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91章

作者:怡米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殊丽哆嗦一下,左右瞧瞧,见侍卫们远远守着,大着胆儿的努下鼻子,“多年的习惯不好改。”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场畸形的暗昧,假戏真做,不知谁会先迷失,可握有主动权的一方不叫停,被迫承受的一方只有配合的份儿。

  知殊丽喜欢月季,陈述白就叫人打造了一副头面,发钗、珠花、步摇、耳珰、璎珞全是以月季为框形,珠玉作配饰,精致绝伦,价值连城,连装饰的妆奁都是用数十颗宝石镶嵌而成的。

  收到这盒头面时,殊丽都快以为陈述白要为她送嫁。

  “陛下也太阔气了。”晚娘瞧见后,躺在老爷椅上止不住感叹。

  冰凉凉的头面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目的光,映入殊丽平静的眼眸中,她有些抗拒这种极致的宠爱,总觉得光鲜璀璨的事物不该属于她。

  璀璨固然美好,可停留太短,稍纵即逝。

  再说,她心里有过一个男子,再装不下另一个。

  入夜,殊丽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轻抚她的面颊,惊吓之际,于黑暗中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陛下。”

  她不适地往枕头上退去,撑住了压下来的男人。

  他怎么来了?今晚不是她守夜......

  陈述白不由分说地掰开她两只手腕压在枕头两侧,带着酒气啃咬她的面颊。

  殊丽别过脸,确认屋里没有旁人,才松了力道,任由他自己折腾了会儿。

  娇丽的面靥还是不可抑止的泛起粉红,像是茫茫白雪幻化出的水嫩桃色。

  她仰头迎合,小巧的足微微上抬,大脚趾挂在了鞶革两侧,这样似乎能剩出不少力气。

  可这样,不方便他动作。

  大手抓住不老实的小脚,往外一撇,随即拽住了素面裙裳。

  殊丽攥住木床边沿,体会到了上天入地的滋味,平心而论,深宫寂寥,吃到甜头后,也有种想要被夜夜浇灌的贪婪,可三四次后,就趋于下风,败给了索取无度的人。

  “喜欢朕送你的东西吗?”陈述白声线沉沉,额头溢汗。

  殊丽深呼吸几下,舔了舔唇,“陛下送的,我都喜欢。”

  没感受到她的真心,陈述白曲起膝,优美流畅的线条紧绷。

  “喜欢…喜欢的…很喜欢…”

  一声妙音溢出嗓子眼,殊丽赶忙端正态度。

  陈述白嗤了声“虚伪”,用舌尖在她的耳廓上画了一朵月季花枝。

  作者有话说:

  恭喜纯情狗子即将喜提真香打脸~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iujiu 10瓶;冷风那个吹呀吹 7瓶;芝士居居 6瓶;幼儿园里朋友多 5瓶;大大今天更新嘛、云出岫 3瓶;可爱的羊肉包、妍妍不熬夜、佳 2瓶;M.、忘忧情碎、杳杳钟声晚、相当咸鱼猴 1瓶;

第61章

  不知名的一座小城中, 陈斯年正在与当地一名千户对饮,清隽的身影倚在青竹上,冁然举杯,怎么看也不像个亡命天涯的通缉犯。

  “这是在下从江南带来的梅子酒, 大人不妨一试。”

  程千户哆哆嗦嗦接过酒杯, 饮了一口, “好酒,好酒!”

  陈斯年含笑, 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摩着通缉令的画像, “大人查到了在下, 在下甚是惶恐, 不知如何才能堵住大人的嘴?”

  “不敢,不敢, ”程千户低头, “在宣王殿下面前, 卑职才更为惶恐, 宣王殿下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就是。”

  宣王,多遥远的称呼, 已经十年无人这么唤自己了......陈斯年抬下手指,示意张胖子收起架在程千户脖子上的刀。

  钢刀回鞘的声音极大, 吓得程千户抖洒了手里的酒,酒水顺着手臂滴淌, 淌在地上的几个伤患身上。

  这些伤患都是他的下属, 在刚刚的打斗中, 被陈斯年的人所伤, 性命危在旦夕。

  “大人是聪明人,在下正好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陈斯年递出一支笔,塞进程千户手里,“还请大人向朝廷送一份密报,就说你的人在这座城发现过我的踪迹,现已北上。”

  那不是向天子扯谎么,可刀架在脖子上,他能怎么办?程千户选择了妥协,双手接过笔,按着陈斯年的交代,写下一封误导性的密报,当晚让哨兵送往京城。

  陈斯年抱着程千户的独子,一下下抚着他圆圆的脑袋,“真乖,今晚跟叔叔睡。”

  小家伙才一岁多,还不懂事,朝着陈斯年傻乐,乐得程千户肝肠寸断。

  “作为回报,在下自然不会亏待大人。”陈斯年单手抱起小男娃,打个响指,就有下属将禾韵带了过来,“这是在下为程千户准备的美人,不成敬意。”

  说完,他掠过禾韵,眉眼不带半分怜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等屋里只剩下一男一女,禾韵忍着委解开盘扣,主动投入了程千户怀里,“还请大人怜惜奴家。”

  原本,程千户还处在惊恐之中,可温玉入怀,他那点自持力哪扛得住啊。

  正所谓凝香美人酒,滴滴鸩断肠,且行且纵乐。

  隔壁房舍内,陈斯年听着禾韵浪荡的叫声,让张胖子将林斐抱出去散心,又用棉花球堵住了小男娃的耳朵,“小家伙,长大可别像你爹一样贪生怕死又色利熏心。”

  小男娃听不懂他的话,吱吱呀呀个不停。

  在对待孩子上面,陈斯年耐心足够好,也颇有经验,抱着哄了会儿,就把小家伙哄睡着了。

  隔壁屋叫了一宿,等到天微亮时才停歇,陈斯年躺在床上,听见门口传来叩门声。

  “进。”

  “咯吱”一声,禾韵推开门,跪在床边,“程大人说绝不会出卖主子,让主子安心在此住下。”

  陈斯年坐起身,仅以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很好,你为我办了这么大的事,想要什么奖励?”

