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7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她能说我什么,老太太自己不就是这么干的吗?”大太太斜着眼怒瞪万嬷嬷,提这些做什么!

  万嬷嬷在心里叹口气,大太太近些年过得太顺了,脾气也是越来越火爆,她只得换个方式劝:“两位嬷嬷都是跟着您陪嫁过来的,自然懂您的心意,就算那两个丫头真被老爷收用了,嬷嬷们也自有法子应对。再说,老爷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多正派多清正,屋里使唤的伺候的,都是大太太您选人过去,就这老爷还嫌弃人多,说叽叽喳喳的闹得他脑仁疼。我看啊,那两个过去,老爷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那倒是。”大太太想到向来敬重自己的丈夫安心许多,可仍旧恼老太太送人过去。

  万嬷嬷再接再厉:“听前来给老太太看诊的太医说,老太太这些日子病又重了,好像除了以往的心伤气弱又添了忧心愁虑之症,说不定只是人老了想儿子了,自己不能过去,便遣两个丫头过去看看,多是大太太您多心了。”

  大太太不认同的撇了嘴,却没说什么反驳的话,扶着圆桌缓缓坐在红木绣凳上,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老太太做这些,是因为扎亚国与大昭国的战事。”

  “不能,大公子多聪明,断不会糊涂行事。”

  大太太轻轻颔首:“对,我的以安不会做傻事。”她望着外边大雪纷飞,天地间银装素裹,干干净净一片雪白,想了想又道:“扎亚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大昭国老皇帝骤然驾崩,嫡皇子与庶长皇子争夺皇位,扎亚国便想借机偷袭咬一口肉吃,谁知竟被大昭国打得屁滚尿流,就这还不知羞,还来我们大武国借兵,真是痴心妄想!”

  “大昭国的两位皇子看得明白,知道无论如何内斗皇位都是自家的,外敌偷袭却是误国之事,团结起来抵抗外敌才是正理。”万嬷嬷赞同道,忽的又为难道:“只是大姑娘还在扎亚国,若我国不肯借兵,不知扎亚国会怎么对我们大姑娘。”

  周家未分家,大房二房是在一起论序齿,大太太进门早有身孕晚,故二房的周玥岚行一,是为周家大姑娘。大房大太太生的姑娘周玥雅行二,在家时被称为二姑娘,就是如今的淑妃。

  大太太想到周玥岚便是一阵揪心,那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可能舍得她受苦受难,但当亲儿子与堂侄女放在一起选择,大太太眼睛都不眨的一定选亲儿子。

  “人各有命,我也没办法。大太太惆怅道。

  此时朝堂之上,关于是否借兵扎亚国,朝臣们众说纷纭,吵闹不休。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紧皱眉头看着底下的臣子分成两派,一个个言语犀利、吹胡子瞪眼,势要吵个天翻地覆。

  一说:“扎亚国偷袭大昭国实属小人行径,若我国出兵相助,岂不是助长小人气焰?若以后扎亚国再想行不端之事,难道我国要次次相助?”

  随即有人反驳道:“此言差矣,虽说扎亚国此次偷袭不是君子所为,但现已被大昭国打得退无可退。况且,扎亚国已归附我朝七年,年年朝贡,是我大武国的附属国,如今附属国有难,若我国不出兵相助,岂不寒了附属国的心,只怕以后对其他附属国也不好辖理。”

  “皇上,不可借兵啊,助纣为孽会被万国耻笑。”

  “皇上三思啊,若不出兵,会失了附属国的忠心!”

  ……

  皇上表示头好疼,使个眼色给一旁的太监,那太监立刻领悟圣心,轻举拂尘喊道:“皇上头疾犯了,此事以后再议,退朝!”

  众朝臣眼睁睁看着皇上捂着额头回了后殿,一时无奈至极,纷纷甩袖叹气!

第20章 赠农庄

  自那天‘腹鸣如鼓’事件后,周以安一连几天未回来。

  婉清每日里吃吃喝喝睡睡,日子过得悠闲,只是心里面的疑问经久不散,总喜欢坐在暖榻上揣着汤婆子发愣。

  避子汤被换了,大太太知道吗?她应该不知道,据看守后院正门的郭婶子说,大太太前段时间每日都要套马出门交际,应是急着为周以安定下亲事,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可能让周家有庶子女出生。

  越想越觉得费脑,婉清停下来歇歇心神,拿起炕桌上的针线筐,打算做两件贴身的小衣穿,可刚穿了针线,心思又跑到了那碗假避子汤上,不知是什么配方,有什么用途。

  另外,若真有了孩子怎么办?

