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135章

作者:怡米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副官提溜着陈溪走上前,提醒道:“太子殿下在外廷等着呢,将军莫要耽搁。”

  头子清楚知道,一旦殊丽落入太子殿下之手,哪还有他的份儿啊,可眼下不能过于暴露目的,于是看着殊丽道:“交出孽种,别等我们动手。”

  殊丽看都没看他一眼,指了一个方向,“你们来晚了。”

  陈溪趁机挣开束缚,跑到殊丽身后,大声道:“你们敢伤她,我咬死你们!”

  曾听陈述白说,陈溪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殊丽在这一刻深有体会,可她无需一个小孩子来保护。

  将陈溪掩于身后,她微扬着下巴,甚有一股藐视佞贼的清傲,“一群将士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头子正苦于没有单独接近殊丽的机会,一听此话心花怒放,抬手制止了欲上前的下属,眼底掩盖不住对女子的觊觎,“无需他们对付你,本将一人足矣。”

  说着,他一把摁住殊丽肩头,将人翻转过来,扣在臂弯,“服吗?”

  在他眼里,殊丽除了貌美一无是处,更何谈攻击性了,不过她美得倒是极具攻击性。

  殊丽没有挣扎,张开右手,任一支朱钗从衣袂中滑出,进而紧紧握住。

  当将领意欲将她扛上肩头时,殊丽忽然曲肘向后,狠狠怼向他的肚子,在他弯腰时,手肘向上,刺向了男人的眼睛。

  “啊!!”

  鲜血从眼眶流出,将领捂住右眼连连后退,趔趄倒地。

  殊丽转过身,冷冷睥睨他,迸溅出了为母则刚的气魄。

  可她一个弱女子,还是难以抵挡数十壮男,只有被擒的份儿。

  当他们齐齐上前时,外殿的一声铳响响彻大堂。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一身月白锦衣的陌生男子出现在了视野里。

  透过人墙的细缝,殊丽一眼认出了这个分别数月之久的故人。

  “砰!”

  “砰砰!”

  与此同时,窗外也传来了几声铳响。

  冯连宽跳进窗子,挡在了殊丽面前,“没事吧?”

  没想到他和陈述白会及时赶回来,殊丽摇摇头,“我没事,当心他们。”

  冯连宽扭回头,手持火铳,指着不敢动弹的叛军。

  殿门口涌入一批禁军,控制住了局面。

  陈述白垂下手走来,目光紧紧盯着殊丽的脸。

  四目相对,男人深邃的眸光,竟与梦中一模一样,殊丽有点恍惚,下一瞬,就被男人单手拥入怀中。

  “抱歉,让你受惊了。”

  事急从权,殊丽没有推开他,跟着他走出燕寝。

  “木桃和孩子还在......”

  “放心,这里被禁军控制住了,他们不会有事。”陈述白单手搂着殊丽快步去往金銮大殿。

  此时,金銮殿内,突然出现的将士们将陈依暮和大理寺副卿团团围住。

  陈依暮指着其中的煜王骂道:“小兔崽子,见到为兄还不过来磕头!”

  煜王呸一声,“一个疯子,也配小爷给你磕头!”

  陈依暮怒道:“陈述白死了,你也想分一杯羹,夺取皇位?!”

  “颠倒黑白。”煜王不理他,看向大理寺副卿,“身为重臣,妖言惑众,扰乱朝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理寺副卿冷笑,“妖言惑众?那殿下将陛下请出来,让臣子们安心,本官愿束手就擒。”

  刚巧这时,陈述白带着殊丽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下,步上了玉阶,站在了宋老太师身边,伸手握住陈依暮僵硬的手腕,轻轻一掰,随后丢开,“好好的亲王不当,非当乱臣贼子,长脑子了吗?”

  陈依暮不认识此人,但观他气度,不敢小觑,“你是何人,陈述白的亲信?”

  “你说呢?”

  “陈述白是不是死在路上了,你是不是提前回来报丧的?”

  他在各个城门安插了眼线,但凡有大批人马回城必然会收到消息,若此人真是从金陵回来,定是单枪匹马亦或三五个人,既是三五个人,也就无需畏惧。

  闻言,殊丽浑身一震,替陈述白担忧起来,她已从陈呦鸣和元栩等人的窃窃私语中,察觉出陈述白受伤一事,但他们全都没有讲实情。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颤栗,陈述白蹭了蹭她的手臂,目光还落在陈依暮的脸上,“不是报丧,是为你收尸。”

  陈依暮羞怒,“待本王登基,第一个拿你开刀!”

  陈述白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说什么心智暂失,那不是说明你曾经聪明过,我看你就是一直没有心智的傻子、自以为是的蠢货。”

  “放肆!”

