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79章

作者:怡米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可不这么做,他定会想出百种折磨人的法子。

  想起木桃的伤、晚姐姐的无助,殊丽一咬牙,提裙迈了上去,双膝抵在案沿,没敢去碰那些还未批阅的奏折。

  陈述白坐回龙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解开了自己的裙带。

  灰绿色的衣衫不适合她,她该穿妖冶的红、冷艳的紫、耀目的黄,那才是适合她的秾丽色彩。

  “鞋。”

  殊丽晃了晃小腿,蹬掉绣鞋,刚要反手去褪绫袜,被制止了动作。

  “穿着。”

  不明白他的用意,殊丽褰了单薄小衫,僵着雪白肩头垂下了手。

  看出她的紧张,陈殊白侧开身子,从御案一旁的画缸里拿出画轴,拍了拍她两侧肩头,“放松。”

  殊丽尽量放松,可起伏的线条怎么也缓和不下来,若非有衬裙遮掩,她怕是要窒息了。

  陈述白觉得她仪态好,肩颈线流畅平直,很适合穿着抹胸裙裳翩翩起舞,可惜她舞蹈功底极差,那次的艳舞简直是不忍直视,不过也不怪她,她并不情愿。

  指尖划过一排御笔,他拿起朱笔,在她雪白的衬裙上开始作画,一朵朵月季在冰绡上绽放,不受风雨摧残,葳蕤繁茂,浓艳妖娆。

  殊丽庆幸他没有在她的皮肤上作画,要不然还会像上次那样擦掉,羞人的不行。

  随着朱笔来到前面,她不受控制地泛起鸡皮疙瘩,细粉的指尖攥住了裳摆。

  陈述白在一处画了很久,偶一抬眸看向微扬脖颈的女子,眸色骤深,“怎么,不舒服?”

  殊丽痒的很,像有电流自尾椎骨一路上涌,酥得她难以自持,“陛下饶了奴婢吧。”

  她就差主动献上自己了,这种温吞的撩拨磨人至极。

  磁性的笑声溢出喉咙,陈述白放下朱笔,放弃了这幅可能价值千金的画作,双手搭在衬裙的细带上,向外拨开。

  殊丽浑身一抖,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推在奏折上。

  朝廷大事被垫在身下,殊丽愧不敢动,双臂揽住男人劲瘦的腰,软语相求:“别在这里。”

  太荒唐了,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怎么可以在御案上做那档子事,她都替他愧疚。

  似乎被取悦到,陈述白凤眸染笑,勾起她的膝弯将人抱在龙椅上。

  殊丽仰头,发梢垂在了陈述白的膝头,一双穿着绫袜的玉足不受控制地翘起,露出一截小腿,而天子的大手好巧不巧握住了那里,一路向上,像是在轻抚尚好的玉石。

  殊丽凹凸有致,羞于渴望之下,是点点的享受,享受这种温柔,只是,意识迷离间,她误将他当作了另一个男子。

  心跟着浮动,像载了一池桂花,与另一个男子坠入了云絮。

  桂花和云絮,为她下了一场桂香飘散的雨梦。

  那件未完成的月季花藤被丢在椅腿儿下、龙靴上,被轻轻一踢,踢到了远处。

  鸦发散开,垂在金灿灿的扶手上,来回摇曳。

  大殿内静悄悄的,唯有吟吟唱词不绝于耳。

  在兽头大灯的照应下,两只交颈天鹅被照射在宝座的屏风上,与上面的青竹相衬,只不过青竹是直挺巍然,天鹅的脖颈向后弯曲。

  陈述白并未听见殊丽的哭声,反而听得一声声呢哝,他发现这女人真的不爱哭,那晚的声泪俱下,一定是万般无奈。

  “要躺下吗?”

  殊丽坐在他身上,摇了摇头,躺下会很久吧,她不想也受不住。

  陈述白笑笑,忽然托着她站了起来。

  殊丽吓得抱住了他的脑袋,可转念又松开了,哀哀戚戚求他别这么恣睢。

  兴头之上,陈述白哪会依她,带着她在殿中走了一圈。

  仅此一圈,殊丽头昏眼花,差点晕厥过去。

  不过不得不说,这次下来,陈述白并非一味索取,他会考虑殊丽的感受,会沉着嗓音问她舒不舒服,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理智逐渐丧失,愈发狂躁。

  事后,陈述白将她裹在龙袍里,抱着她靠坐在御案下的玉阶上。玉阶上铺着猩红地毯,将两人的肤色衬得极白。

  陈述白在男子中算是冷白皮,情到深处时,皮肤微微泛红,竟有几分纯情流露,只是殊丽没有抬眼去看,并未发觉,也可能,她不在乎他的感受,一颗心早就冷寂无声了。

  “开会儿窗吧。”殊丽不适应那股味道,有种酒醉后沉淀的酿韵,久久挥散不去,还会激发出未彻底平息的激悸。

  陈述白朝窗子扔了一个画轴,砸开了窗扇,他拥着殊丽大口呼吸,心跳如鼓,不太好受,却还是没有松开怀里的人,传御医进来。

  隔着龙袍,殊丽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在飙升,也不知他是什么体质,在事后总是发热。

  “陛下。”

  “说。”

  “奴婢明日能歇歇吗?”

  陈述白拨开贴在她面颊上的湿发,“不能,明日去燕寝守夜。”

  暴君,狗皇帝,小气鬼。

  殊丽腹诽,她都累了半宿,就不能多歇歇吗?