  婉清并没想好要不要给周以安生孩子,如果生了,以后脱身定会更加艰难。

  “姑娘,可别皱眉头了,快成老太太了。”秋葵将一碟豌豆蒸糕放在圆桌上:“姑娘以前在锦绣园时,从没皱过眉头的,到了这里不过两三个月,眉心已添了许多小细纹,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您若有什么烦心事便说出来,我与春芜替姑娘想法子,您别天天闷在心里。”

  婉清伸手拂过额头,一时感慨万千,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将揣度人心当做了日常。她正了正身板,抛开想不通的烦扰,朗声笑道:“不想了,顺其自然,走一步是一步。”转头看向外面铺天盖地的雪花,提议道:“这么冷的天儿,吃点热的才好暖身子,不若晌午我们吃汤锅子,把门一关,我们三人一起吃一顿。”

  “好啊。”春芜眉开眼笑:“好久没吃汤锅子了,让小厨房多切几盘羊肉来,涮在锅里最是美味了。”

  “你个小馋猫,就知道吃。”秋葵忍不住打趣她:“这次你可要悠着点,千万别和上次一样吃撑了,害的我半夜没睡来给你揉肚子。”

  婉清看她们玩闹的开心,也凑趣道:“那便让厨房备一壶健胃消食的山楂陈皮水,如此就不怕吃撑了不消化。”

  “姑娘,您还惯着她。”

  屋子里燃着炭火盆,三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长顺在角门处便听见几声清脆的银铃笑声,向来不苟言笑的他才勾起嘴角便耷拉下来,继续四平八稳的往前走,正迎头碰见老太太新送来的两位女使,长顺颇客气的点了下头。

  两位女使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开口,长顺一眼撇过去,两个女孩脸色一白,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可等长顺要往前走时,她们急了,一个女使慌忙拽住长顺的袖子,可怜巴巴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公子屋里伺候?”

  长顺扯回袖子,慢条斯理的抚平上面的褶皱:“公子自有定论。”

  “可我们是老太太送过来的。”另一个女使急声道:“如今却连公子的面都没见过,书房也不让我们进去,这算怎么回事?”

  “公子忙。”长顺一个字也不肯多说,直直的穿过他们往前走。

  两个女使委屈极了,她们从庄子里百十号女孩里选出来到公子屋里当差,是为了给家人挣体面的,但到了这里,才发现她们高兴的太早了,公子屋里人才济济,论规矩论才情她们连三等女使都比不上,只盼望着能去公子屋里当差镀层金,以后就算出去了,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长顺站定后准备叩门,屋里春芜正追着秋葵嬉闹,两个人你追我赶到了门口,乍一看见长顺的冰块脸,脚步一顿差点摞一块儿摔倒,好不容易站直了,立刻噤若寒蝉,头快低到地上了。

  长顺吸气,他这么可怕?

  “怎么了?”婉清听着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追出来问道,看见长顺站在门口,心下了然,忙替春芜和秋葵解围:“是公子有事吗?进来说。”

  长顺拱手应了,春芜和秋葵松了口气,俩人后怕的拍拍胸口,又相视一笑,跟着婉清往内室走。

  长顺只站在屏风外,沉声说明来意:“大公子差小人过来给姑娘送一件东西。”他将一叠契书递给春芜,让其代交给婉清:“公子在西郊有处私产,是个农庄,公子说这农庄地方偏,没多少人关注,给姑娘做产业正合适。这处农庄共有田地五百亩,佃户一百零八户,合计人口四百三十二,他们的身契和地契都放在这契书里,姑娘看看。”

  婉清呆住了,拿着契书,心里乱成一团。

  长顺看了眼春芜,接着道:“公子说,恐姑娘日后不好管理,特将春芜一家子从另一处庄子上调来,以后就在姑娘庄子上做管事,身契也在其中,姑娘可还有其他吩咐?”

