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宿敌成双对 第44章

作者:赏饭罚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古代言情

  大公主神游太虚时,商音便拽着她的袖子撒起了娇,“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好呀?”

  从小到大,宇文笙几时来找自己问过打算?长公主不禁有些发懵,没弄明白她这闹的是哪出。

  不过她懵着不要紧,六皇子却如闻惊雷,只觉自己无意间探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闻。

  他心跳如雷地缩在两重杂物堆之间,等平复罢了情绪,方蹑手蹑脚地撤了出来。

  这么个烫手的消息,又是关于宇文笙的……

  他逐渐行至日头底下,几乎没有怎么迟疑,就拐弯儿朝柔嘉三公主的营帐而去。

  “你说什么?”

  座上的宇文姝瞬间就站起了身,“她把一个落魄书生藏在了自己的营帐内?”

  尽管前情因果十分丰富,但在三公主这里,永远都那么能歪掉重点。

  “嗯!”

  六皇子用力点头,“我亲耳听见,她对大公主就是这么说的。”

  “……今秋那屋里果然有猫腻。”

  她想起前不久遭受的戏耍,气得天灵盖险些喷出火来,不禁一巴掌拍在矮柜上,忿忿道,“好啊,居然叫她骗了过去!我就知道她有问题。”

  宇文效自然乐意替她出口气,见状火急火燎地摩拳擦掌:“我们现在去么?正好能抓她个现行,敢在南山围场藏人……驸马也脱不了干系,两人一块儿吃不了兜着走。”

  宇文姝这回却没着急动手,反而抬眸叫住六皇子,忽然说:“不妥。此事我们不便出面。”

  有了上次吃过的亏,她谨慎了许多,“你我与她同辈,咱俩找上去算什么?谁治她的罪?”

  “那现在如何是好?”宇文效望着她,“父皇去了山庄,她又把大公主拉到了自己那边。”

  “大姐姐从来不管事。”她倒不在意,“也就当个摆设罢了。”

  说完她略一思索,“等着,我去告诉皇后。”

  作者有话说:

  现在压力来到了梁皇后这边。

  恭喜我们绿宝儿终于有资格重回床榻了!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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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于是, 球辗转踢到了梁皇后这边。

  宇文姝自有她的考量。

  因为在商音那儿碰过一次灰,她决定不做这个出头鸟了,权且当是自己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不明真相来找皇后透点风声。

  她母后母仪天下掌管后宫,如今皇上又不在围场, 作为嫡母,若愿意有那个心思去找商音问个明白就最好, 没有也无所谓。

  横竖自己不惹一身骚就行。

  而梁皇后的关注侧重显然不是什么私藏外人在皇家围场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 她几乎是一听见“陈州来的一个秀才”, 整个人就脸色大变, 瞬间转头压着嗓音厉声问:“是今年秋闱的考生?”

  宇文姝被她那神态和语气吓得一骇, 半晌才怔忡地回答:“呃、嗯……是……是吧。”

  她反复确认:“你肯定吗?”

  三公主终于发现母亲的反应有些奇怪。

  她最初的气焰消下去不少, 连措辞也变得谨慎起来:“我……不太确定。是小六偶然听见,才跑来告知于我的。

  “但在此之前, 我确曾留意到云瑾、今秋两人的举止不同寻常,她们房中好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梁皇后迅速调整好了情绪,敛容温声再问:“此事还有谁知道?”

  宇文姝:“……除了大公主之外,我这边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小六也知会过了。毕竟兹事体大,在未查明前不好胡言乱语。”

  “你做得很好。”皇后简单地夸了一句,“这事我会全权处理, 你看着效, 别让他声张出去。”

  她欲言又止地应了声是。

  被宫女送出梁皇后的营帐时, 宇文姝细细品咂, 却越想越觉得奇怪。

  这感觉太过违和……分明商音才是做亏心事的人, 可她瞧着, 怎么母亲反倒更紧张。

  等宇文姝走远没多久,梁皇后迅速召来下人传信给梁国丈。

  这一回因得鸿德帝不在,两人连借太监打遮掩的心思也没了,屏退左右直接见了面。

  她不敢托大,言词仍留有余地:“姝儿带回来的消息,说是效无意中探听到的。几个小孩子的话,也拿不准是真是假,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想问问您的意思……”

  梁皇后窥着他的表情,“依父亲所见呢?”

  不想国丈听完便一摆手,“她的话是真的。”

  他竟十分笃定,“这事就算有三分掺假,七分也是可信的。”

  “人必然在四公主手里,否则单凭她的背景,不可能知道得如此详尽。”

  皇后听了不免有别的担忧:“会不会……是陛下的试探?”