  “奴婢好累。”她发挥着小女人的攻势,略带撒娇地求道,“奴婢想歇歇。”

  就在前不久,她从来不知自己是个会撒娇的人,可依偎在他怀中后,这些小手段如同本能使然,信手拈来。

  可以说,撒娇还是有效用的,陈述白“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你想要什么赏赐?”

  殊丽摇摇头,心想我想离宫,你能允么,“奴婢能留在您身边就好。”

  嘴还是挺甜的,就不知此刻尝起来是何滋味,想到此,陈述白动了动喉结,有了想触碰的心思,却还是歇了下去,再触碰,今晚估摸出不了御书房了。

  月上柳梢头,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莫名温存了半宿,没有一句承诺和甜言,殊丽知道,一切都是暂时的,他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等新鲜感过去,他会厌腻,甚至厌烦,那时候,就是她提出出宫的绝佳时机。

  她不是他的终点,他也不是她的。

  沐浴过后,殊丽回到尚衣监,刚想去看看木桃睡下了么,才想起宫人没有送避子汤,估摸是在御书房匆匆了事后,天子忘记了,冯连宽等人也不敢过问。

  她算了算日子,几乎没有受/孕的可能,可为了保准,还是在庭院里小跑了几圈,又原地跳了几十下,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耳房去看木桃。

  木桃睡得很沉,两道小眉毛紧紧皱着,像是做了噩梦。

  殊丽抚平她的眉头,轻声哄了几句,为她掖好被子。

  御书房内,陈述白已穿戴整齐,清冷的看不出一丝纵欲的迹象,此刻,正听着刑部尚书禀告一件案子。

  一件足够惊动朝堂的案子。

  “近日城中接连发生女子拐卖案,失踪的女子容貌皆为出挑,都是附近出了名的美人,京兆尹那边梳理不出头绪,请求朝廷出动刑部和禁军协助调查,还请陛下定夺。”

  陈述白冷目,“准了。”

  刑部尚书领命,刚要退下,殿外忽然跑进来一道身影。

  突然出现的宋老太师气喘吁吁,额头全是汗,“老臣有事禀奏!”

  陈述白挥退其余人,面色不见好转,目光还在拐卖案的奏折上。

  “大师傅请讲。”

  宋老太师凑近几步,附耳说了句什么,只见陈述白凤眸转瞬染霜。

  几日前,有人盗了宋家密室。

  作者有话说:

  大宝:本宝宝不想出场,狗爹爹坏坏。

  陈述白:→_→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龄小说女孩、阿邢要看书 10瓶;芝士居居 6瓶;持、梨子酱 5瓶;杨绿猗 3瓶;佳、panda喵七 2瓶;栩栩虚絮、小洋、菜鸡互啄、安之吖、M.、杳杳钟声晚、53532786、想吃肉夹馍、妍妍不熬夜、58921599 1瓶;

第55章

  宋府密室被盗一事不宜声张, 宋老太师这才连夜进宫禀奏天子,此时已是子时三刻,万籁俱寂,殿内除了呼吸声, 唯剩跳动的烛火偶尔发出的“噗噗”声。

  “大师傅是如何察觉的?”

  “为了安全起见, 老臣在盛放面具的冰鉴盖子上放了一根白头发, 今日晚膳后,也是随手去查看, 无意中发现盖子上的白发不见了,那必然是被人动过啊!”

  白发寻常, 打开盖子时就会飘落在地, 再心思缜密的盗贼, 也难察这道“玄关”。

  “询问过陈呦鸣吗?”

  “老臣离府这几日,特意交代夫人监视公主, 想必不是公主所为。”

  所谓家贼难防, 在发现端倪后, 宋老太师立即盘问了府中上下几十口人, 已全部排除了嫌疑,如此说来,是外人所为了。

  陈述白放下奏折, 权衡着另一重身份暴露的利与弊。

  密室里那么多宝贝不盗,偏盗取易容的药水和面具, 那必定不是简单的偷盗,既是有所目的, 那就麻烦了, 可至今为止还未收到任何有关“元佑”行踪的消息, 或许对方也在调查“元佑”这个人。

  既有了暴露的风险, 宋老太师提议道:“陛下不妨舍了这重身份,再寻个合适的身份,老臣也好提早着手制作面具。”

  陈述白单手支颐,转着手中御笔,浅色瞳仁在灯火下呈现出金棕,比晨雾中的曜光还要漂亮。

  跟他耍心机,好得很!可猫和猫鼠中,他从来都是猫。

  “劳烦大师傅在各署放出口风,就说元佑在南城外十里的小镇上秘密执行任务,手里握了不少关于朝廷内鬼的线索,再秘密派遣一支精锐前往小镇,隐于暗处,见机行事。”

  引蛇出洞啊。

  如此一来,想必会有内鬼前往十里外暗杀元佑,再销毁他手里的线索!而盗走药水和面具的人,或许就在各署之中,亦或者是内鬼效命的幕后主子。

  假若元佑被秘密杀害,对盗贼而言最为有利,他们可以彻底利用元佑的身份行走在朝廷内外,成为天子近臣!

  宋老太师默了几许,忽然有些期待这场无声的较量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臣接旨。”

  宋老太师离开后,陈述白无心再阅奏折,想起殊丽对元佑的关心,烦躁感再度袭来,有时候,他恨不得将殊丽打发出宫,以免扰他心绪,可终究是没舍得。

  宫外,浣衣局。

  “有人逃跑了!”

  随着一道尖利的嗓音,浣衣局的婆子太监被扰醒,纷纷走出寝房。

  喊叫的人是这里的管事太监,据他说,新来的一批人里,有人忍受不了重务越墙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