一侧仰着脸可怜巴巴看着她的长安。

  春芜脸颊微红,轻声问道:“你怎么不在将军身边伺候?”

  长安的脸上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了,他跟着周以安凯旋回京,还没抱着媳妇好生亲热,就碰到了国丧,每日只能干瞪着眼吃点豆腐,好不容易过了百天国丧,还没关上门过两天逍遥日子,将军提出要明媒正娶娘子,他媳妇高兴的直接打包了行李过来娘子身边照料,只剩他一个人夜夜抱着孤枕难眠。

  他实在是太可怜了,长安眼巴巴的看着春芜:“媳妇,我想你了。”

  春芜慌忙往四周看去,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笑着走开,她脸红到滴血,怒瞪着长安:“大庭广众,你不要胡说。”

  长安踮着脚伸着手臂去抓春芜的手:“我没胡说,你快开门来前院。”在苏宅他是外男,进不了内院。

  春芜连忙躲开,羞赧道:“你快走吧,别来了,让人看见不好。”她抿了抿唇,红着脸跳下椅子,听着长安小声唤着她的名字,春芜揪着帕子犹豫了会,还是搬着椅子跑了。

  她搬来婉清身边住下,一是想帮忙,二则是想离长安远一点。

  春芜想不通,明明新婚的时候长安还是有些笨拙的新郎官,怎么出征回来就变成了红着眼睛的大灰狼。

  只要一想起来,春芜整张脸就红的如胭脂一般,这实在太羞人了,还是让长安一个人在家静静心吧。

  她用手背冰一冰脸颊,待脸上的燥热消退下去,掀开正房的帘子走进去。

  婉清正和秋葵聊天,见春芜进来,笑着让她过来坐下,让紫玉去小厨房端来些茶点,三个人围着暖炉轻声说着话。

第158章 赵家大太太来访

  周以安亲自来下聘的次日,苏宅来了一位婉清意想不到的客人。

  紫烟恭声禀告:“门房说,是赵家大太太来拜访。”

  婉清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紫烟口中的赵家大太太不是赵华容的母亲,而是礼部赵侍郎娶的平妻。

  赵老太太去年六月病逝,临终前给两个儿子分了家,还以‘老大媳妇缠绵病榻无法料理家事’为由为赵侍郎娶了一位平妻。

  婉清敛下眼眸,认真思量后对紫烟道:“请赵家大太太到茶厅坐。”

  紫烟领命而去,婉清换了见客的衣裳往茶厅去,脑子里不断思量赵家大太太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对比背后插刀,婉清更喜欢正面较量,所以见见也好。

  赵家大太太比婉清还小一岁,穿着打扮则像一位三十岁的妇人,她见婉清进来,含笑迎过去:“多有叨扰,还请海涵。”

  婉清客气的回了两句,赵家大太太已熟络的握着她的手,脸上笑容和蔼慈祥,轻声道:“怪不得之前老太太总爱提起你,当真是一位懂事知礼的好姑娘。”

  婉清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脸上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并适时害羞的低下了头,就是不主动问赵家大太太的来意。

  赵家大太太又夸了婉清几句,终于忍不住提起来意,见丫鬟都在门口垂首站着,她看着婉清的眼睛,轻声道:“婚嫁是大事,你舅舅挂心的睡不好觉,特让我来看看您。”

  任婉清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赵家大太太是来认亲戚的。

  婉清敛下眉眼,嘴角带笑:“恕我愚笨,听不懂你说的话。”

  赵家大太太脸色不变,不着急也不解释,而是继续道:“你舅舅的意思,是想让你从赵家出嫁,但他又怕当年的事闹出来,再让你遭受冷言冷语,为着这个他这几日长吁短叹个不停,头发掉了不知多少,想来想去还是让我来问问你,你舅舅说,只要你愿意,就算再难都由他来想办法,你只管安心备嫁就好。”

  婉清心里不起丝毫波澜,看着周家大太太,声音平和:“谢谢赵侍郎的美意,不过,不用麻烦了。”

  赵家大太太来这一趟说出这些话,就是主动来言和了。

  前程往事皆已了断,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而且赵侍郎和将军同朝为官,彻底撕破脸反而落了下乘。

  不过,她和赵家之间隔着母亲和赵华容,她做不来虚情假意,便只当陌生人一般远着敬着便好。

  赵家大太太佯装无奈的叹口气,拍拍婉清的手,温声道:“既如此,若有缺的少的,定要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和你舅舅尽几分心意。”