  春芜眼睛圆睁,情不自禁“啊”一声,被秋葵一胳膊肘撞回神,忙低下头装乖巧,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下好了,兄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为姑娘做事了。

  “我,我。”婉清心乱如麻,竟不知要说点什么,只磕磕巴巴道:“我没有。”

  长顺行礼退下,春芜高兴的转圈,激动的拍手:“太好了,以后我们全家都是姑娘的人了。姑娘,您高兴吗?我太开心了,我今天晌午不仅要吃羊肉,还要喝鱼汤,要喝两碗。”

  “好,都吃。你去箱笼里拿五两银子给小厨房,让他们帮忙置办齐整。”婉清含笑道,心里却是惊涛波浪。

  老太太房里,邹嬷嬷正喂老太太喝药,轻声道:“公子这几日一直在宫里住,天寒地冻的,不知道晚上睡的香不香。”

  “他打的主意我知道。”老太太艰难的咽下苦涩的药汁,摆了摆手表示不喝了:“他呀,是要一意孤行了。对了,那两个丫头你怎么安排的?”

  “老奴只让她们好好在公子屋里当差,其他的没有说什么。老太太放心,那两个女孩胆子小也老实,兴不起风浪,以后好打发。”

  老太太缓缓点头,温声道:“你做的对,以防万一先备着,将来自有她们的造化。当然最好是用不到,等这事过去,给她们一笔丰厚的嫁妆,不耽误她们的终生。”

  “老太太心慈。”万嬷嬷将药婉递给小丫头,拿了蜜饯来,哄着老太太吃了一颗,才说道:“不过公子倒是对婉清姑娘不一般,若婉清姑娘有了身孕,那我们?”

  “她是个心明眼明的,肚子里有计算,不必我们操心。”老太太将身子陷在软枕里,含糊道:“人的命不是天注定的,以后的,以后再说吧。”

第21章 周以安领兵出征

  大太太久在深宅,不抵钱侍郎在朝为官耳聪目明,当她还困恼于嘴上有泡、面容有碍无法出门说定亲事时,钱太太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小女儿择了一门门第权贵皆不及周家的亲事,可见其匆忙。

  大太太得知这个消息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凉了半截,万嬷嬷吓得心都不跳了,立马上前扶起大太太,大太太看着她,嘴张开半天才说出话:“去,去把大公子找回来!”

  没等万嬷嬷应了,大太太便心急火燎的往老太太院里跑,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声一片,顾不得脸面体统,提着裙摆急如风火的奔跑,吓呆了一院子的女使。

  万嬷嬷在后面担心的追:“大太太,慢一点。”

  “老太太,以安出事了。”大太太刚到老太太的院子,便扯着嗓子哭喊:“老太太,你快想想法子吧。”

  老太太的心骤然漏跳一拍,端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但她毕竟经得事多,能沉得住气,便压着内心的焦灼,沉声道:“你慢点说,说详细点。”

  “是钱家另寻了亲事,明明我们家就要请媒婆下聘了,钱家这个时候出尔反尔。”大太太不敢想,不敢说,只能哑声问道:“老太太,您说,这是为什么啊?”

  老太太放下茶盏:“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大太太潸然泪下:“难道以安真的要带兵打仗?但他还没有成亲,他还是个孩子啊!”又看着老太太,苦苦哀求道:“老太太,母亲,我们去求皇上,求皇上看在周家世代忠良的份上,换个人去吧!”

  “等以安回来,你先问问他。”老太太叹气:“若他不想去,我就是豁了性命也要请皇上换人,只怕他是自己请命。”

  大太太一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捂着帕子失声痛哭。

  周以安被府里的小厮叫回府时,便已经猜到母亲得了消息,他深呼口气,直奔老太太的院里,还没到门口,大太太已经慌忙的跑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袖子急声问:“你给娘一个准话,你不出征对不对?对不对?”

  “母亲,您别着急,我们进去说。”周以安搀着母亲进屋里,扶着她在乌木椅上坐稳,拱手向祖母问了好,然后撩起衣摆双膝跪于地上,声音低沉:“我昨天已经向皇上请命,自请带兵相助扎亚国。”

  “你疯了吗?”大太太脸色煞白,双腿发软站不起身,只拍着桌子怒声斥道:“你知道不知道,扎亚国此举不占道理?他们现在借兵,是想要我们当马前卒,粮草武器供给不会先紧着我们用,战场之上若无粮草兵器,便是去送命。况且,你叔父曾砍了扎亚国前太子的项上人头,他们与我们周家有血仇啊,你去不是送命吗?”