  再次跟错了主子,禾韵眼中早已失了光,可她心仇未报,仍不甘心,“待主子登基为帝,奴婢想要一个女子万劫不复。”

  “哦?”估计是太无聊,陈斯年提起些兴致,歪依棉被上问道,“哪个女子,说来听听,若日后有机会抓住,大可让你处置。”

  禾韵不知陈斯年的底牌是什么,却知道除了他,她再无可以抓住的浮萍稻草,与其被狂狼打入漩涡,还不如指望陈斯年获得些生的动力,“那人叫殊丽,内廷的一个尚宫,是个贱婢,不值一提,别污了主子的耳朵。”

  殊丽......

  陈斯年轻念一声,忽然笑了起来,半绾的墨发上还系着那条飘带,“的确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答应你,若有一日抓住了她,定会送到你的面前。”

  “主子认识她?”

  “见过几面,是个喂不熟的丫头。”

  禾韵没有多疑,不觉得殊丽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迷倒匆匆见过几面的心狠手辣之徒。在她眼里,陈斯年与修罗无异,温和的外表下,装着鸷郁的内芯儿。

  当晚,陈斯年做了一个梦,梦中女子温柔娇软,声如天籁,被他囚禁在深宅,夜夜笙歌。

  他惊醒时,惊觉自己的变化,不解为何会对一个出卖过自己的女子念念不忘,就因为她生了一张芙蓉面吗?

  人是美丽的,心肠却是黑的。

  同样的月色下,殊丽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两个男子来回囚禁,一人是陈述白,另一人看不清长相。

  噩梦惊醒时最是怅然,她抹了一下额头,愣愣望着被月光照亮的窗棂。

  几日后,御猫下了一窝崽子,将窝搭在了燕寝的庭院中。

  殊丽和宫人们都没想到天子会默许那窝猫崽的出生,更没想到还默许了院中多了个猫窝。

  傍晚时,殊丽蹲在猫窝前盯着一窝五颜六色的还未睁开眼的小猫,笑着揉了揉老小伴儿的脑袋。

  一旁的老尚宫哼哼几声,“真丑啊,没一只好看的。”

  话虽如此,可老尚宫还是端来了牛乳和肉泥,“服侍”御猫坐月子。

  殊丽捧起一只小花猫放在掌心,心想等它再大点,就拿给木桃去养,也算圆了木桃养猫的梦。

  不过,它还小,不能离开母亲。

  发现老小伴儿在用爪子扒拉她的手背,殊丽将小猫放了回去,走进内寝净手后,见陈述白坐在窗前盯着那窝猫崽,笑道:“陛下也很喜欢吧。”

  陈述白拉着她坐在塌上,“朕和皇子们出生时,与这群猫没什么区别,稚小无助,任人宰割,只不过,大猫能够为母则刚,妃嫔们却是宁愿失了子嗣,也不敢与皇家抗衡。”

  稚子被抱给其他妃子抚养,她们以泪洗面,却不敢反抗,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思吗?那么多名门闺秀想要做皇帝的女人,可最后能捞到什么?

  银烛秋光,红颜枯骨。

  殊丽眯了眯被夕阳斜照的眸子,任天子躺在了自己腿上。

  细细的指尖一下下抚着男人的眉眼,低头温柔问道:“所以陛下才迟迟不愿纳妃?”

  “你在套朕的话?”

  “陛下不说就算了。”她其实并不在乎。

  陈述白翻身侧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今日陪太后用膳时,太后提起充盈后宫的事,他没有同往常一样沉下脸,一来是太后因他受伤,二来是年岁已经不小了,没有子嗣无法堵住那些老臣的嘴。

  殊丽,你愿意为朕生孩子吗?

  他没有直接问出口,一来别扭,二来有不得不考虑的外因。

  殊丽不知他心中所想,一边抚着他的脸,一边盯着外面的猫窝,忽而一笑,“小巴刚飞过去,就被老小伴儿拍开了。”

  小巴是殊丽给巴哥起的名字。

  一猫一鸟打闹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见,陈述白兴趣缺缺,掐住殊丽的腰肢,让她把注意力放回他的身上。

  与她在一起时,总觉得她是不走心的,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敷衍的,敢敷衍天子可不是小事,可自己舍不得罚她。

  “会唱歌吗?”

  殊丽一囧,“不会,我给陛下讲个故事吧。”

  接着,她讲起了昨晚的梦境,只是将故事的主人公换成了甲乙丙。

  讲到最后,殊丽有些口渴,敷衍了事道:“后来,女子逃走了,逃到天涯海角,两个男人再也没有找到她。曲终人散,各自安好。”

  她拿过炕几上的夜光杯,抿了一口紫红的果汁,“陛下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喜欢,若是朕,会杀了另一个男子,不给他竞争的机会。”

  “......”

  陈述白坐起来,看着她嘴角残留的色泽,附身过去靠近她的唇,却被她躲开。

  没有生愠,陈述白捧起她的脸,不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想尝尝,不行吗?”

  不知怎地,殊丽很排斥唇齿相碰,感觉那比那件事还要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