  婉清但笑不语,赵家大太太又说了几句便告退了。

  婉清吩咐紫烟送客,她坐在红木椅上端着茶盏出神,对于赵侍郎的做法,婉清心里就像卡了一根刺一般不舒服。

  或许她还需要历练,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赵侍郎的做法并没有错。

  赵家大太太坐上马车前,回首看了一眼精致的苏宅,她暗暗呼了一口气,转身踏上了马车。

  她来之前就没想过婉清会同意从赵家出嫁,她要做的只是给自家找个台阶下。

  周家如今是新皇的外祖家,太皇太后年迈,总有一天太后会垂帘听政,周家的权势会日渐壮大,别说她赵家不敢得罪,满京城有几家敢和将军府对着干?

  自从新皇登基,赵侍郎便日日忧虑自己的前程,这才让赵家大太太前来,为的就是让婉清记得他是舅舅,以后周赵两家能走的近一些。

  就算婉清不认他,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以后别为难赵家就行。

  赵家大太太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心里暗叹造化弄人,谁能想到一个出生不明的孤女竟能成为新帝的舅母?

  茶厅,婉清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之脑后,她站起身回了正房继续缝制景泰的夹袄,人生短暂,没有空闲时间为不值得的人伤神,她把握住当下、顾好身边的亲人就好。

  秋葵端着茶水走进来,将茶壶放在圆桌上,望着婉清手里的夹袄,轻声劝道:“娘子歇一歇,别伤了眼睛。”

  “白日光亮不伤眼,我再缝几针便好了。”婉清柔声道。

  秋葵抿了抿唇,扣着手指问:“娘子,将军现在是正三品官职了吗?”

  婉清颔首,看向秋葵,拉着她的手温声道:“我已让将军留意了,定为你寻个能干踏实的夫婿。”

  秋葵脸颊微红,羞涩的点点头,捂着脸跑出去了,只顾着害羞没看到廊下端着托盘的紫烟,一头撞到紫烟身上,托盘里的果子滚落了一地,紫烟胸口被托盘硌得生疼,她哎呦一声,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不看路?我连躲都躲不及。”

  秋葵心头火蹭的冒出来,怒斥道:“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紫烟脸色巨变,她已经是娘子身边的一等女使,这般说话有什么错?正想和秋葵理论一番,便看见紫玉站在正屋门口对她摇了摇头,她脑子清醒许多,知道不能搅了娘子的好日子,便忍着怒气赔了个不是,交代小丫鬟收拾一地狼藉,她头一甩回了耳房。

  秋葵彻底黑了脸,眼眶微微发红,当初她在娘子贴身伺候时,满院子的丫鬟婆子谁敢这般对她说话?如今怎么会成了这样?难道她在娘子跟前一点体面也没有了吗?

  耳房,紫烟流着眼泪蹂躏着枕头,怒声道:“真当自己是娘子的亲妹妹了,天天吆五喝六,把自己当二小姐,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紫玉推门进来,啧一声:“你小点声,让她听见又要闹个不消停。”

  紫烟气的将枕头摔在地上,紫玉捡起来劝慰道:“她能呆多长时间,你且让她几天就是了,再说她在娘子心里确实不同,且她心思又敏感,人又要强,你何苦与她对着干,好了,别哭了,娘子大喜的日子,可不许拿这些小事去叨扰。”

  “我懂分寸。”紫烟抹了把眼泪,叹道:“只望她赶紧嫁出去吧。”

第159章 二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二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周以安起身后沐浴更衣,与老太太、大太太一同到了祠堂,他跪在蒲团上,望着周家列祖列先的牌位,朗声道:“儿辈以安,今聘苏氏苏婉清为嫡妻,告之祖辈,望得先人庇护,佑夫妻伉俪,延绵子嗣。”

  大太太转过头去,连忙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珠,以安娶亲的日子,老爷却无法回来,她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周以安站起身来,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今日过后,婉清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回到梧桐小院,景泰迈着小胖腿朝他跑过来,抱着他的膝盖,仰着粉嫩圆润的小脸看着他:“凉凉~”

  周以安俯身抱起他,含笑道:“今日便将你母亲迎娶回来,晚上景泰就能见到母亲了。”

  景泰拍着小手欢呼,他已经八天没有见到娘亲了,很是想念,高兴过后迫不及待的拽着周以安的衣襟指挥道:“走。”

  周以安握着他的小手,耐心解释道:“按照大武婚俗得晌午去。”