  陈依暮握住刀柄欲要拔开,被陈述白一把摁了回去,震得手疼。

  看他龇牙咧嘴,陈述白蔑视地收回视线,瞥了一眼众臣,“陛下的确伤得很重,危在旦夕,诸位大臣若觉得我身边这厮能当皇帝,就别掖着藏着了,看着虚伪做作。”

  危在旦夕。

  一些人嗅到苗头,虽未见过此人,但敢当堂说天子危在旦夕,必是实情。

  即便不是实情,恐怕天子也已无力回天,而此人又与煜王站在一起,难不成是要扶煜王上位?

  煜王与他们并无恩情,还不如扶持陈依暮呢。

  于是乎,一些臣子主动替陈依暮说起了话。

  一场争夺皇位的逼宫变成了唇枪舌战,两拨人据理力争。

  陈述白一直搂着殊丽摇摇欲坠的身子,安抚似的将她纳入怀中,抱着她绕过众人,明晃晃坐在龙椅上,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

  维护陈依暮的臣子占少数,但这些人身在各大衙门,极为分散,今儿总算能一网打尽了。

  当有人看见陌生男子坐在龙椅上,还抱着天子的女人时,当即将矛头转向他,可更多的人是反应了过来,辩论声戛然而止。

  他是......天子陈殊白!!!

  看着众人或惊愕或了然的目光,陈述白挤出药水,卸去了易容,露出了那张世间少有的俊脸。

  “众卿真叫朕刮目相看。”

  一刹那,百官屈膝,连大理寺副卿都像见了鬼一样踉跄跪地。

  殊丽望着陈述白的侧脸,水眸闪动,由崩溃到安心再到愁怨,她默不作声,等着闹剧收场。

  看来,受伤未必是真,诛一些旧部余孽是真。

  可她搭在他衣襟上的手,明显能感受到一层厚厚的缠带。

  还是受伤了……

  宫外涌入大批禁军,由元栩指挥着将倒戈的臣子们带了下去,包括大理寺副卿和陈依暮。

  陈依暮的叫骂声回荡在大殿中,这一次,或许真的会被逼疯。

  待将佞臣清肃干净,陈述白带着怀里的女子回到燕寝,目光复杂道:“我......”

  殿门一合,殊丽抬手就是一巴掌。

  脆生生打在男人的脸上。

  陈述白脸庞微偏,俊白的肌肤上呈现一片红晕。

  女子微喘的声音响在耳畔,足见用了多大力气,可这合该是他受的,能让她解气也好。

  殊丽并未解气,反而心里堵得慌,抬手又掴了他一巴掌。

  若是让宫人们看见,非吓破他们的胆儿,试问,谁敢掌掴天子啊?!

  殊丽还是不解气,抬手又是一巴掌,却被男人扼住了手腕。

  “挺疼。”

  没有过多的形容,单单两个字,就让殊丽觉得自己的确下手重了,她负气满满道:“我打的是路人甲乙丙。”

  那是他自己说的,把他当做路人甲乙丙,重新开始,她听进去了……

  陈述白抓住殊丽的手拢在掌心中,“打疼了吧。”

  殊丽还有些接受不了陈述白之前瞒她的事,让她彻夜难眠。

  看她压着唇角的模样,陈述白试着揽住她的肩,将人抱进怀里,“听我解释。”

  “陛下不觉得这个解释晚了么?”

  陈述白收紧手臂,脸埋在她脖颈处,“我不让元栩他们告知你金陵那边的事,是不想你担忧,抱歉,事与愿违了。”

  他的初心是,任何有关他的事都不可对殊丽泄露,包括重伤和布局,想让她安心待产和坐月子,只当他是被事耽搁回不来,哪曾想,她还是察觉到了风吹草动。

  殊丽挣了挣,身心过于疲乏,也就不再乱动了,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可不舒服中,又生出了庆幸,庆幸他回来了。

  陈述白抚上她的后脑勺,一下下顺毛,“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骗你。”

  “可我不需要。”

  “你需要。”察觉到自己的强势,陈述白收敛语气,温柔道,“你需不需要,我都不会骗你。”

  他是在讨好她吗?

  这样的天子叫殊丽很是彷徨,仿佛身份对调,她怀着怒火挥出一拳,却砸在了棉花上。

  “你,要不要看看孩子?肚子不争气,没有生出带把的。”

  陈述白扣住她的后脑勺,与她额抵额,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轻轻摩着。

  “你生的,都是朕的至宝,无论男女。”

  至宝......殊丽还在细品这个词儿,男人灼烫的吻就压了下来,压得她失了阵脚,连连后退,背后抵在闭合的门板上。

  陈述白吻得急切,掐住她的腰将人抱靠在门上,褰了她的衣裳。

  殊丽惊呼一声,推开他那只大手,“没出月子。”

  陈述白磨了磨牙,收回手,继续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唇。

  漫长的柔蜜过后,殊丽气息紊乱,双膝发软,被他扶着腰靠在门上,“不去看看孩子吗?”

  大宝儿还没见过他这个父亲呢,不过大宝儿还小,就是见到了,也看不大清晰,但至少能闻到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