  “我知道。”周以安定声说道:“但若我不去,朝堂无人会去,堂姐必死,我不能不去。堂姐为家为国已在扎亚国忍辱负重七年,我作为周家的男儿,不能相替实属无奈,但如今,我既然能选,便不会再置堂姐于危难而不顾。”

  大太太痛心疾首:“她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不顾忌自己,也要为爹娘和祖母着想,也要为周家满门着想,若你出事,我们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老太太不发一言,只端坐在暖塌上,双眸沉沉注视着周以安。

  周以安沉稳应答:“儿子想过,这前前后后我早已思虑过许久。首先,我国与扎亚国是君主国,我带兵相助是雪中送炭,他们未必会在战事中迫害于我。其次,大昭国正统未定,两位皇子皆心系皇位,不会恋战,只要我带兵过去壮壮扎亚国的威势,大昭国不会穷追猛打,必定见好就收,自去争斗皇位。”

  老太太听到这里才出言:“皇上打算派兵多少?”

  大太太顾不得哭,连忙朝周以安看去,却见儿子抿了下唇,她心扑通扑通乱跳,听见周以安说道:“五千。”大太太一时连哭都忘了:“只有五千?这是让你去送死啊!”

  “我想也不会多。”老太太声如闷钟:“扎亚国小人行为,皇上不会为他们与大昭国为敌,但不派兵又不行,所以便做做面子,只派五千兵力,皇上很圣明。不过以此兵力,你当如何?”

  周以安看向老太太,坦言道:“孙儿不傻,不会身先士卒,若扎亚国想让我做前锋,我便想法子与他们周旋。祖母放心,孙儿只做击鼓助威之人,绝不冲锋陷阵,绝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周以安尽量将话说的轻松,想让祖母与母亲放心。

  “你想是你想,战场之上怎能事事如意!”大太太气的摔了茶盏:“若你要去,便从你母亲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周以安猜到大太太会想尽各种办法阻拦,所以直接断了后路:“母亲,皇上已下了圣旨,给了我兵符,儿子今天早上去了兵营,此事已不可更改。”

  “你!”大太太指着周以安气到发抖,然后拍着桌子放声痛哭:“我造的什么孽,竟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周以安心生愧疚,但他不能看着表姐去死。他带兵相助,虽有危险,但很大的概率能全身而退,此为利大于弊。至于本心,他从最初便是想救表姐于危难,只是一直顾虑周家上下才未拿定主意,如今周以安不后悔他的决定。

  婉清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耳目闭塞,等大街小巷都是周以安带兵的传闻时,她才知道所有事情的源头竟是如此。

  她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她曾细细筹谋过,努力攒足钱力物力人力,待时机成熟,是偷是抢是放火是诈死,无论哪一样,只要准备充分,再加上周以安谋划指挥,他们总能将表姐从虎狼窝里救出来,之后让表姐隐姓埋名,婉清再为她准备一大笔钱,一定能使她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

  但现在,大武国若不出兵,扎亚国怀恨在心,谁都不敢保证这气会不会撒在表姐身上。所以周以安带兵前往相助,从救表姐这一个层面,婉清感激涕零。然而,婉清从未想过让周以安以命相搏,尽管这是周以安自身的想法,但她还是不能安心。

第22章 明珠蒙尘

  钱家太太亲自登门来致歉,大太太称病不见,只让万嬷嬷过去打发。钱家太太知道自家做的不地道,毕竟周以安就算上了战场也不一定会没命,但她素来偏疼小女儿,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周以安一去回不来,难道要她闺女举着牌位嫁过来,还是顶着‘望门寡’的名声再寻亲事,不管哪一项都是用钝刀子割她的心。

  等了半晌只等来一个老嬷嬷来告罪,钱家太太便知把周家大太太得罪狠了,现下只得心怀歉意的告辞。两家向来交好,钱家太太不想交情因此事断了,便想着以后多来吃几次闭门羹,经年累月总能消除隔阂。

  自周以安决定带兵出征,周府上空就弥漫一层阴霾,大太太急火攻心,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最后让人套了马车进宫找淑妃拿主意,但淑妃多年无宠,平日里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开口去求皇上更改圣旨,最终母女两个无可奈何,只能搂着哭了半晌。

  老太太不发一言,只让邹嬷嬷为周以安收拾行装,她独自一人去周家祠堂枯坐了一天。

  周以安很愧疚,但他必须去。

  婉清在天黑的时候见到了周以安,他脸色无常,看不出任何情绪,婉清陪着他吃了一顿鸦雀无声的晚饭,等他要去前面书房处理公务时,婉清终忍不住从暖塌上起身,踌躇着开口:“公子是要领兵相助扎亚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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