  景泰撅了撅粉红的小嘴,小大人一般叹气道:“等。”

  小家伙性子沉稳,遇事不急不躁,是能听进去道理的小娃娃。

  周以安眼眸温柔,摸了摸景泰的小脑袋,将他放在地上,牵着他的小手道:“陪父亲一起去看看弟弟和妹妹。”

  小人乖巧的点点头,随着周以安到了西稍间,景泰趴在摇床上,小奶音糯糯的哄着弟弟妹妹:“凉凉,晚,回。”

  两个小不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神色认真的看着哥哥,被包在襁褓里的小胳膊小腿伸了伸,好像在回应景泰一般。

  周以安将两个包的圆滚滚的奶团子挨个抱了抱掂了掂,放下后,温声交代奶娘:“中午日头出来再抱到大太太院里,莫要吹了寒风。”

  四个奶娘恭声应下,红叶过来抱起景泰,柔声道:“小厨房做了公子爱吃的芙蓉蛋,公子跟着嬷嬷去吃早饭吧。”

  景泰想了想,看向周以安:“父父,喂。”

  周以安柔声道:“好”。

  陪着小家伙吃过早饭,周以安去老太太院里陪着老太太和大太太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等门房回禀已有贺喜的宾客来到,大太太扶着老太太去前院宴客,周以安则回到梧桐小院再次沐浴更衣,换上绣着仙鹤的大红色品官婚服,戴上乌纱帽,腰间系上玉带,立于内室中,身姿挺拔如松,面貌清俊而儒雅,仿若浩瀚星辰中那朗朗明月。

  长安咧着嘴笑:“将军真是貌比潘安。”

  周以安闻言失笑,看见长安脸上的笑容,暗道这小子今日怎么笑成这幅傻样子?

  长安乐呵呵,他今日终于可以抱着媳妇睡觉了。

  周以安没有功夫猜测长安的小心思,转身出了梧桐小院往前院去招呼宾客。

  好友曾庆瑞早早来到,看见周以安过来,啧一声:“这新郎官真是风流倜傥,与我也不差多少了。”

  周以安上下打量他一眼,心情愉悦的玩笑道:“差的多,天地之别,不过我是天,你是地。”

  曾庆瑞朗声大笑,摆摆手表示认输,之后走到周以安跟前,正色道:“你是好样的,说出便能做到,我收回我当日之言,祝你与贵夫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想起曾庆瑞曾劝他莫要宠妾灭妻,周以安含笑道:“你没有说错,不过,在我心里,她一直是我的妻子,不存在妻妾之说。”

  他拍了拍曾庆瑞的肩膀,又与其他帮他迎亲的好友聊了几句,便与几位挚友一起到正厅禀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在众位宾客的簇拥下,走到将军府正门,翻身上马,看了眼后面八人抬的大红花轿,他眼眸中星光点点,笑着转回脸,‘驾’一声,带着数百人的迎亲队伍往城南苏宅去。

  锣鼓震天,唢呐嘹亮,一路大吹大打,引得街道两旁的行人驻足观看。

  小孩子拍着手欢喜道:“迎娶新娘子了。”

  不少人羡慕道:“真排场,真气派。”

  有人啧啧道:“周将军气宇轩昂,真不愧是当今国舅爷。”

  迎亲的队伍走大路,绕着京城转了半个圈,锣鼓声才到了苏宅正门前。

  婉清农庄里男女老少与绣坊里的绣娘,长得周正的都来了,年轻的男子堵在门前,放了炮仗迎了花轿,便笑呵呵的严守着大门不让迎亲的人进去。

  周以安翻身下马,曾庆瑞带着其他人上前递上喜钱,然而等喜钱被一抢而空,大门依旧关的严严实实。

  春芜的父亲向众人拱手,领着有学识的青年才俊出了许多难题,迎亲的人知难而上,两方大战十个回合,春芜的父亲赞不绝口,却不提开门之事。

  周以安亲自奉上喜钱,春芜的父亲抚了抚胡子,后面的人大声喊:“还请将军催妆。”

  周以安眼眸含笑,朗声念了三首准备好的催妆诗,春芜的父亲微微点了点头,曾庆瑞眉峰一挑把握好时机,挥手撒了一把喜钱,然后带着迎亲的队伍一拥而上,直接撞开了大门。

  迎亲的看热闹将苏宅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的叫好声贺喜声不断,周以安被簇拥着跨入苏宅的大门。

  在角门把风的春芜母亲听见动静后连忙往内院跑,欢喜道:“将军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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