  “不会。倘若对方已落到陛下那里,他根本用不着试探,早就派大理寺着手调查了。”他一手捋着青须,很快理清了始末,联系这些天商音的言行举止,神色渐次深沉,“难怪当日她会有那番言语,原来是在探我等的虚实……这个黄毛丫头。”

  险些着了她的道。

  梁国丈微微眯起眼。

  他双目本就生得狭长,而眯眼又是其筹谋时习惯性地动作,久而久之,眼尾被压得愈发纤细,皱纹横生,因此不笑的时候总无端会让人背脊发凉。

  “平时瞧着四五不着六,看不出还很会扮猪吃虎。”

  他发觉自己或许一直以来小看了这位貌似恃宠而骄的公主。

  梁皇后那头却惶惶不安:“人在她帐中怕是好几日了,也不晓得她知道了多少……”

  “怎么办?皇上平素很听得进商音的话,要是她想给当年之事翻案,那我们……”

  话未说完梁少毅便一个手势不着痕迹的打断。

  “先别急。”

  他负手在后,慢条斯理的摩挲指背,轻仰着目光望向帘外,良久缓缓道:“她不见得掌握了多少实情。毕竟对方被追杀数月,未必真的信任她。”

  “更何况……我瞧这四公主的手段,不像是捏着你我的把柄,反而……像在空手套白狼。”

  梁少毅转回身,“姝儿不是说她底下的宫女举止反常吗?那人随灾民长途跋涉,又是文弱书生,恐怕犹在病中……甚至病得不轻,也未可知。”

  皇后眉峰一动,立刻明白他的打算:“父亲是说。”

  她并指如刀,在半空轻轻往下切。

  意图不言而喻。

  梁皇后紧盯着国丈的脸,“什么时机最合适?”

  也就是这之后不久,一个传言不胫而走,很快便在南山围场四散开来。

  据说重华公主耐不住脾性,竟提前备了车马朝迎仙山庄去了。

  不仅如此,她还把驸马带着,擅自动用了羽林卫,两个人一块儿不成体统地逾越先行,简直堪比私奔!

  众所周知,随驾出行皆是按身份列顺序,谁在前谁在后礼部那儿都有一套详细章程,除了皇帝自己,便是皇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围场中人乍然听到这个要闻,不明内情的自然是摇头叹气,只道重华公主又仗着有鸿德帝撑腰横行无度,她不光自己不讲规矩,此次竟拉上了隋将军,真是近墨者黑!

  而知晓内情的人无一不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宇文笙有动作了。

  **

  前往行宫的路上大多是向下的缓坡,马车不敢走得太急,慢腾腾地一摇三晃,颠簸出了新高度。

  商音小心翼翼地借车帘微荡的缝隙往外看看情况,很快就收回眼风,去问隋策:“你说咱们这么做,那老匹夫能上当么?”

  后者气定神闲地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知道,试试看吧。”

  他轻笑,“反正你不也没别的办法吗?”

  她轻轻丧气:“那倒是。”

  商音料到宇文姝怕自己再使绊子,从皇子效那儿就算得知此事,也不会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去找皇后告她的黑状。

  消息一旦传入梁皇后的耳中,就等同于是给梁国丈递了信。

  梁少毅必定会意识到此前她的一系列表演都是在做戏,鸿德帝恐怕并不知情。

  而在这当下,他们擅离围场,很难不会叫人联想到是去找皇帝禀命案情,同时还透出另一层更深的含意——证人恢复了神志。

  梁国丈既那么想要杨秀的命,说明此人对他极其重要,没道理这个时候不下手。

  隋策:“只要他一动手——行刺也好,下毒、暗杀也好,羽林卫盯得死死的,顺藤摸瓜他绝对跑不了。”

  商音迟疑地点头。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人可信了,自己底下养的那些侍卫根本带不进南山来。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转眸望向一旁的软榻。

  车座上锦被软枕裹着一团空气,杨秀并不在里面。

  按照隋策的安排,他现在仍被留在围场的公主营帐之中,身边仅有云瑾一人照料。

  商音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我们用得着两人一块儿走吗?把杨秀独自丢在那里,我总有些不踏实。”

  “没什么不踏实的。”隋策并不慌张,“我们若不一起走,梁少毅肯定怀疑车内有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怎么上钩?”

  商音反问:“可他若是猜到杨秀不在车上呢?”

  “那更好。”青年好整以暇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态,“这样一来他对围场的戒心会放低许多,我在云姑姑帐外安插了眼线,梁国丈无论朝哪边动手结果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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